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宁虽然很疑惑,但是还是跟上去了。舒悫鹉琻很快他们就到了一个很僻静的小院。小院里只有一对面貌很普通的中年夫妻,见到紫夜赶紧弯腰施礼:“见过紫夜公子。”
听到他们对紫夜的称呼,一宁就知道他们是很熟悉的自己的人。
进了屋内,夫妻两人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一宁看着紫夜道:“说吧,什么事?”
紫夜看着一宁道:“一宁不用回去京城了。”
一宁一惊道:“怎么了?是赫出了什么事吗?”
紫夜看着一宁不镇定了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道:“赫没事,不让你回去是因为今晚他就会赶来。”
“赫今晚就会赶来?京城的事怎样了?”知道北冥赫没有事一宁心一松问道。
君离立即道:“今早京城的信就传来了,本来太子负责查天运寺皇上被刺杀的事,可是三皇子却找到了太子和南离国的人勾结,行刺皇上的证据。太子不承认,张太傅去拿出了太子和南离国重臣之间的通信。人证物证都有,证据确凿,太子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已经被皇上废去太子之位,打入天牢。现在三皇子很是得意,觉得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一宁眉头一拧,赫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大手笔。可笑的是给太子重磅一击的人是他从小父皇亲自给他选的太傅,现在的北冥子启定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应该是身心剧痛了吧!
可是这个时候,赫怎么能离开京城呢?一宁有些不赞成的道。“京城应该是很关键的时候,赫怎么能离开呢?今晚他就到,那岂不是我离开的第二日他就动身了?”
“赫有一只白雕,从京城到仙雾镇也就三个时辰就到了。”紫夜一句话点明了。“不过为了避开眼线,就得晚上动身。”
一宁顿时有些石化了,白雕,紫夜的意思是赫坐着白雕飞来。一宁抬头看着天空仿若在梦里般。
紫夜看着发呆的一宁不觉的笑了出来,起身走了出去。
一宁回过神来,对守在一旁的君离、月离、清离三人道:“我今晚就住这里了,你们去做你们的事去吧,有事我会让依心去通知你们。”
君离知道事情只能这样了,就和月离、清离离开了。
一宁把肩上的血狐抱在怀里,嘴角带着愉悦的笑意道:“今晚就能见到赫了呢!”血狐乖巧的趴在一宁的怀里。
一宁坐着一直没动,直到紫夜又进来看见她的样子道:“一宁,你能不能出息点,你们才分开几天啊?就这样子了。”
一宁瞥了眼紫夜道:“我这辈子都不能出息了,这感觉不错,你赶快找个喜欢的女子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就知道其中的滋味了。”
紫夜一愣,黯然神伤,他也想啊,可是他喜欢的女子已经名花有主了,让他怎么办?紫夜低下头道:“赶紧洗手去,吃饭了。”
一宁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有些黑了,心里顿时乐了,赫应该动身了吧,再有三个时辰就能见到他了。
紫夜无语的从暖香的手里接过水盆放好,把一宁拉倒水盆边道:“洗手,再发呆就真的傻了,虽然我是神医,也没那个本事治好傻子的。”
一宁瞥了眼紫夜,弯腰洗手,“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嘴这么毒呢?”
“这怎么是嘴毒,明明就是幽默好不好。也是,你的眼里除了赫还能看见谁的好?”紫夜抱怨的道。
一宁洗好手,擦干净手,走到紫夜跟前,使劲的眨眨眼,盯着紫夜看了半响,又用她那挺翘的鼻子使劲的嗅了嗅,道:“我怎么觉得有股酸味呢?”
紫夜看着一宁那么专注的看着自己,她黑黑的瞳孔里是自己的脸庞,白净的皮肤吹弹可破,红润的樱唇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样,眼中带着丝丝的笑意。
紫夜的心狂跳了起来,脸有些红,他不自在的避开一宁的眼睛道:“一宁,你是有夫之妇,不要用你这张开着桃花的脸来勾引我,我会当真的哦!”
