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炫身体一僵道:“怎么会忘记,本太子的承诺一定会遵守的。”
北冥赫凤眸中幽光一闪道:“那就好,炫太子信守承若,本王也会信守承若的,天朝也不是谁都能肖想的,想必炫太子也知道孰轻孰重的。”
端木炫敛下眸中的神色,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还不能惹怒他,五年前才十三岁的他,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了。
秋楚生看着暗藏锋芒的二人,低头喝着酒,没有言语。这些权利之争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他在乎的只是眼前的这个人而已。眼神看向身旁的馨玉公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馨玉这些年来很少这么开心过,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逍遥王妃呢!
饭后,一宁和北冥赫回到房间,一宁懒懒的躺在床上,北冥赫月兑下衣袍掀起被子上了床,把懒洋洋的一宁揽进怀里。
一宁好笑的对北冥赫道:“赫,五年前,你也就十三岁吧,端木炫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了,当年比你大五岁呢!你是怎么把人家堂堂的太子吓成这样的,如今见了你眼中还有惧色?”
北冥赫在一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道:“年龄不是决定谁更胜一筹的关键,重要的是脑子。”
一宁睁着大大的凤眼看着北冥赫,等着他接着说下去。北冥赫看着一宁那一副不听到就不睡的表情,无奈的接着说道:“五年前我去各国游历,在胜月国遇到端木炫,在一场意外相遇中我把他教训了一顿,他得知我的身份后,就想找回颜面,我想快点摆月兑他,就和他打赌,谁赢了十年内不能对对方的国家出手,结果我赢了。”
“就这么简单?”一宁不相信的问道。
“不然还多复杂?”北冥赫吻上一宁的红唇道。
一宁躲着北冥赫的吻道:“那你们赌的什么?”
北冥赫想起当年的事自己忍不住低笑一声道:“我们一方躲起来,另一方去抓,限时一天。我一天抓了他三次,无论他躲在那里!他是三天也没找到我。”
一宁了然了,难怪了,端木炫是太子,躲起来的地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找到,有可能是皇家密地呢!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一宁眨眨眼继续问道。
“我在他喝的酒里下了紫夜的跟踪粉,那不是毒,又没有味道,他是察觉不出来的。带着紫夜养的蝴蝶就很容易的找到他了,那次让我知道了三处皇家密地,端木炫以为我是事先就知道了,很了解胜月国,所以忌惮我的能力。”北冥赫语气波澜不惊的说道。
一宁又好奇的问道:“那你躲哪里了,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还三天都没找到你?”
北冥赫眯着凤眼一笑道:“他东宫的寝宫里,三天他都忙着到处去找我了,寝宫一次没回,我就在他的寝宫里睡了三天。”
一宁看着北冥赫半天才说了一句道:“月复黑的家伙!”
北冥赫看着一宁的样子愉悦的笑声响起,“小狐狸才知道啊!晚了,你已经是我的了,这辈子也逃不掉了。”话落就吻上了一宁还微张着的红唇,轻轻的含在嘴里,允了一下。
一宁懊恼的推了推北冥赫道:“一会受罪的还是你。”
北冥赫含糊不清的道:“那我就不忍了,直接吃了你。”
一宁剜了一眼北冥赫,真是拿他没办法。
第二日一宁和北冥赫用过了早膳后,就下楼了,准备离开。
端木炫和端木馨玉、秋楚生也已经等在楼下了。看见一宁和北冥赫下楼来,端木炫压低声音邀请道:“逍遥王和王妃也回京城,不如我们同行可好?”
北冥赫挑了挑眉,看看一宁道:“我们还有事,不会直接回京城的,另外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还是单独上路吧!”
端木炫稍作思索,想到北冥赫他们现在的处境,路上一定是不会平静的道:“如此更要和我们一起上路了,我们亮出身份,某些人也不会那么的张狂了。”
一宁对端木炫的心思了然,便道:“炫太子还要护着馨玉,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还是分开上路的好。”保不准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会反戈寻机会害北冥赫的。
端木炫见北冥赫没有出言,知道是赞同一宁的话,虽然心里有些遗憾,但也只好道:“那也好,我们就京城见吧!”心里暗自的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有命回到京城的话。
端木炫看着端木馨玉上了马车,然后接过侍从递来的缰绳,牵过马,正要上马时,忽然看见他们身后的魔煞正抬起头来,身子顿时僵在了哪里,眼中是满满的不可思议。
端木炫停下脚步打量着魔煞,随即问道:“敢问这位是……?”
