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累了,那我去睡了。”一宁也的确是累了,进了房间连沐浴都懒得去了,直接倒头就睡了。
春儿和夏儿一直等着一宁回来,看着疲乏的一宁两人蹑手蹑脚的上前给她把外面的衣裙轻轻的月兑下,盖上一个薄被,然后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第二天一宁醒来时,透过窗户看到霍彦聪和龙睿已经坐在槐树下喝茶了。一宁看了眼龙睿,眉头一拧,自己昨晚睡的这么实吗?龙睿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自己一丁点的动静也没有听见。不可能啊?一宁不管多累多乏都不会放松警惕的!
一宁起身梳洗好,问道:“春儿,哥哥他们吃过早膳了吗?”
“世子一个人吃的早膳,吩咐不让叫小姐,让小姐睡好了再起身。龙公子刚刚回来不一会儿,说是吃过早膳了。”春儿看了眼窗外道。
一宁看了眼龙睿,原来才回来啊!夏儿端着水盆出去倒水了。看着端着水盆出来的夏儿,外面的两人都看向一宁的房间。见冬儿和秋儿端着斋饭进去了,知道一宁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
一宁看了看桌上的斋饭,樱桃小口轻轻的张开,尝了一小口,轻轻淡淡,味道不错,一宁秋水般的凤眸满意的眯了眯。难怪龙睿昨天那么夸张的说斋饭好吃。一宁吃几口后胃口大开,放下筷子时才发现自己今早可是吃了不少。
春儿很高兴的道:“小姐可算有食欲了,也不枉费了世子的心意,世子今天特意让人在小厨房给小姐做的斋饭,就怕小姐像昨日那样没胃口。”
一宁得知这是哥哥特意让人单做给她的早膳,心里很感动,这个哥哥呀,还真是细心,穆姐姐可是有福气了。
一宁见四人忙碌着收拾屋子,就抬步出了房门。龙睿见一宁出来了笑道:“我昨日可是错过了精彩的好戏啊!”
一宁见龙睿有些黑的眼圈和强打起来的精神,在看到一旁的龙羽看向龙睿的眼神中都是担忧的神色,知道他昨晚一定是没有休息好。走到龙睿的身旁时,闻到龙睿的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龙睿身上穿的不是昨天出去时的锦袍,明显的是回来换过了。都换过了,身上还有酒味,这是喝了多少酒啊!一宁眉头轻挑,一个念头忽地窜上心头,借酒消愁!难道真的如她所想龙睿这是被情所伤?
“你昨晚是去把人家的酒窖打劫了吧?”一宁优雅的在藤椅上坐下,淡紫色的罗裙映着一宁白皙的脸庞,让一宁看起来更加的柔媚动人。一宁吸吸小巧挺翘的鼻子,有些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龙睿一怔把袖口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道:“你属什么的?鼻子这么灵。”
“我属什么的不重要,鼻子灵不灵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使劲的糟蹋!”一宁瞥了眼龙睿道。
霍彦聪端着茶杯也看着龙睿。龙瑞回来时他透过窗户看见了,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是很劲的糟蹋了自己一晚上。龙睿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茶杯,没有言语,微微下垂的睫毛遮挡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你说你傻不傻啊?伤心有很多种方式发泄,比如有人一不开心就愿意撕扇子玩,还有人一难过就把昂贵的丝绸剪成一条条的发泄,更有人一伤心就找个武功比自己高的高手打一架,再有比较懒的就看着别人打架,你这种是最不可取的一种,即伤心、伤神又伤身。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为你这么的虐待自己而伤心!”一宁蹦豆似的说了一大通话,自己也不知道对龙睿有没有作用。
“她人都已经不在了,还会为我伤心吗?”龙睿手中的茶杯一晃,水洒了出去一些,眼神一暗,神情悲悯语气有些颤抖的低喃道。原本强装出来的精神也立即萎靡了下去,一旁的龙羽本能的往前走了两步,忽地又收住了脚,看了看一宁心里暗想,也许这样说一定能让主子摆月兑多年来强加给自己的束缚。
果然和自己的猜想差不多,还是最严重的那种,一宁心跟着一震,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生死之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声音低柔了些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故事,但从你的神情上感觉的到是个悲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换她是现在的你,你希望活着的她像你这样吗?你看见这样的她会开心吗?”