一宁闻言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的腰都直不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紫…夜,你…说的…笑话……一点也……也不好笑。”
紫夜抬头看着高兴的一宁,心里道:我说的都是真
的,不是玩笑,换个人都能听出我话里的意思,偏偏你不懂。
依心和依月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看着开怀大笑的一宁很是不解,不知道主子什么事这么高兴,一想,也许是要见到逍遥王了,所以主子才会这么的开心。
紫夜收拾好情绪道:“快吃饭吧,否则赫来了会怪我没把你照顾好的。”
依心把血狐抱起来道:“主子,暖香烤了肉给血狐,我带它去吃。”
一宁好不容易的停止了笑,点点头。依心抱着血狐出去了。一宁来到桌前坐下,使劲的闻了闻,惊呼道:“好香啊!谁的手艺这么好?”
紫夜笑道:“你是属狗的啊,什么都要闻闻。”
依心笑着道:“主子,今天的晚饭都是紫夜公子做的。”
一宁惊讶的看着紫夜道:“你会做菜?”
紫夜笑道:“我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师傅收养,师娘不在了后,师傅很颓废,好几年都不怎么管我和师妹,师妹还小,只好我学做饭了,时间久了,手艺就还过得去了。”
一宁只知道紫夜是雪老的唯一弟子,还真不知道紫夜的身世,今天是第一次听说。原来紫夜的身世这样孤苦。
紫夜夹起一个鸡腿放到一宁的碗里道:“尝尝,这是我用了十几种药材炖了一下午的鸡,会医术还有这点好处,就是知道什么药材和食材放在一起对身体好,可以做药膳调理身体。”
一宁很赞同的点点头,夹起鸡腿,肉炖的很烂,浓郁的药香和鸡肉的肉香混在一起,很有食欲。一宁立即咬了一大口,满意的点着头,竖起大拇指对紫夜道:“真好吃,紫夜的厨艺真不错,那个女子有这个好命嫁给你啊!”
紫夜闻言手一顿,然后又立即回复了常态道:“喜欢就多吃点。”把另一个鸡腿也夹给了一宁,又给她夹了些青菜道:“这些菜都是隐雾山特有的,因为隐雾山特殊的环境,这些菜的味道都很爽口。”
一宁吃了口青菜,的确和平时吃的菜不一样,又多吃了几口。
紫夜目光始终停在吃的很香的一宁身上,嘴角带着自己都没觉察到的宠溺的笑,他多希望时间可以停留在这一刻,让他永远这么的幸福下去。
一宁吃的差不多了,才发现紫夜都没怎么吃,就夹些菜放到紫夜的碗里道:“发什么呆,再发呆就傻了,虽然我的医术比神医厉害一点点,但是也治不好傻子啊!快吃饭!”
紫夜听着一宁的话哭笑不得,但是看着碗里一宁夹的菜,心里一暖道:“好。”就吃了起来,突然觉得今天的菜的确很好吃,多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饭菜了。
一顿饭下来,二人都没少吃。放下筷子,一宁埋怨的道:“紫夜,你干嘛做的这么好吃,我都吃撑着了。”
紫夜噗嗤的笑出了声,“你怎么不说自己嘴馋,管不住自己的嘴还埋怨做菜的人。”
一宁白了他一眼懒懒的靠在椅子上不想动。
紫夜起身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喝的东西递给一宁道:“这是我自己调制的消食汤,放了山楂和好几种消食的药材。”
一宁接过消食汤,扬着脸问道:“你早就知道我会吃撑着?”
紫夜在一宁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笑道:“我是对自己的厨艺有信心。”
一宁一愣,喝了口消食汤道:“夸你胖,你还喘上了,不过看在你这么贴心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了。”
紫夜呵呵一笑,道:“那我多谢一宁的宽宏大量了。”
一宁笑了笑道:“紫夜,说说你和赫的故事好不好?”
