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官家想把猴子从马车里拽出来,作势要拽,猴子一顿狂叫,毛茸茸的手用力地挥打着,不愿离开马车。舒悫鹉琻
“别扔我在这里,这里除了冷,也没果子吃,我不要留下来,好了,好了,我保证,以后都不说你了,不笑话你了。”白猴子一边打着官家的手,一边眼巴巴地盯着西子,妥协了。
西子原本就没打算将猴子扔下,不过是想让它求饶罢了,她见猴子老实了,才微微一笑,眸光看向了官家,轻声说。
“钱官家,既然这猴子愿意跟着,就带着它回马首好了。”
“这猴子会不会伤了小姐?”官家觉得这猴子和平常猴子不同,有些不放心。
“放心,它是哥哥放在这里的,不会伤人的,若它敢不老实,再将它扔出去好了。”
安若西子得意地看着猴子,猴子眨巴着眼睛,耷拉下了脑袋,钱官家才收了手。
西子上了马车,拍了白猴子的脑袋一下,白猴子故作温顺地趴了下来,钱官家见猴子也没什么不安分的举措,才转身离开了。
“我们出发!”钱官家一声吆喝之后,车队开始出去了。
西子坐在马车里,轻轻挑开了车帘,眸光看向了外面,天地都白茫茫的,分不开界限,冰面很滑,马车走得吃力,难以想象,龙飞在这里生活了那么久,相比迷雾森林里的墓穴,这里寒冷了不知多少倍,一阵风夹杂着冰屑扑面而来,她赶紧放了车帘子,沉入了沉思中。
“他到底什么时候离开的?”西子低声自问着,钱官家上次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人了,听白猴子的话,龙飞好像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猴子听见了西子的话,瞪圆了一双眼睛,想了一下,开始掰手指头。
“一个白天,一个黑天,一个白天,又一个黑体……”它这样反反复复说了好久,说了不少的白天和黑天,西子一边听一边数着,待猴子说完了,大约有一百五十多个白天和黑天,那么说龙飞走了有五个多月了。
“原来他大约半年之前就走了……”西子有些失望,既然他走了那么久,怎么没来看过他一次。
“我天天盼着他回来,就看天,这样黑了,白了,白了,又黑了,他也没有回来,他不管我了,他讨厌猴子……特别是我这种半通灵的雪山猿。”白猴子耷拉下了脑袋。
“半通灵是什么意思?”西子皱眉问了一句。
“半通灵,相当于半个人,你能听懂我说话,就是因为我是半通灵的,哎呀呀的,咿呀呀,我也说不清了,总之,你以后遇到半通灵的动物,就能听懂他们说话,那些真正会说话,所有人都能听懂的动物,叫做全通灵动物,我暂时还不算……”
说到全通灵,白猴子的神情沮丧了许多,它说它太懒了,又嘴巴馋了,不愿意专心躲避在一个地方修炼,喜欢到人多热闹的地方混吃混喝,若它专心一点,早就全通灵了。
原来是这么个半通灵,西子点点头。
“可我为什么能听懂你说话,他们为什么不能?刚才的官家……”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偏偏你能听懂我说话呢?”白猴子摇摇头,说它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儿,在南戈皇宫的时候,它进入皇宫偷好吃的,却听见有人说要密谋杀了九公主,在汤里放毒,它就偷偷尾随着,原本它不像管这种闲事儿的,可站在窗口随意叫嚷了几句之后,西子竟然能听懂它说话,这个事实让白猴子很吃惊,于是它决定将汤碗打破,救了西子。
“哦,你这么说的意思是……如果我听不懂你说话,你就想袖手旁观,让我白白被那些坏女人毒死了?”西子听了此话,眉头一蹙,不悦地问。
白猴子用力点点头。
“本来不关我的事情,你们这些人终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还不如我做猴子快乐。”
“死猴子!”
西子在它的头上又狠狠地打了一下,痛得它一顿乱跳乱叫,良久才安静了下来,生气地缩在马车的角落,小声地咒骂着西子,哪里有这么凶巴巴的女人,难怪那个叫龙飞的会跑掉了,如果它不是没地方去,多半也跑了……
“你说什么?”
