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春光里,货儿歪头斜脑与小萍姐姐告别走向学校,小猴儿丢开萝卜窜下树丫跳荡在这货儿大头上抓耳挠腮,吱吱喳喳与货诉说什么…母亲挥舞鞋底吓唬它:
“小杂毛儿皮又紧了吧?”猴儿冲母亲龇牙咧嘴做个鬼脸便一窜又上了树顶。
小萍姐姐对货儿大喊:
“小男子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啦!”
这货儿听着受用,仿佛受着妻子叮嘱将要远行的丈夫一般洋洋自得着马不停蹄奔向还显冷清的校园,晨光照耀下的屋顶瓦片泛着鱼鳞般的金光,屋檐以下阳光照不到的青砖墙还呈现深暗的铁青色,货儿顺墙一溜窜到还笼罩在暗阴里的教室门口。教室内还没来几个人,货儿迈进一看,几个男生围拢在教室后墙角窃窃私语:
“徐小红你在月兑一些咱们给你油条吃”
货儿好奇钻进里面
“日娘的”
胖姑娘正傻笑着将裤腰退到腿弯,眼睛瞪着段诚实手中油条傻笑着,而几个男生吃吃笑着盯着胖姑娘雪球样的肥**…这货儿冷笑道:
“比你妈好看吧?宓养崽子们”
段诚实大怒,一口咬着油条两手一齐抓向这货儿,货儿极致的发挥着在农村时的残酷斗争经验,身体往后便倒同时两脚向上一蹬!“嘭”段诚实痛的龇牙吸气
“小捌子,我弄死你”段诚实在次扑上来,同时李向阳周跃进俩小子从背后紧紧抱着这货儿腰板儿,严家牛与楚照红死死压住货儿双腿“咚咚嘭”段诚实拳头雨点般打在货儿嘴脸上…
突然胖姑娘山一样压了过来撞倒了段诚实,肥手扯翻楚照红,推倒周跃进,扳趴了严家牛…自己却一不小心大肥腚压在了货儿头上,而她也失了平衡“嘭”大脸砸在了这货儿裆里。
货儿一声惨叫,一股强烈的腥臊味呛的他猛烈咳嗽着…不巧的是周楠老师拿着盒粉笔进了教室,见后排乱哄哄的一堆,眉头一拧走了过去:
“作死呐!你你…你这下流浑蛋…”周楠不敢至信眼前一幕,全身发抖指着光着**的胖姑娘与**下的大头…这时所有男生一齐指着货儿向老师倾诉着:
“报告老师…他耍流氓…要嗅傻子**眼哩…”
上课了,周楠老师在深情的讲着课文,而全班的眼睛全注视着黑板边这货儿,他底着大头脖子下挂一大纸牌上面是周楠老师亲笔写下的苍劲有力的大字,
“打倒小流氓龚子浩!正义的红旗永远压倒邪恶的反动派!”
接近下课时,周老师对班长刘糖糖交代:
“一定要高度警惕龚子浩这个坏分子,不到放学不许他摘牌子,铁的罪证不容他翻案”
刘糖糖眼光定格在了黑板旁的大头上(从此一双明亮的眼睛时刻紧盯着货儿直至…天各一方)
第三节在上体育课,就连班里的傻子们都在外野着,刘糖糖一脸严肃的坐在这货儿对面默算着放学时间…
这货儿逼的尿急:
“报告,我想尿尿了,班长”
刘糖糖警惕的跳起:“骗人,你是想去做坏事吧?”
货儿:
“你看!尿都在雀雀里,涨肿了快出来啦”
刘糖糖一边小心提防坏分子耍奸猾一边好奇的蹲下查看能被尿涨肿的叫雀雀的家伙到底长啥样…?
在这货儿裆部…
刘糖糖一眼看见高高支撑的裤裆,她一楞神,这活儿己钻出方便裆〔母亲为这货儿特制的裤裆便于他撒尿〕滚圆强劲的肉柱上透射着可爱的粉红,顶端的细缝外已经挂着亮晶晶的水珠…货儿带着哭腔道:
“没骗你吧?要撒出来啦…!”
“啊!”
