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采萱脸上还有些红晕,看着歉疚的霍彦聪笑道:“不委屈,你平平安安的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就是最开心的事。舒悫鹉琻”
“萱儿。”霍彦聪声音有些激动的喊道。
“好了,哥哥,快点带嫂子离开吧,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检查你们的新房了。”一宁催促道。
“好。”霍彦聪拉过穆采萱从床板下的暗道离开了。
霍彦聪两人一离开,一宁也回了香竹苑。刚一进房间,就见北冥赫躺在她的床上。一宁月兑掉身上的新郎吉服,踢掉脚上的鞋,躺在北冥的身旁道:“我一直以为新娘子很累很辛苦,这新郎官怎么也这么累啊!”
北冥赫起身给她捏捏肩、捶捶腿道:“今天过瘾了?”
一宁慵懒的道:“嗯,还是新郎官过瘾,骑着马多威风。”说完,一宁抬起头看着北冥赫道:“要不我们成亲时,我们两个换换?”
北冥赫脸一黑,根本无法相像那样的情景,她穿着新郎吉服骑着高头大马,而他穿着凤冠霞帔坐在轿子里,咬着牙根道:“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想都别想。”
一宁撇撇嘴又趴了下去道:“就知道你不会同意。”
“你把哥哥嫂子安排到哪去了?”
“放心吧,新房绝对不差。”北冥赫看着有些心情不爽的一宁,又瞄了眼她越来越凹凸有致的身材道:“他们现在一定在洞房花烛,要不我们也把洞房花烛夜提前到今天?”
一宁立即警觉的翻了个身,借用他刚刚的话道:“想都别想。”
北冥赫眸中光芒更胜道:“那小狐狸怎么着也要先安慰安慰我吧。”说着就扑到了一宁的身上。两人在床上嬉闹了起来。
第二日就是祈福庙会了,北冥子辰早饭都没吃就来了,见一宁在吃早饭也不客气的坐下,道:“一宁,你昨日可是天下最俊俏的新郎了。”
一宁笑笑吩咐暖香给他拿来碗筷。
北冥子辰边吃边说:“要不是怕皇叔把我丢下,我也不至于起这么早,不过能和一宁一起吃早饭,起的再早也值了。”
一宁看了眼门口刚刚进来的一脸冰霜的北冥赫,替北冥子辰捏了把冷汗。暖香和暖玉也用你自谋多福吧的眼神看着他。
北冥子辰觉得出气氛的不对,顺着一宁的眼神看向后面,看见北冥赫一脸阴沉站在那儿。愣了一下连忙起身一脸讨好的说道:“皇叔吃过饭没,要不一起吃吧?”
北冥赫没有答话,走到一宁跟前说道:“吃饱了吗?”
“饱了。”一宁温顺的答道。
“那我们就走吧,到天运寺要一个半时辰呢!宁儿可以在车上睡一会儿。”北冥赫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北冥子辰。
一宁和北冥赫到老侯爷的院子里辞行后就出了府门。
北冥子辰跟在后面,心里月复诽着,一个时辰就会到好不好,哪里需要一个半时辰。等上路了北冥子辰悲催了,看着马车的速度,心道:就这速度,一个半时辰到也是快的啊!
赶车的淸逸好笑地看着六皇子,谁让你得罪主子了,这还是轻的呢!
北冥子辰无奈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千里马正用老牛的速度郁闷的走着。
一路上都是去天运寺的人。有骑马的,坐轿的,坐马车的,百姓大多都是步行,也有少数骑着毛驴的。北冥子启看着那些步行都比他们快的人郁闷极了,他现在确定,皇叔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不就是想让他自己受不了,先走吗!偏不随你意,自己今天是和皇叔耗上了。
北冥赫撩开车帘,看了眼北冥子启的表情,勾唇一笑,要的就是你跟着,不然你怎么会长记性。
天运寺的祈福庙会每年都会在九月初举行,为期三天。颇受皇家重视。有诵经、法事、祈福三项,每天一项。有钱的人家和官宦、皇族都会在庙里住上三天,避免奔波之苦。所以天运寺备有许多间客房和单独的禅院。皇家的禅院单独在一处。最后一天的祈福皇上也会来为江山社稷祈福。
一宁看看外面的北冥子启,和车内笑的跟得到糖果的小孩一样的北冥赫无奈的摇摇头。一宁无语的撩起车帘看向外面,外面
的人喧闹的很,认识的人遇到了难免聊得欢畅些。看了一会儿,一宁无聊地打着哈欠,北冥赫体贴的拿过靠垫放好说道:“睡会吧,早呢!”
