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失控中的简童,突然就打开了车门,抱着怀里的孩子跳下了车,朝着树林的深处冲了过去……
“简童……童童……”阚婶连忙一边疾呼,一边追下了车。
简童的身体是虚弱无力的,没跑上多远就被身后的阚婶和司机追上。简童的脚下是一个坡道,如果不小心滚落下去,平常人也许只会摔个轻伤,但抱着孩子的简童就难说了。
“童童,我的孩子,别这样。我是阚婶……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你跟凯年的孩子。这里没人会伤害你。童童,别再往后退了,你会掉下去的……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你的孩子着想着想啊……丕”
阚婶示意司机跟自己一起后退着,“童童,我们已经退后了,你别再往前走了……前面是个坡道,你会摔下去的。别再往后了……”
简童顿住了步伐,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幽长坡道,有些踌躇不前。
就在这个时候,阚成海跟安墨月领着一帮人从山坡上疾走而下。
“成海,快拦住童童!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要抱着孩子离开……”阚婶连忙向赶回来的丈夫求救婕。
安墨月一看简童要带着薄凯年的孩子离开,便第一个冲上前去,“简童,你醒醒……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婴儿的嚎啕大哭刺激受伤的薄凯年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看到这种状态下的简童,他苍白的俊脸沉得更深:似乎简童要比他想像中受到了刺激还要大!从而相信这种状态下的简童,是有可能朝着夺子宁洁开枪的!
薄凯年的步伐有些踉跄,肩膀上的枪伤,虽说不致命,但让他的动作看起来还是有些粘滞;阚叔上前过来搀扶,他却推开了阚叔的手,“你们退后。”
“简童,看着我……看着我……”他缓步朝怀抱中啼哭不止儿子的简童走近过去,“冷静点儿,好好看着我……我是薄凯年!你的丈夫,你怀中孩子的父亲!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我和你的孩子……因为我是他的爸爸,我跟你一样,都深深的爱着他。”
冷风吹佛而来,简童似乎这才从某种惊慌失措中慢慢的拉回了自己的理智。眼前的男人她是认识的:自己孩子的父亲!
“简童,一切都过去了……你跟孩子现在都安全了!来……到我身边来……我会带着你们母子回家!”薄凯年一步紧一步,终于走到了简童的身边,离简童只有半米远的距离。
他并没有上前去强行把简童拉进自己的怀里,或是去抢夺她怀中的孩子;薄凯年清楚的知道女人受了刺激,自己不能再次的去让这种刺激放大。
“凯年……”简童喃唤了一声。
“是我!”薄凯年再走近一步,他用手托住了简童怀中的孩子,“我们回家吧!”
“凯年!”简童再次控制不住自己压抑得太久的情绪,偎依在薄凯年的怀中失声痛哭起来。
薄凯年缓缓的从她手中接过啼哭中的小家伙,并将简童一并揽抱进自己的怀里,“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安全了。”
直到孩子被平安的送进了男人的怀里,简童才松下了那根紧绷得就快断裂的弦,一下子晕厥在了薄凯年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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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的,简童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低烧状态。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
肩膀里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了,薄凯年赤着上半身,半个左肩被包扎在纱布中。他静静的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眸的简童,俊脸微微的沉敛。
“凯年,你的晚饭,我是送上楼来,还是你下楼吃饭去吃?乐乐(小家伙的乳名)刚刚醒了……这儿有我和金医生守着童童。”阚婶走了进来,对着床前沉默不语的薄凯年说道。
不难看出薄凯年的心事重重:一边,是自己的妻子,爱儿的妈妈;一边,是跟自己纠缠了四年之久的女人。一个伤了,一个死了!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还有就是宁成刚!薄凯年一念仁慈放过了他,肯定会带来今后的无穷后患。
薄凯年微微浅叹一声,“我下楼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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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薄乐小朋友并没有因为妈妈的昏迷不醒而忧愁,他依旧规律的吃喝拉撒睡。
薄乐,这个名字并不是薄凯年心血来潮时给儿子起的,而是简童在怀孕期间就预想好了。那个时候,表面上简童非要执意着自己的儿子姓沈或是姓简,但薄凯年心里清楚的很:女人还是默认了他这个丈夫的存在。薄乐==伯乐。足以说明女人是用心良苦的,她认同自己的孩子跟着男人一起姓薄。
简童昏迷了三四天,加上低烧不止的缘故,金医生便给体弱的简童用了药。女乃~水自然也就没了。即便还有,也不能让小家伙再喝母//乳的!而且简童的身体并不适合继续哺//乳!
所以,薄乐小朋友只能再次不情不愿的的重新喝回了女乃瓶。
tang不过还好有安墨月在,小家伙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一现实。
才一个月大的小家伙,就跟小人精似的,尤其是晚上入睡的时候,一定要抱着才能入睡,而且抱他的人必须是安墨月,否则小家伙就扯着嗓们儿哭给大家看。
大家都宠着小家伙,所以也就只有辛苦安墨月了。而安墨月亦是欣然接受这样的‘辛苦’。
客厅里,安墨月逗乐着刚刚睡醒的小家伙;似乎现在的婴儿格外的灵动,才一个月大,就能被逗笑。不清楚小家伙的笑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那天真无邪的笑,着实像一缕阳光透进众人微微伤感的心灵里。
“呵呵呵,这小鬼头真神了,才一个月大就会笑了,而且还能笑出声……呵呵呵呵。”阚叔一扫这些天来的阴霾,爽朗的跟着小家伙的笑容憨笑起来。
“来来来,快让我抱抱,让我抱抱……”阚叔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上前来,想从安墨月的怀中把笑眯眯的小家伙抱走。
安墨月并没有霸占着小家伙,而是大大方方的将怀里嘻嘻哈哈的薄乐小朋友送进阚叔的怀里;可没想到,阚叔刚刚才抱过他,小家伙便像发现了恐怖外星生物一样的嚎啕大哭起来!
