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一直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神经病了,现在他才发现,和螭吻比起来,自己顶多算是个精神不正常初级患者,螭吻才是重病者。
当被拎着的时候其实死王子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其实他已经有感觉,螭吻的问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死王子只有赌,他押自己没有看错她,赌的是命!
螭吻咬着牙,怨恨地说道:“我告诉你,我不愿意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善良的人,我是恶人!我是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问名字的恶魔!我会杀你,我一定会杀你!”
死王子微笑,几乎已经断气了,不自然地说道:“你……你真的要杀我,早……早就动……动手了!”螭吻的手微微松了一点,好让死王子不至于死去,死王子往下狂咽了两口口水,脸色才渐渐转变过来了一点,喘着气道“你先放我下来,我有话要说。”
螭吻一甩手,把他扔到了墙边,死王子扶着墙,艰难地站起,咳嗽了两声,说:“我带梦燕来这里,就是引陈方和柳梦飞过来,等他们来了,我得到梦飞,你得到陈方,大家谁也不欠谁的……”
螭吻猛地过去,右脚一脚踏在他两根锁骨之间,按在了墙上,她冷笑:“你真的很卑鄙,难道你觉得我比不上柳梦飞,没有把陈芳抢走的实力?”
死王子淡然说道:“你有,你当然有,可惜,你晚了快一个月!”
螭吻脸上一片绯红,大声喝道:“你找死!”她的脚隔着死王子的身子踢塌了墙壁,将死王子踢飞到了另一个房间里。
死王子落地后吐着血,手撑着地爬起,冷笑道:“你生气了,你生气了就代表着你相信我的话,杀了我你得不到陈方,留着我,你却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我都是同样的人,又何必自相残杀?”
螭吻转过了身,背对着死王子:“你算了吧,跟你这种人为伍,我想想都觉得丢人!我会利用你,但是!你别指望我会留着你的命!”死王子笑道:“本王自会小心,多谢姑娘挂念。”
两人都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死王子整理整理衣衫,迈着大步走出,到门口的时候,又潇洒地一回头,笑问道:“喜欢吃些什么?我让人做好后给你送来。”
螭吻冷静下来以后,觉得自己的态度是有些太差了,有些失神,有些抱歉地问道:“刚才我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死王子苦笑道:“当然生气,可生气归生气,正经事不能耽搁,我总不能……对我的盟友,断水断粮吧?”
螭吻一个瞬移飘了过去,死王子以为她又要动手,急忙摆个架势,连声说道:“我没说错什么吧,别过来啊,我我我……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但但但……但是你再过来我可就真不客气了啊!别过来啊!”
螭吻一个箭步过去压下他的手,轻轻地一口啄在他的脸上,转过身去,红着脸说:“我以后不会再打你了!”
死王子松了口气,如蒙大赦地笑道:“我去吩咐她们做些吃的。”
螭吻点头默许,死王子模着脸上那被螭吻亲到的一小片,痴痴愣愣地走出了房间,虽然临走还不忘关上房门,可是心底里,已经觉得像是少了一块似的,似乎自己无形中又招惹上了一位姑娘,不过死王子也从心底里觉得,螭吻对陈方的心是不会变的,自己对柳梦飞的心也是不会变的,还有那个杨按,看起来好像也很喜欢柳梦飞的样子,死王子不仅觉得陈方是个对手,杨按他,恐怕也已经进入了竞争名单了吧!
何无垠和死王子一个坐在树顶,一个靠在树干上,坐在树顶上的是死王子。
何无垠很纠结地问他:“你这段时间怎么回事,从丁小亥手里救走柳梦飞我们都可以理解,就是阁主和纪芳瞳也没说什么,可你今天这是要干什么,你难道还真想做一个被人景仰的大侠吗?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那些人?”
死王子长吁了一口气,伸出了两个指头,说:“两件事,第一,被人景仰没什么不好,第二,柳梦燕我用完以后还可以完完整整地还给你。”
何无垠发怒地在树上打了一拳,强忍怒气问道:“那螭吻呢?你为什么不杀了她?”死王子沮丧地说:“我打不过她。”何无垠冷笑:“她穴道明明已经被制了……”死王子打断他说:“杨按当时有足够的能力从我手中夺人,而他当时也知道了螭吻的强大,所以……我并不想死。”
何无垠郁闷地说:“明明没有理的事被你说的好像光明正大似的,好,算我说不过你!”
