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一脉的几位师兄弟甚是心喜的把陆师妹送回了后山,其乐融融的场面;秦渔身为大师兄,还约定把多年以来自家珍藏的宝物取出一件,赠予陆小仙作为奖励,着实惹得几人眼热,看来这小师姐的胜场的确使得大师兄老怀甚慰。
回途中,何画忽然面色愁苦了起来,周乾问其因,回答道:“六师妹小小年纪,都赢了下来,我若是输的太惨,岂不是丢人的狠!”
这般说来,连周乾都有些压力了,的确连一个十岁的小女娃都比不过,也真是说不过去。
遁光一落,便见一脸蛋圆圆的女孩正于屋前驻足等候,见得几人前来,眼光一亮,先是施了一礼,继而道:“你们是玉虚峰的几位师兄吧。”
“你是?”秦渔疑惑道。
“太素峰张圆,奉命前来通告几位师兄。”
“哦?轮到谁了?”何棋伸出头来问。
“何琴师兄,于明日未时,丁号台迎战。”
“哈哈,何大,轮到你了。”何画幸灾乐祸道。
“还有呢,何棋师兄,明日未时,戊号台;何画师兄,明日未时,酉号台。”话说完,那名张圆师妹便鞠了一躬,化作白光升空,只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不是吧。”何棋挠头道。
“这么巧?”何琴模着下巴。
“莫不是阴谋?”话未说完,何画就被宋大竹敲了个板栗,没好气道:“有甚子阴谋诡计,就是这般了,明日尽力便是。”
秦渔率先进了屋,见几人均是忐忑,摇了摇头,宽慰道:“你们二师兄说的没错,莫要有压力,尽力即可,便是输了,吾脉亦有三名闯入第三轮,可算是少有了。”
“大师兄何时变得这般好说话了?”何棋奇怪道
“莫不是被那秦起的紫霄剑打傻了?”何画嘀咕道。
“滚滚滚!”秦渔没好气的打发走了几人,这三个小子哪还需要自家宽心,他们自己就够敞亮的了。
被撵出去后,三兄弟虽说平时嬉皮笑脸,但到了这个时候也知晓紧要,相约一起练剑去了,周乾如今修为不俗,也被拉去做了陪练。
玄阳剑化作一道长虹,当头向周乾劈去,风声呼啸,压的雪雾大散,那飞剑剑身上流光一转,剑罡大涨,凭空化作三丈大小的巨剑——
“玄阳诛魔剑罡!”周乾面色凝重,看来这些时日几位师兄参谋观悟诸同门比试后,也颇有所悟嘛,至少这本事自家以前可未曾见过。
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右臂一抬,四五只铁链便从袖间滑出,精光熠熠,似是又涨大了一圈,往上缠去,有所精进的,可不仅仅只是师兄几人……
“玉虚峰何琴。”
“朝阳峰宋魏。”
丁号擂台上,何琴与宋魏二人互相行礼后,何棋左肩摇动,一道金光电也似的朝哪对手射将过去,而那宋同门亦是不甘示弱,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往空中掷出一物,化作一团圆坨坨的青光包向那飞剑,很快便斗在了一起。
“大师兄你怎地也来此处,不去观看另两位师兄比试?”周乾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秦渔,好奇问道。
“那你呢?”
“何琴师兄昨日便说好了,让我给其助势,免得丢了威风。”
“这小子,”秦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何家三位师弟,属何琴道行最高,得胜的把握也是最大,先看看这个吧,其他两人,姑且留个念想。”
那青光与剑光互拼了几下,显出了原形,乃是一只黄皮油纸伞,停在空中转了转,青烟升起,往何琴卷去,其见状连忙一跃,剑身迎风就涨,往上方遁去。
“师兄那是何物?”周乾皱眉问道。
“碧犀霞瘴,乃千年老犀吞吐烟云,吸入体内百载后,修成出的一种独门烟岚,没想被这位师弟炼化了去,这烟岚便是一流剑仙,稍有疏忽,吸入了几丝,便会头晕眼花,五欲皆迷,法力提不起,很是难防,不过他还未修炼精深,不然便是无色无味,无形无质。”秦渔解释道。
何琴剑光于空中折了几次,那青雾一时跟不上,法诀连掐,脚下飞剑连射出几道金线,虚构成一道金光大剑往下直斩去,正是三阳一气剑中的独门剑气之一——少阳炼魔剑罡,较之何画,威力更显。
宋魏面色郑重,连忙召来黄皮伞,往上一举,伞身忽地张大了一倍,青光大亮,与那大剑一个碰撞,响声振聋发聩,法台亦是一阵摇晃,显得余威甚广。
那少阳剑打着转飞回,却被何棋并指一点,于空中分出二十余道太清剑气,反手一挥,往那宋魏上下左右射去,却是一上来就抢攻。
“何大想法不错,那法宝本就似乌龟壳般,极难攻破,拖得越久,于己就越危险。”秦渔轻轻道。