不得不佩服小家伙从笑到哭这之间的转换的速度神奇。
“嘿呦,爷爷抱着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哭得这么可怜,跟咬了你块肉似的……”阚叔一边宠爱的训斥着小家伙,一边又颠又晃的摇着他。
“多抱抱他就习惯了。”安墨月笑着说道。
其实小家伙缠着她一个人也是可以理解的;从出生睁眼的那一刻,小家伙看到的人就是她,然后在接来的一个月里,几乎都是她一个人在带。所以小东西把她当成了妈妈是完全合乎常理的。更何况现在的简童已经不产女乃了,所以没女乃的亲娘在一个月大的小家伙眼里,俨然没有安墨月这个代理妈妈来得重要和亲切。
“听到没有?你小子必须配合着让爷爷我多抱抱,咱爷孙俩好好的沟通沟通感情!”阚叔执意的将嚎啕大哭中的小家伙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他实在有些不甘小家伙竟然认生他这个爷爷。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讲,阚叔的秉性犟拗得也跟个孩子似的。
越是被这样勒抱着,小家伙越是不配合的啼哭着;紧闭着一双眼,满嗓门儿的能哭多高声就哭多高声。听着就像被人虐//待了似的楚楚可怜。
安墨月并没有上前来抱走啼哭不止的小东西。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想留在这里,阚叔这一关必须过。因为阚叔一直都对‘陌生人’有提防。即便自己可以为薄凯年出生入死,那也只是个‘陌生人’。
所以每次在阚叔要抱小家伙亲昵时,她都不会主动阻止。而是等阚叔心疼的主动把小家伙重新送回她的怀中。
薄凯年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儿子被阚叔勒抱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小崽子,你估计哭给你爸爸看是不是?你爸小的时候都没你这么小人精!”看着小家伙哭得着实可怜,阚叔轻叹一声后,“行了行了,别哭了,算我怕了你了……给你亲爹抱着去。”
薄凯年伸手来接儿子,却被安墨月抢先一步接了过去,“还是我来抱吧。薄还受着伤呢!”
在安墨月怀里还没一分钟,小家伙便止住了哭,睁开双眼哼哼喃喃着,一直的往安墨月怀里拱来拱去的。
“乐乐是不是饿了啊?来,干妈喂你女乃瓶喝。”安墨月从月嫂手中接过了温度适中的女乃瓶,送至小家伙嗷嗷直叫的小嘴巴里,小东西便吧唧吧唧的美美喝了起来。
餐桌前,薄凯年似乎没什么胃口,他不时的朝安墨月怀里的儿子看上一眼,若有所思着。
阚婶上前一步,“墨月,把孩子给我吧,你也好好的吃顿饭。”
“没关系的。乐乐还没睡熟,你一抱他就会醒。”安墨月一只手托抱着孩子,身体前倾着用另一只手吃着饭,看起来着实的累人。
“我来抱吧。”薄凯年起身走了过来。
安墨月抬起头,深深的凝视着受伤中的男人,目光落在了他包扎着纱布的肩膀上,虽说心疼这个男人,但她还是将怀里的孩子送进了男人的臂膀里。
正如安墨月所说的那样,小家伙在他爸爸的臂弯里还没呆上一分钟,好像嗅到了另类的不同气味儿似的,便哼哼直哭起来。
“这小东西啊,真成精了哦。他连闭着眼都知道抱他的人给换了!”阚叔摇头轻叹,可满目里还是宠爱之色。并用勺子沾了点儿鲜汤汁送到小家伙的唇边。
小家伙吧唧了两下唇,又随之啼哭不止。
安墨月没有去抱,而是快速的低头吃着饭;她似乎感觉到男人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不是不太好,是很不好!是为了宁洁的死?还是为了简童的昏迷不醒?
这些都不重要。前者已经死了,自己犯不着去跟一个死人争风吃醋;至于后者……
“凯年,把孩子给我吧。你肩膀还受着伤呢。”阚婶心疼啼哭不止的孩子
,也心疼受伤的薄凯年。
“我没事儿。”薄凯年淡声一句。
“瞧着这小家伙哭得撕心裂肺的,还是给你阚婶抱着吧。”阚叔也跟着心疼起来。
“那就让他哭着吧。”薄凯年执着的抱着怀中的孩子。伸过手,轻轻的触//抚着小家伙黑亮柔软的小短发,一点儿一点儿的盯看着小家伙的每一寸五官。
安墨月吃好了饭,静静的站在薄凯年的身侧,安静的等待着这个男人的下一步命令似的。
“行了,把孩子给墨月吧。这小东西从出生到现在,也没过上几天舒服日子,就别虐//待他了!”阚叔提了提嗓门。他知道薄凯年心里不痛快,但也不能建立在虐//待自己儿子的基础之上。
孩子的啼哭声持续不断的从楼下传来,简童的眼珠在眼睑中活跃的转动着,然后惊恐的睁了开来,“孩子……我的孩子……”
她吃劲的从床//上爬来,也不管金医生的阻拦,便磕磕碰碰的朝楼下儿子啼哭的方向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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