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篱儿,幸亏我刚好赶到,不然你这回可是要摔了呢!”
某世子宛若藤蔓般的手臂紧紧地收拢住她的纤腰,一张脸上如春风拂面般的盈满了笑容,水波潋滟般动人的凤眸很专注地看着她,恍惚她是他的一块和田美玉,他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亲昵都不舍得放手!
“喂,你放开我!”
叶落篱感觉到他目光里那异样的灼灼,瞬时偏开了视线,用力推开他!
“篱儿,没事的,你一点都没撞疼我,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的胸怀可是又宽广又结实的……”
某世子这会儿却好像非常的理解她的心情似的,边说,边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胸口,一脸宠溺的笑。舒悫鹉琻
叶落篱只觉得周身的温度直线上升!
不是天气太热,而是那些女子们嫉恨的眸子冉冉着火焰直视在她的身上……
目光要是能杀人,相信叶落篱已然被她们给杀了上百次了!
“落篱,真是羡慕你啊,到哪儿都是众所瞩目的中心人物啊!”
度娟这话可是不无调侃的。
“度娟,你又在笑话我!”
叶落篱苦笑了。
“篱儿,其实要是你想学武功,根本就不需要到茗澜这个大染缸里来,本世子就是现成的好师傅哦!”
千颜浔一改往常在学院里的冷肃与傲慢,一脸的笑容不说,还非常啰嗦地跟着叶落篱絮叨!
这还是我们玉树临风,桀骜不驯,光彩照人的世子殿下吗?
舞技班的那些女子们简直都要郁闷的哭了。
她们在茗澜学院也有几年的时间了,舞技变得纯熟了,身量也渐渐窈窕了,可是,她们却始终没有成为世子殿下视线里的风景,凭什么那个女人一来就让世子殿下眉开眼笑,还要追着给她当师傅啊!
谁不知道,古语云,要想会,就得跟着师傅睡!
难道世子殿下是看上了这个小女人,想要带她回家暖|床吗?
呜呜,世子殿下,我们也想给你暖|床啊!
叶落蝶的银牙都给咬碎了。
她之前一直都在努力练习舞技,是指望着能在有朝一日把最美丽的舞姿展现在世子殿下眼前,让他眼前一亮,从而迷恋上自己,那样的话,自己成为世子妃的日子不就是指日可待了吗?
但万没想到,叶落篱这个贱|人竟率先耍阴招迷惑了世子的心!
看看她在世子殿下面前假装圣女的那副傲慢样子,真的是让人很想冲过去,撕烂她那张弹指可破的小脸蛋啊!
“我们不能就让那个女人在学院里如此嚣张!”
叶落蝶的话很快就引起了其他女子们的赞同。
“就是,四妹说的对,这个女人也太嘚瑟了,她好好地不在顺恩学堂呆着,跑这儿卖弄什么?看着她假惺惺装纯女的样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叶落媚目光扫视过太子千颜舜,他竟一直都将迷恋的眼神落在叶落篱身上,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男人们都这样在意她?
“班长,你说吧,我们要怎样整治那个女人?”
一个叫白合的女子,有些讨好地对叶落媚说道。
叶落媚是舞技班的班长,在舞技上她的表现算是茗澜学院里数一数二的!
“哼,我们要举办一个舞技大赛……”
什么?
“舞技大赛?”
叶落媚的话让白合有些惊疑。
“对,舞技大赛,邀请那个女人来参加,我就不信我们这些人不不过她,到时候我们再……”
叶落媚说着,就凑近了那些女子们,然后如此这般那般地细说了一通。
武学课。
马明耀在看人上有些势利眼,但在教授武术上却
是极其认真的一个人。
他先是让学员们做了热身的练习,然后又当众演练了一遍上堂课讲述的武学的要领,然后让大家跟着他的动作重复了一次。
这一次,大部分人的动作都是能达到要求的。
但也有小部分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动作有百分之八十是自创的,没有一个标准动作是跟着马明耀学的。
“太子殿下,您做的动作很完美,非常好……”
马明耀看了一眼千颜舜的动作,然后做出了略微带着献媚的一种夸奖。
立时凤珈凝就面色泛起羞涩,轻轻地对千颜舜说道,“太子殿下,您练得那样好,可以教教珈凝吗?”
“呃?这个,本太子还没练好,给人当师傅有些误人子弟……”
千颜舜这话就算是婉拒了凤珈凝的请求了。
但让凤珈凝气得要吐血的是,转眼他就走到叶落篱跟前,伸手很认真地帮助她纠正动作,边纠正边说,“篱儿,你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啊,我一定会是一个合格而独一无二的师傅!”
“太子殿下,您还是给别人当师傅去吧,不然我今天一出门就能被人给杀了!”
刚刚千颜舜和凤珈凝的那番对话,她是隐约听到的。
千颜舜先是拒绝凤珈凝,却转身又来对自己示好,这简直就是故意挑起凤珈凝的嫉恨!
“别人怎样本太子不会在意的,本太子只是在意你……”
千颜舜说着,伸手又要帮着叶落篱纠正动作,却在这时,两只手同时从左右两边伸过来,“我自然会教会篱儿动作,太子殿下还是去帮帮别人吧?”
竟是千颜浔和凤玉骜。
两人一同出现,又同时手臂挽起叶落篱的左右两只手,对千颜舜说的话竟是异口同声的!
“本太子就想要帮篱儿……”
千颜舜的脸色黑郁了,他还要再伸手出去揽叶落篱的时候,却感觉到两股方向不同,来势凶猛的内力袭来……
他不禁眉心紧皱,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伸出去的手瞬时收了回去,一个有些踉跄的蹬蹬退步,险险地就从那两股凶猛的内力夹击中闪避了开去!
而两股内力因为没有袭击到千颜舜,反而兜头撞在了一起。
顿时火花四溅,砰一声震响,让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都是轰鸣声不止!
浔世子的功夫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啊!
有人赞叹道。
“传说中玉骜太子可是南越国的武学高手,百闻不如一见啊,果然非常彪悍啊!”
“篱儿,其实练武呢,很简单,你只需要记住……”
千颜浔不再理会千颜舜,转身握住了叶落篱的小手,就欣欣然地说道。
“练武不需要记住,只需要努力练习,篱儿,如果你能练得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自我,那么你就达到了至高的武学境界!”
凤玉骜也不甘示弱,急忙将自己练武的一些体会教授给了叶落篱。
“两位,其实您们都已经是武学大家了,根本就不需要到茗澜学院学习了,不如请您们去院长那里坐一会儿,相信院长会用最好的香茗来恭候两位贵宾的!”
马明耀一头黑线,他怎么能想到,今天他的武学班里不但来了一个麻烦事儿太多的妖女叶落篱,同时还来了两位太子,一位世子,这三位来势都非常凶猛,他稍有一点不小心,伺候不周到,恐怕就会是掉脑袋的罪过!
所以,他不得不这样边讨好千颜浔和凤玉骜,边想法子将两个人支开!
“哼,我们府上不缺什么香茗……”
千颜浔冷冰冰地扫视了一眼马明耀,他的用意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哼,你想让我走,我偏不走!
