“小姐,我都听他们回来说了陆府的事。这,是不是就算成了?是不是就不用再回去了?”他问。
一心的手抚上自己的小月复。
是的,只能这样算成了。
一切,因为凌初寒的出现,超乎她寻常的顺利。
这一夜,陆永浩声名扫地,要再东山再起,不知道还要花多少的心血。
凌初寒下旨,让纸鸢成为了新的陆夫人,已经在告诉众人,他从来未将宫里的那位皇后娘娘放在心上。
否则,他不会这样当众羞、辱胡氏,让她从夫人变成了妾侍。
这些,原本是她活着的所有意义。
如果可以,她想亲眼看着,陆永浩一点一点的失去所有。
可是现在,她等不了那一天了。
凌初寒回到宫中,这么大的事,佘青藤不会不知道,她又派了天然来请他过去,他亦轻描淡写的拒绝了。
他回到寝宫,让福子退了所有的宫人。
他从书架上最高的格子里拿下了一个锦盒放在书桌上,福子上前帮他打开了锦盒,锦盒里放着一根簪子,簪子上煽动的蝴蝶断了一个翅膀。
他拿起那根簪子在手里把玩着,突然笑着道:“丫头,如果你还活着,今天应该会很开心吧?朕欠你的,不知道这么还,算不算。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若有来世,找一个寻常的人家投胎吧!离这里,越远越好。”
福子在一边道:“皇上,这根簪子,您带在身边十多年了。陆小姐若是知道,皇上至今都还记得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一定不会怪皇上的。”
凌初寒笑哼了一声,却满是心酸,“朕倒宁愿从不记得那些话,佘青藤下旨立后,朕就会拒绝。若是那样,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皇上,这和您有什么关系?陆小姐是病死的,又不是您害死的。”福子道。
凌初寒眼神一冷,“你信吗?咱们之前不还看过她吗?宫宴那天,她还活蹦乱跳的躲在池塘边和她的丫头嬉闹,转眼,就病重?谁会相信?”
福子不说话了。
凌初寒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在云河边见到唐婉的时候,她一抬头看见自己没有穿衣服,一边叫嚷着,一边胡乱的踢着腿。
那模样,和他第一次遇见陆一心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圭女圭,他抢了她的糖串,她据理力争,他充耳不闻的将糖串吃下了肚子,前一秒,她还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尽管很在意她的糖串,可还是强憋着,故作稳重的和他说道理。
下一刻,她就成了在地上打滚撒泼的熊孩子。
她那时,还有些胖,大冬天的穿的跟只熊似得,他那时,就觉得,怎么女女圭女圭能跟球似得。
他笑话她,她哭的更伤心了。
她说,以后没人敢娶她了。
他说,你不哭,我长大了娶你。
说完,她不哭了,盯着他看了半晌,说:你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