北冥赫瞥了眼魔煞道:“他是宁儿的护卫。”
魔煞一抱拳,淡然的一施礼道:“见过太子殿下。”面上没有了昨日的神情。显然是昨晚整理好了情绪。
端木炫眉头一皱道:“敢问兄台姓甚名谁?”
魔煞垂下眼脸,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恨意道:“在下大漠三煞中的魔煞。”
端木炫一愣,原来是大漠三煞中的魔煞,怎么会和五弟长得那么相像呢?难道世上还真有人会这么的相像?但是又一想,要是这人是五弟,见了他不会这么的平静,只怕会恨不得要杀了他吧?虽然有怀疑,但是还是一抱拳试探道:“久仰了,兄台和我五弟很是相像,可惜五弟早年夭折了。”说话间还不忘打量魔煞的表情。
“夭折”魔煞嘴角现出一丝嘲讽,随即平静的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有人相像也不足为奇。”
端木炫没有看出什么来,只好上马离去了。
端木馨玉已经上了马车,听见端木炫的话也撩起车帘看向魔煞,也不禁一皱眉,是真的和五弟很像。
一宁看见端木兄妹的举动,意味深长的看向魔煞,想起初识魔煞那日,提到皇家魔煞眼中的那一抹黯然。
魔煞轻咳了一下道:“主子,该上路了。”
一宁收回眼神道:“走吧!”和北冥赫上了马,魔煞紧跟在后,三人打马快奔而去,很快就追过先上路的端木炫一行,三人向落日城而去。
望着绝尘而去的三人,端木炫对暗处的暗卫道:“派人回国暗查当年五皇子的事,要小心不要惊动了三皇子。”
暗处的人应了声“是”。
端木炫看着魔煞的背影若有所思,想起昨日魔煞一直低着头,就有些怪异,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难道五皇弟并没有死?
馨玉公主撩起车帘疑惑的问道:“皇兄,你怎么了?”秋楚生也疑惑的看向端木炫。
端木炫像是低喃般道:“玉儿,你说当年五皇弟真的死了吗?”
馨玉一愣道:“皇兄怎么突然想起五皇弟了?当年虽然我没有在皇宫,但是也听说是父皇亲自下的圣旨,又是父皇身边的得力太监执行的,皇兄不是也亲眼看到五皇弟喝了毒酒身亡了吗?今天怎么又问出这样的话来了?”
端木炫叹了口气,的确当年他是亲眼看见五皇弟喝下了毒酒,事后他却发现五皇弟的尸首却不见了。现在想来很有可能五皇弟没有死。如果没有死那是谁救了他呢?那个人会是谁呢?
端木炫揉了揉太阳穴对馨玉道:“只是今天看见一个长相和五皇弟很想象的人,所以就想起来了,好了别自寻烦恼了,走吧!”
端木馨玉想到魔煞的面孔,心里一叹,这就是身为皇家人的悲哀。
端木炫忽然想起来对暗处道:“再派人去查一下大漠三煞,越详细越好,特别是魔煞的身世。”
暗处的人纳闷今天主子是怎么了?怎么竟关心起无关的人来了?但还是很尽职的去办事了。
一宁却一路上打量了魔煞好几回,越看越觉得魔煞和端木炫很像。
魔煞被一宁盯得直发毛,这王妃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他看,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了?不禁浑身不自在起来。
北冥赫看着一宁不禁摇摇头,看着魔煞被盯得直发毛,便低声对一宁道:“小狐狸,你把人家魔煞看的都毛了,你都没这样的看过我。”
一宁看魔煞的确很不自在,就收回了眼光。又开始盯着北冥赫看。
过了一会儿,北冥赫见一宁还在看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低头检查一遍衣着很得体;模模脸,脸上也没有异物。便询问道:“小狐狸,你看什么?我哪里不妥吗?”
