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听到了,是殿下的亲信文官赵义新大人亲自下令的,你有这个时间质问本王,不是更应该担心平南王会不会带人冲进王宫?”恪亲王付之一笑。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大将冷声道。
“医仙还在德贝城不是么?”恪亲王悠然自得地说道:“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她只要躲在裴相府里就会安然无恙了吧?”
大将此刻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怒气,收回剑转身就要跨出房门,恪亲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次见面得教一教大将应该如何尊重王族。”
大将头也不回地踏出驿馆,红衣少年迎面而来正想说话,听风二少飞奔着说道:“我刚到平南王府就看见,禁卫军冲了进去,之后良师带着人从后门溜走了,肯定是去给平南王报信儿了。”
“阿飞,立刻去通知左副将,平南王极有可能已经在组织势力反扑王宫,随时做好弃宫准备,遇到围剿,不要硬拼,带着殿下离宫隐蔽。”大将对红衣少年说道。
“是——是——”红衣少年一边点头,一边飞奔而去。
“立刻回听风门让老头为殿下找一个隐蔽的落脚处,”大将接着对听风二少说道。
“是,”听风二少立刻点头转身继续飞奔。
此刻王宫内——
“把这个擅自动用王的军队的人给孤拿下!”婆罗国王怒指大殿中央的赵义新。
“羽林郎”左副将裴忠石拔剑高呼,羽林郎迅速对赵义新形成包围之势。
“护驾,保护殿下!”左副将裴忠石再次急吼出声,羽林郎迅速变换队形,把婆罗国王护在身后与赵义新身后的禁卫军对峙。
“天朝十年侍君,又一路迎您还朝,臣是多么的激动与忠诚,可是殿下您的眼里却永远只有大将,您当着臣的面亲口说放眼婆罗您只信任大将一人,可是就是您如此信任的人他敢把平南王这颗毒瘤连根拔掉么?臣就敢!臣明日就能拎着秦亥的人头,来见殿下!”文官赵义新神情激动,言辞凿凿。
“你把两千禁卫军全部派出去,谁来守卫王宫?”左副将裴忠石冲文官赵义新吼道。
“殿下,不好了,平南王的护卫兵攻进王宫了。”内侍大人惊恐万分,口齿不清地说道。
“掩护殿下撤退。”左副将裴忠石一声令下,羽林郎快速带着婆罗国王移动。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恪亲王明明说平南王今日——”文官赵义新此刻也略显慌乱。
王宫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秦亥的护卫兵兵分三路从正面直接攻进王宫,羽林郎不过区区两百人,乱战之下死伤无数,羽林郎们却个个万夫莫当之势,只要还能站着就绝不后退一步,誓死护住殿下的最后一木三分地。
“怎么办?敌人越来越多了,”一个羽林郎一边捂住流血的手臂,一边面朝敌人做出攻击的姿势,嘴里问着队长元昊。
“只要不死,就不能让他们过去!”元昊一声大吼,挥舞着大刀,怒砍一片。
而守住另一路的右副将杜禹与同伴背靠背,奋力拼杀着敌人,突然好几支弓箭射来,杜禹旋转着剑身当箭,却还是有同伴被弓箭射中倒地,杜禹扶着中箭的同伴后退,却被突然冲出来的敌人举剑刺中,杜禹悲愤怒瞪,看着逐渐包围他们的敌人,大有拼命的意味。
就在这时,红衣少年在屋顶吹响了警哨示意羽林郎全线退防,朝殿下靠拢。
“殿下,末将等掩护您朝西门撤退。”左副将裴忠石对婆罗国王颔首道。
“西门?是要孤弃宫?”婆罗国王瞪大双眼:“留下王后和自己的人?”独自像老鼠一样逃命?
