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西子先是为龙天行得到拓跋四小姐而感到欣喜,他等待千年终于有了结果,可欣喜之后却是悲伤……他能拥抱拓跋嫣儿,就说明他的认定不是安若西子,风风雨雨的经历却终究有缘无分。
……………
除了要救她,他没主动抱过她,甚至连手都不愿握一下,他和她始终保持着距离,好像十分亲密又陌生的两个人,最后的那个拥抱,还是她眷恋不舍求来的……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原来是这般不是滋味儿,落花点缀了流水,却得不到流水的一丝挽留,她渐渐零落成泥,残挂枯枝败叶。
哎!
问世间情为何物,怕就是这种无法挥去的心动吧,一人为一人的痴守,一人为一人的傻等,换来的却不一定等价的回报。
窗外树影药液,众绿之中,一片黄叶垂落,随着风飘飘摇摇,那般孤单……
“你怎么了?”
白猴子伸出了手,在西子的眼前晃动了几下,觉得西子这个表情,又伤感,又失落,一定为大冰块难过了。
“没,没什么……”
西子抹了一下眼睛,避开了目光,她没有难过的理由,也不该这样怜人自哀,这个决定是她做的,她要的结果就是龙天行的幸福,如今他幸福了,她该暗暗祝福才是。
“呵呵……”
西子抹了一下眼睛,抿着嘴巴,勉强笑了一下,抚模了一下白猴子的脑袋。
“谢谢你告诉我他的消息,我听到后很高兴,他终于如愿以偿,不再伤心,我也放心了。”
“你高兴?我怎么看不出来?”
白猴子模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有人会因为高兴而落泪的吗?这怎么看,都看不出有高兴的意思来啦?难道是喜极而泣?关于这个词汇,白猴子有了新的认识。
“大王驾到!”雍月宫外一声高喊。
白猴子听说南戈新任大王来了,立刻手臂一甩,猴影一闪,闪电般地从窗口跳了出去,随后传来哎呦一声,不晓得它又绊到了什么,估计摔得不轻。
西子无暇去看白猴子摔得如何,她慌忙擦拭了一下脸颊,整理整理衣服,不想让安若子坦看出她伤心哭过的痕迹来。
门外,安若子坦大步走了进来,带着外面的一阵阵风尘,他昂首挺胸,看起来神清气爽,很是高兴,随着他进来的还有十几个奴婢,个个都捧着托盘,托盘里放红色的锦袍,五颜六色的首饰和珠宝。
“哈哈,这些都是我早早为九妹准备下的,算起来,也有四五年了,每一件,都是我亲手甄选,绝对是南戈国的上乘珍品,时间少有。”
四五年前?
西子挑眸看来,不知该不该有所感动,四五年前,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四哥就想着要娶她为妻,为她一点点收集这些东西,可谓用心良苦,用情至深,若是三年前,也许她会有所心动,可现在她想着的只是怎么救出父王和皇叔,哪里有心思理会这些煞费苦心来的东西。
拓跋显随手从托盘之中拿起来一只金镯子,牵住了西子的手。
“这是最难得的一个镯子,雕的凤活灵活现,镶嵌的红宝石,更是巧夺天工,我为了拿到它,可是走了不少地方,花了不少的心思,想着九妹戴上的一刻,便什么辛苦都值得了。”
“四哥……”
西子抬起眼眸,看向了安若子坦,为何在这个男人的眼里,此时会流露出真诚?他真的在很早之前就对西子专情了吗?
瞬间的恍惚,让西子很快清醒过来,她想到了大公主安若莺时,想到了莺时肚子里的孩子,他始乱终弃,辣手摧花,丝毫不念及他和大姐的床笫之情,这样的男人就算心里有爱,又会有多深呢?