一宁剜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我没这样看过你吗?人家很认真的看了,你又嫌我多事。”
北冥赫一愣,他刚刚是开玩笑的好不好,忽地明白了,小狐狸是故意的。再看向一宁果然见她嘴角噙着笑意。无奈的摇摇头,也就她敢这样对他,这只小狐狸!不过谁叫他喜欢呢!
三人的马都是千金难得的好马,午时就到了落阳城。三人进了城简单的吃了午饭就接着上路了。晚饭前一宁要赶到风城,一宁要节省出时间回隐雾山去见爹娘,而且她自己还有些打算的。
途中路过秀水镇,他们也没有休息,终于在风城关城门前进了城。
来到风城的他们住的院子,秦伯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见到一宁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番道:“还好,没瘦。”
北冥赫笑道:“秦伯放心吧,我叫人换着样的给宁儿做吃的,不会让她瘦的。”
秦伯点点头道:“公子这样就对了,媳妇娶回来就是疼的。”
一宁听着二人的话不禁脸上一片殷红,她还没有嫁给他好不好。怎么说的好像她是北冥赫的所有物一样。
北冥赫拉起一宁的手低声道:“秦伯是关心你。”
一宁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低头吃饭。不过秦伯的菜做的的确很好吃,虽然都是药膳,但都很清淡可口。
北冥赫也没有在戏弄一宁,安静的吃着饭,依旧是一宁愿意吃那个菜,他就把那个菜挪到一宁的跟前。
饭后,回到院子的一宁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睡下了。这一天赶路赶得紧,真是很累了。不过想到明日就可以看到爹爹、娘亲了,心里还是很甜蜜的,嘴角噙着笑意进入了梦乡!
北冥赫看着一宁嘴角的笑意,知道她是想起肖寒阳和肖雨墨了。轻轻的把手臂伸过一宁的颈下,把她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闭上眼睛,嘴角带着和一宁同样的笑意。
魔煞此时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眼前都是一宁这一天的所作所为,越了解一宁,就越让他心里的疑惑越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可以斤斤计较,可以大方的豪掷千金,可以温柔如水,可以出手狠辣。又想到今天遇见端木炫的情形,心情就很烦闷。忽地他听到了一宁房里有动静,很利落的起身来到一宁房前,在暗处看着。
就见一宁换上了一身黑裙,出来了,让他疑惑的是北冥赫并没有跟出来。魔煞想了想闪出身影。
一宁看见魔煞没有言语,飞身出了院墙。魔煞知道一宁这是默许了,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跟在一宁的身后。
一宁几个起落就来到了江家宅门前,一宁一下都没有停的就跃进了院墙,一路向江光耀的院子而去。
江家的戒备森严,特别是江光耀的院子,暗处的暗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可这都难不住一宁,一宁很快的就到了江光耀的门前。回头看着紧跟在身后,同样没有惊动暗卫的魔煞眼露赞赏。
魔煞一直冰冷的脸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一宁的视线。
一宁转过头,对着房内传音道:“江公子,可否一见?”
屋内很快就亮起了灯,江光耀兴奋的穿着中衣就跑了出来。看见一宁欢喜的道:“真的是肖公子来了。”看到一宁的打扮,又赶紧改口道:“是肖姑娘才对。”
一宁看着江光耀的样子很是无语,就算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见到她也不用这么兴奋吧?
江光耀赶紧把一宁让进屋内,魔煞很自然的跟着进了屋内。江光耀上次已经见过魔煞,也没在意,自己进了内室穿上外袍出来才坐下看着一宁,眼中晶亮的光芒让一宁有种自己是圣母的感觉。
江光耀见一宁半响没有说话,眨眨眼疑惑的问道:“不知肖姑娘深夜造访有何事吗?”
一宁垂下眼睑,想了想道:“我真实的身份是逍遥王妃。”
江光耀眼中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一半,原来她就是逍遥王的王妃,霍一宁。那她救自己也是有目的吗?心里顿时失望了。
一宁看到江光耀的反应就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又接着道:“当初救你我是有目的来的,但是我不会以救命恩人的身份逼迫你什么,因为这是你父亲答应了我夫君以后有求必应我才出手的,所以你不必纠结这件事,出手救你这件事,我们谁也不欠谁。”
江光耀很吃惊的看向一宁,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告诉自己不必理会她的救命之恩吗?
