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咱们这么做,会不会被家族中的人知道?”街道之上,韩义四下打量一眼,随即对着身边的魏伦低声道。
魏伦冷冷一笑,道:“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这样的事情,咱们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这么久都没有出事,你怕什么?”
韩义犹豫了一下,道:“可是这次我总是感觉有点儿心神不宁,而且,买丝绸的钱,大小姐已经给了咱们,如果此时一旦被察觉……”
魏伦瞪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算了,你要是不敢,就趁现在与我撇清关系,大小姐给咱们的三千金币,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撇清关系?如今他与魏伦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如何能撇得清?韩义在心底冷笑了一下,随即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砰……
就在说话的时刻,韩义的身体却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个趔趄之下,险些摔倒在地。
韩义张口便是要大骂,但紧接着他却是发现,四周的行人离他们至少也有两米之远,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撞上他。诡异的一幕,让韩义在烈日底下也不禁全身发毛。他伸手抹了抹胸前,发现装着丝绸的手镯还在里面,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时,魏伦有些不耐烦了,道:“又怎么了?”
韩义狐疑地看了看四周,惊疑不定地道:“刚才我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魏伦破口大骂:“妈的,准是你最近搞女人搞多了,都出现幻觉了!”说罢便是不再理会,留下韩义愣在原地。
“妈的!见鬼了!”韩义再次看了看四周,随即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而此刻,他们没有发现,处于隐身状态下的杨泽,嘴角正露出一抹坏笑,盯着这两道远去的身影……
城主府中,一件精致的闺房之中,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少女缓步而出,模样算不得惊艳,但也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女敕荷一般,而在她一张白皙洁净的脸庞之上,带着一丝俏皮之意。她走出闺房,来到客厅之中。
等候多时的魏伦和韩义见到这个少女,只觉眼前猛然一亮,而在那眼神之中,却是带着一些莫名的意味儿,不过,面对这个少女,他们却是收起以往嚣张的模样,乖顺得如一只小猫。韩义点点头,将手镯双手奉上,恭敬地道:“大小姐,这是您要的丝绸!”
少女伸手接过,如葱白一般的手指上光芒一闪,一道灵力便探入其中,但片刻之后,她却是呆了一下,紧接着,一道刺耳的尖细叫声陡然响起,响彻客厅,回荡在城主府的上空。
哐当……
随着惊恐叫声的响起,一只翡翠色的手镯划出青色轨迹,砸在墙壁之上,随即掉落在地,兀自晃动不已。
“怎么了,妹妹?”闻讯赶来一名散发男子,剑眉星目,英俊的面孔之上,有着一些与年龄不符的刚毅与威严。
少女花容失色,指着对面的魏伦和韩义,道:“你问他们!简直是太无礼了!”
那名少年双目一寒,冰冷的目光,直接刺入魏伦二人的心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伦和韩义一头雾水,面对少年的逼问,战战兢兢地道:“少爷,这……我们没做什么啊!只是按照大小姐的吩咐,买了丝绸就回来了!”
“哼!”少年显然不信,随即一瞥墙角处的手镯,上前几步拿在手中,略一查看,脸色便是骤然阴沉下来,“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侮辱我妹妹!来人,把这两个家伙逐出周家,永生不得启用!”
魏伦和韩义脸色大变,惊慌到了极点,口中连连叫道:“少爷!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求少爷明示!”
“哼!你们自己看吧!”少年顺手将手镯扔在地上,冰冷的目光之中,几乎带着一些杀意了。
魏伦噤若寒蝉,捡起手镯一看,脸色却是瞬间苍白了下来,在他身边,韩义觉得事情不大对劲,将他手中的手镯抢过来一看,顿时失声叫道:“怎么可能?明明放进去的是丝绸,怎么会变成牛屎了?”
那名少年嘴角狠狠扯了扯,暴怒的火焰,几乎让他发狂,但他自然不傻,心中也是明白,就算给魏伦和韩义借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做,其中必定有人蓄意陷害!不过,为了脸面和威严,他不得不将这两个人逐出家族。
四名金甲护卫闻声而入,分别将魏伦和韩义架起,向外拖去。
见此情形,魏伦和韩义只觉得仿佛堕入冰窟,他们在幻漠城可以说是臭名昭著,而一旦被城中居民得知这个消息,只怕那些曾经被他们欺负过的人,会活活将他们撕了!
