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模了模鼻尖。////嘀咕道:“怎么回事。我这是要感冒了么。”
晚饭后。包包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双脚伸直了搭在另一把椅子上。一手模着圆滚滚的肚子。今晚沐欣他们都去河边放莲灯了。
虽然包包上次被人莫名其妙刺杀的余悸犹存。但若是蓝筱依还在身边。她也是不怕的。不知道依儿现在的她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什么。是不是过着逍遥快意的江湖生活。
依儿。沒有了我的拖累。你一定很幸福吧。包包抹一下眼角。煤的。怎么这么伤感。
沐欣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不要出去。而且古盛商行的外面有即墨玄的铁衣卫把守。第一时间更新沒有即墨玄的命令。包包是出不去的。
都是即墨玄害的。今晚她只能一个人闷在这屋子里了。
就在她第二十几次念叨:“即墨玄是大坏蛋”的时候。居然真的把即墨玄给念來了。
“玄哥哥。这是什么东西。”看到即墨玄左手拿着一只形状独特到让人无语的发饰。径自往她的发间插上。包包疑惑地问着。伸手想拿下來细看。
即墨玄轻轻拍掉包包想把发簪拿下來的手。弯盯着她的眼睛。桃花眼笑成了两条细细的线:“这个叫艾虎。是以艾草编剪而成的。据说。女子在端午节这一天戴上它。百邪不侵。”
包包主要是嫌弃那发饰的花样像极了一坨五颜六色的便便。可又执拗不过即墨玄。她猜着应该是与端午节有关的辟邪物什。噘嘴:“这是谁编的。好难看啊。”
即墨玄微窘。打量了包包片刻。道:“……真的很难看。那不要带了。”言罢。伸手就要來拿下那发饰。
包包嬉笑着。向旁边退开几步。双手护着头。把眼睛瞪成了铜铃。带了些些娇憨的威胁语气道:“你敢动试试。”
即墨玄伸出去的左手僵了僵。却不打算放弃:“你不是说难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难看就别带了。”
“是很难看啊。”包包跑到铜镜前低头照了照。“但是为什么我会很喜欢呢。”
说完。她偷偷地看即墨玄。却见他听到她说喜欢的时候。笑了。笑的像她念幼稚园的时候。老师在她额头贴红苹果时笑的傻样。
即墨玄可以是邪魅的。即墨玄可以是勾人的。即墨玄可以是月复黑的。即墨玄可以是狡猾多端的……但是。当即墨玄像这样傻痴傻痴的发笑时。包包却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挪不开眼。
包包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这样……无法呼吸的感觉。她艰难地把目光从即墨玄脸上别开。第一时间更新转了转。活络活络一下被即墨玄麻醉的脑子。
她的目光瞟到晚饭前。沐欣用來泡水洒在房屋四周剩下的雄黄粉上。想起少时每到端午。女乃女乃总会用雄黄粉沾点酒。在她的额头写上“王”。
她目光一亮。
“玄哥哥。來。”她伸手招呼犹自望着她傻笑的即墨玄。看到他沒有过來的打算。她跑过去牵了他的手。歪头露出讨喜的笑脸。“玄哥哥送了这么让我喜欢的礼物。我是不是也该回礼啊。”
即墨玄看她一眼。摇头:“不用……”
“用。怎么能不用。”包包打断他。斜眼看他。一副“我才沒有那么小气”的样子。“玄哥哥。我送你礼物你可不能嫌弃。也不能不要的哦。”
这完全强买强卖的送礼语气。把即墨玄原本有点阴晦的心情驱散了不少。想到今晚以后。自己的命运还不知道会怎样。他便格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罢了。她还能干什么。不就是想整他么。每次看到她想捉弄他又因为被他识破而垂眸撅嘴郁郁寡欢的小模样。他就觉得欢乐。这一次……就让她欢乐一下吧。
“嗯。只要是丫头送的。玄哥哥都不会嫌弃;就算是嫌弃。也不会不要;就算是不要。也不会拒绝;就算是想拒绝。也不会拒绝。只要丫头高兴。怎么着都行。”即墨玄淡淡地说道。并随着包包的示意。在她身前的椅子上坐下。
不久以后。包包每次想起这句话。都会泪流满面。然而现在。她完全沉浸在捉弄他的心思中。根本沒有体会到他话中的意思。
“玄哥哥。闭上眼睛。”忍住几乎就要笑出來的得逞心态。包包很认真地用手捂住即墨玄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因为被他那能让人迷失灵魂的眼神看着。她狠不下心來做下面的事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可是想到自己头上戴的是他制作的便便发饰。她认为即墨玄一定是故意捉弄她。才做那么难看的发饰送给她。这么一想。她就很坦然了。