一宁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结识你,因为我需要一个炼器高手帮忙炼制一批精良的武器,你可以想想,如果愿意帮我,我就说说我的要求,当然酬劳你不用担心。如果不愿意,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江光耀这回可是真的愣住了,这可能吗?自己如果不答应,她不会暗中出手为难父亲吧?
“你放心,我不会出手为难你父亲,还有你的家族,这只是你我之间的事,你情我愿才好,所以你不用有顾虑,跟着心走就好。”一宁看出了江光耀的顾虑补充道。
屋内陷入了沉静,江光耀一直看着一宁,一宁也不回避的任他看着。
江光耀在沉默了一刻钟后,才道:“你要炼制什么样的武器?”
一宁抿唇一笑道:“你这是答应了?”
江光耀避开一宁的眼睛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以肖公子或肖姑娘的身份对我提出要求,那样我一定会答应你的。可是你没有,你的坦诚让我不能拒绝你,但是我也不会破例,你要炼制的武器如果不能引起我的兴趣,我也不会接受。”
江光耀在说出这些话时,心里突然的轻松了。
一宁一笑,从怀里拿出几张纸来,递给江光耀。
江光耀接过来打开一看,眼中立即迸发出耀眼的光芒,那是遇到自己喜爱之物才会出现的光芒。
江光耀半响才从纸上挪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一宁道:“敢问王妃,这图纸是何人所绘?”
“我。”一宁淡定的答道。
这回江光耀是真的惊着了,这怎么可能?
看着江光耀困惑的眼神,一宁沉静自若的道:“江公子今年贵庚?”
江光耀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什么意思?问题怎么跳到他的年龄上来了?带还是如实的答道:“十五岁。”
“江公子十五岁就可以炼器名闻天下,我为什么不可以画出一副图来?”一宁状似很疑惑的反问道。
“呃?”江光耀被一宁这样一绕,心里还真是觉得自己有点瞧不起人的意思了。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年纪太小……,呃……”江光耀才发现自己越解释好像误会越大了,遂停下不再说了,很是无语的看向一宁。
一宁妖娆一笑,美丽的脸庞映出一丝自信的神采,道:“江公子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江光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一宁言归正传的道:“我明日就要启程回京城,不知道江公子考虑的怎样?”
江光耀看着手中的草图道:“还考虑什么?答应,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江光耀看向一宁,一副生怕一宁不答应似的。
一宁扬扬手,道:“说说看。”
江光耀看看手中的草图道:“我帮你打造这些兵器,完事后你帮我解决几个炼器上的疑惑。”
一宁一挑眉道:“好,只要我能帮得上忙,一定知无不言。”
江光耀顿时眉开眼笑。
一宁看着笑的如此开心的江光耀心里暗道:毕竟还是个少年啊!便道:“江公子是在你的地盘上炼器还是去我那里?人手是要我准备还是用你自己的人?”
江光耀对于一宁的信任很是开怀,便问道:“不知道这匹武器,你要多少?”
一宁想了想道:“这是三样,每样一万件。”
江光耀不解的道:“这么少?”既然是兵器,他又答应她了,为何不借机会多炼制些?
一宁霸气一笑道:“兵不在多,而在精!”
江光耀从小痴迷于炼器,对其他的到时不太在行,不过即便如此他也知道一宁的见解是独到的。点点头道:“去你那里吧,我只带四个随侍去,他们我用着习惯了,其他的人手你来安排吧!这样就不用来回的运输原料和成品武器了。”
一宁很意外的道:“你放心去我哪里?”
江光耀爽朗的一笑道:“你要是想要囚禁我,我在哪里都一样吧!”外面的暗卫是他爹亲自安排的,那可都是江家最隐秘的暗卫,武功自是不用说了,一宁和魔煞能这样一个都不惊动的进来,这能力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一宁见江光耀如此坦诚,也大方的许诺道:“江公子可以放心,你随时都可以离开,没有人会阻拦你。在这期间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还有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一宁言外之意就是,我也可以帮你除掉你家族里的那些后顾之忧。
江光耀明白一宁的意思,但是还是委婉的拒绝了。家族里的事他不想外人参与,荣辱都在内里解决吧!
