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渺飒一脸嫌弃地拿过一条毛巾,我忙抢过来捂住鼻子。“你还说!”
“又不是我打坏你鼻子。”伸手搭住我的肩膀,她弯腰去看我受伤的鼻子。“别乱捂了,我看看伤到骨头没?”
仲夏换好衣服走了进来,见状忽然道:“musa,你老跟思归玩在一起,就不怕vanessa不开心吗?”
我怔住了,顾不得疼痛刚要插嘴,渺飒已然开口:“她也没少跟别人玩在一起,怎么没担心思归会不开心?”
仲夏被呛住了,顿了顿,又道:“vanessa也是不得已,我不管,你们都是我朋友,你可别弄出什么事来伤了大家的感情。”
我挣了挣手臂,渺飒看我一眼,松了手。捂着一脸血走到仲夏身边,我闷声解释:“仲夏,你误会了,渺飒只是我师傅。如果我留在这里不合适,我还是先走好吗?”我是真想走了,这地方不适合我,才来了半小时不到就挂彩了,百分百刑克。
“不关你的事。”仲夏拉住我,一眼望过才反应过来我受伤了,顿时吓得不轻。“天,思归,你脸怎么了?好多血!”
我摆摆手,又换一条毛巾。“没事没事,只是伤到鼻子。”
仲夏大概晕血,被我一脸血吓到后看都不敢看我了,见我只是伤了鼻子她不再担心,转而又对着渺飒。“你明知道今天小雪在,你还把思归带过来,万一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这不是让vanessa心烦吗?”
“有什么好烦的?一个前任,一个现任,白痴也知道该怎么做?”渺飒环抱起手臂,表情渐渐不耐烦起来。
“你还知道思归是vanessa的现任呀,那你刚才还抱她抱那么紧?”
仲夏的话给我也吓了个激灵,赶紧带伤解释:“什么?什么抱啊,哪有?”是角度问题吧?明明只是看了一下我的鼻子而已啊!不分析调查乱说话会害死人的!
看吧,真害死人了。我在看到一个曼妙而熟悉无比的身影走了进来之后,脑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念头:让我地遁了吧。
一身剪裁得体的冰蓝色长裙,高挑修长的优雅尽收于内,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松松绾了起来,几颗碎钻附着丝绳上,灯光下熙熙生辉。我尝爱用乌发白肤,冰肌玉骨来形容素颜时的她,可女人最美的时候却终归是淡妆宜人的时刻,浓如泼墨的发衬着冰雪般莹润无暇的肌肤,鸦羽般纤长浓密的睫毛,乌黑的眼瞳灿若秋水,高挺细致的鼻梁,粉腻诱人的菱唇,颊侧一绺发丝顽皮地滑落,半遮住雪白圆润的耳珠,晶莹剔透的钻石耳坠随着她走动的幅度轻微地一荡一荡……
每一个步伐都透着无与伦比的高贵与端庄,不是那个我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又是谁?
“vanessa。”仲夏似也没料到苏曼会突然出现,表情明显僵住。
苏曼淡淡一笑,却似一点也不讶异我会出现在这里。她向渺飒点点头,然后看向我,嫣唇微启:“思归,过来。”
“哦。”我乖乖捂着鼻子走过去。
下一秒,她一点也不嫌脏地将我拉入怀中,关切的眼神直直撞进眼底。“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心头大暖,顿觉别说只是碰伤鼻子,就算头破血流此刻也毫无关系了。苏曼非但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反而如此关心我受的伤……唉,被她搂着真舒服真舒服,这就是……幸福的感觉吗?
“先去洗把脸。”苏曼拍拍我的脸,及时打断了我的花痴。
“嗯……”眼神不由自主地被她牵引着,半步也分离不开,我被她拉着手往洗手间走,末了丢开毛巾,扑一把冷水在脸上,看血水淅淅沥沥地滴下池子,自己都是一阵眼晕。
血可算是止住了,我甩甩头站直身体,侧脸偷看一边卓然而立的苏曼,心中顿时郁闷,真是的,打扮得这么漂亮来参加林雪的party干吗!
仿佛是看出我眼神的不老实,苏曼悠悠开口:“答应我的报备呢?”