一宁无语的月复诽着:就你这速度,可不早呢!外面走着的都比你的车快,还是睡会吧!侧身躺在靠垫上,闭上了眼睛。
北冥赫看着乖乖的一宁,如画的俊脸露出满意的笑容。拿起一本书也倚在靠垫上,和一宁头挨着头的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睡得正香的一宁被一阵吵杂的声音吵醒,揉揉双眼感觉到马车停下了问道:“赫,怎么了?”
“清逸,前面出了什么事?”北冥赫因吵醒了一宁语气有些不悦的问道。
“主子,前面太傅府的马车坏在路上,路太窄,后面的马车都过不去了,他们正把马车往路边拖去。”清逸答道。
太傅府的马车?一宁挑开车帘向前看去,只见张晚熏正从车上下来,精致的妆容显然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张晚熏下了车后一副焦急的神态等在那里,眼神却瞟向逍遥王府的马车。众人帮忙把马车拖到了路边让出了路,车夫蹲子在修车,不过看着那敷衍的动作显然是修不好的。
一宁眼里一抹冷色划过,如此的雕虫小技也拿来用。回头白了眼北冥赫不满的道:“烂桃花!”
北冥赫听出话里浓浓的醋味,笑着把一宁搂进怀里说道:“小狐狸可是有满满一院子的桃花呢!”
一宁撇了他一眼道:“我那些桃花可都是美景,赏心悦目,你的桃花可是影响心情、碍眼的很,真是的,觉都不让睡好。”
正说着外面响起张晚熏的声音:“晚熏见过逍遥王。”
北冥赫在一宁唇上吻了下,安抚着这个小醋坛子,然后连帘子都没掀开就冷声道:“什么事?”
“晚熏的马车坏了,一时半会修不好,这里离天运寺还很远,晚熏不胜脚力,可否搭王爷的马车前去?”张晚熏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再加上楚楚可怜的神态,是个男人都会拒绝不了。
北冥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说道:“宁儿在睡觉,本王不想有人打扰她,还有本王有洁癖,本王的马车也从不载别人,子辰,子轩的马车在后面,你送张小姐去他的马车。”
一宁嘴角抽了一下,什么叫睁着眼睛说谎,说的就是他这样的。
张晚熏身子一僵,明明霍一宁刚刚还挑开帘子看她了,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一定是霍一宁不想让她上马车。随即又低声求道:“霍小姐,我……”
话还为说出口就被北冥赫打断了:“子辰,还不快点。”
北冥子辰算是领教皇叔的冷清了,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他也狠的下心。想归想,上前说道:“张小姐,我送你去三皇兄的马车吧,三皇兄是一个人来的。”
“晚薰,你的马车坏了,坐我的马车吧!”三皇子温润的声音传来。
张晚熏紧咬着嘴唇,看着那紧闭的车帘不甘的和北冥子辰向三皇子的马车走去。
北冥赫看着怀里的一宁说道:“这回解气了?”
一宁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
北冥赫低低的笑了,在一宁唇上轻啄了几下道:“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一宁又赏了北冥赫几个白眼,然后靠在他的怀里又闭上眼睛接着睡觉了。北冥赫看着怀里的一宁,眉眼都是笑意,把她又往怀里揽了揽,让她躺的舒服点。
三皇子的马车里,张晚熏阴沉着脸。北冥子轩瞥了眼她道:“看来,晚熏的这张脸对皇叔是一点的吸引力也没有啊!”
张晚熏美目隐含着怒气和委屈看向北冥子轩。
北冥子轩看了心里有些不舒服道:“你不会真的喜欢上皇叔了吧?”