一宁见江光耀如此也没有强求,便道:“江公子给我一个信物,明日会有人拿着它来接你,其他的事情都由他来安排。”
江光耀扯上的一块玉佩递给一宁,一宁接过来起身道:“我不会亲自去,如果江公子有什么事,就告知明日来接你的人,他会通知我。”
江光耀点点头,一宁随即转身出了房间,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江光耀站在门口,看着一宁消失的地方一动没有动。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他的身旁跪下道:“请少主责罚!”
江光耀摆摆手道:“她的能力,是你们不能及的。”
一宁和魔煞出了江府,一宁身后就出现了一个人影。一宁把玉佩扔给他道:“这是信物,明日去江府接江公子吧!记住,要以礼相待!”
来人正是离开梅城的梵宇,梵宇接过玉佩一抱拳道:“主子放心,那边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魔煞打量着梵宇,在梅城的时候他见过梵宇和李承安了,他知道梵宇和李承安是一宁的人。
一宁点点头道:“你要全力配合江光耀,尽快的把武器给承安送去,我会找个时间亲自去看一下。”
梵宇一听一宁的话,知道时间很紧了,他点点道:“主子放心,我已经配备好了足够的人手。”
一宁摆摆手道:“黛儿跟着我,你就放心吧!”
梵宇感激的道:“谢谢主子。”
梵宇正要离开,一宁又叫住他道:“江昕然是怎么回事?”
梵宇身子一僵,半响道:“他和黛儿青梅竹马的长大,两情相悦,不过……”
“不过以你兄妹的现状,怕他会变心是吗?”一宁接话道。
梵宇点点头道:“的确,我不想黛儿受到伤害。”
一宁看着梵宇道:“有些事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特别是感情。情,能让你快乐如仙,也能见血封喉。”
梵宇心一颤,他明白一宁的意思,感情不是他能控制的,自己的感情都控制不住,更何况是别人的。
想明白了,梵宇道:“我明白了。”
一宁闪身离开。魔煞看了眼梵宇也跟着一宁离开了。梵宇愣怔的站了片刻,也闪身消失了身影。
回到王府,魔煞见一宁径直向卧房走去,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你不怕我会泄密。”
一宁站住脚,没有回头道:“你认为自己不值得我相信?”
魔煞愣住了,她说她相信他,萍水相逢,设计自己成为她的护卫,她凭什么就相信自己不会背叛她?而且他能感觉到暗处有人一直跟着一宁,要是相信自己干嘛还让别人跟着。
一宁转身看了眼魔煞道:“文书七人是我的贴身暗卫,除了死,他们是不会离开我的。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现在你是我的人,我自是不会瞒着你,如果三年后你还是不愿意留下,我会为你抹去这三年有关我的记忆,你还是自由的,我从不会拿自己在乎的人开玩笑的。”
魔煞一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吗?看来自己还是很难从心里相信一个人。就算计他这件事来说,就算她事先知道血狐的行踪,但得到血狐的认可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本事的。毕竟血狐是自己认主才会跟着她的。就这一点来说她也是真有本事的。而且从自己跟着她开始,她也没有为难他。也许真的如她所说,爱才吧!
一宁说这些,是因为了解魔煞毕竟受过那样的背叛,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人,但那也不代表她会允许他做出伤害她在乎的人的事。
魔煞看着一宁保证道:“主子放心,我看到的我不会说出去的,也不会做出伤害主子的事。”
一宁淡然的道:“既然敢让你知道,我当然是不怕你说出去,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
魔煞一愣,她说她相信他,除了大哥和二哥,她还是第一个说相信他的人呢!
一宁转过身后背对着魔煞道:“难道,你以为谁都配让我设计他?”话落,一宁迈步进了卧房。
魔煞抱着剑站在院子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看着已经安静的卧房,魔煞心思百转,自己还可以相信人吗?