即墨玄默默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闭合间。在包包的手心轻轻挠了一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包包的脚尖麻到了头顶。那是一种被强劲电流击中全身的酸麻感。
包包急速极收回手。暗暗骂了声。这即墨玄真真是全身上下都是发电体。连眼睫毛都会带电。
用粘上酒的雄黄粉在即墨玄的额头上写好“王”字后。包包模着下巴端详片刻。发现这样也不足以破坏他俊美无俦的容颜。煤的。这……即墨玄的长相。确实是让人极度自卑啊。
于是。怀着不平衡的心里。包包在他的鼻子头画了一个圆圈。那个圆她比较有创意地加了点红色。又在他的耳下顺着下巴长长地画了两道。再次端详了会。她满意地点头。再次点头。
即墨玄挑起一边眼皮:“丫头。好了沒。”
“好了。玄哥哥。我们……去看放花灯吧。”包包兴奋地挽起即墨玄的胳膊。连给他照镜子的机会都不给。“沐欣说。端午节河边放花灯的人很多呢。”
即墨玄有点不想出去。今晚他只想就这么和她斗斗嘴皮子便是极好。
“丫头。”即墨玄甩甩披在肩上的如缎黑发。做出一个撩人的姿势。“今儿早上我起床一看。这几日我又帅了不少……像我这么好看的人。去那种怀春女子云集的地方。那不是祸害她们吗。”
他朝包包抛了个媚眼。又道:“唉。为了我帝辛少年有人人有老婆……我只能委屈自己。呆在这里不出去了。”他的语气哀婉。桃花眼里居然及时地泛起了两点水光。
煤的。俗话说的什么楚楚可怜梨花带雨。在即墨玄的哀怨眼神前。都特么弱爆了。包包呆住。差点就绷不住月兑口安慰他。
对于即墨玄那张脸都被她画成了那样。还能如此诱惑人的事实。包包是惊叹的。
于是更加觉得在这举国欢庆的节日。让如此绝色的尤物窝在这房子里而不拉出去遛遛。确实是对不起帝辛上下推举他第一美男的称号。
“我……我好想去放一盏花灯啊。”包包带着无比希翼的模样。趴着门框惦着脚尖伸长脖子远眺着。似乎她的目光能够穿透前院商行的院墙。穿透重重的夜幕看到河边放花灯的情景。
即墨玄静默。眼睛里映出的是两簌跳动的烛火和那个倚着门框的女子。
女子回头。发亮的水眸。淡红的唇微微上扬:“玄哥哥。据说在花灯上写上心愿放入河里。你的心愿就能成真。是真的吗。”她微微偏了玉首。眉目间隐有一抹狡黠。
“好。我带你去。”即墨玄起身。去牵包包的手。
得了他的回答。包包欢呼起來:“耶。看花灯咯。可以去看花灯络。”
他侧首看她。
她小计得逞的笑容。在摇曳不定的烛光下。如一股浓浓的暖流。慢慢注入他的眼他的心。一抹不自觉的笑意在他眼底漾开。
守在古盛商行门口的骆大鹰看到即墨玄牵着包包的手出來。一个稳稳地走着。一个蹦蹦跳跳地跟着。那样的其乐融融。那样的不容打扰。
他等着即墨玄给他要不要跟着的指示。无奈即墨玄的目光像是被吸住了一般。一直锁在包包身上。看都不看他。
这下骆大鹰犯了难。跟还是不跟。正犹豫着。却见他二人的身影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帝辛皇宫
坤宁宫。云可轩胸口上扎着绷带。许是伤口裂开。血再次渗红了白色的带。比绷带更白的是她身边男子的脸色。
当时他正全力对付此刻。身后的风突然出剑刺向他。若不是云可轩为他挡了那一剑。今天躺在这儿的就会是他……不。也许是在棺材里。
虽然正式的登基典礼还來不及举行。但太上皇和世勒湛明天就要启程去江南的别宫住了……和世勒翌已经是武宗皇帝了。
以前。他以为只要自己不想做皇帝。就能与兄弟们好好相处。为此。他甚至在自己的太子庆典礼被母亲莲妃打断后。暗自高兴了一段时间。
他甚至阻止过心兰公主对莲妃的监视。他还答应过大哥和世勒轩。不会和他争抢太子之位。他一直以來都沒想过要当皇帝。
然而当真相赤果果的袒露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幡然醒悟。他一直敬重的大哥和世勒轩。那个温文尔雅的和世勒轩。其实是个披着狼皮的羊。
思绪被一声女子的梦呓打断。床上的云可轩似是做了噩梦。额上冷汗细细泌出。和世勒翌俯身。轻柔为她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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