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平静的日子最能勾起回忆
解决了肖寒山,秦岭的心里其实有些唏嘘,童年时候他们曾经是那么的要好,寒山哥哥给她补课,带她去写生,还为了她喜欢的画家独自一人到武汉去拿珍藏版签名手绘,差点把自己弄丢了。就算是秦岭在北京常住,他也紧紧地跟随,放弃了他在昆明的学业,重考了北京的师范大学数学系,气的肖副司令断了他的生活来源。
想到这些,秦岭坚信放肖家一码是正确的,十几年的情谊可不是说抹杀就可以抹杀的。
可是有人不是这么想。钟雯在钟家陷入混乱时候把所有的罪过推到秦岭的身上,如果没有秦岭这个丫头,他们肖家不会毁了,如果没有秦岭这个丫头,钟家不会陷入危机。
钟雯气势汹汹地找上门,“秦岭,开门!”
江晨鼓着嘴来开门,烦死了,他可是最烦他肖家人了,一大早不让人睡觉,讨厌。
小院的门一打开,钟雯就推开江晨,直接登堂入室,“秦岭,你个死丫头不识抬举,我放你一马,你是怎么对我的?毁了肖家不够,还想毁了钟家?告诉你,你做梦!你不够格!”
钟雯吼了一通,才发现秦岭礼貌性地窝在沙发上打盹,怀里还抱着凯啼猫抱枕。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没教养的死丫头!我们肖家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还是没有反应,钟雯的嘴里什么伤人开始说什么了,“我以为秦国澜的家教好呢!原来也不过教出一个下贱的婊子,结了婚还带男人在家胡搞!”
秦岭的眼睛睁开了,她漠然地扫了一眼钟雯,“肖夫人,你一早没刷牙?”
钟雯一挑眉,骂架就怕人家不回应,现在她可是充满了战斗力。“你做得别人说不得?贱人就是矫情!以前你缠着我家寒山,现在看寒山没用了,又勾搭了别人,你还真是不甘寂寞?”
江城气地要冲上去教训这个泼妇,“你怎么和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满嘴喷粪!”
秦岭摇摇手,“肖夫人,看在肖大队的面上,我不和你斗嘴,你走吧!”
“我走?你今天要给我个交代!你是不是要你家死绝了才会放弃?那么我……”钟雯的话被秦岭的手给掐住了,秦岭真的发火了,这个女人毁了哥哥,毁了莫莹莹的幸福,她该死!
江晨一看不好,“秦岭,放手,你会掐死她的!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秦岭略松了松手劲,没有放手,直直地盯着钟雯那已现老态的脸,“如果不是肖寒山,我不会放过你这个害死我哥哥的人!如果不是我欠了肖洪海的眼睛,我不会放过你!”钟雯被她的话惊了,什么眼睛?
“什么眼睛?”开口的不是钟雯,而是刚进门的肖寒山,他听到了让他匪夷所思的事情,眼睛,大哥肖洪海的眼睛?
江晨握住秦岭发抖的手,把她带离了钟雯的身边,倒了一杯热茶,让她缓解情绪。
“她的眼睛是肖洪海的,他临死前签了眼角膜定点转让给秦岭的同意书。秦岭当时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替她签了同意书。”江晨悻悻地说:“别以为秦岭想要他的眼睛,一双眼睛换六条人命,肖洪海想的倒轻巧!”
肖寒山忍住内心的波澜悄步走到秦岭的面前,好似大点声响都会惊扰了她!这一双眼睛不是原来的点漆黑瞬,是淡淡的棕色。肖寒山一直奇怪,一个人的眼睛也会发生变化?原来,原来是换了一双眼睛呀!
钟雯跌坐在沙发上,她的脑袋里如雷般轰鸣,她不想那段历史重现,不愿儿子看见龌蹉的往事。
肖大队仔细地盯着秦岭的眼睛足足有十几分钟,还是没有和记忆中的哥哥重合,他闭了闭眼睛,下了决心,当年的事情也许不像调查报告里那么轻描淡写,他听到了自己那沙哑的声音,“我想知道全部,我想我有这个资格。”
“山子,别…。”钟雯恨死了自己的冲动,现在什么都揭开了,那寒山是不会再回肖家了。
秦岭的心已经静了下来,她缓缓开口,“肖夫人,我说了我不会落井下石,你不用那么想我。如果我要毁了肖家,在我恢复的时候我就会提请特别调查了。”
“说的好听,现在的局面不是你造成的?毁了肖家,你有那个能耐吗?哼!”钟雯的死要面子害死人。
秦岭不想纠缠不清,她沉默了一会,“如果我有让你肖家翻不了身的东西呢?”江晨闻言就打开了一份声频,“我不相信远航会做出这种事情,你查清楚了没有?”“千真万确。我们现在都需要紧急撤离,请开放后援通道,迟了就来不及了。”“我会派肖洪海去接应你们。请你先范围内保密程远航的事情,现在爆出叛国的事情会大乱的。”……。
听到了录音,肖寒山和钟雯的脸上都不好看,这个声音分明就是肖副司令的原声,充分说明了肖副司令早已得知程远航已经叛变,却没有及时上报,而违规的让自己的大儿子去隐瞒。
“你怎么会有这个?”肖寒山是知道下达指令是不能录音,录像的,像这种原声带就更是不可想象了,所有的指令下达只限于你能听到,强烈的电磁干扰让你不可能留下证据的。
秦岭没有回答,而是望向钟雯,“用这个换你一个回答,当年我哥哥的死和谁有关?”
晴天一声霹雳,钟雯下意识地想回答不知道,可是肖家的名誉摆在那里,钟家的名誉摆在那里,她想不知道都不行。
“秦天放当年追凶到边境,中了埋伏。他追的是阮文雄身边的二号人物——莫岱,我不知道是谁泄露了秦天放的行踪。可是当时他是想了解你出事的经过的,所以碍了事……”钟雯扭着手指,咬牙说出了当年的黑幕。
秦岭笑了,至少知道了哥哥为什么死了。她的手伸过去,抓出了电子芯片,“卡擦”一声撇成了两半,递到了钟雯的手上,“我本就不会赶尽杀绝,现在的形势是派系之争,与我,与你都无干。我做不了什么,你也是。”
江晨急了,“你就那么放过他家?”
“不然呢?我不想和寒山哥哥对着干。”秦岭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听的肖寒山一阵羞愧,是自己让秦岭缚手缚脚,有所顾虑的。
“妈妈,我不会再回肖家了,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所拼命保护的名誉只是狗屁!有什么会比国家的利益重?有什么事是能够掩盖的?您回去吧!”肖寒山把母亲推到门口,“啪”的一声关上了院门,不再留恋。
门外,钟雯的泪水哗哗流下,她所追求的都变成了一场空,家庭,儿子,名誉,地位,全部化成了泡影。她不敢奢求寒山的原谅,当初她就知道正直的儿子不会谅解她的所作所为,所幸秦岭念旧情没有毁了钟家,她该感谢她吗?她不要领情!钟雯擦干了眼泪,理了理头发,抬起头,强打起精神踩着高跟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