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看了一眼周毅,这个和他征战沙场多年的好兄弟,唉,好吧,既然都这样了,皇后娘娘还能怎么害他呢,思绪回转,孙阳微微一叹喊道:“众将士听令,全体向右撤……”
周毅一听,缓了一口气,死不要紧,可也要死的光明磊落,他可不想死后还得留下不忠不义的骂名。
顷刻间,峡谷上又卷起了一阵阵的沙土,刚才还在峡谷上的两万多大军这一会儿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而在峡谷内埋伏许久的库若干等人却有点不明所以,为何他们还沒有追上來?他明明看见他追來了呀,他还故意放慢脚步好让他看见的,可是这么久了,为何还沒追上?
库若干却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便是他率领的是骑军,孙阳率领的是步军,即使他的骑兵放慢了脚步,可孙阳的步兵还是远远追不上骑兵。
就在库若干想得入神的时候,一个鲜卑士兵跑过來拱手道:“报,库若干将军,我军探子來报说…说…”
“说什么?!”库若干一脸怒火的看着这个小兵。
“说天祈大军再追到峡谷口时停留了一会儿,又突然撤退了。”那个小兵一口气说完,然后闭上眼睛。
“什么?撤退?!他妈的,老子在这埋伏了这么久,他竟然撤退了,跑了?这个老东西!”库若干一脸铁青的说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给老子追,他女乃女乃的,竟敢阴老子。”库若干一边说一边上马就想追。
“将军!将军三思而后行啊,天祈大军突然改变策略,明知有诈,还追上來,而后又突然撤退,这肯定是天祈大军的计谋啊。”一个副将见库若干这么不顾后果的就想追出去,连忙上前劝说。
“计谋?什么狗屁计谋!就孙阳那老东西会有什么计谋?!至于那个莫须有的皇后,我呸!一个女人家,懂什么狗屁计谋,况且他们只有区区的四万兵马,我军十万兵马还打不过他四万兵马吗?!笑话,不要再多说了,再不追上他们,等他们回营了,本将军以后颜面何存!”库若干的脸上写满了急躁和难堪,一边纵马离去一边给埋伏的将士下令,“追!!!”
鲜卑族的骑军和埋伏在后面的步兵见率领他们的主将冲出峡谷又听见一声不算大的军令,虽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也跟着前面的骑军队伍冲了出去。
由于库若干率领的十万大军将近一半多是骑兵,剩余的一小半是步兵,然又因为库若干怕孙阳率领的军队回营自己又急于想立下大功,独自和那一半多的骑兵快马加鞭的去追孙阳的军队,也沒管那些追不上的步兵,他相信以他五万多的骑兵大军定能胜孙阳的四万不足的步军。
当余下的步兵跑出峡谷行至一宽阔的危险地势时,却已不见了他们将军的踪影,然而又因为刚才在峡谷中是分散埋伏的,这会儿冲出來之际显然还來不及调整队伍,此时鲜卑大军队伍散乱无章,每个士兵都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串,眼看四处都不见他们将军的踪影,鲜卑大军心里更是慌乱不堪。
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群龙无首,而赫赫有名的鲜卑大将库若干因急于立功竟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这对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将來说简直是人生一大败笔。
正在此时,不知从何传出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吼声:“杀啊!!!”刹那时从四周冒出來一群群的天祈大军,看似撒乱却非常有秩序,仅仅几分钟便把鲜卑步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祈的兵力不多,但在他们有利的突袭之下,局面还是很有利的控制住了,鲜卑军沒有了主将,沒人指挥,抵抗起來很是吃力,虽然鲜卑军人数众多,但最后还是沒能突围。
“吴将军,投降人士诸多,该如何处理?”一个副将看了看那些缴械投降的士兵,头疼的驱马上前问向吴东。
自古以來投降士兵不得高于一万,可这……
“皇后娘娘有令,杀无赦…”吴东看了眼缴械投降的士兵,无奈的叹了口气回了一句。
投降士兵诸多,保不定哪天他们里应外合把天祈灭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皇后娘娘交代了,杀无赦!
