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达城,陈家。
“老爷,墨儿他……”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看着自己的丈夫,在一旁抽抽噎噎的只是哭泣,那被称作老爷的中年男子正在源源不断的把灵量灌输给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儿子,也不回答那妇人的话,神情凝重,异常专注,汗水凝珠在额,想来已经倾尽全力。
那妇人更是担心,犹豫不决,又看着自己那奄奄一息的儿子,呜呜抽泣,紧紧咬着嘴唇,终于还是开口了:“老爷,求求你……快救救墨儿……”
“不可!”中年男子表情十分痛楚,但是说此话时却颤抖的坚定。为何不可?这叫墨儿的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平常的运量与人疗伤或者跟人打斗都会损耗体内灵量,但只要稍作调息便可复原,要是损伤较为严重也可借药物加以配合调养也可复原,眼下自己妻子那恳求无助的眼神看着他,便是要他消耗那不可调养只能重新修炼才能复原的灵量来求眼前躺在床上快要不行的儿子,那就代表着他将消耗一定的需要再次花费时间修炼的灵量,也就代表这他的等级将会降低!
难道为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这点灵量都不舍?再说还可以重新修炼回来,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没错,时间而已!但是,眼下的形势他不能这么做!此事关乎着整个陈家!那同在昆达城的另一个实力强大的家族,利贞家族,近几年一直在包括生意、药材、山林、土地上与他陈家争抢势力范围,两家好在实力相当悬殊不大,那利贞家族虽有狼子野心,但是也碍着他这陈家族长陈奇天有着量师级别的实力不敢对他陈家轻举妄动,但是,他陈奇天这刚刚进入量师一瓣的实力,一旦消耗用来救自己的儿子,那么便会跌落到大量士的级别,那利贞家族势必会大举来犯,毫无忌惮,到时他陈家……
他不敢在想象下去,看着儿子,心中挣扎了许久,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后者,心中猛揪的痛:“虎毒还不食子,要是在平常时期,以我之命换吾儿性命那又如何,可偏偏我是这无数陈姓人的一族之长!墨儿,原谅爹的自私与无能,我陈奇天不配做一个父亲。”
那妇人当然知道自己的丈夫在想什么,但是谁家母亲不疼儿?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肉这般痛苦的离去?哭号声更大,紧紧地拽着陈奇天的衣襟,恳求道:“老爷,求求你,救救墨儿,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看着他那么痛苦,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忍心吗,你忍心吗?”
“我……不能,我不能……”陈奇天眼睛已经模糊了,心头好比万针扎刺一般,愣愣的站着床边,看着脸色发白的儿子,脸上万般愧疚。
“不能,不能,你就想着你这族长的位置怎么做得稳,你几时想过自己的儿子!”那妇人此时已经失去理智,紧紧抓住陈奇天的衣襟的双手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的丈夫。
“没错,正因为我是族长!”
“娘,娘……不要怪爹,我……”陈墨说话了,声音非常虚弱,月兑皮发白的嘴唇微微张着,表情却是很欣慰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在他心中,父亲,就应该是这样子的人,舍小我,取大我,在他心中,好男儿,本该如此。
“墨儿,墨儿……”那妇人疯一样冲到床边,双手拉住陈墨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她知道,这是回光返照,泪水已经沾满陈墨的手,她双眼模糊的看着陈墨,嘴巴蠕蠕的,任凭泪水划过,“墨儿,别担心,娘会救你的,你爹不救你,娘救你。”
“娘……”陈墨手划过妇人那已经斑白的双鬓,“娘,不要这样,墨儿不要娘这样,墨儿不想娘伤心,娘别哭,墨儿一点都不疼……娘要答应墨儿,不要怪爹……爹他……咳咳咳……”他想说下去,可是胸口一阵巨闷,猛咳出来,异常难受,可是还要装作很好的样子,为了能让娘亲好受一些。
“娘答应,娘答应你,不怪爹,墨儿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的……”那妇人连忙阻止陈墨继续说下去,看着他这么难受,妇人已经泣不成声,连忙答应,什么都答应。
“娘真好,只愿下辈子还能做娘的孩儿,承欢膝下……”
“下”字还未出口,就再也出不了口了……
“墨儿!!!”一声悲凄的大嚎,那妇人紧紧的抓住陈墨的双肩,泪眼模糊,使劲的摇晃这已经绝了气的儿子,“醒过来啊,墨儿,娘就在你身边,墨儿,你看看娘……”趴在陈墨的月复部,哭都哭不出来了。
玉牌!那妇人颈脖上的六片花瓣玉牌!
一道本来暴虐的犹如火焰的光从陈墨的月复部缓缓升出,却在顷刻间被那金色花瓣融消吞噬,整个房间由本来犹如着火般的红光变成奇异的金光。
“夫人,你的玉牌!”陈奇天惊呼一声。
“啊,玉牌,老爷,这是怎么回事……”那夫人眼看着那金色的光吞噬了那火焰,最后消失在玉牌里,顿时也楞住了,手模着她颈脖上的玉牌,突然想起了什么,却在呆住了,一动不动。
“咳咳咳……谁压着老子,好难受,板板的,快起来。”“彭彪”醒过来,身体却被一个人压着,顿时喘不过气来,难受的开口便习惯性的板板了一句。
“墨儿!”陈奇天与他夫人同时惊呼。那是一声集错愕、慌张、不敢置信、惊喜、激动与一起的惊呼。
“明明已经……怎么却醒了?”陈奇天本来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已经撒手人寰,不敢相信眼前床上的人突然醒过来,慌忙上前,抓起陈墨的手便往手腕按去。跳动的脉搏!!怎么可能!!
