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住口!”
许攸大声喝斥田丰一句,随后对袁绍道:“主公,那高肃分别是粮草已尽,难以支撑了,所以才会发书晋州,解他的漳河之危。主公啊,自从高肃用计拆了漳河沿岸的箭台后,他不仅没有出兵交战,而是躲在南岸,防守一日比一日严密,这是为何?大胜之后却闭门森严,这是高肃的欲盖弥彰之策!”
田丰怒极反笑,这么浅显的计策他许攸竟然看不出来!田丰朗声道:“主公,许攸所言的种种,恰恰是高肃做给我们看的。他要的就是让主公以为他高肃没有粮草了,引主公前往劫营,而他呢?他早就布好了大军,坐等主公上钩,主公不可不察啊!”
许攸连忙道:“主公莫要听从田丰之言,他是被晋州军吓破胆了。主公应该抓住这个绝好的战机,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一路以十五万人马强行渡河,正面攻打南岸,一路以五万人马趁高肃精锐尽在此地,连夜奔袭壶关,直入晋州月复地。这两路兵马无论哪一路可以成功,高肃的东征便已经算是失败了!而许攸断言,我们的两路人马一定都会成功!”
田丰立即接口道:“主公,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倘若有失,我军就全完了!许攸这是要将主公的基业尽毁啊!主公千万不可出兵啊!”
说着,田丰跪了下来,不停地在地上叩头。
“这”
袁绍不禁犯难了,这件事干系太大了,行动起来,必有一方将会败亡。
谋士荀谌道:“主公,既然许攸说高肃是欲盖弥彰,那不如看看高肃接下来会怎么做。若是高肃想要引我们进军,他必然会先作出一副进攻的样子,然后再徐徐而退,让我们以为他的粮草尽了,此必然有诈!若高肃依旧防守严密,那他便真的是粮尽了,主公届时再出兵不迟。”
袁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友若所言有理,就依你之言。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吵了,散了吧。”
田丰觉得自己必须彻底打消袁绍出兵的念头,许攸是觉得不能去等,万一迁延日久,高肃的粮草得到补充,到时候出兵就晚了。
“主公!”
“主公!”
见二人还要说话,袁绍不耐烦的说道:“好了,我意已决!十日,十日之后看高肃的动静,就这样吧!”
“唉!”
田丰和许攸一起摇摇头,袁绍这个优柔寡断的性格,早晚会误了大事。
次日,赵云和张郃引兵到岸边叫骂,岸边的巡哨的蒋义渠报与袁绍。
“主公,高肃果然开始向我军骂战了,这正说明高肃是想要引我们出兵,主公切不可上当。”
“主公,高肃出兵骂战,这正是因为他粮草告急了,他这是不想让我们看出来而虚张声势,这是做给我们看的,主公千万不可犹豫,这是大好的机会啊!”
许攸认为田丰是危言耸听,打仗哪有不冒险的?他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绝对不能错过。
袁绍皱了皱眉头,他冷哼一声,一句话没有说,直接回营了。
结果,到了下午,徐晃又来骂战,袁绍还是没有动静,田丰和许攸依旧争论不休。
一连十日,白天,赵云、张郃、徐晃三将不停地率兵骂战;夜晚,漳河南岸灯火通明,只见一队队士兵有序的巡逻在各个军营周围,防守可谓是滴水不漏。
第十一日,一大早,袁绍从床上起来,洗了把脸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十日之间,田丰和许攸两个不停地在他耳边吵吵,若是所料不差,他二人待会儿又要来了。
“主公。”
听到帐外有人禀报,袁绍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事?说。”
“禀主公,荀谌先生求见。”
荀谌?他来做什么?
荀谌平日在冀州很少出言,当然了,主要是没有他说话的地方。
“叫他进来。”
“诺。”
少时,荀谌走了进来,他的手上拿着一封书信。
“何事找我?”此时袁绍心中断定,一定又是出不出兵的事。
然而
“主公,今早,信都那边来了一封书信。”
不是出兵的事?
袁绍接过书信,打开看了起来。
“啊!”
袁绍猛然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他看起来很生气,不停地在帐中来回行走。
“这个滥行匹夫!安敢如此!”
“主公,这是”荀谌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这书信是加急文书,只有袁绍能看。
“去!把许攸给我叫来!”
“主公”
“快去!”
“这诺。”荀谌连忙小跑着去寻许攸。
不一会儿,他便带着许攸走了进来。荀谌在路上没有和许攸多说什么,只是说袁绍有事找他,许攸还以为袁绍是要和他商议进兵的事情。
走入帐内,不等袁绍开口,许攸便先说道:“主公,进兵应该趁早,若是有意,这几日是出兵的最佳时期……”
袁绍冷哼一声,冷声说道:“滥行匹夫!你有何面目给我献计!”
“主公何出此言?”许攸被袁绍这么一说,顿时觉得不妙。
袁绍将书信扔到地上,说道:“你自己看吧!”
许攸拾起书信,连忙粗看一遍后,脸色顿时大变。
这信是信都的逢纪传来的,上面写的是信都原本要拨给前军的五万石粮草,被许攸之子监守自盗,贪污了三万多石,耽误了此次运粮的时间,现逢纪已将许攸家人给下了牢狱。
“你原本在冀州收受财物,我已是睁一眼闭一眼,可如今大敌当前,粮草之事攸关性命,你儿子居然敢监守自盗,欺我不知否!”
“主主公我收了许多钱财不假,可我对主公是忠心耿耿啊!主公”
许攸还没说完,袁绍大手一挥,斥道:“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日后休要让他来见我!”
“主公啊!主公!主公”
许攸被士兵给拖了出去,他不停地喊叫,可袁绍就是没理他。
回到营帐的许攸,顿时心灰意冷,他拿起酒壶,猛地灌了几口,壶里的小半壶酒一下就完了。
“来人!来人!取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