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上前把手指放在鼻孔处一试,说道:“没事,是迷药。”
一宁加快了脚步向霍彦聪的房间走去,果然长风和长行也都门里一个门外一个歪躺着。一宁推开房门进了房间,两步跑到床前看到霍彦聪躺在床上,心不由得放了下来。如意闻到屋内的一缕别样的气息,深如幽潭的凤眸一凝,看了眼房内告诉一宁在他们进来时人刚刚离开。
一宁坐到床边推了推霍彦聪问道:“哥哥,谁来过了?”
霍彦聪睁开眼睛看到如意也在一愣,随即回答道:“不知道是谁,感觉他气息非常强大,满身阴郁之气,武功远远超过我,就是他走时我也没敢看他,怕被他发现破绽,不过他的身上有很浓的药味。”
“他都做什么了?”一宁边问边把上霍彦聪的脉搏。
“只是给我把了把脉,看样是来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中了毒?后来可能是听见你们的脚步声,他就离开了。”霍彦聪拍拍心口长出了口气。
一宁看着霍彦聪后怕的样子收回手说道:“哥哥,瞧你这点胆子,我的药就是神医紫夜来了,也看不出来你是装的。”
如意眼睛闪了闪,笑看着眼前嚣张的小人儿。
霍彦聪一囧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来的人武功很高,我怕泄露气息。”
一宁笑道:“哥哥,怕就怕了,我不会笑话你的。”
霍彦聪咬着牙说道:“你这个死丫头,看你哥出丑你很开心是不是?”
一宁看见霍彦聪的样子,笑着拉着他的手说道:“哥哥不气啊,妹妹不是看哥哥在床上躺得时间长了,怕你无聊吗?”
如意盯着那拉在一起的手,很想上前把他们分开。
感觉到如意的眼光,霍彦聪看向如意,不禁嘴角抽了抽,戏谑地说道:“宁儿,你还是把那个错坛子安抚好了吧?要不光他那眼神就把我杀死好几次了,哥哥我还没活够呢”
一宁转过头看向如意,见他死死盯着她和霍彦聪拉着的手,赶紧松开了,讪讪地说道:“那个,他是我哥哥。”
“哥哥也不行。”如意拉过一宁松开的手,握在手里揉搓着。又加了一句道:“仅此一次。”
一宁耸耸肩,很没骨气地说道:“好。”
霍彦聪看着二人脸都黑了,对着一宁道:“宁儿,你就不能有点骨气,你还没嫁给他呢?”
一宁毫不在意的道:“对他要什么骨气。”如意闻言心情大好,挑衅的看了看霍彦聪。
霍彦聪翻了个白眼,无奈的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起来了?”
“不可以,等神医紫夜来看过再起来。”一宁说道。
“不是已经有人来看过了吗?为什么还要神医来看?”霍彦聪疑惑地问道。
“既然陈太医已经推荐了,我们要是不积极的请神医来给你看看,不就穿帮了吗!”一宁答道。
霍彦聪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囔着:“平时想懒会床都不行,我爹一准拎着耳朵把我拎起来习武,这下倒好了,可以把觉睡够了。”
一宁看着霍彦聪的样子有些好笑,哥哥这表情和这语气到底是高兴还是郁闷啊!真是纠结啊!摇摇头来到长风和长行的跟前,拿出一个小玉瓶打开放到长风和长行的鼻下,长风和长行就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一宁连忙喊道:“小姐,有刺客快去看世子。”
一宁摇摇头说道:“刺客已经走了,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把侯府又来刺客了这件事传出去,正好如意公子来探望,刺客没有的逞。”
长风和长行看到一宁身后的如意心里放了下来,主子没事就好。长风留下照顾霍彦聪,长行出去宣传去了。
如意看着眼前这个把他也利用上的小人儿,眼里充满笑意,丝毫不介意。
离开霍彦聪的院子如意就告辞回去了。一宁送走如意也回了香竹苑,明日还要进宫参加子桑公主的生辰宴呢!
