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共坐一骑,朝着东边方向飞行,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才借着暮色远远望见一座城池。
燕宜用手轻轻移开陈墨环在她腰间的手,说道:“到了,我们下去步行过去。”
陈墨意犹未尽的松开双手,跃下黑妞,一边扶燕宜下来,一边说道:“来,小心。对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
燕宜体会着陈墨这般体贴温柔,眼睛朝着远处那座城池,轻声说道:“前面那叫象城,是两个帝国之间边境交界的城关,你看城墙上刀枪整齐,戒备森严,借黑妞飞将进去怕是不行,我们只说是出门进山采药的便可。”
陈墨笑道:“好办法,要是实在不行,只消说我们是昆达城陈家的就是了。”又问:“昆达城离这象城远不远?”
燕宜侧头想了想,说道:“不远,从象城往东北方向,隔三山两河。”陈墨道:“那么熟悉呀?”燕宜突然红了脸,低头轻喃:“人家,人家上次去过嘛。”
陈墨微微笑着,揉了揉燕宜的后脑,心中不免欢喜:“嘿,看来这小妮子是完全中了我的毒了,如果知道我只是想逗她玩玩的,该会是……”陈墨突然想不下去了,心中竟然有一丝沉重,暗呼一口气,说道:“走吧,宜。”燕宜嗯的一声,抚模一下黑妞,说道:“黑妞,去吧。”
呌——黑妞身形一转,几下抖翅,消失在山峦之间。
陈墨道:“黑妞走了?”燕宜道:“她就在这重山之间,唤她她就来的。咱们走吧。”
两人并排行走,直直来到象城城门之下,刚到大门之外,只听得城墙上有人大喊:“什么人!”
两人仰头一看,一个胡子大汉探出头来,两眼戒备,俯视打量陈墨两人。
陈墨对着大汉喊道:“这位将爷,我们俩出门进山采药,不料那药材着实难找,眼看天色已晚,只能空手回来,先找个地方安顿,改天再寻。”
那大汉居高临下,满脸疑色道:“你们是哪里人?不知道那边山是明夷地界吗?此时天色已晚,城门已关,没有命令,不能擅自打开!”
燕宜听得此话,脸上一怒,喊道:“你!”陈墨拉了拉她的手,朝她使个眼色,示意她让他来。燕宜乖巧点头。
陈墨朝着大汉笑了笑:“将爷,我乃昆达城陈家子弟,这位是我……夫人。因炼药缺一味药材,怎奈这味药材也只有对面山林才有,这才不得已深入找寻,不料天色已晚,我二人怕有危险,不得不进城歇脚,还望将爷通融一二。”
那大汉听得陈墨此话,不禁一震,脸有惊色,颤声一问:“陈家子弟?敢问公子,令堂是?”
陈墨寻思道:“这人怎么不问别人老爹,偏问老妈是谁?”心中着实不解,说道:“家母碧霞沈氏。”
那大汉又是一惊,说道:“令堂果真是沈姑君?”陈墨点头:“没错。”那大汉又道:“令堂是否有一枚玉牌,挂与颈脖以上?”
陈墨也是一惊:“老妈的玉牌,他怎么会知道?”不禁从怀里取出玉牌,亮在手里,对大汉喊道:“将爷说的可是这枚玉牌?”
此时暮色还有些许光亮,那大汉定眼瞧清了玉牌模样,连忙大喊:“原来真是陈家人,快,打开城门。”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陈墨燕宜两人你看看我,我瞪瞪你,便均是在想:“我老妈不错吧?”“你老妈什么来头?”皆莞尔。
两人莞尔之间,不出一会,城门“咣咣当当”打开,那胡子大汉跑上前来,对两人作揖,说道:“在下李先勇见过陈公子,不知道可否将那玉牌借于在下细细观看一番?”言语间虽稍有恭敬,却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墨笑道:“这玉牌确实是家母之物,给。”李先勇恭敬接过玉牌,细细察看一番,猛的抬头,把玉牌还给陈墨,陪笑说道:“果真是瓦夫人赠与沈姑君的玉牌,刚在多有得罪,失礼失礼。”
陈墨道:“哎,李将军坚守城门,固若金汤,陈墨佩服佩服。”
李先勇道:“陈公子见笑了,请。”向城门内摆了摆手。
陈墨笑道:“请。”对燕宜道:“宜,天色已晚,我们进去吧。”燕宜嗯的一声点头。
李先勇唤来一名守城部下,对那小兵道:“先带公子二人到福来客栈落脚。”转头对陈墨说道:“公子以后可自由出入我这象城西门,我这走不开,不能陪公子了,公子可随我这部下先行落脚,明日我便禀报夫人。”
陈墨道:“劳驾了,告辞。”
两人随那小兵进得象城,便来到福来客栈落脚,陈墨从护腕中拿出些许金币给了那小兵,那小兵点头言谢罢离开了。
两人进得客栈房间,燕宜说道:“你这玉牌什么来历呀?”陈墨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我老妈给我的?看那李先勇的样子,好像对这玉牌很恭敬嘛。”燕宜道:“才不是对玉牌恭敬呢,是对那瓦夫人恭敬。”陈墨不禁问道:“瓦夫人?不认识。”燕宜一脸不解:“你都不认识?这瓦夫人便是这象城城主。”
陈墨惊讶不已:“城主?那跟我老妈的玉牌有什么关系?听那李先勇所说,这玉牌好像是这瓦夫人给我老妈的,这瓦夫人跟我老妈什么关系?”燕宜道:“你都不清楚,我就更不知道了。”
陈墨嘻嘻笑道:“宜,那李先勇不是说明天去禀报瓦夫人嘛,明天自有分晓,天色已晚,咱们……就寝吧。”
燕宜啊了一声,支支吾吾道:“这就一张床……”
陈墨微微一笑。轻声唤道:“宜……”双臂一收,将她抱住,笑道:“一张床睡两个人天经地义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