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吕这三天生了什么事情,阿吕自己都说不上来,原本以为只是把李慧娘送到地府,她自己就可以上来了。
可是下到地府,她却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也以为永远都不会再看见的人——赵子梦。
来到地府,一切还是那副样子,奈何桥上是排队的鬼,轮回台上时哭泣的鬼,旁边还站着两只黑着脸的鬼差,牛头马面。
阿吕也不想多呆,把李慧娘从无相葫芦里放出了后,就打算回去的。可是她还没挪动脚步,那边的牛头马面就后来了。
“阎王爷找你去,你跟我们走一趟吧。”马面还是这么冷酷,一句话不多说。而在马面后面的牛头,还是一脸很不淡定的样子,也不多看阿吕一眼,马面走了,牛头也跟在马面的**后面,一步都不敢离开。
还要离得阿吕远远的,就怕这个丧心病狂的女鬼,把他吸进葫芦里,你说这样的女鬼,百年难得一见呀,阎罗王是不是也听过她的大名,所以想要见她啊。
前面这两个人走了,那在排队的鬼一个个跟没魂了一样,也不说话,也不动,轮到了就走。你说这变鬼了,怎么个个素质这么好,在人间排个队个个都是大吵大嚷,还有人插队的,这儿怎么没人插队?
没办法,阿吕别的人可以得罪,知道这阎罗王是不可以得罪的,模了模鼻子就跟着牛头马面走了。走之前还把李慧娘的魂魄又收了回来,李慧娘那魂现在实在是太弱了,受了太大的伤害,一半的尸毒泻出去了。
虽然毒死了秦寿,可李慧娘自己也元气大伤,尸毒对于人来说是个毒药一般的存在,可鬼都是靠着这个存在的。没有了尸毒,那就会跟李慧娘一样,先是虚弱,之后渐渐地开始变得透明,在然后就完全的消失了,连个灰都找不到。
阎罗殿阿吕是熟的,阎罗王她也熟,不为别的,她曾经来偷看那转世镜的时候,偷偷进来过。当然她是认为自己偷偷的,没有人知道,其实阎罗王怎么会不知道,这是看别人的面子才放了阿吕一条小命。
这回也是看那个人的面子,给阿吕一个机会,一个让她解开心结的机会,至于解不解的开,那就不是阎罗王的责任了。
“拜见阎王,那女鬼到了。”马面先进去的阎王殿,牛头一句话不说,只是恭敬的拜了一拜。
天上有玉帝管着,下面就有阎王管着,一个管神仙,是个高大上的职业,一个管着死人,是个……让人敬畏的职业。
阿吕活着的时候听人家说过,如果这辈子做好人,做好事,那就有机会上天当神仙的。阿吕这辈子是没机会上天上去看看的了,原来死了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没有当个好人,没有做好事呀。
她是见识了这阎王殿奢华的,根本不像奈何桥那里黑漆漆的,这里虽然照不到太阳光,可是墙壁上,屋顶都是镶嵌这鹅蛋大的明珠,这阎王殿跟那人间的王宫还要奢靡上几分。
“女鬼……不,是叫阿吕是吧。”马面叫着女鬼,阎王爷也被带着叫了,后来意识到什么,立马改口了。
阿吕见阎王爷这样,只能在下面点点头,说自己就是那个叫阿吕的女鬼啊。
“我今天找你也没有别的事情,知道你心里都想着什么事情,你把那李慧娘放出来,我今儿就帮你开解开解。”阎王爷这一句话说的那叫一个语重心长,就像是阿吕的长辈一样。
阿吕听完嘴角抽了,那牛头马面是早就出去了,如果没有出去的话,一定会怀疑这哪里是那个天天黑脸的阎王爷啊,分明是知心爷爷啊。
把李慧娘放了出来,这李慧娘被折腾的都没有人形了,看见阎罗王在那里,她也不敢动,就这么跪着,头也是不敢抬的。
相比于阿吕,这才是正常的女鬼啊,这阿吕看见阎罗王,别说跪了,连身子都没有弯一下,实在是过分。可阎罗王没办法啊,心里是想把阿吕放到第十八层地狱里去的,可奈何阿吕后面有人护着,要是他把人给放到那里去,估计他这阎王殿就要被别人给拆了。
阎罗王别的话也没有,只是伸出手,对着李慧娘念了一个咒,李慧娘的头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无力地抬了起来。那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随之光点就越变越大,李慧娘凄厉的喊声也伴随而出。
这一切就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的阿吕都没看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那边的李慧娘已经完全倒地。那被阎罗王从李慧娘那里取出来的白光,朝着阿吕飞来,慢慢地就扩大,直到显出一个人形来。
这个人,永远在阿吕的心里记得,赵子梦,杀她的人呀,不是投胎了吗,怎么还能再出现呢?
“沁儿,沁儿,我终于是又见到你了。”赵子梦的样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这个人对自己的外表很是讲究,纵使最落魄的时候,阿吕也没有看见他胡子拉碴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大胡子,满头乱的章淮谨,还真不是一个类型的人。
听见赵子梦那么叫她,阿吕听见都快要疯了,刚才在牢里起伏的心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这又是干什么。她真的再也不想看见赵子梦了,上前就出手了,把这白色的人影给挥散了。
可赵子梦就像冤魂一样,挥散后,过了不久又聚在一起,还在那边沁儿沁儿地叫着。阿吕没法,知道这是阎罗王做的,只能以询问的眼神望向一脸看好戏的阎罗王。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着急,这赵子梦我好不容易给你弄出来了,你也要听听他说什么,虽然知道你恨得他要死,可是好歹以前是旧情人啊……”阎王爷知道自己后面的话,说的过分了,也就闭了嘴。
旧情人……呵呵,真是好笑了,阿吕没法也就只能听听这赵子梦想说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好像就只是一个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