龙睿的眼中有一瞬的僵硬,半响无语。霍彦聪叹了口气,看了眼毫不留情揭人伤疤的一宁。他也知道一宁是用她的方法安抚龙睿,虽然看上去有点不近人情,但是他也不否认这是最有效的。
一宁看着低头不语的龙睿,实在是不能把第一次看见他时,那纱幔飘舞下一身白衣闲适的靠在软榻上随意洒月兑的男子,跟如今身上一点生机都没有的龙睿想为一个人。一宁叹了口气,觉得说再多的话也不如自己想开了,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想明白了,站起身撂下一句话,“别让她看不起你!”然后就拉着霍彦聪道:“哥哥,我们该去听了然大师讲经去了。”
走了两步对还呆愣的龙羽道:“一会儿,你家主子想明白了,你就直接把他拎回房间把缺的觉补回来,弄的不死不活的我看着都不喜。”
龙羽没有对一宁的话表示不满,反而有些感激,对着一宁一躬身施了一礼,从相识到现在,一直对一宁没什么好印象的龙羽如今对一宁从心里有了改观,也是真心的表达对一宁的感谢之情。
一宁没注意到龙羽情绪的转变,因为心里郁闷着如意不是说今天来接她一起去听了然大师讲经吗?怎么现在还没有来呢?是不是又被子桑公主纠缠住了?想到这儿一宁心里有点堵得慌。
霍彦聪不知道一宁心里的想法,看了眼还低头不语的龙睿和一宁向门口走去。推开门,一宁一眼就看见一个紫色挺拔的身影站在门口,一宁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刚刚心里的不快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宁儿开导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如意看了眼院子里,对一宁道。其实如意一得到一宁醒了的消息就来了,到门口时正好听见一宁和龙睿的对话,便识趣的站在门外等,没有进去打扰。
“方式不重要,达成目的最重要!”一宁不以为意的道。以前为了完成任务,一宁可是不拘于任何手段,生死之间谁还会在意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如意赞同的点点头,三人一起向前院正殿走去。路过皇家院子的时候,一宁看见太子北冥子启和子桑公主一起出来,后面还跟着三位锦衣华服,气质不同的三位年轻男子。其中一个是六皇子北冥子辰,吊儿郎当的走在最后面。另两位应该就是一宁没有见过的三皇子北冥子轩和五皇子北冥子墨了。
不同于太子北冥子启给人心机深沉的感觉,三皇子北冥子轩外表看上去一如京城中的传言温文尔雅,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但是一宁透过他的眼睛知道此人是个黑心的主,为了达到目的绝对的心狠手辣。五皇子北冥子墨是兄弟四人中五官线条最硬朗的一个,棱角分明,目光深邃而锐利,不自觉的给人一种压迫感,小麦色的皮肤,浓浓的眉毛向上扬着,配着那英挺的鼻子,让人一眼就看的出此人是经历过沙场历练的。
几位皇子也看见了一宁一行人,霍彦聪和如意很自然的和几位皇子见礼。一宁也微微的福了福身子。子桑公主一看见如意一双美目就亮了起来,但是看到他身旁的一宁眼中立即布上了一层凌厉的杀气。
一宁自是感觉到了子桑公主的杀气,但也没放在心里,要是她在敢主动挑衅自己,那么她也没必要手下留情了,就连昨晚的账跟她一起算算。
六皇子北冥子辰见了一宁就扑了上来一脸兴奋的道:“好巧啊!一宁。”
一宁白了他一眼,巧什么,都住在东侧,还只有这一条路,刚好又要到了然大师讲经的时辰了,遇到有什么巧不巧的!
看着一宁的表情,北冥子辰用手中的折扇笑着挠了挠头。
太子北冥子启看向一宁,一身淡紫色罗裙,发髻上也只有简单的一只紫色玉钗,洁净的脸庞泛着自然健康的红润,一头乌黑柔顺的黑发顺从的披在柔弱的肩上,娇美的容颜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北冥子启看到北冥子辰和一宁如此的熟络,眉头一拧有些深意的问道:“六弟什么时候和霍小姐这么熟了?”心里却想着,这个一向对皇位不上心的六弟不会也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了吧?
北冥子辰听到太子的问话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这就是皇家的兄弟,只有猜忌和怀疑。面上却痞痞一笑道:“太子皇兄你也不是不知道,六弟就那点爱捉弄人的嗜好,那日在皇宫六弟捉弄了一宁,随后如意楼那日一宁又捉弄了我一把,我想着和她学几招,所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哦,六弟向来胡闹了些,霍小姐不要介意。”北冥子启闻言心一松,很有兄长的样子对一宁道。
“太子言重了。”一宁福了福身。
一旁看了半响的三皇子北冥子轩摇着手中的折扇,带着一脸温润的笑意走到一宁的跟前道:“今日一早和五弟一到天运寺就听见众人议论霍小姐昨日的风姿,现在一见果然是让人惊艳,想来这传言还真是误人啊!”说着话的同时,眼神在一宁的身上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