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暑六月,随着靠近伏羲城,温度逐渐降低。
生活在伏羲城的人,永远都没有夏季这个概念,就算是温度最高的七八月份,在伏羲城这边,依旧有零下的度数。
阿佐和沐剑晨二人并肩坐在马车前面,二人脸上满是倦色,甚至就连一向喜欢言笑的沐剑晨,此刻也保持了沉默,右手搭在剑柄之上,随时做着战斗的准备。
一路行来,经历大小数十战,沐剑晨此刻是真正体会到山下的疯狂以及杀戮。
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才能培养出至尊人杰。
沐剑晨舌忝了舌忝有点干燥的嘴唇,双眼中闪过疯狂之色。
温度渐低,车厢内的蓝天更是如同身在冰窖,浑身上下被一层冰霜覆盖,只有心脉传来一点微弱的波动。
当距离伏羲城还有数千公里的时候,阿佐突然停下,在官道旁边找个驿站休整起来。
一路上,大小数十战固然惨烈无比,但阿佐知道,真正的危险还在前方。
内阁派遣数位人杰以及逐天赶往伏羲城,又岂会让他们如此轻易的回到雪域,所以他们必须以最佳的状态进入伏羲城,面对更加危险的情况。二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随便吃过东西之后便各盘膝坐在马车两侧…………
“该死,我们根本就没有下手的机会。”
黑暗中,几双眼睛遥遥盯着停在驿站后院的马车,咒骂道。
“算了吧,虽然杀了蓝天之后,那人给出的条件足够我们衣食无忧几辈子的,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这种人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另一人苦涩道。
“我就不信了,阿佐和另一个家伙虽然恐怖,但经历这么多大战,总有松懈的时候。”冷笑一声,双眼并未离开马车,很显然打算继续跟随。
远处,盯着马车的人并非这一伙,再驿站的周围,最少不下于五批人马打着蓝天的主意,这些人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但修为却很是不凡,其中虽然没有人杰强者,但初代人杰却有将近两位数。
这些人在各大势力之间生存,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非有人开出天价,他们又岂会冒如此风险得罪天刀会这个庞然大物。
两日之后,马车离开驿站,朝着伏羲城继续走去。
阿佐、沐剑晨二人尽皆恢复巅峰状态,此刻脸上倦色一扫而空,但随着马车的前行,二人脸上凝重之色更重。
随着马车的前进,躲在暗中的人也缓缓移动,并非他们不想动手,而是阿佐和沐剑晨实在是太恐怖,别说他们几方人马不一心,就算是他们同时出击,再没有人杰对他们二人的压制下,他们也远非对手。
初代人杰虽然也带有人杰二字,但并非真正的人杰,修为只是低了一两个小境界,但战力上却相差天地,除非人数达到一定的数量,或者几人精通合击之术;若不然少有和人杰抗衡的存在。
很显然,这几方人马彼此间连认识都谈不上,更不要说什么合击之术了。
大雪,不知在什么时候落下,整个天地很快变成银色。
“伏羲城还真是变态。”看着飘落的雪花,沐剑晨伸手,接住片片雪花,然后看着在其手中融化,冰凉的感觉自手心处传来,沐剑晨当下笑道:“在山上,四季如春,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雪。”
“那刚好,在极北之地,终年飘雪不断,足够你看个够的了。”阿佐笑道,一路行来,二人早已经熟识,而且一路并肩作战,阿佐更是将对方当成了兄弟。
“那我就在这边玩一段时间,刚好也很多年没见师兄了。”沐剑晨点头笑道。
马车,在距离伏羲城还有两千公里的官道上停下,前方,三人盘膝坐在风雪中,任凭大雪覆盖而巍然不动。
阿佐、沐剑晨二人在不远处停下,看着坐在风雪中的三人,眉头微皱。
三名人杰强者,境界不次于他们的存在。
三人同时睁眼,看向前方,脸上平静无波。
人杰强者,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令人瞩目的存在,但是这三人却声明不显,至少阿佐从未见过或者听说过;很显然,他们也是和逐天、沐剑晨一样刚刚行走天下。
阿佐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抹凝重之色,对方既然出动了三位人杰,由此可见对这次的行动志在必得。
人杰之战最是难以击杀,除非是东方飘雪、龙一帝那样的人杰对上普通人杰或许能够一击必杀,其余人杰之间,就算能够击杀对方,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对方三人,只需两名缠住阿佐和沐剑晨,另一名甚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够击杀此时的蓝天。
“沐兄,麻烦你。”
阿佐重重的说道,然后下车,提剑朝前走去。
无论对方多少人,天哥的身边也必须要有人守护;阿佐一步步前行,心中想着。
“谁先来?”
对面,三人中,一人问道。
“我先吧。”坐在右侧的一名青年缓缓起身,说道。
人杰自有人杰的骄傲,特别是他们刚下山的人,面对同为人杰的阿佐,自然不会刚开始就联手。
“我名乐羽。”青年朝着阿佐走去,轻声道:“内阁精英堂弟子,排名第八。”
阿佐不语,此时的他,眼中只有对面行来的青年,依旧背后守护的蓝天。
“阿佐,我听说过你。”乐羽在阿佐前面数米的地方停下,看着阿佐说道:“听说你曾和东方飘雪的琴侍联手共抗逐天而不败,实力必定非凡。”
乐羽说完便不再言语,周身雪花飘落,整个天地寂静无声,二人彼此凝视着对方,然后再次迈步,各自前行。
数米的距离一闪而逝,双方身影交错,而后又在霎那间分开。
“果然非凡。”
乐羽低头,右手衣衫之上被利器划开一道小口,当下赞道。
阿佐依旧没有言语,左腿裤子之上同样被划开一道很小的口子。
双方第一次交手,短暂而凶险,谁也没有能够奈何得了谁,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