他恨恨地想着。
而凤玉骜就更是将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南越国可是产茶的国度,什么茶本太子没有喝过?”
“啊?那您们两位都不肯去吗?”
马明耀真的是非常沮丧。
不请自来的神,来的容易,去的难了啊!
“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里陪着篱儿练功……”
千颜浔说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神就看去了叶落篱那里。
“我也是,我要把学武的各种要领一一都教给落篱,那样她就能练好功夫,不再被有些坏人欺负了!”
凤玉骜少年太子,仗着智慧超人,武学上成就也是斐然的,所以他在南越国被称颂为武学奇才!
“你们两个还真是害我不死不罢休啊!”
叶落篱简直都要烦透了。
“篱儿,谁敢害你,你告诉我!”
千颜浔一本正经地喊起来。
“就是,谁若是害落篱这样可爱的女子,那他一定是一个坏人,我凤玉骜是绝对不会纵容那些坏人的,落篱,你说吧,谁想要害你?”
凤玉骜也来真的了。
“你们……真想知道?”
叶落篱气得两眼冒金星,可面前的这两位却丝毫没有想要离开她远一点的意思。
“当然想知道!”
这次两个人是异口同声的。
“落篱,我第一次觉得被众多人追,其实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
度娟看着被两个神一级人物围拢着的叶落篱,气得双颊泛红,眼神愠怒,但却又无计可施。
“如是被追的人又无赖,又可恶,那就更不是什么好事儿了!”
叶落篱这话一说,那边饶是千颜浔和凤玉骜再怎样心里鼓着一口气,想要把对方比下去,听了无赖两个字,他们还是有些心虚了。
传说中的冷傲不羁的浔世子,不该是这样啊?
而名闻天下的南越国少年天才太子凤玉骜,也不是这样见了女孩子就走不动路的主儿啊!
他们两个人这是怎么了?
同为天下四下公子的他们,今天竟为了一个昔日的病秧子废物小姐如此的争风吃醋,抵死计较?
这事儿怎么越琢磨,越觉得有些诡异啊?
“叶落篱,这是我们舞技班的战书,你要是不敢应战,那就从茗澜学院滚出去,再也不要来打扰我们的学习生活了!”
倏然,叶落媚带着叶落蝶就从外面走进来了,啪一声,她将一张挑战书拍在叶落篱的面前,“你可看好了,如果舞技比赛你输了,那就从这里滚出去,永远都不能踏入茗澜学院半步!”
“比什么舞技?落篱是我们武学班的,她学的是武术,又不是跳舞,你们想要找落篱比赛舞技,那好啊,等着落篱在这里呆得和你们留在这里的时间一样长,那时候你们就可以公平比试舞技了!而现在,落篱没有兴致和你们说话……你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度娟双手一叉腰,眼神锐利地扫视过去,那些人都是叶落媚身边的人,明摆着她们这是想要叶落篱好看!
“落篱,你不用在意,她们若是欺负过来,你尽管打回去,这个手令牌,是世子府专用的,见此牌子如同见我一样,你有什么事儿尽管拿着它进世子府,无人敢拦着你……”
“为什么要帮我?”
回头想想,千颜浔似乎一直都在帮助她,每次她有危险的时候,他都会如幽灵般的闪出来,然后三拳两脚就将那些坏人打跑了!
“没有为什么,本世子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
千颜浔转而目光冷冽地落在叶落媚姐妹两人身上,“你们都姓叶,好歹也是一个父亲生的,怎么如此相煎,觉得很过瘾吗?”
“世子殿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都是三姐姐的主意……”
叶落蝶看都不敢看千颜浔,一双骇然的眸子低垂着,看着脚尖,讷讷着。
“哼,你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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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叶落媚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
在叶府叶落篱就抢了她娘的经济大权,原本她在茗澜学院,而叶落篱进不来,这还能说是她的优势,可今天叶落篱竟也进来了,她还被两位太子,一位世子追逐着,一看就气势如虹,她叶落媚要是再不动点真格的,将她赶出去,那茗澜学院早晚也会是叶落篱的天下,她叶落媚就只有和亲生娘一样被赶到犄角旮旯里偷偷哭去了!
“叶落篱,你要是真的没勇气接这个舞技大赛的挑战书,那就趁早离开茗澜学院,别到时候一事无成,走出去给整个学院丢脸!”
她这话带着十分的激将了。
“哼,你这是什么话?谁说落篱会给学院丢脸?我看给学院丢脸的人倒是你,好端端的姐妹谁家不是一团和气,就如你这样时时刻刻都想要踩着自家姐妹往上爬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丢人!”
度娟性格直爽,听到叶落媚这番话直接就火了。
“落篱,我们就偏不跟她比,她算什么啊?不就仗着自己是舞技班里的佼佼者,跑到你这儿显摆来了吗?哼,要比那就比武术,看我们落篱会不会输给你!”
她在感情上将叶落篱认定是自己的朋友了,一口一个我们落篱,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叶落篱心头暖洋洋的。
穿越过来以后,得了一个忠婢檀香,这次又有了一个敢于为自己出头说话的朋友,她叶落篱这次穿越没白来,非常之好啊!
“三姐姐,你真的要比?”
叶落篱面上泛起一层淡雅而温和的笑意。
似乎她完全看不出来叶落媚的敌意,反而一直当她是最亲爱的三姐姐!
旁边有人暗中叹息了。
都是一个父亲生出来的,差别却是很大的。
一个飞扬跋扈,一个性格温顺,一个凶,一个柔,倒让人很快就将同情票投给了温良和善的叶落篱。
一边看着的太子千颜舜微微蹙起了眉头,叶落媚的做法太招恨了。
“云贵,你的妹子该多多管教才是!”
“是,云贵的错!”
叶云贵狠狠地涌眼神剜了自家妹子一眼,心说,你那冲动的性子能不能改改?每次都要这样成为众矢之的,让人无语!
“叶少爷,本宫倒是觉得你家妹子是一个嫉恶如仇,性格爽快的人,很让人喜欢……”
珈凝公主眼底扬起一抹深意的淡笑,轻轻转过身对身边的婢女初夏说了一句。
初夏点点头。
然后从人群后走到前面,“几位小姐,我们家公主非常喜欢结交朋友,所以请大家一起到行宫去玩,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比试舞技的话,就在行宫里好了,不算是比试,就当是诸位小姐聚在一起跳跳舞,谈谈心好了!”
初夏站出来这一番话,无疑是将舞技比试板上钉钉了。
就连南越国公主都发话了,那其他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度娟扁扁嘴,悄悄在叶落篱耳际说了一句,“落篱,我不喜欢这个珈凝公主,总觉得她有点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的意思!”
“她喜欢看热闹,自然需要人给她制造热闹!”
叶落篱淡淡地说了一句,眉宇间却依旧是一片凉薄的淡然,只是那双深邃得宛若古井般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锋芒。
舞技比试确定在第二天。
第二天一大早,世子府那辆金光闪闪的马车就到了叶府门口了。
叶落蝶兴冲冲地地跑出去,问驾车的鬼影,“是世子派车来接我们去公主行宫的吗?”
