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二年十月十六日,白曦凌来到这个大陆的第二年,辰国开国皇帝独孤祁驾崩,举国同悲。三天之后,年仅十八岁的二皇子独孤宸宇奉先帝遗诏继承皇位,被称为“睿淙皇帝“,左相白匡书,右相王朱源奉命辅佐。
翠云庵内,静慈跪与佛像前,表情哀怨,静心站与身后,脸上是一片心疼之色。“静心,他走了,他终是走了,我怨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的人,终究是离开了,这样也好,也好……”“小姐,这么多年来,你藏身于此,吃斋念佛,可心里却从没有忘记过他,既然他现在已经离世,小姐便放下心结,别再苦了自己了,好吗?”静心看她这样,心里也一阵难受,只有悉心安慰。“我现在已别无他求,只求上天垂怜,保佑曦凌一世平安,将来嫁得如意郎君,别再像我一样就好。”静慈擦干眼泪,虔诚说道。“小姐,放心吧,曦凌会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三个月后,睿淙皇帝独孤宸宇驾临普华寺,为国祈福。普华寺内一众僧人小心接待,精心照料,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望不要有任何差错而让这位少年天子心生不满。
漫天白雪洒落于红梅之上,女子一袭白衣,斜插碧玉簪儿,坐于花影飞雪之间,一席古筝被女子抱于怀中,女子纤手轻抚琴弦,一缕青丝倚肩滑下,指尖滑动间,一曲梁祝绕耳而来,声音如振翅欲飞的蝴蝶,扑闪着灵动的翅膀,飞向天空。
黑衣男子站与梅花林外,神情专注的看着林中女子的一举一动,“冷澈”,他突然开口,声音冷酷无比。一男子已单膝跪与黑衣男子身后,等待着他的吩咐。“朕要知道她所有的一切,你可明白?”“属下明白。”说完便一阵风似的离去,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原来这位黑衣男子便是辰国的新任君主,独孤宸宇,他因来法华寺祈福,寺中无聊,便出来走走。古筝声已停,却余音缭绕。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姑娘可真是好才华呀。”独孤宸宇走向女子身前,开口赞扬。白曦凌自地上站起,亦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他一身黑衣,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更是有着一般男子不会拥有的贵族气质。“公子谬赞,小女子愧不敢当。不知公子是何许人也,怎会在此?”“呵呵,在下只是一闲散人士,刚好路过此地,被姑娘的古筝之声吸引至此。”他走至一梅花树旁,轻弹梅花之上的雪。“姑娘在梅花林里弹古筝,可是喜欢梅花?”“我确实喜欢梅花,喜欢她断然的清绝与令人不敢逼视的风雅,喜欢她素瓣掩香的蕊,喜欢她団玉娇羞的朵,喜欢她横斜清瘦的枝,更喜欢她不畏严寒,不屈不挠的精神和顽强的意志。公子,不好意思,我家中还有事,先失陪了。”“姑娘请便。”白曦凌匆匆离开,只因听到静慈的叫声,果不其然,她刚出梅林,便看到静慈已经站与梅花林外,正要往进走。“师傅,您怎么来了?”“丫头,睿淙皇帝前来普华寺为国祈福,普华寺又距离翠云庵如此之近,你这几天应该待在痷里,不要图惹了是非才是。”“哎呀,师傅,他祈他的福,我做我该做的事,他来不来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呀?”她们正说着话,却见独孤宸宇也从梅林之中走出,曦凌对他礼貌一笑,可静慈却大惊失色,直盯着独孤宸宇身上的玉佩看。“公子可否告诉贫尼公子身上的玉佩是从何而来?”“哦,师太说这玉佩啊,它自小便带在我身上,家母告诉在下,是一位贵人所赐。”“哦,是这样啊。公子,贫尼还有事,就先走了。曦凌,走吧!”说完,便拉着白曦凌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