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太子的退却让凤浅歌不由皱了皱眉,继而大笑道:“若我说,她以后都回不来了,你又当如何?”
“不,不会的!她一定会回来的!”连续倒退好几步,战太子反驳。
此时的战太子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一双星眸充满了红血丝,双拳紧紧的握住,仿佛只要凤浅歌说一句不称心的话,他便会杀了他。
鲜少看到这样的战太子,凤浅歌不由一愣,眸光被薄雾笼罩,似乎在怀念些什么。
“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到你!”
甩去心中的不适,凤浅歌硬起心肠道。
战太子并没有应声,呆呆的看着凤浅歌,似乎想从她的情绪中找回一点以前的影子。
可惜她还是失败了,他面对的是一个心狠手辣、冰冷无情的人,所有人的一切都只是她手中的玩物,包括他
“影三,把他给我拖出去,生死勿论!”
见战太子依旧没有反应,凤浅歌心中有些烦乱,当即冲着外面的影三吼道。
影三本就没有走远,听到她的怒喝,立马走进了房间。
“战太子,请回吧!”
朝着门口的方向指了指,影三冷然道。
冷冷的瞥了影三一眼,又看向面无表情的凤浅歌,战南天只觉心头的怒火难压,几步上前,拽住了凤浅歌的手,沉声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从今天开始我会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边,我不信她会那么狠心,她不会丢下我的!”
战太子说的执着,就连影三也有些动容,不过看向自家宫主那张冷脸,影三不由在心中为战太子叹了口气。
“寸步不离?我很喜欢这个词,既然你这么想做我的侍卫,那我就成全你!”
战太子的话取悦了凤浅歌,玉手从衣摆中伸出,深黑色的袖子衬的她的皮肤白希如纸,冰凉的手再一次抚上了战太子的脸。
两个人皆是一抖,又同时松开了手,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我要睡了,若是你想留下,我也不介意!”
局促的表情在凤浅歌脸上一闪而逝,笑意再一次浮在她的脸上,只是这样的笑容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就无从而知了。
战太子只觉这样的笑格外的刺眼,虽然明媚无比,但却不带任何感情,他觉得,她看着他的样子仿佛在看一个猎物,一个笑话。
自尊心受创,战太子回望了凤浅歌一眼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影三看了看沉默不语的凤浅歌,也跟了出去。
“神说,不能爱”
看着战南天一步步的离开自己的视线,凤浅歌的眼睛马上变得迷离起来,伸手模上了自己的胸口,她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动。
放下手,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切就仿佛从未发生,重新睡回了*上。
这*,轩辕凌儿和星夜彻夜难眠,一个惊恐,一个忧心,承载着凤浅歌话的飞鸽一直扑腾着翅膀。
这*,更深露重,战太子就在凤浅歌窗外的树上站了一整晚,雨水将他淋得湿透,又被清晨阳光烘干,他都没有移开半步。
这*,还有一个人,明明躺在*上却睁眼直到天明。
唯一睡着的或许只有影三了,因为太聪明,知道没有选择的资格,只有漠然的接受一切,一觉直到天亮。
“宫主,我们要连夜回轩辕吗?”
伺候完凤浅歌洗漱,影三问道。
闻言,凤浅歌只是眯了眯眼,看了看窗外,不知是在看树上的人,还是天上的太阳。
“三日后出发,客人都没到,主人可不能急着走,多没礼貌!”
明媚的笑容宛若二月的春风直直的吹进影三的心中,冷暖未知。
影三知趣的没有说话,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自家的宫主了,不敢提问,也不想提问,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三天时间一晃而逝,凤无殇来过,凤域也来过,就连轩辕凌儿也因为沉不住气前来求见,但凤浅歌谁都没有见,每日躲在房中修炼,只在三餐的时候才会见影三一面。
战太子就像是一个门神,这一次凤浅歌只带了影三,影三被当作丫鬟使唤,战太子自然就是侍卫。
“宫主,他们又在打了!”