鬼影黑呼呼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就那么黑煞神似的站在那里,嘴唇微微启开,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马车是来接叶府五小姐的……”
“又是那个贱人!”
叶落蝶被气得一脸黑沉,眼神里的嫉恨几乎着火了!
哼!
鬼影不爽地冷哼了一声,他不喜欢这个很刁蛮的四小姐,她和五小
姐比起来,真的是沙粒和金子的区别!就这个女人还对主子有好感,幸亏主子慧眼识珠看上了五小姐,而不是这个飞扬跋扈的四小姐!
就是给我鬼影选,我也会喜欢五小姐,而不是这个女人,更别说是主子那样钟灵神秀的人物了!
“鬼影,你回去吧,我会和度娟一起去行宫的!”
叶落篱从叶府走出来,身边跟着妆扮得英姿飒爽的度娟,她看了一眼鬼影,嬉笑道,“嘿嘿,回去告诉你们世子殿下,就说,我可是将他的小心爱给劫走了!”
“度娟,你再乱说,看我不打你!”
叶落篱感觉到了羞窘。
天知道,她怎么就脸红了,寻常里她是不会脸红的,谁窘她她就窘回给谁啊?为什么度娟一说,她就羞赧得好像是怀春的小少女似的!
问题是,她叶落篱可是现代特工熟女,多少年没有害羞脸红的经历了啊!
“你打啊!打了就说明你心里也有世子……”
度娟继续笑嘻嘻的,她的这种随性真让叶落篱挺喜欢的,不似叶落媚等所谓的千金小姐,明明心里装满了放浪,嘴巴却说出来的是假惺惺的正经话……
“好啊,你上来,看我怎么打你……”
叶落篱一下子就跳上了宰相府的马车。
“好啊,我来了,你打我啊,打是亲,某世子会吃醋的!”
度娟也是一个起跃就原地掠起,跳上了马车。
马车里传来两个女孩子嬉笑的声音。
得,又没接到!
鬼影摇头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他来叶府接五小姐落空了,第一次是去宫里,让心怀鬼胎的千颜德王子抢了先,这一次是宰相府的度小姐……
他忽然就有点可怜自家主子了。
看来人家五小姐心里一点都没当主子是回事儿啊!
可怜他家主子还在半路上两眼苦巴巴地等着金质马车载着美人五小姐过去呢!
玉骜太子的行宫就在帝都的东城。
这里建造着几处豪华的寝宫。
南越国的行宫不管是从外部建设,还是内部装饰上,都是最好的。
从这里也能看出来,北溟国和南越国之间的关系是极其好的。
这也是两国联姻的最基本条件。
宰相府的马车到了行宫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是车水马龙了。
受邀请的都是帝都城里各个侯门深宅里的公子小姐们,他们今天可都是精心打扮过的,尤其是各府上的小姐们,无不是浓妆艳抹,珠光宝气,走起路来,迎风吹来的是香气缭绕,身上更是环佩叮当,风情一片。
叶落篱和度娟下得车来,两个人都是淡妆,身上的衣裙也都是素雅的,两个人相识商量好的,周身没有佩戴一点首饰,就连那一头如云的秀发也只是用丝带挽在脑后,随着他们的走动,发丝遍在风中随性地飘扬,那种衣袂当风的潇洒,真的不是一般女子用首饰,用脂粉能够堆砌出来的。
很快,她们就成为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那些公子哥儿们不认识的都在问,她们是谁啊?怎么会……美得这样与众不同?
有人知道,指出来她们一个是叶大将军府的五小姐,另一个是宰相府的度小姐,顿时很多人惊艳的同时就疑问了,不是传说五小姐是一个病歪歪的废物吗?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人家五小姐现在可是帝都的风云人物,就最近才开业的那个顺恩学堂,你知道吧?那就是五小姐建的,皇上可是赐予了圣旨的,天下谁都不能和顺恩学堂的人作对,那是为百姓们建的,是皇家亲民的一大体现!”
“真的啊?那这个五小姐还真的是浑浑噩噩在病榻多少年,一旦觉醒,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这番话很快就在公子们中间传开了,于是,那些见了叶落篱美貌,又知晓了她的睿智后,顿时个个都涌过来,想要和她认识认识……
一时间,叶落篱和度娟两个人就被一大帮的公子哥们
围在了中间。
叶落篱想要发火,可这些人却都是用一种极其友好的态度,想要和她结交,她又发不出火来,就只能是和度娟两个人躲来闪去的……
到了后来,她们两人就被挤散了。
“五小姐,请跟奴婢来,奴婢是珈凝公主派来带您从边门进去的……”
倏然,初夏出现了,她拉起了叶落篱的手,就走。
“你们公主……”
叶落篱心下狐疑了一下,想要站住的,但看看越来越多围拢过来的那些人,她被挤得周身都有点汗津津了,不由地暗想,不管怎样还是先从这些人中解月兑出去再说……
初夏是熟知这里的路的,所以她带着叶落篱三拐两绕的就远离了那些公子哥了。
“这里好像不是行宫啊?”
一路都被初夏拽着,叶落篱越看越觉得有些诧异,玉骜太子的行宫据说建造非常奢华,很多的装饰品都是从南越国运过来的,就连种植的各色花草也都是名品。
但这一路她看到的却不是。
一条狭窄的小路,路两边长着的都是粗野的茅草,间或有一两棵树出现,枝叶横生的,完全没有人为修剪过的痕迹。
显然,这些杂草,这些树,都是野生的。
初夏是公主的婢女不假,在茗澜学院叶落篱是见过的,但她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哦,五小姐,公主有点特别的事儿想要和您说,因为这件事儿不适合当众说出来,也担心会被别人听到,所以就让奴婢带您到这里来,这里是行宫的后院,寻常时候没什么人来,公主就在那个凉亭里等着您,您请过去吧,奴婢再回去找找度小姐……”
初夏说着,手指了指远处的那个凉亭,然后转身就往回走。
呃?
那个凉亭里似乎没人啊?
叶落篱一眼看过去,那个凉亭里空空的,没有什么人,初夏怎么能说公主在里面呢?
这内中一定有蹊跷!
她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转身就想要抓住初夏来问过明白,却一回头,初夏就不见了,她不该消失的那么快啊?
想起第一次遇到珈凝公主,她就用皮鞭子来打自己,想必她一定将自己当成了情敌了!
千颜舜是太子,只要爬上了他的床,那就有可能是将来的太子妃!
这也是珈凝公主以及叶落媚一直都梦想得到的。
所以,叶落媚从小就对自己恨之入骨,就是因为太后有意让自己嫁给千颜舜吧?
而珈凝公主来的目的却是为了南越国,只要她嫁入太子府,那未来的几十年里,南越国和北溟国都会是友好联邦,她呢,则会在将来成为主宰六宫的皇后,这种莫大的诱|惑也促使她将自己当成是眼中钉!
而千颜舜那个混蛋,这些日子当众做的事儿就是对自己好,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天下喜欢他或者说喜欢太子妃这个位置的女子憎恨自己,这些女子里自然包括珈凝公主和叶落媚!