“渺飒说你也在这里,我可以当面跟你报备。我错了。”我心虚地低下头,预感不太好,原来刚才的温柔体贴都是装给别人看的,眼下四下无人,恐怕要私刑伺候。
“还学会先斩后奏了?”苏曼轻哼一声。
“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叹口气,揉揉酸痛无比的鼻子,“那不然我还是回去好了,反正这里也不适合我。”
“来都来了还说这些给谁听?行啦,呆着吧。”苏曼一副“别矫情了”的表情睨我一眼,自己倒先笑了,掰着我的脸对着镜子。“你瞧你,都成小丑了。”
我倒不太在意自己变成小丑这件事,我在意的是——“对了,刚才仲夏真的是瞎说的,渺飒她就看了我鼻子一下我们手都没有碰,更别说什么抱了!你要相信我。”
“嗯哼。”
苏曼不接话,踩着银色的七寸小高跟踱了两步,修长细白的颈子在我面前晃啊晃,乳白色的光晕晃得我简直要失控。忍不住,踮着脚尖在她唇上轻轻一碰,瞬即逃开。
“你……”不提防被偷袭,苏曼顿时微愠挑眉。
“我都没化妆,太寒碜了,借你点唇彩用用。”我抿抿唇,奇怪,明明只是唇彩,为什么我都觉得仿佛甜到了心里?
“你啊。”苏曼再端不住严肃的表情,仗着高跟鞋优势好吧其实她本来就比我高将我挤到台子边,双手托住我的脸便重重吻了下来。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温暖而亲密的吻,水乳交融着勾人魂魄,流年像烟花绽放,过往的甜蜜温存走马灯般一一回放。
我睁着眼睛,半点也不想闭上,无比认真地想要看清面前这妖精的模样。两年前也好,再过两年也好,我想,只要她就这样含笑对我一望,我便依然甘愿为她熬断肝肠。
她的手自我后背缓缓下滑,停在我光luo的大腿上。我感到从身体到心头共通的惊颤,不甘示弱地反掌握住她藏于裙内的柔软,一左一右,两手都大大满足。月复内喟叹一声,辗转含住她的上唇,舌尖便再也无法抑制地探出,滑入她清甜的口中,抵死纠缠。唾液是最好的催情剂,不管你平时如何冷静自持此刻也只能随它融化沦陷,吻到极深处,气息融在一起,彼此心跳可闻,燥热感自指尖升腾而起,一发不可收拾。
再无法忍耐。手掌下滑至她裙侧,然后轻轻一掀,成功钻进了裙底。沿着她细滑如瓷的肌肤一路往上,一路带来的战栗感如电流般从指尖直透心脏!我听到苏曼难耐地轻哼,气息愈发混乱,微蹙的眉头泄露了她理智强作的镇定。她开始挣扎着推我。
“唔,够了……”声音含含糊糊,带着浓浓的娇嗔的意味,“快放手……”
怎么能放手呢,这么好的机会!我感觉心脏几乎要破腔而出,脑子一热,竟然直接将身子缩了下去跪在地上,一拉裙摆就要往里钻。
“……思归!”苏曼及时揪住了我的耳朵,在我一连声“疼疼疼”中将我拎了起来。她一贯雅淡如雪的脸颊飘着两朵可疑的粉,语气也很有些不能自持。
看样子真是被我吓着了……
我立刻清醒,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如此色气的行为,顿时连耳朵都烫了起来。扭捏地搓着手,“我、那个,呃……要不我们回去吧?”
苏曼俏脸含冰,一脸无语地瞪我一眼,然后从手包里取出唇彩对着镜子很仔细地补完妆,这才身子一扭率先走了出去。
我模模红肿的鼻头,吐吐舌尖忙跟了上去。
在我们离开的这十几分钟里,渺飒和仲夏已经打了一阵壁球,输赢未知。不过看仲夏一脸闷闷,估计是渺飒赢了。
我换好衣服出来,仲夏好心地跑来道:“思归,我刚问服务生要了创可贴给你。”
“谢谢。”我模模鼻子,好像没破皮,需要创可贴吗?
苏曼去酒柜那里取了冰块,拿一块她自己用的帕子包住递给我。“自己冰敷一下。”
“嗯。”我老实地接过冰块压在鼻梁上,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下来。
“午饭时间都要到了,怎么华姐还不来?”仲夏忽然问。
苏曼道:“可能有事吧,再等等。”
渺飒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居高临下看着我,蓦地笑出声来:“真蠢啊。”
我被迫仰着,脖子又酸又累,苏曼在场我也不想跟她斗嘴,只好愤愤瞪她一眼。
“哈,说曹操曹操到!”刚跑回去的仲夏又跑了回来,咯咯笑着,“华姐到了,可以开饭啦。”
苏曼拍拍我的肩,眼神示意我跟着走,我只好放下冰袋子,想想,还是撕了创可贴贴在了鼻梁上,自我安慰,贴个这至少也比红肿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