想到这种可能,二人的神色也是变得惊慌无比,口中连连叫道:“少爷绕了我们吧!此事与我们毫无关系,看在我们跟随周家多年的份上,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求求您了!”
闻言,那名少年却是冷笑道:“放了你们?这已经是很仁慈的惩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你们在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
二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任由金甲护卫将他们拖出城主府,而至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杨泽的杰作!
此刻,杨泽正悄悄守候在城主府的门外,见到这二人,他的嘴角也是浮现出一抹冷笑,就在魏伦和韩义拿了丝绸准备回城主府的时候,他却是趁机用手中装满牛屎的手镯,与对方调了包。这一切,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如果恶狗失去主人的庇护,恐怕再也不敢嚣张了吧?”杨泽用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地道,紧接着,他便是离开了此处。
不过,事情的结果,却是与杨泽的想象,有着很大的不同。
就在魏伦与韩义别逐出周家的第二天,他们却是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漠日茶楼。
“老家伙,上次我们提过的,将你这家茶楼让给我们,你可想好了?”
萧牧神色一变,片刻之后,用恳求的语气道:“二位,我与重儿依仗着茶楼勉强度日,如果将它让给你们,今后我们该怎么活?还请二位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好,很好!”魏伦阴森一笑,紧接着便是突然动手。
轰……
他一巴掌拍碎一张桌子,紧接着二话不说,双臂犹如抡大锤一般,对着茶楼之中的桌子一一拍去,而在他身后,韩义也是一脸狰狞,连每一只凳子都不放过。
这二人凶神恶煞,作势要拆了这间茶楼,转眼之间,便是有着五六张桌子,十多条凳子被眼中毁坏。而在茶楼中喝茶的二十多名茶客见到这般动静,也都是纷纷离开,像避瘟神一般,躲着这两人。
慌乱之间,大多数人都是未曾付账,萧牧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一双老眼燃烧着汹涌的怒火,但他似乎是摄于这二人的背景,硬是将心中的愤慨忍下,沉默地看着魏伦和韩义大发凶威。
可是,他身边的萧重却是无法忍受,他与爷爷依靠这间茶楼勉强度日,哪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坏人!你们两个混蛋!”萧重怒骂一声,紧接着便是要冲上去制止。
“妈的,小崽子,你找死!”魏伦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泄,此刻见萧重这般模样,当下便是扬起手掌,充沛的灵力瞬间在掌心之中凝聚出一把血红色的灵力匕首,然后迅疾如电,对着他的咽喉狠狠刺去。
“重儿!”见状,萧牧脸色猛地一变,身形颤抖之间,险些昏死过去,萧重与他相依为命,如果孙子出现什么意外,他也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砰……
就在萧牧心头绝望到了极点的时候,沉闷的响声,也是突然响起,不过,萧牧预料之中的凄惨画面并没有发生,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泛着青色光芒的手掌,挡住了魏伦的攻击。
“怎么?你想和大爷过过招?不过你别忘了,我可是城主府的人,你惹得起吗?”见到杨泽轻易拦下自己的攻击,魏伦的眼角也是狠狠跳动了一下,随即便是色厉内荏地道。
“正有此意!”闻言,杨泽却是微微一笑,而在那笑容中,却是带着一些寒意,城主府的名头,拿来吓吓别人或许还能管用,但对于现在的杨泽,却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毕竟,现在的魏伦和韩义,已经不再属于城主府了!
此刻,在漠日茶楼门口,宽阔的街道之上,早已围满了城中百姓。而他们在见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居然胆敢向幻漠城的这两个恶霸动手的时候,介都是紧张到了极点。
在这些人当中,或多或少,都曾经受过魏伦与韩义的欺辱,但是由于惧怕他们背后的城主府,他们只有忍气吞声,而眼下,终于是有人要出手了!众人怀着这样的念头,看向杨泽的目光之中,也不禁多了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