千颜舜,五小姐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步步算计她啊?
可惜的是,柔弱的五小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我叶落篱,我可不是任你揉捏的面团!
叶落篱暗中思忖着,就一步步走向那个凉亭。
事情已然摆明了有人想要对自己使出什么阴谋了,那自己躲,是没用的,倒不如坦坦然然地迎向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你是太子还是公主,不让我好过的,谁也别想好过……
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凉亭真的太陈旧了。
原本建造时的琉璃瓦,这会儿颜色斑驳着月兑落了,凉亭顶上有一处瓦片可能被风起的时候刮走了,四处见光。
凉亭里四周都是石头凳子,上面覆着一层的灰尘。
就在凉亭的旁边是一个近乎干涸的荷花池,荷花是看不见了,到处都是一片污秽。
这样的场所,
高高在上的珈凝公主自然是不会来的。
那么她会在哪儿?
叶落篱目光冷冽地扫视出去,看过了周遭,没有人躲避着的痕迹。
既然珈凝没有来,那么来的人会是谁?
是她安排了杀手?
叶落篱嘴角微扬起一抹冷笑,在黑暗森林里,她再凶猛的杀手都见过,这里比起黑暗森林的环境来,那可是好过太多了。
她的心平静如水,一双同样冷沉得如千年寒冰的眸子里波澜不惊,没有一点异样。
嗡嗡嗡……
忽然,一阵很是怪异的声响从半空中渐渐地近了。
这声音让叶落篱一下子就想起了黑暗森林里的那些致命马蜂了。
怎么回事?
她顿时从凳子上站起来,四下里张望着,杀手她不怕,但是有些毒虫却是让人不得不防的!
远眺出去,果然见从远处的天空里掠过来了一群黑压压的东西,那些东西是飞舞着的,速度非常快,转眼间就几乎到了眼前了。
叶落篱想起了初夏特别指出来的这个凉亭,心中一寒,难道是凉亭里有什么诡异,因为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黑呼呼的东西正在奔着凉亭飞来!
于是,她急忙就从凉亭里跳了下去。
凉亭的下面荷花池的旁边隐约有一个洞口,那洞口不大,但容一人藏身是够了。
她打算着跳进那个洞里,然后躲避一时。
却没想到,她刚跳下去,那些黑呼呼的东西就到了,它们竟好像得了某种信息似的随着叶落篱就飞了下去……
洞口就在眼前了,叶落篱一步迈过去,刚想要进去,却只觉得身后一阵阴冷的风袭来,她下意识地回头一看,正好就看到了一群个头好像是蝙蝠那么大的马蜂……
这是什么品种的马蜂,怎么会长得这样彪悍?
她神情一惊,动作也就缓了下来,身后的那些大马蜂就飞快地冲着她扑飞下来,更有的甚至抢先一步进了那个洞口。
叶落篱拽了一把旁边的野草,纵力朝着那些大马蜂扑打着……
但马蜂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响,让人听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篱儿,你马上蹲下去,我来帮你……”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紧跟着一个蓝色的身影就奔了过来,那些马蜂在碰到他身体的时候,个个都好像喝醉了酒似的,滚落在地,翻腾了几下就死了。
蹲下?
我干嘛要蹲下?
叶落篱还想要问问为什么,千颜浔却已然跳了过来,一把将她拉低了下去,然后速度极快地掀起了她后背上的上衣……
“你个死妖孽,你疯了吧?掀我衣服干嘛?”
叶落篱顿时恼火,扬起手狠狠的一巴掌就扇在他的脸颊上……
“篱儿,你……你能不能等我解释一下再动手啊!真是刁蛮……”
千颜浔的半边脸颊都红了。
他一脸的委屈,但还是没停止手下的动作,不顾叶落篱扭动身子的反对,他速度飞快地在她后背上往下摘落着什么……
“那是什么?”
叶落篱一回头,却看到地上出现了几枚红色的小花儿。
那些小花儿的颜色真的是红得好像是血色一样,被千颜浔摘落下来之后,就狠狠地抛向了远处……
诡异的事情出现了,那些大马蜂们忽然好像是得了什么召唤似的,齐刷刷地转身就飞向了那些妖冶的红花,落在远处地上的几枚红花,在一瞬间就被抢在前面的大马蜂给吃掉了!
而那些后来赶过去的马蜂却并没有停下动作。
它们竟一起抱成团来攻击吃了红花的那些马蜂同伴!
眼见着刚刚还组团来攻击叶落篱的大马蜂们这会儿完全没有了兄弟情义了
,很快抢先吃掉红花的马蜂就被其他的马蜂给吃掉了,而更后来的马蜂又去撕扯前一批马蜂……
一时间,它们的厮杀残忍而暴戾,但凡和红花能沾上联系的,都在其他大马蜂攻击范围内!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红花是什么?”
叶落篱被眼前突兀出现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那是鬼颜血色花……”
千颜浔面色很凝重,眼神中锋芒闪现,“她还真的是狠毒,为了一个区区的太子妃的位置,竟不惜引来了西域大毒首……”
西域大毒首?
“你是说那些马蜂……”
叶落篱从五小姐的记忆里得知所谓的西域大毒首就是一种用死人腐肉喂养出来的变异马蜂种类,这种变异种群实际上已经不算是马蜂的一种了!
马蜂虽然哲人有时候会要人命,但终究只要蜇人了那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这些变异的腐肉马蜂却是可以杀人于无形,不管它们的目标距离有多远,它们都会在主子的操纵或者是某种东西的引领下长途跋涉地飞扑来取人性命!
“对,它们就是马蜂的变异种群,其千里追魂的狠毒被世人成为是西域大毒首!”
千颜浔的眉心依旧是纠结着的。
西域大毒首,不在江湖闪现已经很久了。
据说操纵它们的家族已经在一种很诡异的情形下被悉数杀光了!
有人说,那是他们整个家族操控西域大毒首太过狠毒,所以遭受了天谴,以至于整个家族都灭亡了!
但是时至今日,竟然在北溟国境内见到了这种西域大毒首,而且从有人将鬼颜血色花偷放在叶落篱身上来看,这些大毒首的主子就在此地,而且距离这个地方不远!
“那些鬼颜血色花就是用来喂食西域大毒首的,对吗?”
叶落篱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要知道一旦在北溟国出现了这种毒物,那就证明有人又要运用这种毒物来残害江湖了。
作为帝都百姓们仰慕的浔世子,他自然是不会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嘘嘘……”
千颜浔忽然将手指放在了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怎么了?”
