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棕翀早就想月兑离包围,他看到辛以可站在人圈外偷吃水果,正要微笑着走过来,却被宋清橙拦住。宋清橙的开场很直接,“我是宋清橙,你是庄棕翀?”
毕竟是不能僵硬的生物链,庄棕翀只好微笑着回应,“早听说宋小姐美丽动人……”
宋清橙风情万种的撩开头发,“美丽?你确定说的不是我姐姐宋清柠,动人?你难道不是在形容三小姐宋清檬?”
恭维的话是用来缓和尴尬气氛的,这个女人就是故意要让别人难堪。
庄棕翀无所谓的挑眉,把酒杯凑到嘴边喝一口,越过宋清橙看到辛以可往柱子后面走去。
宋清橙故意叹气,“看来真不是夸我的。”
庄棕翀换口气说,“宋小姐一张口千军万马、气势全开,我哪敢再随便开口。”
宋清橙娇笑一声,伸着粉拳捶了庄棕翀的胸口一下,娇嗔地说,“讨厌。”
庄棕翀被女人撒娇过无数遍,可宋清橙就是有让他起鸡皮疙瘩的冲动。
“三庄,一直听你父亲提起你,我可是早想见见你。今天人多招待不周别见怪,这是清橙,你们应该已经认识了吧,她是生手,还要你多关照她。”说话的是宋清橙的父亲宋有宾。
庄棕翀轻笑,“这个我大哥更适合。”宋有宾被人下不来台有些尴尬,宋清橙睁着明亮的眼睛别有深意地看着庄棕翀,嘴角带着深深的笑不知在算计什么。
庄棕翀找到辛以可的时候,她正揪着一串葡萄吃的津津有味,旁边坐着失魂落魄喋喋不休的靳长洲。庄棕翀皱眉把辛以可拉起来,辛以可靠着他站,小声抱怨,“我脚麻了。”
庄棕翀把辛以可带到有凳子的地方,把她的鞋子月兑下来,顺着脚掌筋络的方向为她按摩。辛以可把葡萄塞到庄棕翀的嘴巴里,为他介绍,“他是靳长洲,这位是我丈夫,庄棕翀。”
庄棕翀抬头看靳长洲,靳长洲却哼一声,仰着头走了。
庄棕翀不明所以,辛以可咯咯笑,“他是宋清橙的前男友,把你当假想敌了。”
庄棕翀笑,“你不怕是真情敌?”
“不会的。”辛以可笃定地摇头,“感情的新鲜期是六个月,我们结婚还没有六个月呢。”
“如果你不非要孩子,保质期会是一辈子。”庄棕翀轻声说,辛以可问他说什么,庄棕翀请摇头,屈膝为辛以可穿上鞋子。
宴会结束时候,宋家用理由唯独把庄家的三个儿子留下来,这其中的含义让人心知肚明。宋有宾搓着手有些难以开口,宋清橙事不关己的坐在一边,一晚上安静静的宋清檬坐在靠近庄棕翮的凳子上,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看看父亲再看看其他人,一股子灵动。
宋清橙看父亲急的一个劲措手,她清清亮亮的开口,“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我没看上其他人,就看上他了。”宋清橙虚手一点。
宋有宾的脸抽搐着,虚虚看了眼庄棕翮坐着的方向,转过头厉声训斥女儿,“这是女孩家说的话吗?给我上楼。”宋清橙抬眼看看她爹,在这个家其实没什么地位的宋有宾硬生生的就转移话题问其他,就是不说留他们的理由。
辛以可靠着庄棕翀打哈欠,她是真的累了,吃了一肚子的水果,又涨又难受。辛以可一个哈欠没打完,觉得四道冷冷的目光投向她,她寻着望过去,一脸沉静如水的庄棕翮手指正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让辛以可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看她,美丽的宋清橙仍旧看着她。
辛以可收住哈欠,努力睁大含着泪水的眼睛,呵呵笑,“他结婚了。”
宋清橙满看着做得漂亮的指甲,不在乎地说,“结了可以离嘛,反正我非他不可。”
庄棕翀知道是被宋清橙故意逗着玩的,他沉下脸要站起来走,辛以可握住他的手对他摇头,庄棕翮还没说话呢。
庄棕翮站起来,扶衣服,“看来要逆了宋叔的好意。”
空荡荡气压低的客厅里,地板上躺着碎得四分五裂的茶杯,宋有宾气得脸上的肉一直抖,“宋清橙,你必须嫁,除了庄棕翀,庄家另外两个随你。”
宋清橙模着指甲,听到父亲的话,淡淡地开腔,“你看上哪个你嫁就好。”一直默默装不存在的宋清檬扑哧笑出来,她爹气得脸要黑了。
三个女儿,宋有宾拿二女儿最没办法,宋清橙不会像大女儿一样乖乖听父母的话,又不像小女儿一样简单得容易哄,宋有宾拉来一张凳子坐下,好言好语商量,“庄家三个儿子在这一代小辈中的确是佼佼者,庄棕翀已经结婚就不说,庄棕翮和庄棕翊比较而言,虽说庄棕翮是庄氏的一把手,可他毕竟是个私生子,身份输了人,分股份时候定沾不着便宜,算来,庄棕翊更胜一筹,更何况有他舅舅在后面站着,庄家定不能亏待了他,又是和庄棕翀同胞。”宋有宾为女儿分析,宋清橙从小就聪明,这些她不可能不懂。
宋清橙当然知道,她摇头,“庄棕翊手段多心眼小,为人阴狠毒辣,占些小便宜还行,根本上不了台面。”
宋有宾脸上闪烁着惊喜,“庄棕翮?”
