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公安今天是不是来我们家了?”谢天谢地,朱慧总算听到儿子的声音了。
“飞儿啊,你在哪儿啊?”朱慧的声音有些梗咽了。
“我在一个公用电话亭给你打的电话。妈,他们是不是发现娇娇的事了?”林一飞急切地问道。
“他们在寻找娇娇。飞儿啊,你可不能有事啊。”朱慧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妈,我不能再回家里了,我得逃。”林一飞心情沉重,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
“你能逃到哪儿去呢?”朱慧仍在抽泣。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妈,你自己要多保重!”林一飞说完挂了电话。
“喂,飞儿,飞儿!”朱慧仍然对着电话喊,可回答她的只剩下了电话的盲音。
娇娇仍然没有消息,警察怀疑娇娇可能真的出事了。他们找来了娇娇租屋的房东,打开了租屋的房门。屋子里很乱:靠左手饭厅的餐桌上还搁着几碗做好的菜,菜已经出现了异味,显然,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一把高背餐椅仰面倒在地上。靠右手的客厅,地板上满是烟头,本应靠近沙发的茶几被推到了一边,两个沙发枕也被胡乱地扔在了地上。看到屋子里一片狼藉,房东急了。“这是怎么了?”他问警察。随后又不无担忧地说道:“该不会出啥事吧?”警察没有回答他的提问,而是礼貌地让他退出了屋子。
警察带上手套开始搜查整个房屋。客厅内,除了发现地上的烟头和沙发上许多月兑落的女人头发外,没找到血迹和任何能够伤人的凶器,但是,在浴室注满水的浴缸里,警察捞起了一部三星手机。由于浸泡了很长时间,手机显然已经坏掉了。警察打开手机盖,取出了里面的SIM卡,把它装进证据袋,和其它收集到证据一起带到了公安局。
警察分析:很显然,租住在名苑小区3栋五楼的林一飞和娇娇,那天曾发生过很激烈的冲突。冲突的原因是什么?有待调查。从现场的情形看,冲突应该是从浴室开始的,之后两人纠缠到了客厅。林一飞长得虽然不是很强壮,但对付像娇娇这样一个女人应该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娇娇肯定敌不过林一飞,被林一飞按倒在了沙发上。接下来,林一飞对娇娇做了些什么呢?从现在的情形分析,如果娇娇还活着,就她的性格而言,绝不会这么多天都还销声匿迹。这么看来,娇娇肯定是凶多吉少了。由此推断,如果林一飞真的杀害了娇娇,那么,那天凌晨,楼里的住户老呙看到的就一定不会是活着的娇娇,而是林一飞转移出去的一具尸体了。林一飞会把娇娇的尸体抛到哪儿呢?为了尽快找到娇娇的尸体,公安局向所辖及周边的各县、乡、镇发出了协查通报。与此同时,警察们也兵分两路,一路来到林一飞工作的单位,另一路去到林一飞家里同步寻找堵截林一飞和他的那部车。
林明章是从警察口中知道林一飞事情的。当时,林明章不太相信。林一飞虽然轻浮、顽劣,但还不至于去杀人,况且,他也从没听林一飞提到过什么娇娇。可警察对他说,林一飞和娇娇已经同居几个月了,而且娇娇还是那起交通肇事逃逸案中陷害潘晓阳的直接参与者。
林明章终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其实,自从那起交通肇事逃逸案发生后,他的心就一直没有平静过,他一直在找寻一种平衡解月兑的方法。那次,和潘欢在茶馆交谈以后,他也曾下定决心一定找林一飞好好谈谈。可由于自己一直在着手筹建公司分部,加之林一飞有意躲避,所以,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这次出差回来,他一直没有见到林一飞。因为林一飞几天不归家的情形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他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现在林一飞会闯下如此大祸!林明章痛苦地感到,自己这个父亲真的做得太失败了。明知道儿子对人生对生活的态度有问题,自己不是去勇敢地面对,加以引导和教育,而只是一味地以各种理由逃避、忍让,以至于最终造成了今天这样的恶果!
警察刚走,林明章就立即给司机小宋去了电话,让他把车开出来送他到金色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