叶落篱神情一怔,眼神警惕地瞄着四周。
却在树叶的摇动中,她看到了在距离这边有百米远的地方,悄然走来了一个人,与其说是他在走,倒不如说他是在飘着的,半空中就那样好像是被微风吹过来似的……
“那个人的功力很强……”
千颜浔只说了这话,随后一拉叶落篱,两个人就弯腰从那个黑呼呼的洞口钻了进去。
直到整个身子都浸yin在了黑暗中,他们才停下来了。
侧耳聆听外面那阵嗡嗡的声音又响起来了,随后是一个人桀桀的声音,“小东西,都不要乱,不要急,老爹给你们花花吃……”
这声音很小,却异常的瑟耳,令人听着浑身毛骨悚然的。
“他就是毒物的主子……”
叶落篱悄然在千颜浔的耳际说道。
嗯。
千颜浔点点头没有说话,洞口很狭小,本来仅供一个人钻进去的,但是情急之下,两个人都藏匿在里面,就不得不相互依偎在一起,更要命的是两个人匆忙进来的,爬在前面的叶落篱想要回头看看外面的情形,就调转过身子,而千颜浔又恰好从外面爬进来,就这样,他们一个向后,一个往前,好巧不巧地就撞了个满怀,洞的空间又小,于是,两位就密不可分地来了个面对面,四目相对,气息萦绕,谁也转不开身……
“篱儿,你是不是很热?”
千颜浔在黑暗中问道。
“没有……”
叶落篱一口气急忙屏住,这样面对面的你看我,我瞪你,不发热才怪呢!
“可是我觉得你
很热啊,你的热气都扑在我脸上了,好温暖啊!”
温暖?
还好?!
叶落篱真想要揍这个家伙了,现在是说笑话的时候吗?
“你……还是闭嘴吧!”
叶落篱想说,你一张嘴呼出来的气息也燥热得很,好不好?
“里面的人给我出来,不然我就放它们进去了……”
忽然就从洞口外面传来了一个桀桀难听的声音,就是那个喊毒物是宝贝的家伙,他听到洞口里有人说话,知道他想要擒住的人藏在了小洞里,所以不耐烦地在外面喊起来。
“篱儿,你怕不?”
眼睛已然适应了黑暗的千颜浔看着叶落篱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多问了一句。
“怕?我为什么要怕?”
某五小姐竟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反问他。
“你不怕那些毒物吗?它们最喜欢的就是吸食人血了,你若是往它们中间一站,保证不用一盏茶的时间,你就只剩下骨架了!”
千颜浔有点不甘心。
这样的时候,她是个女孩子,应该被吓得惊叫一声扑入他的怀里啊?
可怎么看她好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就算是要成骨架,也有你在前面给我垫背,我怕什么?再说了,洞口这样狭小,那些毒物必须要先解决到你,再冲进来袭击我,有他们解决你的时间,我早就逃之夭夭了!”
叶落篱这话把我们伟大的世子殿下气得脸红脖子粗,声音也变得粗粗的,“哼,洞里这样小的空间,你怎么样逃之夭夭?”
“我就这样逃啊!”
叶落篱说话间,身子忽然往后一仰,紧跟着她再一个往后快闪,身子须臾间就从那个狭小的洞口中解月兑了出去……
“臭丫头,你明明能闪开的,为什么还要堵在那里?”
千颜浔顿时被气得哭笑不得。
事情都迫在眉睫了,她还闹玩笑地堵着洞口,难道不知道,稍微一耽误,那些毒物们飞进来了,他就是死路一条吗?
还会死得很惨,保证后背上的肉会先行给那些毒物们吃个精光,然后就是前身……
想想,他从来没有惧意的心里升腾起了一种惊悚感!
“呃?不是我,我也不知道……”
叶落篱的表情却好像是非常意外,非常惊讶的样子,她从洞口中解月兑出去后,身子似乎一直在往后退,退得速度非常快,就好像在她身后是一条光明大道,而她是一辆失控的马车,快速倒退着狂奔在大道上……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千颜浔很焦急,想要离开那个狭小的洞口,但因为他是男人,身体骨骼远比女人要来的宽大,所以无论他怎样挣扎,都不能将卡住的身子挣月兑出去,不禁心急如焚,刚想要喊,却忽然觉得一股来历不明的力量猛然间揪住了他的双肩,而后那股力量带着他整个往前一扑一冲,他只觉得双肩部传来了刺痛,而后,他没有任何悬念地被从那个洞口硬生生地拽了出去……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狭小的洞口里面竟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
从空间的这边往远处看,竟看不到尽头,而叶落篱的身体就在那片没有尽头的空茫中不断地往后退着,眼见着就要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篱儿!
他大惊,急忙喊了一声,就欲去追。
却在这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咔咔咔的声音,声音似乎就是从洞口那里传来的,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这一看,就不禁惊愕住了,原本他和叶落篱钻过来的那个狭小的洞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墙壁,若不是他刚刚被从那里扯出来,他一定会怀疑那里刚刚是一个洞洞吗?
问题是他肩头上的擦伤清晰地告诉他,那里刚刚却是有一个小洞存在,而他和叶落篱就是从那个洞口进来的。
“是你们害那毒物找到我的,你们得付出代价……”
倏然,一个冷幽幽的,恍惚来自地狱般的怪声传来,这种说不上嘶哑,说不上沉闷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
“你……你是谁?”
千颜浔有些讶异了。
他在帝都这些年,暗中一直都在追查一些传说中的枭雄人物,但是却没有什么进展。
“哼,你小子还不配问我的名讳!”
那苍老的声音里有了些许的不耐烦。
“前辈,我和篱儿无意打搅您的,只是外面那些毒物在追杀我们,所以我们才不得已进入了洞口,请您多谅解!”
千颜浔隐隐的觉得这个人有来历。
“哼,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那些毒物找到我了,这里很快也就不能住了,我在这里整整住了十五年啊!”
啊?
他在这里住了十五年?
千颜浔更为心惊了,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在地下洞穴里生活十几年?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目前他最紧要的事情是去将叶落篱给找回来,而不是在这里和这个暗中的老怪物聊天,说着没用的废话,他愿意在这里住过久,那是他的事儿,他千颜浔可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着了,他得赶紧找着篱儿,找路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他身形忽然往前一掠,就追着叶落篱刚刚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哼,你以为你找得到她吗?”
那个人在桀桀怪笑了,声音里透着苍凉的得意。
“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你要是敢将她害了,我保证你在世上就找不到一出安身之地……”
千颜浔追了一会儿,一直没见到叶落篱的身影,他有点急了,按照叶落篱的速度,她没理由会跑这样快啊?除非……
他猛然站住,然后一把将衣角撕了下来,随后一扬就将碎布条扔在了洞壁的火烛上,顿时亮光大作,整个洞里的一切都清晰地落入了千颜浔的眼底,一个人,一个身形矮小的人影就出现在他旁边的一条分叉的洞壁口,一双不大却闪着异样精光的小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而他的身边却没有叶落篱!
“你将篱儿弄哪儿去了?”
千颜浔这下清楚了,在这个山洞里一直装神弄鬼的竟然是个比侏儒大不了多少的老者时,不由地有些上火了,自己可是全城百姓们心中何等威武的浔世子,竟被这个小老头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传扬出去,自己还要颜面吗?
想着,他心头怒起,手掌变拳,兜头就朝着那老者打去……
不过,他因为对方是年迈的老者,只用了四成的功力。
那老者竟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千颜浔的铁拳朝着自己的面门而来,他笑了,笑得那么诡异,让千颜浔一刹那间觉得他见鬼了,是一只狡猾的冷血鬼……
轰!
