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竹撒好药后,看见独孤宸宇还站在他旁边,不禁开口说道:
“皇上,拔剑时会有污血喷出,恐怕会秽及龙体,您还是趋避为宜。”
“住嘴,朕既为天子,邪秽鬼怪自避,何需避忌。”独孤宸宇低声喝斥。
“是,草民知罪,那就烦请皇上按住娘娘的凤肩,待草民拔出剑之后,封住娘娘的神堂,风门,神道,魂门,中枢,灵台,至阳七处穴道。”
“朕知道了,你赶快动手吧。”独孤宸宇眉头紧皱,凌儿,你一定要坚持住,朕不能失去你。
薛洛竹一手拿刀,看着白曦凌体内的剑,竟然害怕出手了,这是从医多年,自己未曾遇到过的,不管了,若自己再不拔,她又会多受一会罪,他突然出手,快如闪电,稳稳地将剑剜出。
白曦凌痛的大叫一声,而后又昏迷了过去。
血,如箭一般喷了出来,溅了独孤宸宇和薛洛竹一脸一身,薛洛竹的白色青衫瞬间便染成红色。独孤宸宇在薛洛竹把剑拔出的瞬间,已经点了白曦凌伤口处的七处穴道。
薛洛竹并未在意身上的污血,而是把早已准备好的药粉迅速的撒到白曦凌的伤口处,然后用软巾敏锐的按住伤口。而后又手脚麻利的用绷带包扎好伤口。待一切做完,薛洛竹已经大汗淋漓,可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替白曦凌把了脉,而后站起身来,躬身向独孤宸宇禀报:
“启禀皇上,娘娘和龙胎都一切安好,草民先去开药方了。”
“你去吧。”独孤宸宇疲倦的说道。
“草民告退。”
薛洛竹躬身倒退出去后,王谨浩也已躬身退出,让小安子(独孤宸宇御前侍奉的贴身太监,高福海的徒弟)替薛洛竹安排房间,并换干净的衣服。
而凤仪宫中,高福海从角落中走出:
“皇上,您一夜未睡,要不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您先休息一会。”
“也好,现在什么时辰了。”
“启禀皇上,已经辰时了,早朝时间都已过了,奴才已派小安子让他通报各位大臣说今日早朝取消。”
“嗯,你做的很好,朕先去偏殿沐浴更衣,你让洛儿和秋菊她们进来伺候皇后擦身,然后去龙焱宫中把朕的奏折都给搬过来。”
“是,奴才马上去办。”
独孤宸宇从内室走出,便看到王谨浩躬身站与外厅,略使眼色,王谨浩便已跟着独孤宸宇来到偏殿。
偏殿之中,独孤宸宇站与窗户旁边,看着宫外的宫女太监井然有序的干着自己的事。王谨浩自进入偏殿便已跪在独孤宸宇身后,冷汗一滴一滴从额头低落,却不敢擦拭。望着这位君临天下的少年天子的背影,心中似自责,似恐惧,又似煎熬。
突然,独孤宸宇迅速转身,猛然一脚踹到王谨浩的胸口之上,王谨浩便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迅速飞出,撞至身后的墙上又反弹回来,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才止住身形,鲜血从王谨浩的嘴角流出,可他却不敢擦拭,胸口似被锤子锤了一般,可见独孤宸宇是用上了内力。
王谨浩忍住身上的剧痛,赶紧跪趴起来,慢慢爬至已坐于软榻之上的少年皇帝脚下,低头叩首:
“属下……该死,求主子……咳……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