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古时的家具物事没有研究,虽听人谈论,但也没有谁提起过年号皇帝什么的。
只是听人提起公差的口气,政局大概是近些年来有点混乱。他约莫着要不是换了皇帝,要不是换了丞相。
不过未曾见得国丧情景,估计是换了丞相。而他一四岁小儿,也不大方便询问,怕吓到了大人,那就是他的不对了。
这些思前想后顾虑重重,导致了他虽已来了数月,却仍不知具体详细的国情。所以听娘说这么长时间未见通信,也觉得很是不正常。
“娘子,你大可放宽心。凌威大哥是有武艺护身的,且素是宽厚,不愿与人生纠纷,”谢父稍微起身朝着谢母轻声安慰道:“估计是信客在路上耽误了,或许挨个两天就到了。”
谢母听了后也只能轻轻点了点头,其实这个可能她怎么没想到呢。只不过是寻求自家当家的安慰,宽自己的心罢了。毕竟自己兄弟家远在湘水,不等又能怎么样呢。
谢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了想女乃声女乃气望着谢父问道:“爹爹,谁是凌威大哥啊?”
“大宝,你可不能这么叫。那是你舅舅,你娘亲的嫡亲大哥。”谢父板着脸道。
“怪不得他,搬到这里的时候他才两岁。话都说不清,能记得什么。而且现在也才四岁,知道有个舅舅就不错了。又怎么知道谁是谁。”
谢母上了床来整理着被子道,“不过大宝,你现在可是知道了。爹爹说的,就是娘亲常跟你提的,和你差不多大的小表哥的爹爹。这下可得记着了。”
“哦~娘,我知道了~”谢湘糯糯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答道。其实心里却在想着:我知道才怪了,今天才听说我有个会冷暴力的舅舅,一个常被饿肚子的表哥,谁知道就是他啊。
而这边谢父看着娘儿俩却是笑了笑,下了床去吹灭了烛火。一家人便安歇了。
而谢湘这个曾经过了零点都觉得早的人,现在有点不适应这么早入睡。
不过他毕竟是孩子了,尽管精神亢奋,身子却也累的快。所以他挣扎了一会,也就放弃了,愉快的跟周小妹约会去了……当然了,他现在顶多能和两个小妹妹玩玩过家家……
谢父是在族学里担任夫子,他这一支虽是没落,但谢家的其他分支也没有有大出息的。
但不论怎样,谢家族学肯定会有的,毕竟古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万一谁家儿郎中了举人进士,那可是一辈子的好处。
就像谢父一样,他只是举人,却也补了缺,做了湘水那一带的官。虽说现在卸任了,但回了家乡可也是见官不跪的。谁敢给他白眼?十里八乡的都想找他给自己家儿孙进进学,人家可是中过举的。
谢父教书是在族学里,也就代表着只能是谢家子孙才能进。所以任凭别姓的人红了眼却也没有办法,谁让你不姓谢,谁让人家谢氏是村子里的大支。而同支的谢氏人提到这都倍感有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