千颜浔只觉得自己的拳头打在了石头上,硬硬的石头让他的虎口都震裂了,他疼得一阵倒吸冷气,险些就惊呼出声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回过神来一看,那老者却不见了,而他打中的却是对面坚硬无比的石壁!
怎么回事?
他心里泛起了一层寒意,明明那老者刚刚就在他面前,而且没有躲闪,他一拳打过去,即使不能打得他仰面倒下,也是会让他鼻口喷血啊!
可是,那老者不见了,见血的却是千颜浔自己了!
“臭小子,用自己的力打自己很过瘾吧?哼哼!”
身后又传来那老者的声音,这次他是在冷笑。
“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力道被你运用了……”
千颜浔怎么都没想到,传说中的借力打力就发生在自己眼前,他一直以为那是一种武学界的虚夸,并没有事实依据的!
“哼,你以为我老人家会和你这样的小鬼头动手吗?不过,幸亏你是和我徒儿一起来的,看在我徒儿的份上,我并没
有将你的四成功力灌成十成十的……”
那老者这话说的让千颜浔有些后怕。
四成功力打在石壁上,就已然让自己的手痛得好像挫骨了一般,若是再被这个小老头灌入了六成力道,那他的这只手能不能保住,真的很是问题了。
“你徒儿是谁?”
他想起老者口口声声的徒儿徒儿,不觉惊疑。
“是啊,我徒儿是谁?难道你也不知道?”
这次那老头儿倒有些疑惑了,皱起了眉头,那双小眼睛在忽闪着的烛光中晃来晃去……
“你是说篱儿?她怎么会是你的徒儿?”
千颜浔更为讶异了。
“哦,她叫篱儿,这个名字好听,哈哈,我的徒儿不但练武的资质好,就是名字也好听,哈哈,苍天有眼,我终于得了一个好徒儿!”
那小老头竟高兴得一蹦多高,孩子般的欢叫起来。
“等等,你凭什么就说篱儿是你的徒儿?她又没答应……”
千颜浔真是一头雾水。
这个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老头,行为举止都有些疯颠颠的,怎么能让他来教授篱儿功夫呢?万一教授不当,那篱儿走火入魔,还不得和他一样在地下住洞穴啊?到那个时候,自己怎么办?难道将偌大的世子府都搬到地下?
不行,这可万万的不行!
“哼哼,想当我的徒儿的人海了去了,当年我……”
那老者说到这里,忽然就打住了。
千颜浔有些惊讶地追问到,“当年您怎样?”
他是想要从老者的话里了解到这个喜欢钻洞的人到底是谁?
但那老者似乎还没真的疯癫,也意识到自己不能说的太过直白,于是话题一转,神情就变得冷魅而邪佞,“不管怎么说,她都已然是我的徒儿了,能给我当徒儿的人可不多见,她算是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老者的话里意思是,能给他当徒弟,那是叶落篱的造化!
但千颜浔可不是这样想的。
在他心目中,篱儿已经是很古怪,很刁蛮的小丫头了,若是再跟着这个不着调的老头子学些更古怪的东西,那他千颜浔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叶大将军府上的五小姐,叶大将军那可是有着超强功夫的人,她若是想要习武,还需要来拜你为师吗?叶大将军伸伸手指头,露出来的那么一星半点功夫也值得她学习一阵子了……”
千颜浔本来是想让老者听了篱儿的背景后放弃收她为徒弟的,却没想到,在他的这番话刚说完,那老者竟又桀桀怪笑起来,他的这种笑出现在他那张看上去很是怪异的脸上,让人真看不出来他是在笑!
“既然是叶百强的女儿,那就更该给我当徒弟了!”
“呃?你知道叶大将军?”
千颜浔顿时惊愕了。
这个老者常年在山洞里蜗居,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叶百强?
“哼,你当老朽这辈子都在山洞里住着吗?老朽我混行江湖的时候,你这个臭小子,还没生出来呢!”
那老者的口气中明显的不悦。
“那你到底是谁?你就是想要篱儿给你当徒弟,你也得让我知道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可以成为篱儿的师父啊?还有,万一叶大将军问起来,那我也好如实转告啊!”
千颜浔看出来了,这个小老头看起来挺不起眼的,但骨子里的那种坚毅和霸气,却不是一般人能具有的。
可他是谁?
“我……”
就在老头刚刚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就从那边传来一声惊叫,“哎呀,好痛啊!千颜浔……”
是叶落篱。
她好像正在承受着非人的痛楚,叫声很是凄然无助,完全没有了寻常时候的那种冷静与淡漠!
“你
到底将她怎样了?”
千颜浔顿时心急如焚,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老者的对手,反手为掌,一步近前,用力就劈向了那老者……
老者微微一笑,身形陡然间好像轻烟似的,一步闪开……
这次千颜浔看清楚了,他用的是移步换影!
这种传说中早就失传了的神功竟出现在一个瘦干干的老头身上,这是怎样的奇异?
“想要制住我,你还得回去练二十年的速度!”
那老者再次桀桀怪笑,随之,一步掠出,两步幻影,第三步还没有转变,他整个人影就消失在千颜浔面前了。
篱儿!
千颜浔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山洞忽然就很紧张,他紧张不是因为害怕那个老者会伤了他,而是担心叶落篱的处境,他知道叶落篱是一个很隐忍的女子,一般的外伤都不会让她失声呼救的……
她现在所面对的一定是非常残忍而且难以忍受的痛楚!
不由地,他越想越是焦急,很大声地喊起来。
同时,他展开步伐,在整个山洞里没头苍蝇似的狂奔起来。
有人说,危急越是关乎心里最重要的人,人就越是容易失去理智,千颜浔目前就是这样的情况。
他非常焦急,急得想要将整个山洞都给拆了,但那老头却一直也没有出现,而叶落篱再也没有出声呼救,一切似乎都停滞了下来!
“篱儿,你回答我……你要是敢伤了她,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千颜浔围绕着整个山洞转悠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在一个时辰后,他的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这时他又很惊异地发现了山洞洞壁有了变化了。
那个老者曾经是在一条山洞的分叉口出现的,这一点千颜浔记得很清楚。
可现在诡异的是,那个山洞分叉口不见了。
就和之前他与叶落篱一起进来的那个小洞的洞口一样,怪异地消失了,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那个老者不是鬼神,他是人,只要是人做出来的局就一定有破解的方法!
千颜浔暗中思忖着,就信步走到了曾经那个老者出现的山洞分叉口,双手轻轻地放在了洞壁上,然后缓慢地沿着洞壁摩挲着,山洞里很静,静的几乎能听到他自己喘息的声音,他暗中屏住了呼吸,让整个山洞都是一点声息没有,在这种一点声息都不存在的环境里,他竖起了耳朵,然后手微微地摩挲着……
终于,一条几不可触模的缝隙出现了。
这种缝隙若是寻常时候,它是绝对不会被千颜浔发现的。
因为山洞太安静,而千颜浔也是极其冷静的一个人,他的全部理智回来后,他变成了一只夜伏在荒郊野外的猛兽,它趴伏在地面上,用敏锐的听力去聆听周遭任何有声息传来的猎物……
然后,它会在猎物忽然出现的时候,一下子猛然扑过去,狠狠地用利爪死死地掐住猎物的脖子,血喷溅出来的时候,它就明白了,这一次夜捕它又胜利了!