紫夜闻言收住了笑容,向门外看去,半响才道:“你想听,我就说给你听。”
一宁侧侧身子,窝在椅子里,认真的看着紫夜。紫夜的侧颜也很好看,挺直的鼻梁,浓密的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好像能刷进你的心里。
紫夜声音不高不低的道:“十年前,我和师傅出去医治一个病人,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中了寒毒中最厉害毒”断魂“的赫,当时他才八岁,可是就算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的眼神依然很倔强。他的眼神让我想到了遇到师傅前的自己,我只一眼就对他感兴趣了。后来师傅得知他的身份,因为他的父皇当年
救过师傅的命,所以师傅用了毕生的功力保住了他的命,为了控制体内剩余的寒毒,赫一声不吭的吃了赤练蛇的蛇胆,眼都不眨的吃了整只的毒蟾蜍,让我佩服不已。后来的十年里,每月月圆时都会发作一次,可是他从来没有喊过一声,十年来我都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甚至有一次在月圆夜,他寒气缠身,浑身疼痛难忍的时候,得知我遇险了,还去救了我,那一次他差点搭上命。”
一宁听着听着,为北冥赫心痛的同时,也为紫夜心痛。他们能有现在的交情是用生命感化来的。
“我们成了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也是心意相通的知己,我们一起长大,一起走了很多很多的事,十年从未分开过,我们都从小就失去了父母,可是赫身上背负着父母的仇恨,他活的比我还要辛苦。”如今我们还爱上了同一个女子,可他比我幸运,他得到了这个女子的心。这一句话紫夜留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一宁和紫夜默契的陷入了沉静中。片刻过后,紫夜先打破了沉静,接着讲起了他和北冥赫之间一些有趣的事,讲到开心处一宁也跟着笑,讲到紧张的地方,一宁也跟着提起了心。
时间过得很快,眼看着已经到了半夜了,一宁站了起来,走到院子里,向着远处黑漆漆的天空看去。
紫夜从屋内拿来一件斗篷,给一宁披上道:“隐雾山偏北方,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晚上天气很凉的。”
一宁把斗篷拢紧了一点,对紫夜笑笑道:“赫会不会很冷。”
紫夜看着一宁担心的眼神调侃道:“他心里热着呢!”
一宁听出紫夜话里的意思,呵呵低笑了两声。两人就这样并肩站在院子里,看着远处根本看不见什么的漆黑的天空。
又过了半个时辰,一宁听到远处飞鸟扇动翅膀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应该是个很大的飞鸟,这个时候一定是北冥赫所乘坐的白雕了,一宁激动的道:“赫来了。”
紫夜一直凝神定气的听着,他怎么没有听到,半响过后他才听到一点动静。紫夜转呕吐看向一宁,很是好奇她是怎么听到的,明明她是内力还不及他啊!
又过了一刻钟,一只很大的白雕飞入二人的眼中。紫夜又吃了一惊,一宁是在一刻钟前就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这种儿耳力怎么是现在的一宁所能有的。
一宁欢快的向前跑了几步,看到那白雕巨大的身形,想到院子太小,又往后退了几步给白雕让出地方落下。可是还不等白雕落下,一个紫色的身影就飘落在一宁的面前,随之一宁就被拥进了怀里。
北冥赫一身如意公子的打扮,他的怀里明明很凉,但是一宁此时却觉得是最温暖的的地方。
紫夜看着拥在一起的二人,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北冥赫抱起一宁,进了屋内,一宁摘掉北冥赫脸上的面具。北冥赫急切的吻上了一宁的唇,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很是霸道,恨不得把一宁拆吃入月复。渐渐地,北冥赫感觉到这样不够,不足以慰藉他这几日的担心和相思,他想要的更多,微凉、修长的手滑进一宁的衣襟,轻轻的抚模着一宁光滑如脂的肌肤。
一宁身子一僵,感觉到北冥赫的手每到一处都会引起她的一阵战栗,慢慢的一宁放松了下来,北冥赫感觉到一宁的变化,眸中一抹亮光闪过,唇边带着一缕笑意。好久,北冥赫在自己再不放开一宁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终于放过了一宁。
看着一宁微肿的唇和嫣红如脂的脸庞北冥赫声音有些嘶哑的道:“怎么不在屋里等,晚上外面很凉的,冷不冷?”
一宁不错眼的看着北冥赫,道:“好想好想你,急着看见你,在屋里呆不下去,我想让你一到就能看见我。”
北冥赫心一软捏捏一宁的鼻子道:“那还把我扔下,自己跑了,你就那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居然还给我下药,小狐狸你说我该怎么样惩罚你?”
一宁搂着北冥赫的脖子辩驳道:“我不是不想让你在属下心里的高大形象受到影响吗!”