死王子淡淡一笑:“既然说不过,不妨比试一些你擅长的,比如……”何无垠会心地一笑:“斗酒如何?”死王子道:“正有此意!”
不稍时,便有女佣送酒上来,何无垠在接过酒壶的时候还不忘模模人家的手,那名女仆脸一红,忙退了下去。
死王子笑道:“你看她的姿色比起柳梦燕如何?”何无垠道:“虽然远远不及,但也已经不错了。”死王子轻轻晃动着酒杯,说:“用她来换柳梦燕在这住上几天,你看够吗?”
何无垠冷笑:“用芝麻来换西瓜,你换不换?”死王子道:“狮子大开口吗?我还承担得起。”
他拍了拍手,四名更为艳丽的女子端着各式的瓜果糕点翩翩起舞而来,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性感妩媚至极,妖娆万千。
死王子道:“现在呢?”何无垠笑道:“一粒芝麻加四个葡萄,也想用来换西瓜?是你你换吗?”死王子脸色变了变:“我换!”
何无垠道:“愿闻其详。”死王子悠然说道:“因为换了还有葡萄和芝麻,不换的话,可就什么都没了。”何无垠冷讽道:“明抢吗?”死王子折扇展开,半遮住自己的脸:“聪明。”
何无垠软剑从背后抽出,大喝道:“那你来试试啊!”
死王子还没有出手,螭吻的脚尖已经点在了他身旁的一根细枝上,单足而立,却没有压断树枝掉下来。
螭吻环抱着双臂,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何无垠,语气如刀锋般冰冷:“他不用试,你猜猜,我一招下去,你会怎么死?”
何无垠垂下了头,剑也垂下,无力地答道:“我答应就是了,这几个人,我都带走了。”
何无垠转身欲走,死王子却道:“不不不不,现在你带不走五个人了,我最多只能给你一个。”何无垠大喝:“你不要欺人太甚!”死王子悠然一笑,温柔地看了看螭吻:“有本钱的时候,傻瓜才做赔本的生意!”何无垠跺了跺脚,一咬牙:“好!姓邵的,算你狠!”
最终何无垠只能带着那粒芝麻离去。
螭吻问道:“被带走的那个人,不会死吧?”死王子躺到树干上,看着天空,懒洋洋地说道:“她自然会保护好自己,说不定何无垠还会娶她做娘子,在这种时时刻刻都可能会发生战争的年代,能多活一天,也是一种幸福……”
螭吻回头,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呢?活的是否还算是开心?”死王子看着螭吻,目光渐渐变得朦胧,反问螭吻:“你说呢?”
螭吻不说话了,只是看着陈方和柳梦飞最后出现的方向,默默地念着些什么,死王子也不再追问下去,大口大口的喝着酒,忽然大声诵道:“楚兮羸皇万年长,何蜀战兮自不量,玉卢俯首高绍亡,五合不合银都灭,去盛藏,自称王。”
螭吻还没有思索出歌中的含义,死王子竟然从树上跳了下去,练出一枝古剑,大气磅礴地舞动起来,每一招每一式,无不显示着至尊的气势与无与伦比的高贵风格,恍恍如皇室的世子。
这种场面,即使像螭吻这等的强者,也不禁为之目眩。
死王子一曲舞罢,接过侍女手中的毛巾,乱七八糟地擦了擦头上脸上的汗水,随即跳上了树枝,大声问道:“在你看来,这样的剑法,还算过得去吗?”
螭吻轻蔑地一笑:“挺好看的。”说完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夜幕中。
挺好看的,死王子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苦笑道:“我平生除了为那个人以外,何曾再舞过剑?作为这世上唯一一个见过这套剑法的人,就……不能多鼓励一下吗?”
杨按直挺挺的在丛林中躺了一天一夜,才勉强睁得来眼睛,看到眼前有人,也不管她是谁,就气力不加地的说道:“死……死王子……梦燕……绝死谷……”
艰难地说完这几个关键词,他又昏死了过去,只觉抱着自己的怀抱又温暖,又充满了芳香,还十分地饱满,可惜这都是杨按在梦里感觉到的了。
女人十分郁闷地叹道:“在这种时候都不能多说几个字吗,真是怪人,反正也正愁找不到死王子,正好这个疯丫头帮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