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来顶着筑基的光环回到他们暂时驻扎的地方,自然是引起了一场小小的轰动。那三个人已经先回去了,他们回去的时候倒是衣装齐整,发鬓不乱,也不知道在路上打劫了谁的衣物整理好的。他们一回去就散播了陶昕来筑基的消息,于是很快他们的小圈子里炸开了锅,方琪更是一脸嫉妒愤恨的表情拍案而起道:“什么?!筑基?怎么可能!你们没看错吧!”
越明澈在南镇之中,白子莲和闻人熙都不在,这帮小粉丝们俨然把方琪当做群龙之首,见她这样,也都表达了质疑。
就在这个时候,陶昕来牵着吴用慢慢悠悠地回去了。
“陶昕来!你给我站住!”方琪不怕死地蹦?了出去。
陶昕来刚刚筑基,正是意气风发,无论对世界的认识还是对自己的认识都上升了一个大大的台阶,这感觉很奇妙,很微妙,她很享受。可是,就在她享受这份喜悦和新奇的时候,出现了这么个不和谐的声音。
打扰人家享受生活这不太好的吧。陶昕来看向一路小跑像是要来跟她算账的方琪,觉得这姑娘胆子真心挺大,至少比她的脑容量要大很多。她眼角的余光扫到前方那一堆人里极力试图将自己的身躯掩埋在人群之后的三个人,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
方琪片刻就奔到了她面前,可是她也只是开口说了一个“你……”字而已。她刚开口,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扑将过来,像一块很大很沉的铁板“哐当”一声压在她的脊背上,迫使她不得不跪趴在地,紧接着那铁板又“哐当”狠狠拍了她一下,她便不由自主地趴伏下来,整个脸贴在土里,恐惧和压迫让她泪流满面,花容失色。
这整个过程也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太短,但太震撼。
这时,陶昕来才慢悠悠地伸手捋了捋微有些乱的袖口,扫了一眼那群缩在后面不敢上前来的弟子们,直到方琪在那里不自觉地颤抖了许久才又慢慢悠悠地走了。她没说一句话,她也不想说什么,一眼,足以。
这种感觉真心挺爽。
这回,即便陶昕来没有带吴用一起离开,却没有人再来欺负吴用了。吴用独自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躲闪的眼神,再一次感叹力量真是个好东西。你们一直隐忍,不也是为了得到更多的资源,快一点获得力量吗?不过,陶昕来给了他新的启示。
陶昕来走了没多久,闻人熙和白子莲就分别回来了。白子莲很快知道这个消息,心中的震惊简直要掩饰不住。这是怎么回事,她不过离开了半天的时间,陶昕来竟然连冲三级筑基了?!她不知道陶昕来本来就是在炼气巅峰,不过是掩饰了修为而已。不过即便她知道,心里也不会觉得多么安慰。
“莲姐姐,你看她呀,才筑基了就这么嚣张,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跪在她面前那么久!太欺负人了!亏得之前你还那么照顾她,她真是忘恩负义!”方琪对着白子莲诉苦,俨然把白子莲照顾陶昕来的功劳算到了自己头上,或者是觉得自己跟白子莲合体了,所以陶昕来这么对她就是忘恩负义。
白子莲听她反反复复来来去去说着这些话,心里烦乱不已,只好寻了个由头离开,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镜阴魂不散地笑道:“看见了吗,本来现在该是你筑基的,可是实际上呢?她现在所得的都该是你的,是你的气运,是你的命运,可是都被她抢走了。你……还要继续为她找借口,继续躲避下去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白子莲心头大乱,这一乱就给了镜可趁之机。
“你以为我是在骗你吗?你以为我是在破坏你们的姐妹感情吗?哈哈,真是可笑!你敢说你自己没有这样想过吗?什么姐妹感情,是你对她有感情,还是她对你有感情?白子莲,你可以表现得单纯幼稚,但可不可以不要真的这么单纯幼稚?”镜继续说着。
“你在说什么!你在胡说什么!”白子莲愤怒地喝道,“我根本不是这样想的!你说谁单纯幼稚!你在胡说!”
“你怕什么?如果不是,你用得着这么紧张吗?白子莲,你的想法是对的,顺应你的**吧,这些本来也该是你得到的,只要你听我的,我一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一切!”
“你知道我要什么吗?可笑!”
镜笑了,“你们这样的人,谁不爱成大道?谁不爱长生不老?还有那个小白脸,你很喜欢他吧?他对你笑一笑,你就忍不住心都酥了吧?来,看这里……”
那是一片森林,林木粗壮,树冠参天。林木中光线暗淡,斑驳的光影从树叶的缝隙里投射下来,照在一颗大树纠缠错节的树根上,那里躺着一个熟睡的女子,她的衣服有多处被勾破,脸上也有几道伤口,虽然形容狼狈,但是看起来并不窘迫,相反即便在熟睡之中也带着一种叫人无法忽视的飒然淡定。这个女子的面孔和陶昕来很像,但是比此时的陶昕来更加娇艳美丽。
白子莲忍不住又走过去一点想要看仔细一点,这时候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一个高大的男人不知从哪里走出来,然后停在了那个女子的身旁。他低着头静静看着那个女子,然后月兑下了自己的外衣盖在了那个女子的身上。
白子莲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那个男人的背影如此熟悉,几乎就刻在她的心上。一个名字在她舌尖呼之欲出,她的心狂跳着,然后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
“闻人熙。”
“闻人熙!”
镜和白子莲同时出口,区别在于一个淡定中带着恶作剧的诡异,另一个则是震惊中带着不确定的惶恐。
“你想这个男人也被她抢走吗?”镜很恶意地问道。
“不……”白子莲上前,一切影像烟消云散,她站在原地,甚至没有挪动一步的痕迹。
“听我的,这一切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白子莲沉默,她胸口起伏着,眼中的情绪不断变幻。
“你到底是谁,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呵呵,我就是镜,镜就是我。我想要……一个人……”镜的声音模糊下去,叫人分辨不出那是男人的声音还是女人的声音,它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但白子莲确定自己听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