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我问起了所有人都比较关心的问题,就是慕容雨嫣是怎么月兑险的。
提及这一话题,一直在安慰冷小烟的慕容雨嫣脸上终于显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悸。她沉默了片刻,语气颤抖地说道:“我杀人了……”
“我们看到了,就是在门市房里的那具尸体,对吗?”我回头看向强抑制住不让眼泪流下来的慕容雨嫣,安慰道:“你那不叫杀人,叫正当防卫,这个我们都可以做你的人证,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我知道,可是,必将那个人是死在了我手里,我的心里总是象压了块石头,一闭眼睛就能看见血红的一片……”慕容雨嫣抖着瘦俏的双肩,内心依然充满了恐惧与不适。
“那你是怎么把他那啥的啊,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残忍,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我知道要让慕容雨嫣描述那段情节可能会让她抓狂,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儿,这种场面我也不是头一次经历了,只是杀人,是第一次。”慕容雨嫣楚楚可怜地一拢秀发,声音微颤地说道:“当时我跑出去以后,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好像有两个人在后面追我,我也顾不得看路,稀里糊涂地就跑到了那栋门市房里,然后,我就听见其中有一个人命令另一个人去门市房另一面的出口那里堵截我,自己则跟在我后面也进了门市房里。我很害怕,就拼命地跑,那个人在后面紧追不舍,还故意将手里的钢管或是砍刀拖在地上,不停地发出响声,我心里面又急又怕,结果就摔倒在了地上。这时,那个人追了上来,还弯腰看了看我,嘴里发出一阵笑声,紧接着,他就、他就开始撕扯我的衣服,我气急了,就月兑下高跟鞋,用鞋跟去砸他,他一挡,手臂被划破了……”
“你等会儿,高跟鞋会把那家伙的手臂划破了,我有点儿糊涂了,咋回事啊?”我一听慕容雨嫣的讲述,知道以她的学历和智商,绝不会说出这么有悖常理的话,很可能其中就隐藏着那黑衣人致死的原因,所以才打断慕容雨嫣的话,追问道。
“上次你们救了我以后,我也是受你用高跟鞋把那些地痞打得落花流水的启发,就找人在高跟鞋的鞋跟里设计了一个机关,一按鞋帮,就会从鞋跟里弹出一把三棱形的匕首,你看。”慕容雨嫣脸色一红,伸手月兑下漆皮的黑色高跟鞋,一按鞋帮,果然,一把锐利的三角刮刀状利器就弹射出来,锋利无比。
“我去,我这稀里糊涂地还成了教唆犯了,这哪儿说理去啊,呵呵”我一脸惊叹地研究了一会儿那“死亡高跟鞋”,自嘲地笑道。
慕容雨嫣抿嘴一笑,没有接茬儿,而是继续说道:“那个人应该是很轻视我,以为我是一个弱女子,根本无力反抗,所以在被我划伤以后,看起来有些惊讶,然后就是暴怒地想用手里的钢管打我,我当时也是豁出去了,用脚一踹他的……那里,他一疼,本能地一弯腰,我趁机就将高跟鞋的鞋跟砸向他的脸部,不想却一下子就扎进了他的脖子里,然后他伸手一捂脖子,就倒了下去,我也顾不得看他怎么样了,爬起来就往里面跑,接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吹哨子,门口那个堵截我的人也随即就跑掉了,我躲在门口观察了一下,在确定没有人以后,我就跑了出去,想找个有电话的地方打电话报警,却根本没有发现有商店什么的,然后隐约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我就状着胆子又跑了回来,就看到了小烟……”
“哎呦喂,你这番遭遇,可比我们惊险多了,诶,你说要是耿局长知道了我们俩这么无能,差点儿把他的干女儿送到虎口里,你说他会不会把我们俩开出公安队伍啊,呵呵”我听完了慕容雨嫣的月兑险经历,尽管脸上故作轻松地调侃着,手心里已然全是汗水了,太悬了这也,要不是慕容雨嫣临危不乱,拼死反抗,再加上那么点儿运气,那她可能遭受到的伤害恐怕就是让人无法想象的了,实在是太后怕了。
慕容雨嫣讲完自己的经历,我们大家都沉默了,既是为她的劫后余生暗自庆幸,同时也更加愤恨那些黑衣人及其幕后主使,那一刻,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是不查出这些黑衣人的来历,我自动月兑下警服,从此不再当警察。
回到警队,我和胖子将慕容雨嫣安顿在冷小烟的宿舍里,让她们俩洗洗澡、休息一下,随即联系了李国志,将我们的遭遇告诉了他。
随后,李国志连夜安排人手去事发现场调查取证,固定证据,又将那具黑衣人的尸体运回警队尸检。
当然,李国志也没忘了对慕容雨嫣进行慰问,并拨通了耿维新的手机——毕竟能为局长的干女儿服务的机会是千载难逢一次,他当然要表功显忠心。
耿维新以的速度赶到了警队,慕容雨嫣很仗义,将一些责任都揽了过去,说是她硬要我们去那家充满艺术气息的酒吧唱歌,才会碰上这档子事儿,然后还不忘照死了夸奖我们,愣是把我们说成了舍己救人拼死保护她的英雄。
耿维新对于慕容雨嫣的话是半信半疑,但也没在深究,只是在指示了几句“一定要集中警力,迅速查明这伙人的来历,尽快破案”的官话之后,就用自己的5700越野车将慕容雨嫣送回了家。
有冷小烟在,那名黑衣男子的死因很快就确定了,就是被锐器刺破动脉并导致失血过多而死,身份不详,需要将DNA送往沈阳刑警学院检测后,在录入公安部全国DNA信息数据库做比对,需要一些时日。
不过,在做完尸检后,给冷小烟打下手的大刘看着死者的伤口,吧嗒吧嗒嘴,说了一句:“这一下子扎得真准,要不是凑巧,我还以为是一名职业杀手所为呢,这力道、准头儿,都太专业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