张晚熏一惊,光顾着生气了,忘了掩饰,敛起神色道:“表哥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皇上的意思吗?否则,晚熏何苦要热脸去贴人家的冷**。”愤怒的张晚熏不觉的冒出了一句平时打死她也不会说的话。
“你知道就好,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北冥子轩闻言皱了下眉,阴冷的说道。
张晚熏心里一凉,自己这么的努力,他却丝毫都不在
意,这样的飞蛾扑火值得吗?可是想到那张倾世的俊颜,心里又很不甘。
接近午时,马车终于到了天运寺门口,嘲杂的人群声吵醒了一宁。一宁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自己还在北冥赫的怀里,嗔道:“你怎么不放下我,胳膊都酸麻了吧?”
北冥赫一笑递过一杯茶说道:“没事,在我怀里稳一些。渴了吧?”
一宁从他的怀里起身,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完。北冥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手臂,伸出双手把一宁凌乱的发髻整理好说道:“已经到了,我们下车吧。”
车外的淸逸闻言立即挑起车帘。
北冥赫先下了车伸出手,一宁把手放进他微凉的手心里,眉头微皱,心道:赫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该给他看看。想到他小时候的中的毒,心一动,不会是以毒攻毒留下的病根吧,那每个月月圆时不是都要承受蚀骨的疼痛,想起上个月的月圆日正好是中秋节,北冥赫推月兑有事一连两日都没来,马上又要到月中了,想到北冥赫一直以来的表现,一宁知道她所猜应该不假。一宁不禁有点懊恼自己对北冥赫的疏忽,这么久都没有注意到。想到紫夜,他一定知道,就算赫不让他说,也可以暗示一下她呀,一宁在心里给他记了笔账,这是明显的迁怒。
一宁不动声色的下了马车,天运寺门前已经是人山人海的了,都拥挤在寺门口。这天朝国一年一度的祈福庙会也是最隆重的节日了。这可是一连三天的庆贺,而且是平民百姓也可以来玉山的皇家寺院天运寺参拜祈福。而且皇上会亲临祈福的,可想而知这盛况是什么样的,果然比天运寺的建寺日还要隆重。
北冥赫牵起一宁的手向寺门口走去。淸逸和萧隐走在前面开着路,一个红衣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赫,你们一大早的就出了门,怎么才到啊?”紫夜不解的问道。
“路上人太多,车子走不快。”北冥赫面色不变的说道。
一宁不禁低笑了一声。北冥赫握了握她的手,一宁立即禁声了,抬起头眨着一双大眼一脸正色的看着北冥赫。
旁边的北冥子辰无力的翻了翻白眼,他都被太阳晒晕了,骑在马上都要睡着了。
淸逸和隐听了主子的话嘴角直抽,他们是走的最早到的最晚的那个。淸逸哀叹,他容易吗?硬是把马车赶成牛车的速度。
紫夜看着每个人的表情,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原因,识相的闭上了嘴。一行人一起往寺门口走去。
一宁回身看了眼紫夜。紫夜感觉到一宁眼中的一抹寒意,纳闷的模模头,心里思索着,这些天自己都在研究她的那个药丸,都没见着她,怎么得罪这个小姑女乃女乃了呀?
寺门前的人见逍遥王来了,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北冥赫牵着一宁的手,优雅温和地从众人面前走过。一些官家公子和小姐上前给他请安,他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浑身透着淡淡的疏离。
张晚薰从北冥赫的马车到了,她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可不知为什么北冥赫一直不下车。过了好一会儿见车帘挑开了,却看见北冥赫面含柔情地伸手搀着一宁下了车。一宁睡眼惺松的样子,显然是刚睡醒。张晚薰眼里闪过不甘和愤恨。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却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心里又一想一定是逍遥王要得到侯府的兵权,才对她好的。为什么她还活着,无影还没有出手吗?