“所以你就不顾我的意愿,强行把我留下了?”北冥赫一挑眉道。
“要不你会留下吗?”一宁反问道。
一宁见北冥赫没有回答,有些委屈的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这几天我都睡不好觉,原本今天一收服血狐就想赶回去的,可紫夜说你今天晚上会来,所以就在这里等你了。”
北冥赫看着一宁委屈的小模样,听到她说今天要赶回去的话,心里原本想好要训她的话都消失的无影踪了。把一宁抱进怀里叹了口气,语气柔和的道:“以后不许这样,不和我商量就善自做主把我撇开。”
一宁应道:“好,我也舍不得啊!”
紫夜端着饭菜敲了敲门道:“温纯够了就先吃饭吧。”
一宁这才想到北冥赫急着赶路一定没吃晚饭,赶紧推开北冥赫,开门让紫夜进来了。
暖心跟着紫夜的身后端着一盆水进来。
北冥赫站起来净了手,走到桌前坐下,看着一宁给他盛好饭放到他跟前,又拿起筷子给他一样一样的夹着菜,嘴里还催促着他快吃。心里忽地暖暖的,一路上的辛苦在这一刻觉得都值了。
一宁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眸光也一直停留在北冥赫的身上,几天不见,一宁发现北冥赫好像有点瘦了,一定是忙着处理事情都没有好好的睡觉吃饭,一宁有些心疼的看着北冥赫。
北冥赫边吃边看着一宁高兴又掺杂着些纠结的小脸,心里明白一宁的感受,他现在也和她一样的心情。
北冥赫吃完饭,暖香和暖玉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一宁道:“赫,洗洗一路风尘吧。”北冥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锦袍皱了皱鼻子点点头。
北冥赫进去沐浴,一宁则跑到外面去看白雕。紫夜也在外面,正拿着吃食喂着白雕。一宁走到跟前一看,居然是烤熟的肉。
白雕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巨大的身子,偏偏吃相很优雅,一宁不禁嘴角抽了抽,这货一身洁白的羽毛,看上去那么圣洁,让她不由得想到了北冥赫,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宠物。不过又看了一会儿,看到那飞快的减少的烤肉,一宁对这只白雕有些改观了,这明明和血狐一样是个吃货。
还不等一宁开口,一宁身后蹭地窜出一个火红的身影,跳到白雕的跟前,看着紫夜手里的烤肉直流口水。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从紫夜的手里抢过一块烤肉吃了起来。
白雕看着突然出现的小东西,居然敢在它眼皮子低下抢它的吃食,如勾的厉眼现出怒火,尖利的嘴快速的向血狐袭去,血狐好像一点也不惧怕一样,一闪身,已经躲开了。袭击未成,白雕怒火更盛了,扑棱着翅膀就要向血狐飞去。
血狐一看,赶紧跳到一宁的怀里,一宁无语的抱着血狐,晚上暖心不是给它烤肉吃了吗?怎么还抢人家的东西吃。
白雕不认得一宁,转了个身就要向一宁袭去。紫夜连忙挡在一宁的身前对白雕道:“小白,她可是你主子喜欢的女人,你要是伤了她,我看你这身毛就不用要了。”
果然白雕一个急刹车站住了脚,扑棱的翅膀也收了起来,圆圆的眼睛打量着一宁,又看看她怀里的血狐,显然是气没消,又忌惮紫夜说的话,心里很郁结。
一宁很好奇的道:“它能听懂话?”
紫夜又递给小白一大块烤肉道:“嗯,小白从小就通人性,你说的话它都听得懂。”紫夜模模小白的羽毛,“小白,知道你来,我让人烤了很多肉,烤肉还有很多,你就别和那个小家伙计较了。”
听了紫夜的话,小白虽然还是很不情愿,但是好歹没有在对血狐怎样。
血狐见小白不为难它了,又要去紫夜的手里抢肉吃。一宁一把拽住血狐的尾巴道:“小白一连飞了三个时辰,又累又饿,你不许在抢它的烤肉了,明天在给你烤。”
血狐眼馋的看着紫夜手里烤肉,但是忌惮主人的话,还是忍着没有去抢。
小白显然是听懂了一宁的话,配合的叫了一声。
一宁呵呵的笑道:“这名字谁起的的啊?长得这么大居然叫小白。”
紫夜看着小白道:“名字是赫起的,赫是在雪山发现它的,当时小白才丁点大,是名副其实的小白,也没想到它居然能长这么大,从小叫到大,已经习惯了。”
一宁走到小白的跟前,想伸手模模它,小白看了眼一宁向后躲去。
一宁有些失望的收回了手,对小白的疏离很是不甘心,看着小白那洁白的羽毛手又很痒,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一转道:“小白,我很喜欢你的羽毛啊,你要是不让我模,那我就让赫把你的毛拔下来给我做羽扇,我就可以天天的模了,你考
虑考虑哦!”