第二日,用过早饭,一宁怀里抱着火儿,手里牵着焚火,北冥赫牵着烈焰,他们一起出了大门。
一宁看见带着黑眼圈的魔煞牵着飞翼等在门外。疑惑昨日回来的也不晚啊?不解的问道:“魔煞,你认床?”
魔煞一愣道:“认床?”
一宁解释道:“就是离开自己的床就睡不着觉的意思。”
魔煞脸一下子黑了愤愤的道:“我没有这样的毛病。”
一宁不相信在他脸上转了几圈道:“那你怎么都出黑眼圈了?”
魔煞尴尬的低下头,总不能说想你的话想了一晚上,睡不着吧,那样北冥赫那个月复黑的男人肯定就会立即把他给劈了。想到此魔煞讪讪的道:“昨夜想了些事情,心烦就失眠了。”
一宁没想过是自己昨晚的两句话让魔煞成了现在这样,她想到昨日端木炫的话,以为魔煞是为了自己的身世和仇恨而苦恼,心里了然原来如此,便安慰道:“有些事,不用太计较,顺着自己的心走就好,很多事也不是你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就是真的。”
皇上亲自赐下的毒酒,还是身边得力的太监执行的,魔煞居然还能活着,有些事可想而知,这皇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魔煞却一愣,“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昨晚的事北冥赫都知道,他不干预一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不代表他不关心一宁。他的眼神凌厉的掠过魔煞,魔煞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他知道那是这个月复黑的男人在警告他,要是敢背叛一宁,他会亲自解决了他。
魔煞还愣着的时候,一宁已经一跃上了马,北冥赫瞥了眼魔煞也跃身上了马,二人当先驾马先行离去。
魔煞一愣看着二人就要消失了的身影,赶紧跃上马追去。
午时,仙雾镇已经远远的可以望见了。一宁丝毫没有赶路的疲惫,反而很兴奋的加快了速度。焚火好像知道主人的心情一样,也配合的加快了速度。北冥赫宠溺的看着一宁,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
魔煞就苦了,毕竟他的马不是纯种的赤血马,一路上已经很是费力的跟着了,明明仙雾镇就在眼前了,为嘛还要拼命的跑啊?不过疑惑归疑惑,还是打马紧紧的跟上。
进了仙雾镇,一宁三人就直接就去了肖氏酒楼。然后一宁和北冥赫就从后门出去,运起轻功上了隐雾山。
肖寒阳和肖雨墨一收到消息就早早的等在正殿的门口。一宁看到那让她思念的两道身影,脚一点地闪身来到二人的身边,扑进他们的怀里甜甜的叫了声“爹,娘。”
肖寒阳把母女二人紧紧的揽在怀里,如仙的俊颜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意。
北冥赫看着一宁难得的小女儿状,也露出宠溺的笑容。一旁的香秀、香玉、香月、香草四人也都眼含笑意的看着一宁。
肖寒阳放开母女二人对北冥赫招招手道:“赫儿,你来了,可要陪我好好的再下几盘棋。”
“好!”北冥赫无奈的模模鼻子应声,这个岳父大人还是个棋迷。不过他可不敢得罪岳父大人,只好乖乖的陪岳父大人下棋去了。
一宁对于文书七人道:“这是在宫里,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们七人回去和家人聚聚吧,再回来时要好久呢!”
七人感激的谢过一宁,至从他们被选为宫主的暗卫后,就没回过家和家人团聚过,这是宫规,被选为暗卫的人就月兑离了家,一生只为宫主而活。今天宫主居然让他们回家和亲人聚聚,不感动是假的,也更坚定了他们守护一宁的决心。
一宁把火儿递给香秀道:“香秀姨,麻烦你帮我照顾火儿吧。”
香秀笑着接过火儿道:“宫主放心吧。”
一宁欢快的拉着肖雨墨的手回到了上月宫叙母女情去了。
一宁想起上次李老说绿魂是供奉在老祖的画像前的,十几年前消失了,便对肖雨墨道:“娘,老祖的画像供奉在那儿,我想去看看。”
肖雨墨道:“老祖的画像一直供奉在祖庙里,吃过午饭娘带你去。”
一宁点点头。母女二人起身去了揽月宫,见肖寒阳和北冥赫还在下棋。
肖雨墨笑道:“阳,孩子们一路赶来还没吃午饭呢,宁儿和赫儿今日又不走,这棋还是稍等等再下吧?”