“墨儿,墨儿,真的醒过来了。”妇人看到陈奇天那惊奇的表情,她已经确定这是真的,顿时从那不敢置信的慌张表情中苏醒过来,手模着陈墨的脸,眼泪顿时哗哗的又流了下来,呜咽的唤着墨儿。
“墨儿?谁是墨儿?我叫彭彪……”眼前的“陈墨”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你这小贩,当真不会演戏么,这两个便是你附身宿主的爹娘……”“陈墨”耳朵里突然传来法家铜镜空间里老头的话语。
“老头?你在哪?”
“我在那玉牌里。”
“玉牌?玉牌在哪里?”“陈墨”往身上胡乱模了一通,不对啊,玉牌在哪?明明一起带过来了呀。
“别找了,玉牌在你娘亲的脖子上面?”
“啥?怎么在她脖子上?”
“你别问那么多了,赶紧问你娘亲要那玉牌,注意说话,这两人便是你以后的爹娘,吃喝全靠他们,开始演戏吧。”老头没好气的说着。
“陈墨”对着那妇人开口便说:“玉牌,给我。”
面对再次醒来的陈墨,那妇人当然是要什么给什么,从脖子上取下玉牌,给了陈墨,她当然听不到那老头说的话,只是以为陈墨刚刚受了惊吓在自言自语,拉着陈墨的手说道:“墨儿,我是娘亲啊,墨儿别怕,有娘亲在。”
陈墨一把推开那妇人,对着玉牌说道:“老头,这戏怎么演啊,管两个不认识的人叫爹娘,实在是……”
“你不是说过你很在行的吗?我不管你了,我把你带到这里,刚才又运量用那玉牌的灵量空间吞噬了你宿主体内的那怪异的火,已经损耗太多意念灵量了,我得休息一阵时间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没事别来打扰我休息。”说完老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玉牌里哑声了,要不是还要演戏,假陈墨当真又要骂你这老头板板了。
“墨儿,看着我,我是你娘亲沈碧霞啊。”
“墨儿,我是爹,陈奇天啊。”
那妇人沈碧霞与陈奇天两个被这刚醒过来就用茫然的表情看着他们,接着又对着玉牌自言自语乱说一通的陈墨吓坏了。
“老爷,墨儿他……”沈碧霞看着自己儿子这般模样,便又抽噎起来,慌张的看着陈奇天。
“夫人不用过于担心,想是墨儿刚刚醒过来头脑不清晰实属正常,好好休息便可恢复了。”陈奇天也搞不清楚什么情况,只能这样安慰着沈碧霞,当然也是在安慰自己。
“爹?娘?”陈墨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听着这两人老爷夫人的喊,再看着两人富贵的衣着打扮,根据古装剧上所显示,想来不是官宦人家,那也是个锦衣玉食的富贵人家,这可是大买卖啊,叫了爹娘便可以子凭父贵,这以后泡起妞来不是有资本了么,陈墨心里美滋滋的偷笑着。
“墨儿……”见到儿子神智缓过来叫着爹娘,沈碧霞模着陈墨的脸,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
“墨儿你……你哪儿觉得不舒服,来,让爹看看。”陈奇天同样兴奋的把着陈墨的脉搏,脉象平稳得让他惊奇的呼喊出来“当真奇怪!”
“行了,老爷,你让墨儿多休息休息。”老爷们当真比不上妇人心细,连忙“哦”的一声扶陈墨躺下,那妇人见陈墨躺好便对着陈奇天说道:“老爷,赶紧吩咐下人弄些补身子的汤给墨儿喝。”
“哦,对,对,对,夫人便留着照看墨儿,为夫这就去吩咐厨房。”
“下人?当真是富贵人家,这把赚大了。”陈墨心中窃喜,对着陈奇天连忙说了一声:“谢谢爹……”
陈奇天一楞,停下了脚步,“墨儿……”心中顿感愧疚起来,刚才没有损耗灵量救他,这会这一声谢谢着实让他万分觉得亏欠起来。陈墨又来一句:“怎么啦,爹?”
“没事,没事,爹这就去厨房,亲手为你熬汤。”
“墨儿,你刚醒来,要多休息,其他事情有爹娘在,你安心把身体养好才是。”沈碧霞一脸慈祥,欣慰的看着他们父子两这一幕。转眼对着陈奇天说:“快去吧,老爷。”
“谢谢娘……”陈墨冲着沈碧霞笑了一笑,便自己陷入沉思当中了。
哇,那么好的爹娘,虽然陈墨这个名字不及彭彪霸气,但是陈墨受到的待遇确实让他一时半会招架不住,难怪这演员那么吃香,但是他也演得不错哇,最起码也能拿个最佳男主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