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时怒气上头吼出了这样一句话后,梅里亚自己马上就后悔了。虽然她是一条龙,但龙也是有尊严的,真要说起来,她的节操和信用比起身边这个混蛋来还要高出不少呢!
——她可是一条诚实善良,从不说谎的好龙。
像是为了证明这点似的,奥古斯都神色莫测的目光马上就投在了修林身上。
一条母龙的尾巴下面有什么?正常人都心知肚明。
修林不可能向媳妇解释他其实只是为了拷贝一下夏洛蒂夫妇画在梅里亚尾巴尖上的图用来敲诈,这样只会锦上添花,更加抹黑他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形象,于是他只能在媳妇怀疑的目光里忍气吞声地低下头,假装自己的脸皮像牛皮一样足够结实,同时在心里拼命吐槽这个保守封建抹杀人性的异界。
尼玛!如果只是看了一下一头出生不过三个月的女性龙婴的尾巴就算猥亵,那他前世那些妇产科男医生岂不是个个都要因为聚众宣传yin.秽思想蹲监狱蹲到死!
这样愤愤不平地想着,修林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魔兽界头衔已经从一千年前的“让整个无尽山脉追杀的恶棍、混蛋,不受魔兽欢迎名单之首”变成了新晋的“流氓、无耻、疑似恋兽癖和恋童癖”。
#多么痛的领悟!#
毫无察觉的黑发剑士顶着刚刚出炉、黑得发亮的“魔兽世界有史以来第一大变态”的名头,再次使出了他的必杀技——转移话题。
“话说你还没有告诉我菲尼克斯的住所到底在哪里,梅里亚。”
醒醒吧,梅里亚,郁卒的蓝色巨龙趴在财宝堆里安慰自己:你早该在一千年前这个家伙无耻地靠一条龙的图大发横财,勒索走大笔财富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他究竟是个怎样该死的混蛋。
对了,当时这恶棍是怎么说的来着?
“名誉,或者财富,很简单的选择。我不要历史悠久的古董,也不要古老强大的魔法道具,我的朋友,只要你们愿意付出对于龙族上万年的库藏来说小小的一笔金币和宝石,我保证会对我忠实的朋友们小小的*守口如瓶。”
翻译一下:给钱,要不然把你们的图印成小册子全无尽山脉的魔兽一人发一本,还要贴到人类世界的城墙上!
摔!谁要和你做朋友!和你做朋友的结局就是被坑走几乎所有的财宝,在将近一百年的时间里都只能悲凉地抱着石头睡觉!
因为亲爱的父母一时不慎被眼前的混蛋勒索走了全部财富,而成为一条罕见的没有金子和宝石陪伴,缺乏快乐童年的龙族小可怜的梅里亚在心底恶狠狠地咆哮。
当然,如果她知道安德烈的童年资源匮乏到连见到一只活着的小羊羔都能欣喜若狂流口水的时候,也许就会明白什么叫做普通龙族儿童和2b龙族儿童的差距了。
虽然还在愤愤不平,但梅里亚还不想在已经一千年没见的男神面前丢光自己的龙脸,于是只好顺着修林给的台阶接了话。
——不知道如果当她有机会得知,当年被修林坑走的全部财产现在几乎全部都安静地躺在奥古斯都用空间魔法开辟的小金库里的时候,会作何感想。谢天谢地,感谢现在在场的另外两人暂时还都没有刺激这头可怜的母龙神经的念头。
“菲尼克斯的住所,你说哪一个?”蓝色巨龙无精打采地瘫在她的财宝上,头埋在金币里,用闪闪发光的宝贝们安慰自己千疮百孔的心灵。
“叫沃卡诺的那一个。”修林重复了一遍莱因哈特留下来的地点。
“每一个都叫沃卡诺。”
修林因为梅里亚这句漫不经心的话怔了一下,他垂下头想了一下,等到想明白话里的意思之后,顿时觉得千头万绪就快把他那颗本来就爱没事找事的脑袋挤得一个变成两个大了。
如果莱因哈特此刻就站在他面前,修林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把手里的剑鞘朝着他那张精致的脸上拍过去。
通风报信地点不清不楚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搞出了个可疑地点一二三号,他以为自己这是在玩谍影重重吗?
就这么自己冲着自己发了好一通闷火,黑发剑士抬起头,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里都在冒着名为“老子很不爽”的黑气,他最终呵呵两声,用一种让梅里亚觉得汗毛倒立的声音冷笑道:“我倒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菲尼克斯竟然开始学起兔子了。”
——尼玛你一只凤凰老老实实蹲在巢里孵蛋就好了,学兔子到处搞秘密根据地是怎么回事?!
梅里亚闻言,幽幽地抬起头,用一种莫名的眼神注视着修林:“据说菲尼克斯阁下之所以经常搬家,是因为曾经受到过威胁,害怕有一个混蛋要来偷他藏在巢穴里的凤凰尾羽。”
奥古斯都静静地转头看着修林,黑发剑士无语地模模鼻子,神色里居然还藏了点得意:“都什么年头了,打架的时候放的狠话居然还有人相信,菲尼克斯真是太天真了。”
“想想就知道,我要那只死凤凰**上的毛做什么,好看吗?要偷也是偷他珍藏多年的那颗万年梧桐果好吗!”
梅里亚不忍直视地扭过头,完全被眼前这个家伙的寡廉鲜耻惊呆了。
在遥远的火山口,山顶的灰烬里长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枝叶的空隙间,一只浑身披着华美的灿红色羽毛,好像朝霞铸就的美丽大鸟正仰卧在一个圆滚滚的鸟巢里。大鸟大腿搭在鸟巢边上,两只伶仃的脚丫子一晃一晃地翘在半空里,正悠闲地哼着小曲。
突然,碧绿的树叶动了动,从枝叶间传出好大的一声“阿嚏!”,卧在树枝里的那只鸟全身的羽毛都炸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像一只颜色诡异的巨型火鸡。
“卧槽!”新鲜出炉的火鸡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他翅膀一扇,翻了个身,姿态略显猥琐地伸出翅膀尖探了探自己的**,待到确定最漂亮的那几根尾羽都还在,这才放心地抖抖身子,让身上炸起的羽毛服帖下来。
他又重新躺了下来,把一条鸟腿搭在另一条上,摆出了一个禽类版的二郎腿:“唉,长得太美就是这点不好,总是有不知名的渺小存在为本座无边的魅力折服!”
“╮(╯▽╰)╭,这真是让我太烦恼了!”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