刘糖糖急中生智拿起桌上粉笔盒接住这激射而来的热流…滋…滋…滋,强大的冲击力使盒中粉笔灰扬起迷蒙白烟,呛的刘糖糖急促咳嗽着。
终于,下课铃声响彻校园“刘糖糖透过窗户看见高校长在猛烈敲打着大铁片“哐当哐当…”刘糖糖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任务了虽然溅了一身尿液与粉笔混合的污渍,刘糖糖心中还是光荣的…坏分子还在掌握之中呐。
放学的路上,货儿在学校与体育场的夹墙之间让段诚实一伙堵住了…货儿觉得风吹的有些悲壮,看着段诚实黑壮手臂卖弄的锤着砖墙,瞪圆了小眼:
“小捌子,你逃不掉咧…”
货儿偷偷向后扫了眼,果然身后跟着周跃进与楚照红断了后路。
远处躲着三二个女生伸着脖子看热闹…
货儿转着眼珠子暗想:今个只认准段诚实一人咬,制服他就可能胜了…想到这儿,动了,如梦中的魔!狞厉了凶恶的表情“踏!踏!”一段助跑后高高跃起猛一转身向周跃进扑出,势若疯狗,惊的周跃进一慌乱躲向楚照红身后,段诚实在货儿身后狂奔追来…货儿心中冷笑猛一急蹲!刹不住脚的段诚实绊在货儿身上“嘭…”从货儿头上翻了过去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哎呀…”
还不及吃疼,货儿龇牙咧嘴扑上了他身一口深深咬入他后脖梗儿“噗…”
“啊哟…妈呀!”段诚实哭叫着四爪在地上乱刨…货儿如斗胜的狗哼哧着咬着段诚实后脖子狠狠摇晃两下,尖锐的牙刃钻了又钻…疼的段诚实悲呜着停止挣扎举着双手求饶着…
目的达到,货儿跳起便跑。
进了家…货儿发现有位奇怪的客人,一头灰白的头发剪成文革时期的流行发式二刀毛子(近似现代的学生头)穿着洗的退了色的列宁装,瘦瘠而苍白的脸上不经意的抽搐薄薄嘴角,眼镜片后的双眼深若潭底…
小萍姐姐正向这个人说道着:
“妈妈,龚主任不顾自己得失与安危!向上级党组织写证明材料保您与爸爸,使您终于提前出劳教农场呐!”
那个老女人急忙伸出瘦骨嶙峋的双手上前与父亲紧紧握着,还很有气概的用力摇晃着(仿佛长征重逢的老战友)
“老龚同志啊!在这个样的人人自危个个自保的年代境还有你这样刚正不阿的好同志!好党员!我们党!我们群众有救了!”
父亲被她的马屁拍愣住了,心里直发毛…连忙道:
“马合兰同志,都是四人帮搞的破坏,大多数同志还是坚持了党性的,还是有良知地!你看,中央正在成立冤假错案专案组,过不多久,我想师海潮同志一定会得到公正平反的”
马合兰迎上道:
“是啊是啊!我这次回来还有重要的事就是带小萍上北京为她爸去申冤!还请你好人做到底写个介绍信吧?”
父亲怔住了,小萍姐姐急忙嗔怨:
“妈,可不能麻烦龚主任了,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们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马合兰叹口气:“对不起呀!是我得寸进尺了,我我…”
父亲赶忙打断她的话:
“放心吧,我马上给你写一份介绍信,现在安心坐下吃饭吧!”在大人们拉拉扯扯的客套声中,货儿悄悄钻到了小萍姐姐身边…
转眼端午节临近了,这货儿心情沉闷的向学校走着,得知在有两日小萍姐姐要随马合兰去北京了,货儿不舍分别却又无奈,胡思乱想着来到了教室…
“龚子浩”
货儿抬头看到周老师与高校长站立门口,高校长笑眯眯的说:
“明天就期中考试了,我和周老师商量了这两天你不用来学校,你是个旁听生也没你的试卷,考试其实也只会拖累全班考分的,放你假去玩吧”
货儿求助的望向周楠,她清秀的脸庞挂着冰霜,默默的望着梧桐树巨大枝干出神。
货儿转头望向教室,大家伙幸灾乐祸的冲他笶着,只有刘糖糖在烦恼没法盯梢这坏分子…
这货儿底头黙默向回走着,老远看见六姐与一帮同学欢腾着往学校前进,这夯货儿急忙躲避…还是让眼尖的六姐抓个正着,六姐拧着他耳朵把他押到父母面前:
“大,小七逃学给我抓了。”
父亲对六姐说:
“你先上学”不等六姐走远,父亲撸起袖筒找着笤帚,母亲急忙偷偷藏起。父亲又转了回来对着货儿指点着脸怒吼着:
“你咋回事?”