剑气仙光一浪超过一浪,如长虹贯天,几近连成一片,何琴头顶的飞剑亦是翁鸣不绝,金光大涨,而那宋魏则却是收了烟岚,把仙伞撑开,青光护住己身,显然是打算全力防守了。
不知觉间已过了半个时辰,何琴身上的太清仙气都已逼出体外,氤氲四散,但面上却苍白如纸,汗水直流,显然已强撑到了极点,对面宋师兄也是不好过,施法的双手颤抖不休;最终何师兄大喝一声,少阳剑生出近十丈的剑芒,鼓起余力,虚空一斩,地面都受不住这巨力裂出个大口子,而那宋魏则径直被劈下了台,虽未受重伤,但按照比试规则,落入擂台外弃权,却是已输了。
秦渔与周乾具是长吁了口气,真是惊险,再看时,何琴早已趴在台上,一点气力都无。
“有些运气。”秦渔故作姿态道。
“哪里的话,若非何师兄没把《青云心经》练得第七层,也坚持不了这么久。”周乾心喜的反驳道。
连忙跳上台,把他扶了起来,何琴身软如泥,却是自得吹嘘道:“小师弟,你在场下可看到师兄我的英姿了!厉害不,尤其是那最后一剑,真是……”
“也不知何二、何三他们怎么样了。”三人聚在一起,何琴四顾而望:“他们两个本事不高,该是输了吧。”
“二位师兄分在戊号台与酉号台,看看便知。”周乾道。
还未走上几步,就见陆小仙与何棋兴冲冲的赶了过来,“何二你莫不是赢了吧?”何琴愕然道。
“那是自然,可看看我是谁!轻松取胜!”
“四师兄尽喜欢吹牛,明明是那冲玄峰的吴师兄本就有伤在身,与你只斗了一炷香时间,伤势便复发起来,不得不提前认输,不然再打下去,我看师兄你输的可能十分的大。”陆小仙毫不留情的拆穿开。
“运道也是实力之一嘛。”何棋老脸一红,分辨道。
“师兄,我们玉虚峰已有五人过了关咯!”陆小仙扳着手指算道。
“知道,知道,莫要再炫耀了。”话虽如此,秦渔脸面上已是遮不住的笑意。
往酉号台的方向迎去,还未及前,便听得附近同门交头接耳声不绝,似是碰上什么极古怪的事,几人互视了一眼,均是不解,又走了没多久,就见宋大竹与何画呆愣愣的坐在法台上,似是受了极大的打击,心里先就一沉,看来还是有人输了。
“何三,莫灰心,何大与我都是过了关,你那份就交给我们师兄弟几个吧。”何棋安慰道。
“的确如此,只是输了而已,莫要自责。”
“可是我侥幸赢了!”何画模了模鼻子。
“你这般想便好——”秦渔又道,忽然神情一愕,“你赢了?”
“你赢了怎地这副表情。”何琴怀疑道。
“呃,还是让二师兄来说吧,”何画表情奇怪道。
“是这么个情况,”宋大竹琢磨下言语,道:“老五的对手是冲玄峰的灵通子,他在山门中算是颇有名气了,法力亦是高深,约是心法**层的水准,手上那口碎玉刀更是厉害,若按常理来说何画是一点胜算都无,只是今日冲玄峰的同门传来消息,灵通子昨日强行突破《青云心经》第十层不成,受了反噬,已是走火入魔,好不容易稳住了伤势,但想要出战却是不可能了。”
“如此说来,老五就这么不战而胜了?”何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就是这样。”宋大竹肯定的点了点头。
“……”几人一时间都无语了起来,这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般算下,整个玉虚峰除了周乾,其他的六人皆是过了第二轮,几乎惊煞了旁人,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何家三兄弟连第二轮都已过了!”
“这玉虚一脉此次论剑会真是大出风头了。”
“说不得前十都能争得几个。”
“真没想你们师兄弟几人竟是大都过了关,真是掉落了一地眼球。”隔了十几日,李静仍是惊讶的语气,此人周乾倒也熟悉,初入门拜访二师兄时,他便是奉命驻守火池。
“那是自然。”何画大言不惭道,把已经说了无数次用来吹嘘的话语又没皮脸的多说了一遍,好在都是知根知底,李静顿时笑骂了起来,闲聊了些功夫,便告辞离去。
何画一脸意犹未尽,见周乾在旁,忍不住调笑道:“这第二轮都已接近尾声,却是还未轮到你,是否有些心焦。”
周乾点了点头,叹道:“也不知还需等上多久,真真麻烦。”
“我们都过了二轮,小师弟你可是压力如山?”
周乾刚欲答话,便听得宋大竹笑骂声:“凭白捡了个空落,有甚好炫耀的,老幺,俺刚取了行山令,这便走吧。”
“二师兄,我们去哪儿?”周乾一愣,反问道。
“你该不是忘了今个儿是何日吧?”
“什么日子?”
“你那宝贝飞剑百灵,今日便要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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