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寒假,整个就变成了粟小米增肥记。想着爷爷女乃女乃、爸爸妈妈张罗着给她炖这个、熬那个的样子,粟小米心底有着甜蜜的负担。在她家里,可不流行什么以瘦为美,一切以健康为标准去衡量一个人的体格身材是不是够好。还好,中药的食补还是多少见效了。在苏家、穆家、温家等等老爷子老太太的关心之下,粟小米急剧掉下去的肉补了上来,但是始终没有回到以前那有些软软的状态。粟小米到是挺不在乎的,这年头,谁不希望自己瘦一些?
“你瞧瞧,你瞧瞧,你这丫头,怎么想的呢?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你可千万别学外面的人,减肥啊、节食什么的!”温世儒对着粟小米耳提面命起来。
“好好好!爷爷,您就别担心这个了。您家正宗孙子在旁边一直盯着我呢!”粟小米心底不由得甜滋滋的,这些爷爷女乃女乃对自己的叮嘱在有些人看来可能有些啰嗦,但是,在自己看来,却是不可多得的关爱。
“你说霆筠啊?我还不知道他?”温世儒抬腿准备出门去院子里看栽在那里的一些时鲜瓜果,看了一眼粟小米,隐下了后面没出口的话。
“在你面前,他才不会有什么原则呢!怕是你撒撒娇,他就会投降,不逼着你喝那些补品啥的了。”
粟小米专注地看着自己手下的那盆兰草,并没有注意温世儒的神色,口里却对那老爷子提醒了一下:“爷爷,那黄瓜可没剩下很多了,您可别摘太多了。不然到时候洪爷爷又找你吵吵了!”
温世儒脚下一个趔趄,有些狼狈地吼了一嗓子:“就那个马大哈。哼!我才不屑跟他吵呢!”
话是这么说,为了避免那个神出鬼没的洪忠宁再次出现在这个院子里,阻挡自己采摘有机蔬果,他还是大嗓门喊出来了温霆筠和穆浅然。
“霆筠,还有那个穆家的小子,赶紧给老头出来摘些黄瓜还有西红柿!”喊完了,他还不忘嘀咕了几声,“也不知道主动帮我这老头子!一点尊老的心思都没有!这孙子啊!白养了!还不如人家一个干孙女强!”
可是,他这嘀咕声还挺大的,至少。温霆筠就听到了。模模自己的耳朵,温霆筠装聋作哑起来,这也是被训练出来的。只要那群老顽童聚在一起,就一定会谈论起粟小米这个乖得令人心疼的丫头,也一定会把自己家的儿孙贬得一文不值,尤其是孙子。只有苏长平一个人能从头到尾笑呵呵的,没法子啊,这孙女有什么都优先给了他啊!
穆浅然也不敢出声。全神贯注地采摘起瓜果来了。顺手,还咬了一根黄瓜。嚼吧嚼吧的,正暗自体会着这不一般的清香,却被温世儒痛骂了一顿。意思是,有吃的也不能自己吃,应该要先紧着老一辈的需求之后才能再给自己福利之类的。
这套四合院算是比较大的了。当初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三百万就把这院子倒腾到手了。在粟小米的描述之下,这里曾稍微地做了一些改动,搬进来的半年里。粟小米没少拿这些植物练手,于是。这院子里的不多的植物一颗颗的精神抖擞的,甚至那种着的瓜果蔬菜都比外面买的所谓绿色有机蔬菜不知道强了多少倍。院子里除了靠近正厢房的左手边有口古井之外。就基本上都是植物了。
现在,院子的左边立了那棵银杏树,最靠近门口的边上搭好的葡萄棚子地下石桌石椅地一整套就在那,葡萄藤生意盎然,一串串晶莹的葡萄肥硕地垂在藤叶之间,绿的紫的深黑的,夹杂着特意绕上去的装饰小果灯,煞是好看。人只要往那一坐,就会感受到那凉爽之意。
左边呢?有一半的地方被开垦出来做了菜土了,现在正是瓜果成熟的季节。那红红的辣椒、西红柿,绿色的苦瓜、黄瓜、豆角、丝瓜,紫色的茄子,满满地挂在了那特意让苏慕、温霆筠搭建起来的瓜果架子上。一走进来,看到这块菜地上的硕果,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笑容。
那整齐的一垄垄的菜地是那几个常来此处的老辈们最喜欢的地方了。从播种到浇水、到处理肥料,个个都会来指手画脚一通,甚至自己动手,若说这片菜土是粟小米侍弄好了的,还不如说,是那几位长辈撑起来的。粟小米只负责日常的浇水,还有偶尔的利用生之力,改造改造这些普通的蔬菜瓜果。就这样,院子里种出来的蔬果比外面的可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温霆筠曾好玩似的拿着一些去队里的研究室分享了一下,立刻被那些家伙押着到了这个原产地,强烈要求多留些种子,以提供更高质量的蔬菜。当然,来这里顺上几根黄瓜、几颗西红柿也是目的之一了。谁让这瓜果里都有无法形容的清爽甘甜呢?
与葡萄藤相对应的也是一个棚子,同样是用特殊金属制成的,粟小米在四个角种上了冬瓜和南瓜。现在一个个地都有超过5斤的重量了,密密麻麻地垂落下来,嗯……不同的是,都被装在了一个个编好的网袋里了。棚子下呢,也有一个石桌,在石桌两边各绑了一个秋千,风一吹,就飘飘荡荡了。
院子的四角也没有闲置,都依照粟小米的想法种上了八月桂,每个角落两棵,整个院子栽了8棵,长得郁郁葱葱的。那枝繁叶茂的样子可以让人想象得到八月丹桂飘香时的美丽芬香了。
此时,温霆筠和穆浅然就在这样一个院子里,听着屋里的粟小米哼哼两声不成调的曲子,怡然地采摘着老爷子指定的瓜果。其实,整个院子里,最大的声音就是温世儒那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了,但是他们两个几乎把他的声音忽略不计了。在外人看来,这幅农家小院的图画怎么也不能在北平城里实现啊!但是,偏偏,就在粟小米的张罗下成了。不过,这份别样的宁静马上就被人打断了。
那扇一直虚掩着的门突然就被人撞开了,人还没看见,声音倒是先进来了。那嗓门,比温世儒的只大不小。
“粟丫头!你瞧瞧,你给我的这盆兰草是怎么一回事,好像不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