小白巨大的身子明显的一抖,看向紫夜,思索一宁的话的可信度,见紫夜一耸肩意思是我没办法,又思量了一下,很果断的挪到一宁的跟前,意思你模吧,随便模,想模多久就模多久,只要不让主人拔我的毛就行。
一宁如愿以偿的模到了小白那光滑洁白的羽毛,得逞的裂开小嘴对着小白一笑。小白不自觉的又抖了一下。
紫夜忍着笑意,看着这一人一雕。小白和他的主子一样有洁癖,除了北冥赫也就是他能接近它,一宁还是第一个让小白受憋的人。
“呵呵呵!”北冥赫的笑声传来,一宁回头看向已经换上干净锦袍的北冥赫道:“赫,你这只白雕真可爱啊!”
北冥赫看了眼小白那似乎翻了个白眼的动作,笑的更欢了。把一宁揽进怀里道:“你喜欢,小白就送你了。”
小白有些可怜的看向北冥赫,主子怎么能把它送给这个要拔它的毛做羽扇的小魔女,那它还有没有活路了。
“不用,你的不就是我的。”一宁抱着血狐,爱不释手的模着白雕道。
北冥赫厄尔一愣,随即应声道:“对,我的就是你的。”随手把一宁的披肩拢得紧一点。
一宁看了看怀里已经睡着了的血狐打了个哈欠道:“赫,你看这血狐很漂亮吧,毛发像火一样。”
北冥赫早就看见血狐狸,很好奇一宁是用了什么办法收服了这个以狡猾出名的小家伙。“宁儿,是怎样收服它的?”
北冥赫一问,本来有些困了的一宁立即睡意全无,眉飞色舞的跟北冥赫说了今天收服血狐的过程。
紫夜在旁边还时不时的插句嘴。北冥赫惊讶的看着一宁,居然这样简单,看来他的小狐狸的确很狡猾。
北冥赫模模小白的头,然后跟它摆摆手,小白大脑袋立即在北冥赫的手心里蹭了蹭,然后振翅飞起,转眼间就消失了踪迹。
“休息吧,明日我陪你去回若水宫。”北冥赫揽着一宁的腰向屋里走去。
一宁点点头,除了今天还有两日才月圆,先回若水宫去看看也好。随即让依心去通知君离他们。
一宁先回了房间,北冥赫和紫夜又谈了会事,才回到了卧房。一进卧房见一宁搂着被子,睁着大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一见他进来了,眼睛都亮了几分。
北冥赫月兑去外衣,上床躺下,把一宁搂进怀里道:“这回安心的睡吧!”
一宁的小脑袋在北冥赫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的睡着了。
第二日,二人起来的时候,君离和月离、清离三人已经早就到了。用过早饭,一行人又进了隐雾山。
来到昨天的那片树林前,君离率先进了树林里,走了十几步远君离站住了道:“云开雾散。”
前方的树林沙沙的响了几下,前面豁然出现了一条路。君离带头走了进去,进去走了不远,一个中年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冷眼看着众人道:“出入令牌。”
君离和月离、清离,拿出他们的令牌。依心四人也拿出了自己的令牌。中年男子看了后点点头,又看向一宁几人,看见一宁肩上的血狐一愣,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君离说道:“冯叔,这是我们新任宫主,这是逍遥王,宫主的夫君,。”又指着紫夜说道:“他是神医紫夜,逍遥王的好友。”
君离又转向一宁道:“宫主,他是第一阵的护阵人冯勉之。”
冯勉之看着一宁没动,也没说话。
一宁一挑眉说道:“我忘记带玉牌了,可否先放我们进去?”
冯勉之冷眼看着一宁道:“那就请宫主拿来玉牌在来吧!”
