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个小礼:收了偶罢)
[bookid==《三栖特种兵》]
新的大红喜袍子和刺绣小红袄都寻了来,绿戟服侍石闵穿上。妍禧一听要换上石闵幼时穿过的小红袄,原是抵死不从,无奈几个丫头按着,七手八脚给她换上,也就罢了。
小红袄上绣了精致的金丝线,领口和袖口都镶了狐皮子的绒毛,妍禧穿上去喜气洋洋的,她双颊红粉粉,月复中充实舒袒,神态自然便从容挺括,两只眸子似滴过水般。
红钺手一拍道:“咱们小姐着了这红袄,便似门框里的招财童子一般!好看得紧!”
石闵也换好新喜袍子,听红钺这一说,回头看妍禧,只见她光着个头,脸皮子却全露出来,面容干净,着自己小时候的大红袄,活月兑月兑一个公子小爷的模样。
红钺笑道:“爷,您瞧,跟您小时候一般模样,只是姑娘比爷更俊俏些,穿着红袄子更喜气好看呢!”
石闵眯缝着眼睛看妍禧,因为着了小红袄,衬了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好似画上去一般,她不动,不说话,安静站立,真是个俊俏的公子小爷,只是她不安份,拧过身子不让石闵看。
暖阁里一阵风吹来,冲进几个微熏的汉子,俱五大三粗的,口里直嚷道:“哎哟哟,忠勇大将军,咱们的爷,时辰未到,您可别忙着进洞房爬温柔乡,把咱兄弟们给忘记了,快快快,今晚大战三十碗,不醉不归!”
“刘战,你作死呀,跑这里来逗爷喝酒!”绿戟一错目,看进来带头闹酒是一大汉刘战,他原是石闵的贴身长随,三年前跟着石闵出征西北,成了石闵的一名得力战将,自小长大,绿戟便不客气,张嘴便骂。
刘战睁着一双醉眼瞧见俏立着的绿戟,惊喜道:“这不是绿戟姑娘么,三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竟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刘战旁边站着一黑脸的汉子笑道:“刘战,你掂念着绿戟姑娘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年前就有贼心了,昨儿夜我还听你梦里叫绿戟——绿戟——,流了一晚上的口水,这回子见着了,还不多唤几声‘绿戟——’?”
黑脸汉子把那几声“绿戟——”叫得*之极,一屋的人俱笑开了。
石闵也哈哈一笑:“刘战你小子,居然看中我屋里的人,有眼光,这样罢,我把绿戟给你做媳妇,可好!”
刘战马上跪下说:“先谢了将军,若得绿戟做媳妇,保管天天当菩萨供着,不叫她受半点委屈!将军您便是我的再生父母,一辈子……”
“闭嘴,刘战,你作梦!我便是嫁给一只蛤蟆也不嫁与你,你死了这一条心罢!”绿戟叉腰怒目想向。
刘战爱绿戟心甚,看她发怒,酒醒了一半,闭口不敢再言语。
“甚么?绿戟你愿意嫁给蛤蟆也不嫁给咱们刘战?莫非你看上咱们家爷,再不是你看上这一位光头的小公子,小公子真是俊俏,不过,你省省吧,等光头小公子长大,绿戟你成黄脸婆子了!你问问光头这小公子还要不要你?”黑脸汉子见不得兄弟被绿戟蹂躏,便指着妍禧大声嚷道!