宋清橙点点手指示意她爹不要高兴,“庄棕翮?长相胜于庄棕翊,手段胜于庄棕翀,沉稳、心思深,爸,你确定这样的人能降得住?”
宋有宾自信满满地说,“我对你有信心,再说了,结了婚就是自家人,就算他工于心计,还能算计自家人不成。”
宋清橙对自家老爹的简单头脑叹服,“算自家人也是我,你们和他算哪门子的自家人,庄棕翮在庄氏影响力重大,就算分家产占不到优势,可人脉、资源优势被他紧紧握在手里,要不然庄棕翊能屈于他之下,他能一辈子做小听人差遣?争不过家产大不了自立门户,那时候他缺少什么?资金和地方,您把宋氏放到他口里,可真好。”
宋有宾模着光秃秃的脑袋,觉得女儿说的在理,他问,“那你说怎么办?”
“等。”宋清橙揉揉宋有宾的头,“我心里有数,你别给我添乱。”
宋有宾鼓眼睛,瞪没大没小的女儿。
一直不说话的宋清檬突然小声说,“庄棕翮不会自立门户的。”看父亲和姐姐看她,宋清檬清清嗓子说,“庄棕翮与庄棕翊不和,但最疼爱庄棕翀,庄棕翊名下有几家餐饮店就算离了庄氏也不至于落败,可庄棕翀的财产都在庄氏。棕翮从庄氏撤走定是釜底抽薪,庄氏必定漏洞百出危在旦夕,那样庄棕翀就什么都没有了,当哥哥的不会这样对弟弟的。”
宋清橙看妹妹的眼光亮了一下,宋有宾不悦道,“小孩子净会胡说,到时候庄棕翮家大业大,就算疼爱这个弟弟,到时候分给他一点半点不是一样饿不着。”
宋清檬想想也是,吐吐舌头不说话。
晚上洗漱过,宋清橙正往脸上拍爽肤水,宋清檬穿着兔子头拖鞋提提踏踏跑进来。宋清橙对着镜子做按摩,不搭理她。宋清檬把化妆台上的东西翻一遍,自以为不着痕迹,“姐姐,你真的喜欢庄棕翀?”
宋清橙看她一眼,笑,“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真的没看上庄棕翮?”
宋清檬脸红一下,害羞又期待的看着姐姐,干净漂亮的脸蛋上所有情绪一目了然。
宋清橙叹息一声,“檬檬,庄棕翮不适合你。”
“谁适合呢?”宋清檬歪着头问。
宋清橙说,“你还小,谈适合你年龄的恋爱,庄棕翮老道、世故,我都看不透他,更何况是你,被卖了还乐滋滋帮忙数钱呢。”
宋清檬被大了几岁的姐姐说罗,她鼓着腮帮子不服气,“那是你们把他想得太复杂,他也许很简单呢?”
“简单?你知道他的身世吗?一个私生子在连亲生父亲都不待见的庄家独自长大,你知道庄棕翊的舅舅是谁吗?就算庄棕翊有个好舅舅也不敢轻易把庄棕翮赶出去,你说这是为什么?他经过什么事情我们不清楚,肯定的一点,他想要的绝不只是庄氏。宋家现在外表看着华丽,其实早已外强中干,经不起任何的不确定因素,联姻只能找长久的合作伙伴,而不是暂时的利益共存及后来的被吞掉。”
宋清檬见姐姐脸色严肃,她哼一声怒道,“你们就爱杞人忧天、推理别人心理。”说着气鼓鼓跑了。
宋清橙叫住妹妹,宋清檬以为姐姐要给她什么建议性的提议,停住脚步已经没那么生气。宋清橙笑着说,“庄棕翮肯定不喜欢兔子头,我确定。”
妹妹走后,宋清橙躺在床上数事情,和靳长洲分手了,现在才缓过来劲,平时这时候他该打电话了。庄棕翀结婚了,这件事情有些始料未及,可刚好利用下拖延阵时间,庄棕翮今天都说了什么话?他怎么想的?庄棕翊肯定是不满的,就算嫁给这兄弟三个中的一个,她都不会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