而这会儿,当那条微不可见的缝隙出现在他指端的时候,他已然明白了,他找到了那老者神出鬼没的踪迹了!
轻轻地,他暗中用指甲划动那缝隙,缝隙竟真的在动了。
动得速度先是很慢,然后就很快,等他舒出了一口气的时候,那缝隙就已然裂开成了一扇开启的门了。
千颜浔担心这扇门会再次忽然合上,所以没有任何犹豫,一下子就掠了进去。
门的里面竟是一个简单又宽敞的房间,一张木床,几把椅子,一个小几上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
尤其让人觉得触目惊心的是,就在那个小几旁边的石头圆桌上摆放着一大盆的红花,千颜浔只看了一眼,就禁不住愕然了,鬼颜血色花?
怪不得那养着毒物的混蛋几十年来一直在追寻这个老者,原来鬼颜血色花就是这个老者培育出来的啊!
他再转头就看到了叶落篱了。
她就躺
在那张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或许是身体里已然有让她难以承受的痛楚,她的两只小手下意识地紧攥在一起,眉心那里,早就纠结成了一个疙瘩,嘴唇上也落下了一层紧咬过的痕迹……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千颜浔再也克制不住了,操起面前的那个凳子就对着那老者劈头盖脸地打了下去……
“看来你对我的徒儿很有心?”
那老者本来是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瓶子,不知道在给叶落篱喝什么的,却在千颜浔的凳子重重砸来的时候,他头也没回,一下子就从院子腾空而起……
千颜浔的凳子落了空,却因为担心会伤及到躺在床上的叶落篱,他急忙强力收功,在不自禁地蹬蹬退后数步后,手里的凳子月兑了手,他的虎口那里又有血迹渗出来了……
“臭小子,篱儿可是我老人家最中意的徒弟,你当我会害了她么?”
看出了千颜浔真对他起了杀心了,那老者收敛了逗引千颜浔的心,沉声说道。
呃?
千颜浔神情一滞,似乎他说的有点道理。
他若是想要害篱儿,那在把她从那个小洞里拽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然有下手的机会了。
他没有那样做,还说要收篱儿做徒弟!
这个老者,他脑子里到底装得是什么?怎么一出又一出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昏迷不醒?”
千颜浔心里也认定这个老者不会对篱儿怎样,但话语里还是充满了敌意。
可怜的篱儿,脸色这样憔悴,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儿把头发都粘连在一起了,她可是很坚强的女子,什么样的痛苦能让她变成这样?
“嗯,你进来就好了,在这里守着她吧,等下她若是醒了,就把小几上的那碗药给她喝下去……哎呀呀,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累坏了,我得去歇会儿了!”
那老者说着,就转身往旁边走。
“不行,你得说清楚,篱儿到底怎么了?”
千颜浔一步掠前,想要阻拦那个老者的离开。
但他又晚了一步,那老者几步到了墙壁跟前,然后抬手,不知道又触模到那里,只听得吱呀一声,那老者就又不见了。
“哼,你装神弄鬼的做什么?有本事你留下来,我们打一架!”
千颜浔被气坏了。
从他开始练功夫起,就没有谁能从他眼皮底下悄然无声地消失,这种被无形中一股暗力打败的境遇让他非常的恼火!
那感觉就好像被人玩弄于股掌中,而自己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到底怎样了,等她醒来你问她就知道了,老人家要休息,你再咋咋呼呼的搅了我徒儿的休息,我就把你丢出去……”
那老者的声音似乎就是从隔壁传来的。
可是,面对着四面的墙壁,千颜浔又找不出任何缝隙来,将隔壁的那扇门打开!
他恨得咬牙切齿,暗中发誓,要是篱儿这次被伤了,他定然会将这里给毁了,把那老者给挫骨扬灰了,看他还敢再装神弄鬼吗?
哎呀!
就在他恨得牙根痒痒的时候,忽然就听到叶落篱轻轻地吟出声来,眉心纠结得更厉害,她似乎哪里又痛了!
“篱儿,你那里难受,告诉我啊!”
千颜浔一步就到了床边,焦急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疾呼着她的名字。
她依旧是闭目不醒的,眉头依旧蹙攒得很厉害,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变得似乎更煞白了。
“篱儿,篱儿,你不要吓我啊!”
千颜浔被骇然的面色大变,也就在这时,叶落篱那只被他紧攥住的小手忽然就动了动,她的眼皮也似乎跳动了数下……
“篱儿,篱儿,你醒醒啊!”
千颜浔焦急万分地将她的小手抬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眼睛却是一点不敢
错开地盯着她的那张美丽的小脸。
唉!
倏然,一声忧伤的叹息声从叶落篱的口中吟出来……
她的眉头还没有松懈开,小嘴也紧抿着……
“篱儿……你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啊!”
千颜浔急得一脑门的白毛汗,他真的明白了一句俗语的意思,那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此刻就是那蚂蚁!
“我……好痛……”
叶落篱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宛若碧玉的眸子里瞬时就盈满了眼泪,小脸的双颊上泛起了一层火烧云般的红晕,这种红晕是极其不正常的,就好像她的体内有种红色的火焰正在通过她的脸颊往外释放灼烫的火舌般!
“混小子,快点给她喝药,不然一会儿她会被身体里灼烫的温度给活活烧死的!”
隔壁传来那老者焦急的声音。
“药?”
千颜浔顿时惊醒过来,也顾不得去想老者是不是要害篱儿了,急忙就将那碗药送到了叶落篱的嘴边……
那汤药竟是冰凉的。
好像内中浸润了冰块似的,叶落篱灼热的唇刚刚触及到那泛着冷气的药碗,就立刻眼睛大睁着,小嘴凑在了那碗边,急迫地开始喝碗里的汤药……
那汤药应该是苦涩的。
但此刻汤药的低温完全让叶落篱迷恋上了,她大口小口地喝着那冰凉的汤药,连歇口气的空当儿都没有留出来,就一口气将那碗冰冷的汤药给喝了个一干二净!
“篱儿,你身体那么热,这药有那么凉,会不会有事儿啊?”
千颜浔这话说的声音很大,他是故意的,故意让那老者听到。
果然老者有些恼火地斥责他,“臭小子,你还让不让老人家我休息了?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了,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的宝贝徒儿,我自然是得用冰山上的雪莲加了北极苦寒之地运来的极地水来滋养了,你以为谁都能有机会吃到这两样东西吗?哼,这可是我老人家曾九死一生才得来的宝贝,薛飚丐那老家伙几次三番约战我,都是为了得到那两样神物……”
千颜浔听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可是,他是谁?他的徒弟是谁?”
这会儿回过神来的叶落篱有些狐疑地问道。
“篱儿,你……你怎么会出这样多的黑色汗珠啊!”
