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就过去了，知道吗？”
看到唐筱认真的模样，张凡也认真的看着。
唐筱点点头，知道张凡所指，接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司机阿荣说道：“阿荣叔叔，之前叫你帮忙给他买的一套衣服呢？”
“哦，在这儿呢。”
说完，司机阿荣就将病房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衣服，这是唐筱心细，看到张凡原来的衣服因为流血，显然是不能穿的，所以在张凡还在昏迷的时候，就叫司机阿荣去买了。
司机阿荣将衣服向张凡递了过去，说道：“先拿去换了吧，你那身都是血迹的衣服就别穿了。”
张凡稍作犹豫就接了过来，毕竟穿着那身血迹的衣服，穿出去，怕是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他也不扭捏直接走到洗手间去将病服换了。
看着张凡进入洗手间后，唐筱却是低着头灵巧的玉手在把玩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当张凡换了衣服走出来的时候，唐筱的眼睛顿时一亮，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啊。
没想到原本消瘦，有些黝黑的张凡，换上这一套偏白色的休闲运动装后，顿时就觉得健康，动感了起来。
在这之后，还有着别样的气质，这与之前简直就是截然不同，就连司机阿荣看的也微笑点头。
“小姐的眼光还真不错，看上去挺适合的。”
司机阿荣笑了笑。
唐筱脸一红，自己这一个女孩子家，可是第一次给男孩子买衣服啊。
“谢谢了。”
看着倾城美丽的唐筱，张凡自然感动在心。
随后，三人便是一同走了出去，司机阿荣更是送了一大段，就在三河路附近时，将张凡放了下来，当那辆黑色奥迪车即将开走的时候，车窗突然摇了下来，唐筱伸出头，做了一个手机的手势，然后俏脸微红的快速将车窗摇了上去，搞的张凡一阵莫名其妙。
然而没一会儿，他的那款可以扔进垃圾桶的诺基亚手机响了响，系统提示收到一个彩信。
打开一看，里头赫然是一张美得一塌糊涂的生活照，那斜绑的长发在风中自然摇曳，大眼水灵，身姿婀娜的女孩，不正是唐筱吗？
“这是什么个意思？”
张凡大笑一声，一路狂奔。
换了一身白色休闲运动装后的张凡，心情很不错的回了家，老头子自然有些意外，但在张凡紧闭不说的情况上，也没有办法。
热了饭菜，吃过了饭，来到自己放假的张凡，再度将手机打开，看着屏幕上的靓影，觉得很难置信，如梦似幻般的不可思议。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张凡傻乎乎的笑着，如果让李健和吴桐他们知道，闽城一中的第一校花，居然主动将自己的照片，发给张凡的话，第一个想法就是不相信，然后就是彻底的伤心至死。
第二天，所有暗恋或者明恋唐筱的狼友，估计都会选择去跳楼，他们恨啊。
虽然不知道这是啥意思，但至少能肯定的一点，唐筱对自己应该是有好感的，自己今天英雄救美，果然是有了一些成效啊。
不仅模了人家的玉手，而且还收到了这张照片，更是感受到彼此间更近的感觉。然而现在虽然是美好的，但是只要想到唐筱背后的背景，家世，张凡就觉得有一座闪，黑蒙蒙的笼罩而下，压的透不过气来。
这可是连广东曲家大小姐曲如玉听得都得惊走的背景啊，就如现在而言，单是曲家，他张凡就得跟蝼蚁一般，丝毫都无法撼动。
“唉，高考必须拿下，这是自己唯一所能办到的，也是唯一能够与她拉近一些距离的途径，努力！”
甩了甩头，让自己安静下来，他知道不仅躺下这边，就是之前曲如玉对自己屈辱，也就要在高考后的那段时间找回，张凡就必须努力。
一定要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师生，以及曲家曲如玉后悔，更是在这个基础上，拉近与唐筱之间的距离，张凡就必须在高考上去的非常不错的成绩，这个成绩，恐怕不是状元就没办法了。
“状元啊，福建省的状元啊，好，我就要你了。”
有了目标就不会东张西望，这一向是张凡的座右铭，人生导航向。想好了未来的路线，张凡觉得自己得更加珍惜时间了，掐指一算，想来离高考的时间已经不到十天。
随即，张凡直接拿起书本，投身在书海中，拼命的复习做着试题，为了那些目标，他必须更加努力，苦在当时，能换来后面的甘甜，这一切就会值得。