看着窗外的风又大了几分,影三低低道。
凤浅歌皱了皱眉,连眼睛都没有抬,继续修炼着,只是藏在袖子中的手紧了紧。
这一切影三都没有注意,现在的她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隐隐觉得有什么危险即将靠近,但却无从得知。
第三日晚,凤浅歌早早入睡。
今夜的风似乎格外的大,风吹打着树叶发出哗哗的声音,在深夜中格外的突兀。
忽然,风停了,世界寂静的可怕,虫鸣声也停了。
原本在*上酣睡的凤浅歌刷的睁开了眼,漆黑的眸中毫无睡意,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刚刚睡醒的人。
扭头看向窗外,一直落在树上的那个身影不见了,树枝变得光秃秃的,落了一地。
凤浅歌笑了,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蹭!”
一把长剑自半开的窗户飞来,直直的飞向凤浅歌,月光映照下,长剑散发着寒光。
“铿锵!”
带着劲风,长剑擦过凤浅歌侧边垂落的发丝,吹发可落,直直的钉在墙上,发出嗡鸣声。
良久才嗡鸣声渐渐停歇。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结,凤浅歌却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嘴角扬起一抹轻笑。
“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藏藏!”
清凉的女声在深夜中格外的悦耳。
“剑不错,剑法不怎么样,我都坐着没有动,你还刺不准,果然是年纪大了!”
把玩着手中的断发,凤浅歌的声音愈发的轻快,但却无人回应。
“不出来,那我睡了,记得帮我关窗!”
始终没有人出来。
凤浅歌有些不耐烦,正欲躺下,一阵晚风吹来,明明是夏日,但却冷的可怕。
冷风透过凤浅歌的寝衣,凤浅歌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但脸上却满满的笑意。
“你做这么多就是为了想见我?”
白影闪动,伴随着话音的落下,一身着白色长袍的女子赫然出现在凤浅歌的面前。
那是一张半仰着头看着天际那颗最亮的星星,忽然失笑。
“我是该叫你太后娘娘,还是大祭司,亦或者女乃女乃?”
伸出三根手指,凤浅歌一个个的掰着,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听了她的话,白衣女子本就阴沉的脸愈发的阴翳。
“你觉醒了?”
冷冷的盯着凤浅歌,将她浑身上下审视了一番,女子冷然道。
“怎么?是早了还是迟了?”
放下手,优雅起身,走到女子面前,凤浅歌笑的就像是个孩子一般。
闻言,女子眸光闪烁,那眸中似乎有兴奋,又有些黯然。
“女乃女乃是为了你好!”听到凤浅歌意有所指的话,女子脸上挤出了一抹笑意,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柔光,本就绝美的脸愈发的耀眼。
“那就多谢女乃女乃了!”
低眉顺眼的朝着白衣女子点点头,凤浅歌笑的愈发的灿烂。
白衣女子脸上的笑意却一僵,她能明显感受到凤浅歌在取笑她。
强忍下心头的怒火,白衣女子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与你母亲很像,都这般的倔强,从来不肯听我的话!”
“母亲?是啊,不听话,所以就死了”凤浅歌接到。
“你!!!”
女子有些生气,原本很和谐的谈话,却因为凤浅歌的不合作变得诡异起来。
“女乃女乃到这是来杀我的吗?”
无视女子的怒火,凤浅歌淡笑道,一副愿听长者教诲的样子。
“孩子,你在怪我吗?当初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母亲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怎会忍心对她做什么!”白衣女子名白子曦,正是凤浅歌的女乃女乃,白浅的母亲,虽然已经七十多岁,但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听到白子曦的话,凤浅歌不予置否,挑眉看着她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
“你确实没对她做什么,只是她自己不争气,爱上了我的母亲,竟然傻到用自己的性命去换的他的平安,使你的愿望落空。现在想想她还真傻,妖就是妖,怎么可以与人在一起,到头来只不过是害人害己,你说对不对?”
凤浅歌咯咯地笑着,眼角竟然沁出了眼泪,不知道是在讽刺自己的母亲,亦或者含沙射影些什么。
“战南天,我一定不会爱上你,忘了我吧”
一句低喃在风浅歌心中响起,那无比坚定的语气注定了两人的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