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高肃的话,典韦忍不住地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也不怕什么,天下之大,总能找到容身之处。”
听到这儿,高肃心里更乐了,说道:“壮士,既然你现在无处可去,不如日后就做我的亲卫吧!随身保护与我,可好?”
“嗯?”典韦愣了愣,随即有些惊愕地问道:“你们虽是朝廷的将官,难道不怕被我这逃犯的身份连累?”
“哈哈哈!!!”
高肃大笑了几声,说道:
“你不必管那许多,你只需告诉我愿不愿意做我的亲卫便可。”
见高肃盛情相邀,那典韦也却实是心动了,毕竟以后可以不用东躲西藏的,仅仅犹豫片刻,便重重地点头道:“好!我跟你们走!”
听到典韦这话,高肃心中顿时舒了口气,兴奋地笑了起来:“既是如此,你该叫我什么?”
典韦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单膝抱拳道:“典韦拜见主公!”
“好!”
高肃跳下马将典韦扶了起来,又指着赵云说道:
“来,这位是赵云,字子龙。”
二人相互抱拳施了一礼。
赵云,典韦二人豪爽,武艺也是不相上下,对对方都有好感。
倒是高肃想是又想起了什么,对典韦说道:“典韦啊,你可有字?”
典韦摇了摇头,回答道:“主公说笑了,典韦就一粗人,哪里会有字?”
“既然是这样,那我便为你取一个字,你可愿意?”
听完后,高肃说道。
“那太好了,俺求之不得。”
典韦十分兴奋的说道。
“那好,待我想想嗯古之恶来力大无穷,能手撕虎豹之皮。不如就取字叫恶来吧!”
其实高肃这么做纯属是恶搞,按取字的方式,典韦是不应叫恶来的,他只不过是想起三国里曹操称赞典韦的一句话:“真吾之恶来也!”
不过典韦听了以后似乎十分高兴的样子,拜谢道:“恶来谢主公取字。”
既然典韦自己都这么说了,那高肃也不管那许多。
一行人中,多加了一个典韦做护卫,高肃心思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他们一行人继续往颍川方向行去。
接下来的旅途还算是平稳,路上也没有山贼,草寇之类的出现。
三日以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颍川郡的治所——阳翟。
“这就是阳翟?”
看着眼前的城池,高肃惊讶道。
高肃惊讶倒不是因为阳翟的城池太破旧,恰恰相反,颍川在历史上一直是大郡,自设立以后一直是京师之外人口最多,最为繁华的地方,更别说阳翟还是颍川的治所。
在黄巾之乱中,除了河北,天下就属颍川闹得最凶,但阳翟虽然受到过战火的洗礼,却还是显得十分繁荣。
只见阳翟城门大开,城门处有几个士兵在把守大门,仔细检查着来往人群。
城门的士兵看到高肃等人,只是稍微盘查了一下就让他们进城了。
笑话!
高肃一行共三十三人,个个腰间都佩有武器,颍川郡世家大族林立,豪门世子更是彰显绩世,哪个家族的士子没有随行十来个私兵?如果向他们收取钱财,万一对方背景很深的话,他们哪里得罪得起?
进城以后高肃发现,整个阳翟的民风十分淳朴,看往来之人,虽是街井小民,却也是谦恭有礼,一派斯文。
看到眼前的情景,高肃十分的感慨,怪不得颍川能成为三国时期的名士源地,光看此处的学风学貌,便是任何地方都不能与之媲美。
想到这,高肃便觉得自己有些热血沸腾。
争夺天下,不是凭嘴说的,那是需要实力的,实力往往体现在自己的手下有多少人才,现在到了颍川,这个机会高肃自然不能放过。
高肃看天色不早了,就让赵云找了一家客栈,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大街的两侧就充满了早起的小商贩。
“新鲜的果子,刚摘下来的新鲜果子---”
“卖肉了,刚宰的小牛---”
“热汤饼,趁热来一碗---”
高肃起来和赵云典韦一同吃了早饭,找人打听了颍川书院的位置,高肃这才知道,颍川书院并不在城内,而是坐落在城郊。
稍做准备,高肃就启程前往书院。
颍川郡多是山地,所以颍川书院也是倚山而建。
打量着书院的外貌。
高肃却觉得书院显得是如此的平凡无奇。
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低矮的围墙刷得雪白,一扉显然年深日久的木门开启着。
正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
一旁落款:水镜先生。
其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考虑到这里是读书的地方,高肃并没有带太多的人过去,只带了赵云和典韦两人,其他人都留在了原地等候。
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
“真乃仙境也!”
高肃不由叹道。
穿过旁门,应该就是读书的地方,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高肃轻轻拨弄一下琴弦,音色圆润清脆。
要不是汉末,这个地方倒也不失为一个隐居的好去处。
高肃由衷的想到。
高肃慢慢转过身去,回头一看,见到典韦的手上还提着他那双百来斤重的铁戟,便笑着说道:“恶来,这书院中的人皆是读书之人,你快卸去这双大戟,莫要吓着学子们了。”
就在这时,从屋后走出一个年轻人,年约二十岁,长相英武,头戴一方璞巾,身穿枣色长袍,面颊瘦削,双眉如剑,双目炯炯有神,却又有着一股儒雅之气。他腰间悬挂着一柄长剑,大步走进来,给人一种沉稳如山的感觉。
那人见了高肃,便对着高肃笑道:“阁下为何小觑我颍川学子?我等虽非尔等悍勇猛将,却也曾目睹黄巾乱贼血流成河之状,某也曾为友人拔剑,剑下亦有数条冤魂,区区一对大戟安能吓得住我等?”
高肃见这个学子气宇不凡,忙拱手施礼:“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对于眼前这个人,高肃不知道他是谁,不过见他举止不凡,又想到颍川的学子没一个是简单的,就放低姿态,以‘先生’称呼。
古时,先生一词,字面的意思是指父辈兄长,年龄稍长的人。但是也用于对有德行有学问的人。
高肃以先生称呼眼前这个人,无疑是将他认定为有学问的人。
那人听了也连忙摆手道:“学艺不精,不敢称先生二字,某姓徐名庶,字元直,便是这颍川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