“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一宁不悦的说道。
“那只好请宫主和几位闯闯这九关。”冯勉之丝毫不畏惧一宁的威胁。
君离上前说道:“宫主这是宫里的规矩,没有玉牌就是宫主也不能进去。”
“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一宁毫不相让的又问了一遍。
君离一滞主子什么时候这么不通
情理了,恍然明白主子这是要试探一下守卫的忠贞。随即也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冯勉之。
冯勉之抽出腰间的一面小旗一挥,眼前的景象立即变换了,然后他说道:“那就让我看看宫主的本事吧?”
一宁和北冥赫相视一笑,一宁拿出玉牌在冯勉之眼前晃了晃。
冯勉之看见玉牌后马上单膝跪下道:“属下参见宫主,多有得罪请宫主见谅。”
一宁一抬手用内力托起冯勉之。
冯勉之感觉到一股浑厚的内力把他托起,心内一惊,随即又是一阵惊喜,宫主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拥有一个强者的宫主可是若水宫的福气,想不到大家都不看好的小宫主居然让他们都大吃一惊。随即恭敬的侧身让出路,后面赫然出现了一条笔直的路。
一宁回头对他一笑道:“这九关对于我和赫来说不算什么!不过,你很不错!”把冯勉之放在第一关,看来是经过慎重的考虑的,这样耿直的性子的确是难得呢!
冯勉之一愣,冰山似的脸出现了一丝裂痕道:“多谢宫主夸奖。”
一宁拉着北冥赫的手向前走了过去。北冥赫看到一宁用内力时,那若隐若现的白雾时,皱起了眉。
冯勉之看着一宁消失的身影暗叹道:宫主和她的娘亲还真像,都是那么的狂傲、痴情,不过宫主身上有一股气势是她娘所没有的。
这回一宁拿出了宫主的玉牌,几人顺利的过了其余的八关。眼前是一个洞口,君离解释说出了这个洞就能看到若水宫了。话落带头走进洞中。
进入洞口内便是一个长长的甬道,甬道两旁的墙壁上镶嵌着一排夜明珠,把甬道照的通亮,墙壁上还雕刻着赏心悦目的壁画。
紫夜一路走一路惊叹着,这若水宫不是一般的有钱啊!这么大的夜明珠只是用来照明的,那些雕刻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
一路欣赏过去,让他们惊奇的是,墙壁上的雕刻就是一场心灵的历程。从一个人的出生到他的成长,人生所经历过曲折、困苦、诱惑;还有人性的善良、邪恶、贪婪等等都在这长长的甬道中展示了一遍。从这里走过一次,就像经历了一次人生的洗礼,净化了人的心灵。
一宁也有些震惊,这样先进的思想理念和教育方式,怎么那么像现代思想呢?北冥赫更是惊诧了,他有生以来还从未佩服过任何人,这回连他也生出了崇拜的心了。这若水宫能辉煌这么长久,看来和这创始人的教育思想是分不开的。
君离见就要走出洞口了,对一宁说道:“主子,过了这甬道,就进宫了。不过,每一任宫主接任宫主之位后,第一次进入若水宫都要经过九关的考验,只有过了七关,才算是真正的成为宫主。”君离说完看着一宁,见一宁面色平静,放下心又道:“如果过不了七关,宫主只能是若水宫的代宫主,并不能让众人认可,行事也要通过七管事才可以决定,还有,只有过了九关才能入住宫主所住的上月宫。”
一宁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听君离说着。心道:这若水宫规矩还真是多啊!本来她也想到了第一次来若水宫,一定会有些考验的,但没想到会是如此的麻烦。看来她首先要过了九关,否则就没有了威信啊!问道:“我娘过了几关?”
“七关,这九关是老祖所设,历代所有宫主都只过了七关。”君离很遗憾的道。若水宫的人都想知道后面的两关是考验什么的?可是一直都不得而知。
一宁一挑眉道:“那就是说,上月宫除了老祖还没有人住进去过。”
君离向往的答道:“是的,宫主。”
说话间他们已经出了甬道。前面豁然开朗,入目的是耀眼的白色,适应了眼前的光线后,饶是见过世面的一宁和北冥赫也不禁为眼前的奢华而惊住了。
整个宫殿通体都是白色的,高高的耸立在前方,周围都是各色花草,天然的景色,整个宫殿与山体自然的融合为一体,美得像是童话中的城堡。更令他们咋舌的是整个宫殿都是用白色的暖玉砌成的。一宁看着眼前像格林童话中的城堡的宫殿,想到先前的藏宝图上的拼音,心里确定一个想法,这个若水宫的创建者也是穿来的。
紫夜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奢华的宫殿。这小丫头太有钱了吧!