三皇子来到她的跟前,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提醒道:“别忘了我们要做的事。”
张晚薰收回心绪,想到他们的计划,不禁露出了一抹笑意。整理了一?*牛?腿?首右黄穑?叛诺纳锨案?壁ず帐┝艘焕瘢?氯岬男θ菖渖暇?拇虬绲娜菅展慈诵钠恰1壁ず湛炊济豢此??员壁ぷ有?阆峦肪秃鸵荒?吡斯?ァⅫbr />
一宁回头对张晚熏嫣然一笑,倾国倾城的笑容立即让周围传来一阵吸气的声音。而张晚薰看见一宁那绝美的笑容却打了一个激灵,明明很明媚的笑容却让她感到无边的寒意袭来。来不及细想,赶紧跟了上去。
进了寺院,正殿和尚们的诵经声音传入耳畔,徐徐的佛音让人纷乱的心沉静了下来。殿外善男信女们虔诚地焚香跪拜,聆听佛音。
皇家的院落在寺院的南侧,一进门是个长长的巷子,巷子两旁是单独的一个个小的院落。张晚薰本不能住进来的。可贤妃是她的姑姑,所以她住进了三皇子的院子。
太子和五皇子早已经到了。安排
完几个年纪比较小的皇子公主住的住处,出来正碰上他们一行人。
北冥子启上前道:“皇叔的院子是这一处,启已经让人又打扫了一遍。”他知道北冥赫有洁癖的,所以特意叮嘱了人要仔细打扫。
“有劳了。”北冥赫握着一宁的手不疾不徐的走进院子。
北冥子启看着那紧握在一起的双手,心里醋意翻腾,压下心中的不舒服,敛下心思,接着安排三皇子和六皇子的住处。看了眼张晚薰蹙起眉头。
三皇子见状道:“太子皇兄,外面人员混杂,外公托我照顾表妹,薰儿就住在我的院子里吧。”
北冥子启说道:“也好,不过三弟也要注意影响,毕竟张小姐的闺誉要紧。”说完,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三皇子双手紧握,眼神阴狠,让你在得意几天,等除了逍遥王,下一个就是你了。
北冥子辰看了眼锋芒暗藏的二人摇摇头,向北冥子墨的院子走去。
北冥赫和一宁进了院子,紫夜挨个房间查了一遍,连角落都没放过。确定都没事了,才舒了口气。紫夜检查完,立即有几个黑衣人出现在院子里,先是恭敬的给北冥赫和一宁见了礼,让后就飞快的又把院子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一遍。一宁看着他们那熟悉利落的动作,就知道他们这事是做惯了的。
一宁看了眼紫夜无良的说道:“知道有你这个神医在这儿,谁还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呀。”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紫夜看了眼一宁,感叹地说了一句。
淸逸和萧隐抬头望天,看看今日太阳是从那边升起的。紫夜神医什么时候这么谦虚了呢?
“他们不会在房间里做手脚的。”北冥赫说完揽着一宁的腰走了进去。紫夜模模鼻子,闹了半天都在看他白忙活呢!
依心和依月去了旁边挨着北冥赫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刘文玉的妹妹刘文若此时跑到寺门口站在那焦急的张望着。她是和哥哥一起来的,一直在外面等着希望能见如意公子一面,可是这都午时了也没见如意公子来,失望极了。往年如意公子都会来的,今年不会因为那个傻子订婚了伤心不来了吧?
刚刚到的严婉如远远的看见刘文若站在寺门口,知道她在等如意公子,眼珠一转向刘文若走去。
严婉如从小就倾心于太子北冥子启,从此心就再也容不得其他的男子。本来前些日子父亲说先让她为侧妃,等太子登基了就会立她为后。她心里很不平衡。不过现在霍一宁已经是逍遥王的王妃了,可是太子还是没有立她为正妃的打算,想想她就很气愤,虽然孙留香已经先一步进了太子的东宫为侧妃,但是以太子表哥对她的心意,谁能得到太子的宠爱那是明摆着的事。但是一想到一宁她心里就不舒服,要不是她出来搅合一脚,也许她早就是太子妃了,心里对一宁的怨恨无限的在生长。
“这不是刘小姐吗!”严婉如贤淑端庄的恍若突然看见了刘文若一样,自然的打着招呼。
刘文若回头撇了一眼严婉如,情绪不高的应了一声,眼睛还是看向来人的方向。
“如意公子今年怎么没来呢?”严婉如眼神微闪地问道。
“还不是那个傻子,要不是她,如意也不会为了躲她而不来参加庙会了,她怎么不一直傻下去。”刘文若愤愤的说道。
“也是,刘小姐和如意公子本来是天生一对,可她……要是从来就没有她就好了。”严婉如状似无意的说道,说完立即捂住了嘴惊慌地道:“刘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刘文若眼睛一闪,看了严婉如一眼说道:“玩笑话,我不会计较的。”说完让开路让严婉如进去了。严婉如转身向里面走去,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若儿,怎么了?是不是喜欢上哪家俊公子了?”身后传来刘文玉爽朗的声音。
“那有,哥哥莫要取笑若儿。”刘文若含羞的低下头。
“若儿,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不要和霍一宁作对,你不是她的对手,也不要轻易的就被人挑拨了,否则你会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的。”刘文玉收起了笑容,正色的对刘文若说到。
他查了一宁的过去,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就因为什么都没查到,才让他心惊。那是怎样的女子呢?装傻这么多年都
没有被人发现,聪慧用在她身上不足以形容她的智慧。现在为什么露出破绽了呢?是因为那个男人吗?皇上已经下了必杀令,双拳难敌四手啊!
