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天帝因为紫龙一事,早已大发雷霆。已经降旨让五侯处理此事,若是在去烦他,恐怕真会将他们五个窝囊废送上诛仙台。那五侯掌管天界五方,竟然连个身为凡身的紫龙都搞不定,这话如何说得过去?这脸他们五侯能丢得起,天帝可断然丢不起。
圣珞轻笑,道:“看来,你对那诛仙台果然是害怕得紧。若是我等办事不力,被打落凡尘,倒不失一种解月兑了。”说着,推了推月初的肩膀,低声道:“若是我被打落凡尘,你可以愿意随我?”
月初眉头一皱,道:“看来你果然是疯了,修炼万年才成就的金身,你竟然当之儿戏。若是如此,何必苦心修炼那万年?”
圣珞仙子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你必定不愿意落身成凡。可是这仙界之上,仙与仙之间争斗的不过是金身候位,比的永远都是仙行仙法,又怎比人间之浓情暖意?”
言语之间竟带着几分惆怅,也许,只有她才真正明白那九天之上的高处不胜寒。
目光微微一亮,圣珞仙子慢慢地抬头轻笑。脸上竟露出笑容,朝着月初轻声道:“你前去休息,一切就照你说的办。只有加紧渡她成仙身,你那侯位才能坐得稳一点。”尽管月初口上不说,可是他心中涌现的情愫圣珞早已明白于心。
其实,月初的心中,早已是一片翻腾。身为神侯,他也算是仙家之中难得一见的后起之秀。可是所有的一切,真如圣珞所说的那样。比侯斗法,仙家之间的斗争永远都是金身仙行。弥漫在天界的,永远没有一丝的温暖盛情。仙与仙之间,除了等级,那里会有浓情似水的兄弟或朋友之情啊。
想那蚩龙和苏流,不过是普通的兄妹之情,并无血缘之亲。只是萍相逢,落难相惜,可是竟能不顾生死的以命相随。那苏流虽为凡身,可是知道了那曾救过自己一命的宵灵元神被关在封妖台上,便一心只想修仙前去搭救。所有的一切,只有在人间才会有如此的感情。想在那天宫,若是有谁被推上诛仙台,断不会有人舍命相救。有的,也只是同情,叹息,甚至幸灾乐祸。
想到此,月初无奈地长叹一声,朝着圣珞仙子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脸上带着几分落寞的苦笑,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圣珞仙子突然抬起头,双眼中带着几分晶莹,轻笑道:“日曜,并不是所有的金身仙体都那么的无情淡意。若是有一日你上了诛仙台,我陪你。”
双眼中的那丝晶莹,终是忍不住,滚落而出。
月初身子一抖,并未转身,沉声道:“相信,我也会的。可是,我更相信,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最好在我和金灵子的身上蒙以金体,否则若是那苏流用那读心之术于我等,恐怕会坏了大事。”他不敢转身,只是不敢去看圣珞仙子那双带着浓情的眼睛。他担心,看见那一颗晶莹,便会将自己伪装万年的冷漠,击个粉碎。
随手轻轻地关上门,留下一地的凄凉和叹息。
圣珞仙子发出一声叹息,也许日曜不过是不想让她读到他的思想和意念,才会让她散于金体。轻轻地坐到月初坐身的薄团之上,顺手抓过他喝露的杯子。
轻轻地凑到唇边,上面似乎残留着他的气味。
她怎会不明白日曜的心,刚刚他所有的意念,都被她感知。其实,他的心中,与她一样的狂热,渴求。只是,他不愿意展现出来。
也许,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不能。
从飞身成仙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他们那火热的心和汹涌的情,将会被永远的封存,冰冻。
每一个金身的背后,都是无尽的叹息,悲伤和泪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