货儿底头嘟噜:“不想念哩,大,老子不去了”
“啪”一个大嘴巴抽的货儿原地转三圈,心疼的母亲赶紧抢过货儿搂在怀里擦着货儿鼻血…
“小囡哩,,别气恼你大,说,咋回的?”
货儿哭诉着经过…
父亲铁青着脸进了里屋,母亲一边抹泪一边悲声道:“我可怜的儿呐,苦着你啦”
父亲从屋里再次出来手里拿着瓶茅台说:“这是咱家底了,七子,你偷偷给高校长送去,莫让人看见”
这货儿点了大头再次一阵风跑回学校,货儿见校园静悄悄在上课,想着父亲的话,他偷偷直奔校长室“咦?里面没人”刚想退走,突然想起高校长上次放父亲礼物的柜子,于是他走到柜前打开“吓!真娘的多哩”货儿拿出酒也往里塞,突然,外面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向屋里过来,
货儿怕人看见立马窜进大木柜关了门斜眼从缝隙望着外面动静,高校长在前说着:
“今年一定不可在落后实小了,全体师生务必提高考分”
后面跟着几个老师唯唯诺诺着,高校长胖短的手臂一挥:
“你们去忙吧,小周老师留下谈话”进了屋,周楠不安的搓弄自己的衣角小声说:
“校长,这次知青返城名额很不易弄下的,我父母在上海费尽心血呀!望您高抬贵手准许我回上海父母身边,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说着周楠从衣兜里掏出用手绢包着的小物件双手微微颤抖递到高校长面前:
“这钻戒还是父母结婚时的,本来想留给我嫁人时…现在送给您留个念,谢谢您几年来的‘关心帮助’”
高校长严肃的说:
“小周老师啊,我们学校唯一就你大城市来的高才生,学生需要你呀!嘿嘿,我也需要你哩”
说着伸过肥手一把将周楠素手连着钻戒全抓在掌中,一双金鱼眼满含深意的盯着周楠胸脯……
周楠挣月兑着…颤抖的缩回了手苦涩的笑了声:
“谢谢您的‘好意’了,高校长。”回头向门口走去,
高校长眯缝起贪婪的金鱼眼。关心的说:“唉!小周老师呀,你父母岁数也大了,不容易呀,没个子女在身边照顾晚年,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喽…含辛茹苦养大孩子,老了却没人在床前尽孝…”
周楠如被电击,全身一震,软弱的伸出颤抖纤手闭紧了门锁…
抖擞着解着衣扣…
高校长身上如着了火般“嗷嗷”低吼着快速撕扯着衣衫扑了上去…
货儿透过缝隙看的嗓子发干,拧开酒瓶灌了一口“呀!娘的,辣、咳咳…”
精条条的俩人惊跳起来:
“谁?”可怜高校长吓得一边惊叫一边急忙推向柜门。周楠也猛然警醒,一边飞快的套着衣裳一边看高校长光溜溜的滑稽样追着货儿满转着,突然高校长停止双腿紧紧夹着…,痛苦的一蹦一跳着,他那丑陋的活儿正一伸一缩喷射着腥臭的**…
货儿趁机开了门与周楠夺门而出。再次回到家里,门口停着辆军用吉普车,驾驶室坐个年青的解放军战士,货儿心奇伸大头往内看:
“小家伙走开”军人斥逐他,货儿翻了个怪眼进家们“吙,”有个跟大长的七分像的军人正抱住大叫哥哩,母亲一旁抹泪呢:“他二大呀!十年没见了,你个狠心的弟弟该打呐”
那人回到:“大嫂说的是哩,怪兄弟当的兵特殊没能与家兄嫂联系,您狠狠打我”
这货儿拿大头就顶向那人,嘴里叨唠“不顶翻你还不知马王爷厉害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