刘文玉愁思不解的样子和他的话语让刘文若一怔,她知道哥哥一定是听见了刚刚她和严婉如的对话,心道:难道霍一宁有什么秘密,居然让身为第一才子的哥哥都惧怕?不可能,不会是哥哥也喜欢上霍一宁了吧?
“哥哥,你不会也喜欢上霍一宁了吧?”刘文若试探的问道。
“喜欢上她了吗?”刘文玉苦笑了一下,这几日眼前都是她在城门那日的影子,自己原本以为是因为她特备所以自己才多注意她了,可是他明白了,自己是喜欢上了那个特别的女子。可是他连对她说喜欢的资格都没有,先不说她已经是逍遥王的王妃了,就是皇上的决定也注定了他们是敌人,此次天运寺之行,就会是他们的一个大劫,刘文玉身影落寞的进了天运寺。
刘文若心道:果然如此,那个傻子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厉害之处。哥哥也是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了。
“不是自己的不要强求了,要学会放手。”刘文玉最后跟自己妹妹说了一句就进了庙门。他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想开还要靠她自己。
刘文若看着哥哥的背影,眼中都是不甘,以前是子桑公主喜欢如意公子,如意公子喜欢霍一宁,所以她没有机会,现在子桑公主已经没那个资格了,霍一宁也已经订亲了,哥哥凭什么还让她放弃,不,她决不放弃。
一宁和北冥赫进了房间,拽着北冥赫坐在椅子上,把手搭在他的脉上。北冥赫一怔,想抽回手,知道一宁是发现了什么,看着一宁的坚持,叹了口气,放弃了动作,任一宁把着脉。
紫夜随后进来一看没有做声,也知道庙门口一宁那可怕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在一旁悄然坐下。
一宁蹙起好看的柳眉,北冥赫的心脉处聚集着一团寒气,随着离月中越近寒气也会越多,虽不会要了他的命,但到了月圆之日就会被身体内的赤练蛇的蛇胆的毒素和毒蟾蜍所形成的保护排斥,就会外散一次,寒气外散时光疼痛就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更何况还要忍受寒气从身体里一点点的抽离。他却忍了十年了。虽然有雪莲但也只是稍稍减缓一下疼痛,主要的功能是快速的恢复功力。而且他的功力会一年不一年的。想到几次遇险,北冥赫的表现一宁了然,那时他心里是很愤恨的吧,明明自己的功力很高,却被这寒气连累的只能发出一半的威力。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北冥赫淡笑了一下,知道以一宁的医术是瞒不过她的,就安慰地说道:“没事,每次只是有点疼、有点冷而已,我都习惯了。”
一宁心一疼,知道他是不想自己为他担心。但心里还是很郁闷,要想彻底排除寒气,除了几样名贵的药材外,最重要的是给他排寒气的人要有至少六十年的功力还必须医术高明,两样缺一不可。这也是北冥赫瞒着一宁的原因,不想她每日为他担心。
一宁抽回手,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执起笔写下所需的药材,交给紫夜说道:“看看把已经有的标出来,没有的交给依心,让依心去准备。”
紫夜接过药单一看,居然跟师傅雪老开出的药方一模一样,佩服地说道:“一宁的医术还真是厉害啊!其他的早就集齐了,只差一样就是血狐的血,两个月前在隐雾山发现了血狐,可隐雾山是若水宫的地盘,又到处是悬崖峭壁,出动很多人都没有找到血狐的身影。一进隐雾山,到处是云雾,很难辨别方向,有些派出去的人在山里走了一个多月才出来。”
一宁回身对依心说道:“速去通知君离,定要在月圆之日前找到血狐。”隐雾山是若水宫的地盘,要找血狐容易些。
依心应了声是,脚轻轻一点,飞身而出,转眼已经不见了身影。