西子瞪大了眼睛,白猴子哼了一
声说。
“如果不是你,叫他把连同棋子一起带走,我现在还在南戈皇宫里逍遥呢,哪里会受到这么大的罪,好冷,冷死了……”
提及当初从南戈皇宫离开的时候,也勾起了西子太多的心事,她轻咳了一声,态度和蔼了许多,连声音也变得温柔了。
“不如,你给我讲讲,你看到的那些事情……例如龙飞怎么带我来北马国的冰漠的,他又是怎么救的我?”
“不讲!”白猴子白了西子一眼,脸一扭,竟然耍了脾气。
“你敢不讲,我叫外面的官家扔你回冰漠……”西子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车帘子,瞬间一阵冷风灌了进来,白猴子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了回来。
“我也没说一定不讲,你别冲动……”
白猴子将西子的手拉回来后,开始回忆当年的情景。
“那天我只是好奇,才跟着你去了比武场,突然起了好大的风,将我和棋子一起卷走了,随后我还看到了你,你看起来状况一点都不好,好像昏迷了,一点反应都没有,接着我们一起升入了天空……”
“胡说,龙飞就算功夫再好,怎么也不能带我们进入天空啊?”西子相信猴子前半段的话,却不相信他后面说的,什么升入天空?那是不可能的,龙飞是人,又不是鸟。
“事实就是,我看到我们穿过了大山,森林,越来越往北,速度好快……天空很阴,很暗,看不清我们在什么上面,但是……我看到了……”白猴子压低了声音神秘秘地说:“我看到了一条金色的龙须……”
“胡说,死猴子,让你不好好说话!”
啪,西子在白猴子的头上又狠狠地打了一下,死猴子,让它讲讲当年的事情,它竟然戏弄她,什么金色龙须?龙飞姓龙,不是龙。
白猴子被打得这个委屈,气恼地嚷嚷着。
“说什么都打人,好了,当我没看到,掠过这段,讲下一段,没金色的龙须,就是飞啊飞啊,飞得好快。”说完这话,白猴子低低地咒骂了一句,没见过这么一个爱发脾气的女人,要将它的脑袋打憋了。
“好,下一段,要实话实说,不准胡说八道!”
西子收了手,继续倾听了起来。
就这样,白猴子,西子,还有旗子,被带到了这个又寒冷,又恐怖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好吃得了,白猴子认定它可能被绑架了,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绑架了它,还绑架了一面旗子?
“什么绑架,是我叫他带着你和旗子的。”西子解释了一句。
“哦,原来啊……我说他有点奇怪吗?都是被你害了。”
白猴子又懊恼了一会儿,又无奈地说:“他到了这里之后,就将我和旗子扔在冰川里了……然后一直抱着你不放开,你看起来要死了,真的要死了,不!好像已经死了,死掉了。”
“可我现在还活着,别说得我好像已经是死人了。”
这次西子破例没打这猴子,而是点了它的脑门子一下,白猴子嘿嘿地笑了起来,放胆凑近了西子。
“他月兑了你的衣服……”
这一句真是出人意料,让人吃惊,猴子说得轻描淡写,似乎月兑衣服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儿一样。
“你,你说什么?”
西子被白猴子这么一说,脸颊一烫,发烧起来,龙飞干嘛要月兑掉她的衣服。
“是真的,他将你月兑光了,月兑得精精光,就是这样……”白猴子在自己的身上比划着,上衣,下裙,然后是……
“好了,别说这个了……之后呢?我相信……他不是坏人,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月兑,月兑……”西子的脸更红了,她都已经快死了,龙飞月兑她的衣服做什么?
白猴子停止了月兑衣服的动作,继续小声地说。
“然后他开始月兑了自己的衣服,精精光……和你一样,先是锦袍,然后是……”
“别说了,死猴子,为,为什么?”西子结巴了一下,脸又白了。
“你若是不知道为什么,可我知道!”
白猴子十分肯定地回答西子,说它在皇宫里看到过:“我看到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月兑了衣服,然后男人趴在女人的身上,然后哼哼唧唧的,那个男人……”
“死猴子!”
西子一把捂住了白猴子的嘴巴,这猴子怎么胡乱猜测,龙飞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何况她那时才十岁,还生命垂危,师父怎么可能动了那个邪念。
白猴子挣扎了一下,将西子的手拉开了。
“这次我没胡说,他为了避开我,带着你进入冰川的深处,不想让我看见,我可是聪明的猴子,我爬到了一个冰锥上看清了,他不但抱着你,还贴得你还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