第二日一宁到是没有起早,因为宫宴要酉时末才开始,所以参加宫宴的人在酉时初进宫刚刚好。所以一宁睡到自然醒才起来,用过早膳就去了霍彦聪哪里,陪他聊了一上午的天,又一起用了午膳才回了香竹苑。
香竹苑里,春儿见一宁回来了,赶紧让秋儿把柳紫烟给一宁定做的几套宫装全都拿了出来,让一宁选一件。
一宁打眼一看,所有的衣服都出自京城最有名的霓裳坊,霓裳坊是皇家御用的制衣作坊,所以可不是谁都能穿得起哪里的衣服,光是衣料都贵的吓人。不过好在样式都不是特别繁复,颜色有白色、蓝色、淡紫色、粉色、杏色。一宁前世偏爱黑色,一是做任务时方便,二是一宁不喜欢张扬的颜色。这一世因为生活安宁了不少,倒是没计较衣服的颜色了,不过心里还是偏爱黑色的。一宁想起如意送的那一箱子的布料中,好像就有黑色的布料,改天用这黑色的布料做两件黑色的衣裙穿。一宁又看了看那几件宫装,选了那件淡紫色的衣裙,就进了里间休息去了。
申时刚到春儿就把一宁叫起来了,一宁梳洗过后,秋儿和夏儿服侍一宁换上宫装。衣裙的裙摆、衣襟、和袖口都绣着淡粉色的桃花,外面还有一层淡紫色的纱衣,束腰上别具一格的绣着一整枝桃花,妖娆的盘绕在一宁纤细的腰肢上。
春儿看着换好衣裙的一宁,眼中惊艳的道:“这件紫色的衣裙穿到小姐身上到是更显华贵了。”
“你家小姐天生丽质,穿什么都会艳压群芳的。”一宁调侃地笑着说道。
春儿一笑道:“那倒是,别说这京城就是整个天朝国也找不出一个比小姐美的女子了。”说着拿起束腰围在一宁的纤腰上。束腰的两端留有长长的紫纱。春儿在一宁的杨柳细腰后系了个蝴蝶结,余下的紫纱就那么随意的飘舞在身后。一宁窈窕的身姿显露无疑,整个人看上去飘渺如仙。
冬儿拉着一宁坐下,打开一宁的头发,问道:“小姐今日梳个什么发式?”
一宁想了下道:“就流云髻吧,简单一点,不要太繁复。”
冬儿学了很多时下里流行的发式,可是一宁偏爱简洁,所以冬儿都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手艺。不过早就知道会这样,也了解一宁的性子,灵巧的双手挽起一宁的秀发,很快就盘了个流云髻。然后又拿出首饰盒,让一宁选头饰。
一宁皱着眉看着那一盒盒的首饰,不是金银就是玉,想想头都累得慌。又一想今天是进宫,打扮的太随意会让人以为不敬重皇家,这是可大可小的罪,霍家现在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宁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害了霍家。
一宁认真的挑了挑,最后选了一个金镶玉的桃花簪,即贵重大气,又和衣裙上的桃花遥相呼应,很是得体。
春儿一皱眉道:“小姐,今天是进宫,别家的小姐肯定都会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姐这样也太朴素了,再选两样吧?”
一宁摇摇头道:“我又不是买首饰的,更何况带那么多太重了,脖子很累的。”其实,要是可以,一宁一件都不想带。
一宁看了眼头上,金镶玉的桃花簪虽然很贵重,但是看上去是有点太单一了,就在装珠花的盒子里找出几朵雕刻精致的玉质桃花头饰装点在发髻周围。
春儿一看果然好多了,冬儿放下梳子拿起胭脂要给一宁化妆。一宁眉头一蹙,推开冬儿的手说道:“不用了,只要在额前画上一朵桃花就可以了。”一宁拿起笔,自己在额前画上了一朵盛开的桃花。
天朝未婚的女子参加宫宴,每人必须在额前画上一朵额花,花样不限,预示着还未婚配。已经出嫁的女子则不能再画额花了,订婚了但还未成亲的则多画上一片叶子,以示名花有主了。
“宁儿,准备好了吗?我们该进宫了。”柳紫烟问着话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见一身淡紫色宫装的一宁,简单的流云髻,发髻上只有一只金镶玉的桃花簪,和几朵玉质的桃花配饰,绝美的脸上未施粉黛,只有额前的一朵桃花带着一抹粉色的色彩。如此装扮却衬得一宁宛若仙子一般清雅月兑俗,额前的粉色桃花更衬出她绝美的脸庞白皙如玉。
柳紫烟不自主的说道:“真是越来越像雨墨了。”眼里溢出一抹伤感,又怕一宁伤心,赶紧拉起一宁的手柔声的说道:“宫宴就要开始了,路上还要耽搁一会子,我们走吧!”
一宁眸光一闪,自己长得像娘亲吗?本想问一句的,但是看柳紫烟差开了话题,知道她不想多说,就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二人出了府门,见马车已经等在侯府门口。霍青天因病没有参加宫宴。霍慕凡已经先去宫中了。一宁和柳紫烟上了马车,马车向皇宫驶去。
一路上都是熙熙攘攘进宫的马车,行走的都很慢。到了宫门口,一宁挑帘先下了车,然后回身把手伸给柳紫烟。柳紫烟笑着握住一宁的手,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