千颜浔惊讶无比地发现一些黑色的汗珠儿一样的东西正在从叶落篱肌肤上的毛孔处渗出来,而且是越渗越多,直至最后,她的整个衣衫都被那种黑呼呼的汗珠儿给染成黑色的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两种东西正在相互碰撞,它们好像都想要将对方撞出我的身体,哎呀,好难受……”
叶落篱说着,小手猛然就抓住了千颜浔的大手,“好……难受……”
她两眼一闭,人就又晕了过去。
混蛋,你不是说没有什么毒害作用吗?为什么篱儿会又晕了?
我一定要杀了你!
千颜浔真的怒了,长这样大,他还是第一次对于暗中藏匿着的某个人没有办法!
“呵呵,你这样在乎老人家我的徒儿?可要记住咯,这种在乎要保持住了,最起码是今生今世!”
那老者听到了他的怒吼,但并没有任何的举动,房间里依旧似乎一片死寂的。
而叶落篱就那么昏迷着,一动不动。
大概在半柱香后,叶落篱再次醒了过来,这次她一醒来就嚷嚷着饿了!
看着她一副吃货的样子,千颜浔释放下沉重的担心,一张艳丽得不像话的脸上绽放了温暖的笑容,“你啊,浑身痛,还能这样大力气说话?”
“浑身痛?谁说我浑身痛?”
叶落篱很是惊讶地看着千颜浔,大眼睛里都是狐疑。
“你……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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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下临到千颜浔惊奇了。
看了一眼她周身衣衫被黑呼呼的汗珠儿沾染成黑色的,证明她刚刚的确是服下了那个老者给她准备的汤药……
难道说,是那汤药起到了作用,让她体内的余毒都给清理出来不说,还内伤外伤都在无形中痊愈了?
“我痛过吗?”
叶落篱有些讶异。
但一低头看到自己衣衫的异样,脑海中就闪现出一些记忆的碎片,断断续续的,好像都是从她进入那个小山洞开始的,然后她被一只无形中的手拽着,快速地闪离开……
再后来她觉得有一双手在她的肩部不住地摩挲,边摩挲边有种欣然的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好,好,非常好……你的资质最适合练武了,老朽没想到,到了这样的时候竟会遇到你……哈哈……”
那声音很苍老,但却是洪亮有力的,但很快他就有些惊疑了,“丫头,你的穴道被梅花暗影给封住了,这是谁干的?真太狠毒了!”
紧跟着他就在她身后发功,她只觉得一股炙热的气流从他的手掌与自己后背接触部分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瞬间变成了急速胀大的气球,整个身体里都在翻滚涌动着那股无形中的热流……
她很想说,不要了,我不再要了,太热了……
但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无助地任那股炙热的气流涌来,再涌来……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她忽然就觉得那股热流对她身体某处发起了进攻,就好像一根木桩,直接硬生生地撞向身体里某部分,在撞击的时候,她痛彻心扉,禁不住嘶喊出声,千颜浔……
她后来想想,怎么会在那样的时候喊出那个妖孽的名字?
难道是这段时间两个人接触的过于频繁,所以他的名字对于她来说,已然是非常习惯,了然于心的?
很可惜,她并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一阵剧烈的疼痛后,昏死了过去。
现在她清醒过来,原本身体的各种不适感都消失了,甚至她暗暗地运作了下内力,较之之前的那种堵塞,她已经能清除地感觉到有一丝丝的气息从一种狭小的空隙中穿过了……
再看看手臂上的梅花暗影,竟暗淡了很多。
顿时心中一阵窃喜,“千颜浔,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是汤药,一种冰冷的汤药,怎么你觉得那里不舒服吗?”
千颜浔的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担心。
“不,那种药还有吗?我还要喝……”
叶落篱这话让千颜浔就有些惊讶了,“你说什么?”
“我又不是傻子,你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我说想要喝,自然是对我身体有好处了,有没有了,说啊?”
“丫头,这种药,你半个月才能喝一次,喝得太频繁了,会对你身体造成内伤的!老朽会每隔半个月就给你送去一次,不就是叶百强的府上吗?”
倏然,这间小屋墙壁的某处被打开了一道门。
那个老者从小门里走进来,看着叶落篱的眼神里有种种疼惜,“谁将我的徒儿气脉封闭了,等老子查清楚了,一定会要他好看!”
“你的徒儿?”
这几个字让叶落篱有些讶异了。
“怎么当我的徒弟你不喜欢?”
那老头顿时神情就紧张起来,“告诉你吧,很多人哭着求我收徒,我都不要,你可不要拿着珍宝当茅草,我甘十二可不是泛泛之辈……”
什么?
“您就是甘十二?”
这下千颜浔惊讶了。
二十年前,甘十二可是风靡江湖的大人物,他不是太擅长武功,但是却会天下第一的轻功移形换影,每当别人和他打斗的时候,他都能用自己快速度的移动来达到取胜的目的!
最让他闻名于世的是他对于消息机关的设置!
他可是上古时代最著名的机关大师甘凤翔的子
孙,是世上无人能及的制造机关消息的奇能人物!
关于他的传说,举不胜举,曾经西蒙国不顾国与国的边境和平条约,径直发动了攻击帝都的战争!
在达吁率领十万重兵围攻帝都的时候,北溟国里乱成了一齐,当年的甘十二还是一个少年,眼见着全城的百姓们就要被西蒙国的大兵压城而祸害,他运用了他超人的机关设置能力,在帝都城外方圆十里的范围内,埋下了各种消息机关,就在西蒙国发动对帝都攻击的那天早上,所有的消息机关都被发动了。
达吁率领的十万重兵,无不深陷机关中!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鏖战,最后护着达吁大将军逃走的亲兵不过几百人!
整整十万大军,就这样在一天一夜中毁于少年甘十二的消息机关中,血流成河,一片凄凉!
也就是从哪儿以后,整个北溟国周遭四国都知道了一个少年天才的名字,那就是甘十二!
西蒙国大将军狼狈逃回去后,被迫和北溟国签订了停战交好的协议,承诺百年内,不会再对北溟国有任何攻击,只求甘十二不要赶尽杀绝,用消息机关攻击西蒙国的疆域!
一人对十万重兵,这就是关于甘十二的神话故事!
千颜浔从小就知道了这个故事,但是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如此奇遇到了传说中的英雄人物甘十二。
“甘老前辈,您怎么会在这里住,请您出去,到世子府上住吧,您是对北溟国有功的人,皇上知道后,定然会给您盖华屋的!”
“臭小子,你以为老朽在乎的是那样东西吗?能住在哪儿不关键,关键的是,篱儿可不可以当老朽我的徒弟……”
甘十二用很是希冀的目光看着叶落篱,那样子真的是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叶落篱欠欠身就盈盈然跪拜了下去,关于这位甘十二老前辈的英雄事迹,五小姐的记忆片段里也有,如此一位了不起的机关制造家哭着喊着要收自己为徒弟,自己再不同意,那就是傻子,天底下第一号大傻瓜!
“哈哈,好,太好了,篱儿啊,这个呢是为师送给你的见面礼,你可不要嫌弃太轻薄哦!”
那个甘十二顿时喜形于色,一张有些苍白的脸上都是堆积着的慈爱笑意。
他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
这个小东西一落入千颜浔的视线里,他顿时就惊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