“是大将的指示,”左副将裴忠石看着不肯移动的婆罗国王继续说道:“大将,已回京城。”
“殿下,请从这边走,”探路回来的玄子上前颔首道,手里的长矛不停有鲜血滴落。
“王后怎么办?”婆罗国王点头正要走,又突然停下问道。
“前面三条路已经全部被堵死了。”右副将杜禹带着箭伤赶至。
“王后有霍尚宫和武侍姬保护不用担心,而且说不定也接到大将的指令,出宫了。”左副将裴忠石再次出声道。
“走”婆罗国王不再犹豫,回头看了看中殿,疾步而行。
这边,霍尚宫带着武侍姬也正护着王后出宫却遭敌人阻截,王后眉头紧皱看着武侍姬们一个个倒下,心越来越沉,眼越来越冷,就在此时,银光一闪,秦亥的护卫兵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纷纷被大将从后面砍翻在地,硬生生把包围圈拉开一道口子。
“王后,末将来迟了,”大将上前对王后颔首道。
“殿下呢?”王后问道。
“在宫里没找到,应该已经出宫了。”大将继续说道:“末将带您杀出去,恕末将无礼了。”说完大将拉住王后的手将其护在身后,一路挥剑而出。霍尚宫带着武侍姬护在两翼。
从看见大将出现的那一刻,王后的心终于踏实了,眼底的冷霜也开始融化,就这样跟着大将一路杀出重围,即使冷光从眼前闪过也不会逃离,因为她知道,有大将,大将会把她活着带到他的身边。
婆罗国王落脚到听风门的庇护所,羽林郎原地隐秘布防,设置暗哨,婆罗国王沉思若定之后招来元昊道:“把这个连夜送到左丞相府中,亲手交给范丞相,什么都不用说。”
“属下誓死完成任务!”元昊单膝跪地颔首说道。
“不要死,要活着回来给孤复命!”婆罗国王扶起元昊说道。
“换一身便装出门,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之后,不要立刻回来,直接去集市留下我们内部的联络暗号给大将。明天确认没有被跟踪之后再返回。”左副将裴忠石对元昊说道。
“是”元昊看了看婆罗国王和左副将拱手而去。
这夜注定不宁静,平南王秦亥没有捉住婆罗国王,心愤难平直接朝下婆罗驿馆而去。
“您是想去找恪亲王?”良师跟上怒气冲冲的秦亥,边走边说。
“当今殿下哪有那个魄力敢动我平南王府,加之,霍擎那家伙又远在德贝城,因此,做出此事的定是恪亲王。”秦亥冷吸一口气道:“本王这是为了驱狼反倒引来了虎。”
“今夜访客真是络绎不绝。”恪亲王气定神闲地坐看来人。
“哦,之前还有谁?”秦亥沉住气问道。
“大将,回了京城。”恪亲王说道。
“不是说好霍擎一旦回京城立刻通知本王么?”秦亥危险地眯起眼睛说道:“看来恪亲王是想与本王为敌了。”
“大将今夜回的京城,一进门不就告诉你了么?”恪亲王不温不火地说道。
“你竟敢动我平南王府,是不想活了是吧!”秦亥双手拍桌厉声问道。
“这跟我们当初的协议是完全一致的,我要的是王座,你要的是医仙还有我下婆罗的下部天书。”恪亲王轻抚额头说道。
“我的亲弟弟死了!”秦亥悲愤交加地吼道:“还有我丢失的木桃盒子。”一回到王府,他直接冲进地下室,却看见秦柯已经气绝身亡,横尸在那儿,更重要的是他那最宝贵的木桃盒子丢失了,里面全是华佗的遗物。
“做大事者最忌讳拘泥小节,或者感情用事。”恪亲王目光深幽地看着秦亥说道。
“那医仙呢?下部天书呢?”秦亥深吸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大将此刻无暇分身,医仙和下部天书都在德贝城,好比囊中取物一般容易,让你的师弟师妹替你走一趟德贝城吧。”恪亲王看着秦亥眼里滚动的杀意渐渐淡去,嘴角微扬说道。
“那就不打扰大人您休息了。”秦亥冷哼,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