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好……我是你的新娘!”
这声招呼,似温情,亦凄凉。心若动,泪便落了下来。不仅是因为自己这个新娘的可怜,更是因为悯惜监护室里那个不幸的男人,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简童摊开手掌,缓缓按在了玻璃上。深深的凝视着病床上那个甚至连面目都看不清楚的静抑男人,再次轻启开自己有些沉重的双唇:
“我叫简童……简单的简,童话的童。很高兴见到你……沈如卿。”
一切静止无声,简童的自我介绍并没能得到回应。只有那作响着的监测仪器和跳跃着的数据,似乎才能证明病床上的男人还活着。
“你打扮得这么妖艳,给谁看?!”
一个冷到骨子里的声音从简童身后传来。她是惊到了,下意识的转身过来寻看。
身后,已经没有了那个慈眉善目的阚姨,却多了一个长相英俊,却又冷酷的男人。
他微眯着英挺的眉宇冷眼睨着玻璃窗前的简童,似乎连眸底的那抹鄙夷之色,都是一种施舍。
他是个英俊的男人。
而这一刻他的英俊却染着让人窒息的冷漠。就像是黑色土壤里蕴育出来的邪恶生灵,让人不寒而栗。
正如后来他自己所描述的那样:自己就像一棵树,愈想开向高处和光明处,根愈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处,向深处,向邪恶……
男人的话,无疑是不友好的。简童收敛起自己的哀伤,淡然的睨了男人一眼,不卑不亢道:“给我丈夫,沈如卿!”
“你确信他能看到?!”男人的话,依旧冷漠。还带上了稍稍的挑衅和挖苦。
是啊,一个无法动弹且毫无声息的植物人,甚至于连呼吸都得靠仪器来维系,又怎么可能看得到她‘妖艳’的打扮呢?!
简童将目光再次定格在了病床上被那些监测仪器包裹中的男人,淡轻的喃了一句:
“我相信我丈夫能够感受到——这是我这个妻子对他最起码的尊重!”
女人依身在玻璃窗前,身着一袭洁白的婚纱:心型水钻抹胸,镂空的裙摆,诠释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静谧之美。
此时映着水晶灯光,还有一丝丝或许连简童自己都没有觉察出来的妩/媚。
真够伶牙俐齿的!
男人看向简童的眸光敛沉了一些。
等简童再次转身想询问这个不友好的男人是何许人也时,那抹黑色的魅影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身后除了空荡荡的走廊,再无其它的生息。
离开的男人,与匆匆赶回来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
中年男人回头慈爱的看向那抹挺拔且健硕的背影,打趣道:“这么晚了还出去,你不洞房了?!”
洞/房?!她也配?!
“看紧她!”男人冷漠一声,便驾车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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