时间就这样如同沙子在指尖控制不住的流过，张凡的日子，成了两点一线的状态。学校，家里，除了拼命埋头苦读，还是苦读。
期间，张千草也认识到时间的紧迫，便是直接将门诊给关了起来，全身心的来照顾张凡的生活起居。
这样的生活，过了一周，大后天就是高考三年，也是人生最为重要的一道坎，鱼跃龙门，跃的过去，或许就是条龙。
“大后天就是高考了，怎么样？”
坐在张凡对面的张千草，在轻轻呷了一口白酒后，笑嘻嘻的问道。
张凡知道死老头问的是自己准备的怎么样，有多少信心，随即，他一口大白牙一露，道：“还凑合，嘿嘿！”
“那就好，来走一个。”
听到张凡的回答，张千草似乎很满意，顿时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他伸手将还剩大半杯的白酒，一饮而尽。
张千草很了解张凡，从对方的放松表情中，他隐约能猜测到一些，尽管对方只是说着马马虎虎，但实际却并非如此，他知道高考那天，他的孙子必然能够石破惊天。
“要跟我去菜市场吗？”
张千草酒足饭饱，便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长烟枪，倒是也有着几分气质。
出去走走，当做放松下，松弛有度，才是正道。张凡点点头，然后跟死老头一起收拾了下桌子，将剩菜整理了下，晚上还可以再吃呢。
出了门，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前者手提烟枪，一步一个烟圈，后者洋溢着笑容，闲庭信步，自在轻松。
穿过几条巷子，感受着人流越来越多，张凡知道菜市场就快要到了，这三河路的菜市场，他也有来过，只不过来的次数很少。
这段时间，更是都没有来。
“买几只田蛙，给你补补。”
死老头回头咧嘴一笑，在征求着张凡的意见。
“好的，晚上来个泡椒田蛙，也不错。”
张凡跟在张千草后面，耳朵听着吵杂的吆喝声以及讨价还价，找钱的声音，全身更是放松了不少。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全是卖田蛙的商贩摊上。
可以看见，地上全都是由竹篮子编织而成的篮框，篮框上头还有网将其围起，这里头便是十来只肥硕的田蛙，足有一斤重。
像这样的田蛙篮框，大概就有十来个，在这样的地方有这么多，倒是有些不寻常。
“各位好啊，小李我初来乍到，哪里有些做的不厚道的，还请大家能够包含，这些田蛙个头肥硕，肉美味鲜，不管是炒着，还是炖着，怎么煮都好吃，今天算是头一次，我给大伙儿每人优惠一些。”
刚一临身，张凡就听到这位自称小李，卖田蛙的商贩，在对着围拢而来的人群吆喝着。
敢情，这个商贩是今天头一次来这里做买卖啊。
张凡看了张千草一眼，发现后者似乎一点都对这初来咋到的小李，一点都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似地。
“我们去那边，先挑几只。”
眼看已经有一些人开始下手，张千草憨憨一笑，带着张凡走到人比较少的一个篮筐。
对于田蛙，张凡还真的懂的不多，所以只能跟在死老头的后头。
“你看这只田蛙，头一直仰着，真有趣，它应该是在透着篮筐上面的四个方形口子，往外看吧。”
张千草指了指篮筐上面的约莫二十厘米左右的正方形口子，这个口子的大抵作用，应该是让人们可以伸手去抓田蛙，一方面还可以让田蛙感受到一些光线。
张千草顿了下来，就蹲在篮筐旁边，看着死老头蹲了下来，张凡也蹲了下来，仔细听着田蛙呱呱叫着。
“在这田蛙的视线里，肯定在好奇这天怎么变得这么小了，而且还是方形的。其实这田蛙根本不知道只要它从这篮筐出去，这天就会立刻变得很大很大，连视野都无法企及。只是这篮筐禁锢住了它，让它的视野便小了。
要想看到更大的天空，就必须努力走出去，外面的天空肯定会比篮筐的方形口子要大的多。这只田蛙真是幸运，我们就挑这只，将它从篮筐抓出来的时候，它肯定会好奇原来，天竟然这么广啊，哈哈！”
张千草指着那只骑在其他田蛙身上，似乎想跳出来的田蛙，自言自语着说着，但又似乎不是。
接着，死老头就跟那个老板小李说了一声，然后伸手就将这只青蛙从篮筐里抓了出来。
也就在此时，张凡突然睁大了双眼，脑海立即一阵清明，双目不可思议的看着张千草的背影。
“坐井观天！”
张凡突然觉得死老头方才虽然是对着那只田蛙说话，其实应该是跟自己说。很明显，死老头用这只受困于篮筐的田蛙来比喻自己吧，告诫自己，若是要想有所成就，就必须不能被眼前的禁锢所困，只有走出去，才能看到另一片更大的天空，千万不能坐井观天，那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