肖寒阳闻言抬起头笑道:“看我,一看到赫儿,我就手痒痒了,走吧,去吃午饭。”
四人来到饭厅,一宁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很是丰盛。不光有一宁爱吃的菜,也有北冥赫爱吃的菜。
一宁疑惑的问道:“娘,你怎么知道赫爱吃什么菜?”
肖雨墨嗔了她一眼道:“若水宫的暗探要查点事还不容易。”
一宁吃惊的道:“娘,想知道赫爱吃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好了,你让他们堂堂暗探,去查赫爱吃的菜?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他们还不郁闷死。”
肖雨墨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道:“这对于娘来说就是天大的事了,怎么不可以用他们。”
一宁无语的看看肖雨墨。肖寒阳笑道:“你娘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你和赫儿的身上,就连你爹我都的往后排。”语气的酸意很明显。
一宁看看肖寒阳又看看肖雨墨,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来道:“爹不会连女儿和女婿的醋也吃吧?”
肖寒阳被女儿这样一问,不好意思的模模鼻头。
北冥赫心里暖暖的,看着窘迫的肖寒阳,赶紧给岳父大人台阶下道:“宁儿,你不是要去祖庙吗?还不快吃饭。”
一宁想到正事赶紧端起碗吃了起来。
肖寒阳对北冥赫眨眨眼,北冥赫会心的的一笑。
饭后四人一行随着于谦和李老来到祖庙。祖庙修的恢弘大气,庄严而瞩目。于谦上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大礼后拿出钥匙,打开了祖庙的大门。
李老一躬身道:“宫主请!”
一宁率先走了进去。肖寒阳和肖雨墨、北冥赫紧随其后。进了祖庙一宁放眼一看,祖庙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供奉的香案就是历代宫主的画像,正中间的一副画像应该就是老祖了。
和其他的画像不同的是,画像是个俊美的中年男子,一头墨发没有束起,就那么张扬的披在身后,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在一宁的潜意识里老祖的画像应该是个白发须眉的老人。一宁的疑惑被肖寒阳看在眼里。肖寒阳解释道:“老祖得到一本名为倾世的秘籍,在三十多岁时练成了神功,修炼的好处就是容颜就保持在了那个神功练成的年纪。”
一宁想到自己前世十八岁就练成了,如果不死的话岂不是一辈子就这样子,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还是这样一幅小姑娘的样子,岂不是被人当成了妖怪。不过貌似她直接把练成的神功带来了异世,这一世她才十五岁还不到,不会就停在这个样貌上就不长了吧!眼前出现了天山童姥的样子,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北冥赫看到纠结的一宁传音给她道:“小狐狸放心,你一直都在长,我清楚的很呢!”
一宁脸一红剜了北冥赫一眼。
肖雨墨不明所以的看着一宁,这是怎么了?赫儿好好的也没惹宁儿啊?干嘛宁儿那样看赫儿呢?
肖寒阳则了然的一笑,明白一定北冥赫暗自做了什么,让宁儿不好意思了。
李老上前燃起香烛,分别递给四人。四人恭敬的施礼上了香。
上完香,李老上前指着香案上供奉的一个精致的玉石架道:“这就是当年供奉玉箫的玉石架,百年前玉箫不翼而飞。”
一宁看着玉石架问道:“会不会是宫里的人拿走的?”
李老摇摇头道:“祖庙的门,宫主也看到了,没有钥匙是没有人能打开的。”
既然把手的这么严,玉箫为什么又会遗失在那个山洞里呢?来了趟祖庙,一宁的疑惑却更多了。
带着疑问出了祖庙,一宁看到祖庙右侧有一个玉石砌成的圆形柱子,有一人怀抱那么粗,一米半那么高。最上面是一朵莲花的形状,中间冒着腾腾雾气,一宁走到跟前伸手模向雾气居然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