紫夜瞪大了眼睛,想不到一宁身边的丫环的轻功这么了得。回头看着一宁泄气的说道:“可就算找到了血狐,现在也没有有六十年功力而且医术高超的人啊?”自己医术到时可以,但是没有那么多年的内力。
北冥赫起身走到一宁的身边,说道:“天下间只有雪老有六十年的功力,还精通医术,可十年前为了救我,他把毕生的功力都输给了我。宁儿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雪老把毕生的功力都传给你了?”一宁惊诧的问道。
“嗯,当年父皇还是皇子时,救过雪老的命,雪老一直无以为报,十年前我中了断魂,雪老是为了还父皇的救命之恩,把毕生功力传给了我
,救了我一命。”北冥赫平静的说着。
一宁低声问道:“你这两个月没有吃雪莲吗?”刚才给他把脉时,功力可就剩下不到四成了。也就是说他上次发作的时候,没有吃雪莲,到这个月中在发作时,就算吃了雪莲,功力最高也就能恢复到六成,要是在这样下去,他的功力就会消耗殆尽的。
“赫把带出来的雪莲都给一宁熬粥喝了。”紫夜插嘴道。眼睛紧张的看着一宁,生怕一宁气他瞒着她,会想什么办法收拾他,所以要好好的表现表现。
北冥赫不满的瞪了紫夜一眼,怪他多嘴。
一宁看着北冥赫忽然心头的闷气都消了。语气温柔的说道:“相信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痛了,没有六十年的功力我也能医好你。”
紫夜瞪大眼睛问道:“一宁,就算你打娘胎里就开始练功,现在你的功力也就十四年吧?你有什么办法啊?”
一宁没有理他,看着北冥赫问道:“赫,你相信我吗?”
北冥赫眼角染上了柔和的笑意。只要小狐狸不生他的气,怎么样都行。他把一宁揽进怀里紧紧的拥住,低喃道:“我信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一宁听过的最美的话。一宁回抱着他,把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忽然觉得,只是这样她就觉得很幸福。
紫夜见状,有些尴尬,这两个人就不能考虑一下,现在还有他这个大活人在吗?无奈的正准备悄悄的出去,突然觉得浑身都痒了起来。紫夜想起一进寺门时,一宁看他的眼神,心一惊,惊呀的看向一宁问道:“一宁,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发觉?”
一宁勾起嘴角,邪气地说道:“一见面的时候,因为你的隐瞒,让赫多痛了一次,这只是给你的小小惩罚。”
“你讲不讲道理,是赫不让我说的,他说要是我说了他就把我扔到隐雾山里去,你也知道隐雾山是什么样的存在啊!再说你不了解赫的为人,我哪里敢得罪他啊!”紫夜委屈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不好得罪,我却很好得罪了?”一宁语气阴沉沉的道。
“不是,我现在知道了,你比赫恐怖多了。”紫夜边挠着边怕怕的道。
“你脖子上顶着的是什么?摆设吗?你要笨死啊!他不让你说,你不会用手写呀,再退后一步,你不会暗示我一下吗?”一宁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你们可真是般配的一对呀!”紫夜听着一宁对他一连串的训斥很无奈的感叹着。同时还不断的扭动着身子,挠挠这儿挠挠那儿,样子看上去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赫,你快给我求个情呀!”紫夜向北冥赫求救道。
北冥赫看着难受的紫夜,好看的俊脸带着些许笑意对一宁说道:“宁儿,紫夜很在意他那张脸,可别毁了。”
紫夜顿时满脸黑线,心里暗道:赫,你这是明显的偏颇,有你这样求情的吗?不过要是好使也行啊!