厚重的宫门打开了,里面出来有四五百人,都是一身的白衣,整齐的在门的
两边各排成五排,前面站着七位身着白色绣着金边长袍的中年男子,落雨和落雪也在其中,都垂首躬身而立,齐声喊道:“参见宫主,恭迎宫主回宫。”
一宁看衣服就猜到七人在宫里的地位不低,应该是君离口中的七管事吧。但是没有发现和肖寒阳相符的人,心里知道肖寒阳没有来。
一宁看了眼北冥赫,北冥赫浅笑着。一宁握着北冥赫的手从容的从他们眼前走过,没有丝毫的怯懦。
七人都互相的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满意的神色。能初见若水宫的宫殿,又这般的镇定的人,他们心里的这一关一宁过了。
一宁进了大门才发现里面的人更多,足有两千多人,也没有发现肖寒阳的身影,不知道怎么一宁的心里有些失落。
整个大殿宽敞明亮,隐隐弥漫着雾气。人虽然很多,但是都很安静,连衣角翻飞是声音都听得见。一宁对若水宫的宫规又佩服了一回。
大殿的正前方是个高台,高台的周围是雕刻着精美云图的白玉石栏杆,高台上有一把雕刻着祥云图案宽大的白玉椅子,雕刻手法堪称绝技,就像真的云雾缭绕在椅子的周围一样,和漂浮在大殿中的雾气融为一体。从门口望去,洁净的白玉台阶层层叠叠的延伸到椅子前,恢弘大气,飘渺如仙。就算人人觊觎的龙椅也只是木质的,只是镀了层金罢了,跟这把椅子一比,简直俗不可耐。
“参见宫主。”众人嘹亮的喊声惊醒了神思漂游的一宁。一个白发须眉的老者走向一宁。
君离说道:“这是宫内负责弟子武功考验的管事李老。”
李老收起打量的眼光,一躬身简洁的道:“宫主,请闯关!”大殿内的人闻言都快速的向周围撤去。
李老话落手中的真气挥向宫殿顶上刻着的一朵祥云,地面上的白玉地砖瞬间陷下去了,偌大个宫殿中央此时变成了一个大深坑。中间凸起数十根玉柱,高低不一,玉柱的周围都是水,那水可不是普通的水,水是黑色的,上面还冒着泡泡,一看就知道是含剧毒的,如果落身其中瞬间就会被腐蚀掉。
李老的声音又传来道:“宫主,此关共有九关,表面看不到什么,只有入了关,才能体会。前四关是考验宫主的武功,五六七关是考验阵法,后面的两关至今还没有人能闯过去,所以还不知道是考验什么?”李老说道后面语气有些遗憾,同时眼睛又充满希望的看向一宁。
一宁知道那是他希望一宁能闯过九关,否则再等到下任宫主闯关他这一大把年纪的人是看不到了。
“宫主要踏遍所有的玉柱,最后站在最高的那个玉柱上,这是第一关,然后才能继续下面的几关。”李老看着一宁没有丝毫的惧意,不禁点点头。
北冥赫看了看下面含有剧毒的水,紧紧的握住一宁的手,担心的看着一宁道:“我陪你一起。”
李老看了眼北冥赫道:“这关只能宫主自己闯,任何人都不能帮忙,否则按宫规是要取消继任宫主的资格。”
一宁安慰地握了握北冥赫的手,然后放开他的手,对他一笑说道:“别担心,我看还有点意思,我去看看这关可值得我一闯。”
北冥赫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有什么能难住小狐狸的,而且今天这场合是小狐狸扬名立威的时候,他只要看着就好了,但还是叮嘱道:“小心点。”
一宁点点头,把血狐放到北冥赫的肩上。血狐很不满意,但收到北冥赫的威胁,只能不甘的趴在了他的肩头。
一宁抽出腰间的绿魂,纤手轻轻的握着绿魂,脚尖轻轻的一点地,纵身飞起,向最矮的那根玉柱飞去。
李老看到一宁手中的玉箫不禁一愣,随即回复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