西子看着渐渐套入腕子的金镯子,有心将手缩回来,却又怕因为安若子坦的不满,只能任由他拉着她的手,现在父王和八皇叔还在他的手里,她不能有任何不满的表现,等月飞羽重兵压境,事情就会出现极大的转机。
“今晨天气甚好,我的心情也不错,不如九妹陪着四哥到花园里走走,现在正是南戈桂花盛开的季节,人好花香,这份惬意,四哥早就想和九妹分享了。”
语毕,他握住了她的纤手,情意款款,西子尴尬地避开了目光。
“难得四哥有如此雅兴,刚好西子也没什么事做,就陪四哥走走,不过……这样握着手,好像不太好。”
西子将手抽了回来,现在他们还是兄妹,如此情浓我浓的,被臣子和丫鬟看去,不是生了笑话。
“还是九妹心思细密,四哥却是太着急了,等四哥坐稳这个江山,排除那些奸佞忤逆之人,就将身份公布天下,改掉安若王朝为冷姓,到那个时候,九妹就可以名正言顺做南戈国的国母了。”
好狂妄的如意算盘,安若子坦竟然要改王朝姓氏。
“一切都听四哥的。”
西子隐忍着怒火,心里虽不情愿,却不敢表现出来,她盼望着月飞羽赶紧大军压境,杀杀安若子坦的气焰,让他知道想坐稳安若家族的江山,没那么容易。
“哈哈,好一句都听四哥的,四哥一定会好好疼你,好好爱你,荣华富贵,都是你的,现在就随四哥一同去赏花。”
安若子坦一边大笑,一边转过身向外走去,得意狂妄写在了他的脊背之上。
西子望着这个的背影,手指用力地抓住了裙子,一定要忍,不忍就乱了大谋,她怎么说都是喝过现代墨水的,打不过他,难道还斗不过他吗?
出了雍月宫的大门外,西子这才松开手,抬起了眼眸,环视一下四周,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李子墨竟然也在门外,他低着头,毕恭毕敬,和陈大人并肩而立,西子出来了,他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眼眸,又低垂了下去。
见到李子墨,西子满心狐疑,安若子坦不是迁怒于他,要让他做征战将军吗?到前线当先锋去吗?为何此时,李子墨会出现在这里?
“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李将军会在这里吧?”安若子坦突然扭头过来,眯着眼眸问西子。
“四哥的安排,一定有四哥的道理。”西子抿嘴一笑,不做多说。
安若子坦故意放大了声音,称赞着李子墨。
“李将军昨日立下大功,将逃跑的瓦尚书一家擒获,还割掉了瓦尚书的脑袋,悬挂在城门之上,给了那些意图造反的贼子以严厉的警示,现在大都里安宁多了。”
“瓦尚书?”
安若西子吃惊不小,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李子墨,瓦尚书可是一代贤臣,只因为拥戴嫡出血脉,惨遭迫害,他没办法只能连夜带着家眷奔逃,隐姓埋名,却不想竟然……李子墨怎么下得去手,说起来,瓦尚书还对李子墨有知遇之恩,在南戈当官的时候,也不少推举他。
忘恩负义……李子墨怎么成了这样的卑鄙小人?
面对西子质疑的目光,李子墨仍旧垂眸不语,可汗水已经从鬓角流淌了下来。
“哈哈,李将军对本王这么忠心耿耿,大义凛然,本王怎么舍得让他去征讨参战,现在南戈就需要这样的忠臣猛将,以后他就留在本王的身边,辅佐本王坐稳这个江山。”安若子坦对李子墨赞不绝口。
“谢谢大王夸奖,李子墨一定为大王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好一句肝脑涂地,鞠躬尽瘁,安若西子冷眼看着他,难以置信,那么忠臣正义的一个男人,竟然为了站稳脚跟,连恩人都不放过。
西子的眸光收敛,声音清淡地说。
“四哥不是要赏桂花吗?”
“对,赏花,陈大人,李将军,你们守在花园周围。”安若子坦吩咐着。
“是,大王。”
陈大人应声,李子墨也点点头,在安若子坦和西子转身走向御花园时,他才慢慢抬起头,眉头紧锁,眸光直直地看着西子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之后,抬脚跟了上去。
到了御花园,陈大人和李子墨守在花园的东门处,安若子坦带着西子进入了御花园。
南戈花园里,丛桂怒放,清若绝尘,浓香远溢,令人神清气爽,满眼的桂黄,淡绿,一丛丛一簇簇,顷刻间,让人忘却烦恼,放松了心情。
安若西坦信手摘下一朵桂花,戴在了西子的头上,花美人俊,看得安若子坦整个人都呆了。
“九妹真美。”
“四哥。”
西子倍感尴尬,红脸垂眸,转过身去,避开了安若子坦这样痴恋的目光,看向花园假山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东面的月亮门里,隐约好像有个黑色的人影,只是一闪,便不见了。
有人藏在御花园里吗?
“九妹,还记得以前来御花园吗?若是遇到父王在这里,便要避开,现在却不一样了!”
傲慢说了这番话之后,安若子坦迈步向前走去,目光扫过那些桂花,竟然仰面狂笑了起来。
“南戈于我,所向披靡,现在看谁还能阻挡我!”
就在他这样冷傲的话语刚落之时,突然假山之处一个人影飞射而出,一把凌厉的剑锋直刺安若子坦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