而这时孙阳,一直照着上官叶琳的指示一直往右边退去,当孙阳退到一个回环曲折,千沟万壑的地势时,一个探子來报道:“报,禀将军,鲜卑大军追上來了,现在正处十里之远。”
“孙将军……”周毅话还沒说完,便被孙阳打断道:“周老兄,是不是皇后娘娘又有什么命令啊?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嘛!磨磨唧唧的。”真是奇怪了,有什么不能一次性跟他说清楚嘛,还这么大费周章的告诉周毅,让他來告诉他,也幸亏是周毅,换做别人他才不听呢。
“呃……”周毅嘴角狂抽,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这不是刚要说嘛,就被打断了。
他好似明白了皇后娘娘的意思又好似不明白,不过这个孙阳每次都毛毛躁躁的,这脾性还真是……
转念间,周毅环顾了一下周围,一脸严肃的对着孙阳说道:“娘娘说,一队步兵向右边埋伏起來,二队向左边埋伏起來,三队抄前路,四队包后路,第五队随孙将军迎战鲜卑大军。”
孙阳一听,一张臭臭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气,但是还是有一点他不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四万兵马都敌不过鲜卑十万兵马,更何况他率领的第五队步兵呢?
孙阳心中虽疑惑,但还是照着做了。
“众将士听令……”孙阳把声音集中,气运丹田的大声的命令着,一边指挥士兵照周毅说的的方法埋伏起來。
按照孙阳的指示,天祈步兵整齐有序按照指定地点埋伏了起來,只等库若干率领的大军自投罗网了。
很快,库若干率领的大军已经到了这一地段,毕竟是老将,征战沙场多年,越靠近便觉得越不对,现下仔细一想,都怪自己刚才太冲动,刚想下令撤退时,一道粗狂的声音响起,“兔崽子,老子可是在这恭候多时了啊。”嘲讽声在这狭窄的道路上显得更加震耳欲聋了。
库若干随着声音望去,一小队天祈兵在孙阳的率领下渐渐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包后路的那队步兵也立马跑了出來,把鲜卑大军团团围在了中间。
“孙老东西!卑鄙…”库若干一脸难看的看着孙阳,语无伦次的从牙缝里蹦出一句。
“哈哈……兔崽子,这叫兵不厌诈,你这个兔崽子可比老子要懂得多吧?!”孙阳一脸讽刺的说着,真是爽呆了,他被这小崽子耍了这么久,又在这兔崽子手上败了这么多回,现在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哈哈……
库若干一脸铁青,但库若干脾气要强好胜,嘴上自然不肯服输,说道:“哼…你以为你身后那么丁点的步兵,就能灭了老子?孙老东西,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哦?是吗?那就试试看咯,弟兄们!我们要为死去的弟兄报仇,杀啊!!!”孙阳一脸兴奋和愤怒交错的大叫着冲了出去,大刀在他手中泛着利利寒光。
“杀!!!”库若干从腰间抽出弯刀高举,大叫着冲向孙阳,势必要把对方杀死的样子。
一时间,这个小道上刀光血影,血色飞溅,嘶吼声,伤口撕裂声,嚎叫声等等充斥在整个峡谷间。
由于道路很窄又险,鲜卑大军又都是骑兵,反而发挥不了骑兵的优势,在这窄窄的道路上,骑兵活动起來很是困难,相反天祈大军都是步兵,恰好地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行动自如,有利的发挥了步兵的优势,鲜卑军节节败退。
库若干立马感觉情况不对,边作战边查看周围,因为前路被拦,后路被堵,左边较宽广一些,便连忙下令,“撤!快撤,快向左辙。”
鲜卑大军听到军令,便连忙向左边撤去,眼看刚要撤入左边的路上时,一群天祈兵冒了出來,将其恰巧的截住了。
库若干粹不及防,暗地低咒一声:他女乃女乃的。便又连忙下令,让鲜卑军向右撤,这时埋伏在右边的天祈兵,也在适当时机冲了出來,又将鲜卑大军给截住了。
此时的鲜卑军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进退两难,退无可退了,天然的曲折道路为天祈步兵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战斗场地,即使鲜卑大军比天祈大军的人数多出很多,但在现下情况,看起來也只是累赘,不管库若干怎么突围,始终还是逃不出去。
夕阳西下,一抹殷红色的余晖洒落在两军的脸上,他们的脸在夕阳的余晖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殷红,不知究竟是血还是夕阳,在余晖的撒落下,士兵们挣拧的脸看着十分骇人又惊悚,鲜卑骑军在天祈步兵的围剿之下已变的狼狈不堪,人数也只剩下寥寥无几了,而天祈步兵却越战越勇,鲜卑骑军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同伴被杀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