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李傕、郭汜率领的西凉大军抵达武功县,在城外安营扎寨。
大军抵达后,李傕没有立刻派兵攻打武功县,而是中规中矩的休整大军,让士兵养好精神,休息好后再和段煨、伍习交战。
白天的时候,大军没有遭到攻击,风平浪静。
营寨中,除了巡逻的士兵,以及站岗放哨的士兵外,其余的士兵仅仅在营中晃了一圈,便都回到了营帐之中,消失了踪影。
至于李傕、郭汜、张济和樊稠等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营寨里,死一般的寂静。
夜幕降临,天色逐渐的昏暗下来。
武功县城被笼罩在夜幕当中,变得朦胧模糊起来。
“啾!啾!”
城外,官道两侧的树林中,蓦地响起两声鸟鸣。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的突兀,透出一股怪异的气氛。时间在逐渐流逝,在朦胧的夜色中,整座武功县城都变得扭曲起来,让人看不真切,好似身在梦中,似真似幻。
到最后,整座城池隐入黑暗之中,好似一尊藏在暗处的巨兽。
“嘎吱!”
宽厚高大的城门轰然打开。
“踏!踏!……”
城门打开后,急促凌乱的脚步声不断地响起。
城内外,一支支火把在夜空中“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火光冲天,将城内和城外的士兵照映的真真切切。
凌乱的步伐持续了许久才停下来,所有士兵都在城外集合,最前方的两人,赫然便是段煨和伍习。
两人都身穿铠甲,腰悬战刀,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令周围的士兵不敢正视。
“出发!”
段煨拔出腰间的战刀,凌空劈下,大喝道:“目标,直奔叛军大营。”
说完后,段煨双腿夹紧马月复,策马飞奔出去。
紧随段煨之后,伍习也策马奔出,两人身后,万余西凉军撒开脚步,快速跟着段煨和伍习,轰隆隆的冲向远方。
“禀将军,我们已经到达叛军大营了。”
“好!吹号角,准备冲锋。”
“诺。”
“呜!呜!……”
顷刻间,呜呜的号角声在夜空中响起。
其声高亢激昂,打破了夜空的寂静,在寂静的夜空中不停地回荡着。
号角声传入叛军营地,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突如其来的声音并没有惊吓到营地里巡逻的士兵,那些士兵好似没有听见营外突然响起的声音,而是心无旁骛的巡逻。
而且,营地内也没有士兵冲出来,好似营地中就只有几十个巡逻的士兵一样。
段煨见此,心中一突,叛军的营地里怎么会没人呢?
“轰!轰!……”
就在段煨疑惑的时候,四周突然点亮了无数的火把,火把熊熊燃烧,劈啪作响,一支支火把矗立在夜空之中,将漆黑的夜空照得一片通明。
无数的西凉叛军从树丛中冒出,左手持着火把,右手持着战刀,望着被吓得怔怔发呆的士兵,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
段煨睁大眼睛,望着周围通红的火光,强烈的光线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好半响,段煨才反应过来。
然而,段煨的心中此刻充满了恐惧。
中计了!
此时此刻,段煨心乱如麻。他看着周围无数的敌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段煨和伍习对视一眼,二人的脸上均露出悔恨的神情。
他们二人都料定李傕会攻打武功县,但李傕好歹也是西凉名将,身经百战。偷袭营寨,如此简单的计策,李傕怎么可能想不到?
眼下,段煨和伍习率领的万余士兵,都成了李傕陷阱中的猎物。
“撤,往后撤!”
“中计了,撤,快撤!”
段煨和伍习急忙下令退兵。
“匹夫,哪里走!”
夜空中,一声浑厚洪亮的声音响起。
通红的火光中,只见一员青年小将冲了出来。这名小将面如刀削,剑眉朗目,双目如电,整个人透出一股凌厉的感觉,好似出鞘的宝剑,锋利无比。
他身穿一袭银白色铠甲,头戴银盔,手握一杆长枪,胯下一匹汗血宝马,闪电般地朝段煨追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火红色且带着一丝银白色的光芒闪过,那员小将眨眼的工夫就冲到了段煨的正前方。
长枪闪电般地探出,将挡在道路上的士兵纷纷砸翻在地,如鹰击长空,霸道无比。
“咻!”
枪尖闪烁,挂着锐啸之声,不断地刺出。
青年小将低喝一声,手中的长枪一抖,枪尖顿时化作点点寒星,那闪烁的银白色光点绘成一幅图画,好似百鸟朝凤,万鸟齐鸣,透出一股凌厉的味道。
一股慑人的气势从长枪上散发开来,朝着段煨杀去。
枪尖还没接触到段煨,他便已经感到一股极度的危险在向他逼近。
逃!
段煨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但长枪的速度非常快,让他连策马逃跑的时间都没有。情急之下,段煨身体一跃,直接从战马上跃下,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儿,这才摆月兑了青年手中的夺命枪。
“嗷!嗷!”
就在段煨翻身跃马的时候,他胯下的战马昂头嘶鸣,高亢的嘶吼声中带着凄厉和不甘。
段煨转头看去,只见战马的身子被长枪戳了好几个窟窿,猩红的鲜血不断地喷涌出来,洒落于地。
“嘭!”
一声闷响,战马轰然倒地。
“咕咚!咕咚!”
段煨连续吞了几口唾沫,感觉心中一阵发凉。文字首发。
他娘的,这是哪里窜出来的一个小怪物,仅仅是一招,就直接将他的战马给杀了,而且还戳了好几个窟窿。若是他也留在马上,恐怕他的下场就和战马一样了。
“哼,逃的挺快。”
青年露出戏谑的笑容,说道:“不过,接下来,你就没机会跑了。”
青年说话的时候,如刀锋般的目光扫了周围一眼,那些蠢蠢欲动的士兵纷纷后撤,不敢接近青年。
段煨心中畏惧不已,双手撑在地上,不断的后退。
他脑中思索着,想着眼前的青年到底是谁。
蓦地,段煨想到了青年的身份,突然大吼道:“你是张济的侄儿,张绣?”
“哈哈哈!不错,我便是张绣!”
张绣甩开马缰,猛地大喝道:“段煨,你背叛太师,投降王允,该杀!”
张绣胯下的汗血宝马极为通灵,在张绣声音落下的时候,竟然甩开四蹄,直接奔驰而出,朝段煨冲了过去。
“咻!”
尖唳高亢的锐啸声响起,张绣手中的长枪化作一道闪电,刺了出去。
段煨睁大了双眼,眼睁睁地看着长枪刺入了他的胸膛,在吐了一口鲜血之后,段煨不甘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