众人一阵大笑,石闵被几个部下推着走了出去,回身看妍禧听人家拿她说笑,正鼓着腮瞪着眼生暗气,长笑着出了门。
红钺也笑吟吟的,叹道:“姑娘穿这一身,是容易让人误作是小公子,姑娘莫要气恼。小弩,你去问问大少女乃女乃的陪嫁丫头,可曾带了姑娘的裳裙过来,若没有,便着人到司马府里去取。”
司马府里也正热闹着,李农四十多了,才得了人生第一位男丁,得男丁之喜更甚于加爵封侯。
一拔一拔的上等仆妇到陈姨娘的屋里去看望司马府里涎生的第一位公子。
陈姨娘原是李农屋里的使唤丫头,连大丫头都不是,模样也并不出众,然性子柔媚,善于察颜观色,把李农服侍得妥妥贴贴,得李农青睐侍夜,不妨她就有了身孕,一举得男,李农自然高兴,拨下新的丫头婆子去服侍,只等坐完月子,便搬到新的庭院居住。
看完小公子,李农坐在厅堂胡椅上,李农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然此刻眉角里的飞扬遮都遮不住,他对平日里府里管事的二夫人张朝凤道:“新庭院之事,你安排好了,一切以你院里的规格办。”
张朝凤忙道:“是,老爷放心!朝凤一定办好新庭院之事,勿令小公子委屈就是了!”一张脸的笑,竟是扯出来的,金玉步摇在她头上歪到一边去,时而扑打在她额角令她焦燥,她举手把步摇拔下来,紧紧捏在手上。
一仆从来报说:“跟大小姐陪嫁过去的丫头回来说要取新小姐的裙裳,新小姐入府只一天,并未添置裙裳,现问大夫人示下。”
大夫人石敏看看李农,思忖着李农带回这个野丫头是做何意,是一时起了怜悯之意,拿回来做丫头的?还是……李农神情自若,看不出他做何想法。
二夫人张朝凤却站起来,吩咐身边的大丫头道:“瑞香,你去捡二小姐新裁的翠绿色的对襟短袍子,还是身上穿的中衣小衣,再拿两套家常的裳裙,再有,天气冷,便把二小姐新做的狐皮大氅给妍禧小姐送过去。”
瑞香应下来便去了。
张朝凤吩咐完,又转头对李农说:“爷,妾身有个不情之情,我看喜儿跟妍祺一般大小,就让她跟妍祺做个伴,妾身也挺喜欢这个孩子,就让她到我院里去吧?”
李农侧过身子去看大夫人石敏,石敏也侧身去看他,夫妻俩对视一会,石敏亦知李农不是一个轻易说出自己想法的人,他若不说,也问不出个以所然来,只好对张朝凤道:“也好,这孩子便由妹妹的屋里带着罢。”
底下的仆从们都竖着耳朵留意听着主子们的对话,俱在猜测这个老爷带回来的孩子喜儿,算是二小姐的玩伴丫头,还是正经主子三小姐,这里边的差别大着呢,稍有差池,便是得罪了正主子,要命不要?
李农坐着,出了一回神,也不知道他想什么,突然站起来道:“已过了子时了,今日都累了,各房歇着吧?”
说罢起身便走,回自己的院里去了,大夫人石敏也扶着丫头也回了自己的院里,只张朝凤坐在椅子上,过了良久,对瑞香道:“叫成祥过来。”
成祥是李农的长随,只要李农出门,便近身跟着的长仆,张朝凤看成祥进来,便问:“成祥,你实说罢,我待你怎么样?”
成祥忙跪下道:“二夫人宅心仁厚,待我们这些下人是极好的,二夫人有什么只管吩咐,成祥尽心尽力去办!”
张朝凤忙道:“跪着做什么,快起来,我只问你,你们是如何发现那丫头的?怎么老爷就带了回来,老爷带回来的时候有说什么了没?”
那个叫喜儿的丫头,到底算是丫头带是小姐呢?
张朝凤心里没有底,但是喜儿身上穿的那件大红裳裙,张朝凤识得,是给她的女儿妍祺缝制的,若不是李农吩咐,没有哪个奴仆能如此大胆敢拿小姐新缝制的锦裙给一个野丫头穿?
把妍祺的裳裙给野丫头穿,说明这个野丫头很重要,今日她及时果断地把她要到自己的屋里,是明智之举。
但这丫头到底重要到什么地步?张朝凤很想知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是为什么张朝凤能越过身为公主的大夫人,在司马府独挡一面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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