“那好吧,看在赫的面子,就保住他的脸。”一宁玉手一扬,一股带着青草味道的粉末撒到紫夜的脸上。
紫夜模模脸,果然是立即不痒了,心里惊叹一宁的药真是好使,自己的神医称号可不是混来的,能让他佩服的人除了师傅,也就是眼前这个嚣张的女子。
紫夜可怜兮兮的问道:“那身上呢?”就算自己闻出了药的配方,可是要去京城,在找齐药材,制成药服下,痒痒也就过去了。所以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求一宁了。
“两个时辰后就好了。”一宁说道,回身又对北冥赫道:“赫,我饿了。”
北冥赫给了紫夜一个我已经尽力了的表情。淸逸立即吩咐人将准备好的斋饭摆上。
一宁坐下吃得很香,丝毫没有因为菜的清淡而影响食欲。紫夜浑身痒的难受,哪里有食欲,可怜兮兮的坐到一宁的对面讨好地看着一宁。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以后千万别惹这个小姑女乃女乃,得罪赫,还能落个全尸,得罪这个小姑女乃女乃,死都是一种奢望。
“一宁,你看我这样你看着也不舒服不是,多影响你的食欲啊,给我解药吧,以后你让我向东,我绝不向西,怎样?”紫夜用他的折扇蹭蹭这儿,蹭蹭那儿,用祈求的口吻对一宁说道。
一宁没理他继续吃着,用行动表示你的形象丝
毫不影响我吃饭。
紫夜不放弃的继续,溜须、拍马、发誓能用的招都往一宁身上用。还一边试着各种解痒的药能不能缓解一下,可都不好使。最后无奈的说道:“一宁,你不是要给赫解寒毒吗?我还要给赫去取药呢,你也知道那药都很名贵,有的只有一份,所以只有我和赫知道放在那儿。马上月圆了,我飞着去也要五天。”
一宁手一顿,抬手扔给他一个药瓶。紫夜抽抽嘴角,早知道这招好使,早用了,还至于费这么大的劲吗?心里想着,手却不慢,打开药瓶,拿出一粒解药,快速的吞下,一股淸凉的气息从心里往外散去,浑身舒爽,痒感消失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心里装的满满的是一个叫幸福的东西。
“取到药,直接去隐雾山,会有人接你。”一宁没抬头继续吃着饭说道。意思很明显,让他立即上路。
紫夜此时却很乐意离开这里,身影一闪,人已经出了院子,眨眼间不见了身影。
“原来,紫夜的轻功这么好啊!”一宁感叹的说道。
萧隐和淸逸心想:逃跑还能不快。看他们敬仰的主子淡静的吃着饭,二人识趣的闭嘴不语。
一宁和北冥赫静静的吃着饭,一宁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我们就借这次的机会离开京城,然后去隐雾山。”一宁放下筷子看着北冥赫说道。
北冥赫应道:“好。”
一宁点点头,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外面,远远的天边飘着几片白云,天空很蓝,洁净如洗,院子里的一棵柳树迎风摇着枝条,大殿传来的诵经声,让人纷乱的心很容易的静了下来。
前世的一宁从来没有去过寺庙,因为她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可如今的心境变了,觉得这寺庙还真是个能净化人灵魂的地方。想到若水宫之行,心中总有种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的感觉。
依月对萧隐和淸逸使了个眼神,三人收拾起桌上的碗筷,退了出去。
北冥赫起身,从后面拥住一宁说道:“今天的事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共同分担。小狐狸,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一宁转过身,看着北冥赫如黑宝石般的眼睛里含着祈求。“我没有生气,只是心疼你。”一宁伸手抚模着他的心口,接着说道:“赫,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时,是怎么想的吗?”
“想离我远远的。”北冥赫想都没想就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一宁吃惊的问道。
“是,你脸上写着、眼睛里装着、行动上表示着,都明明白白的。”北冥赫笑道。
“那你明知道,还死命的追?脸皮真厚!”一宁好笑地说道。
北冥赫如仙如画的俊颜染满笑意。“脸皮不厚,哪里追的到你。”北冥赫停了一下反问道:“小狐狸,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是什么感觉吗?”
“不就落了个狐狸的称号吗?”一宁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闷闷的说道。
“那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北冥赫笑道。
“你之前见过我?”一宁疑惑的问道,使劲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记忆里之前的确没有见过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