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逃出了厉幕阳的束缚,只需要一点点的药物,她将厉幕阳从她身上推开。舒悫鹉琻她没有忘记这次来最主要的一个目的,她再次看了看厉幕阳,手放到他的颈边,他应该是彻底晕迷了。这个粉末藏在她的指甲里,只需要沾一点就能让人沉睡几个小时。
她拿起衣服穿上,赤着脚下~床出了他的房门。她一直想再见那个房间的,就像当年她两次进去,两次都没有收获。她的时间不多,一定要找到老太婆的证据,那么就会真像大白。她拿出贴在睡衣上的微型工具,很轻易的就开了老太太的书房。房间可当年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不知道那些视频还在不在?就是算没有,也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现在她的那些抽屉对她来说小儿科,她很轻易的就开了她的抽屉,里面不是过是一些文件,她大致翻看了一下,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文件。
她再翻到里面,堆着一些照片。一个看上去修长俊逸穿着唐装的男人,坐着的是穿着旗袍的女人,眉眼间一看就能看出是瞿文斌。没有想到,瞿文斌年轻的时候竟这么美。她再往下翻,无非都是这类照片,还有一些是厉幕阳婴儿时的照片。看着照片上那白白女敕女敕的小人儿,眼睛大大的。不由叹这个世界真不公平,厉幕阳这么小的时候就这么好看。
下面的照片都是残破的,每张照片都会剪掉一块,那是一个人的脸,而且是一个女人的脸。她想,大概就是厉老太爷那位心爱的女人吧!
她看了所有抽屉,结果果一无所获,她只好开电脑,密码竟还是当年的密码,她再去找那些视频,哪里还有一点痕迹呢!瞿文斌会删掉,也是正常的。她平心静气,找到瞿文斌最近打开过的文件上,依然一无所获。她有些泄气,难道她又白来一次吗?
她失望的关上电脑,转身便看到那个箱柜,一个念头窜上脑门,她想起了自己两次躲藏经历,那个后面森冷的寒气,肯定藏了什么。她打开了衣柜,想找到会不会有什么暗格。她一路的模索,里面除了衣服还是衣服,当她将所有的衣服拉到一边时,她听到柜后面好像响了一下。
她心跳的喉咙,手伸到一头的一个小门柄,她用力一拉,一股强烈的寒气冲过来。她一步步的踏进去,这是一间布置的非常典雅的房间,所有的家具都能看出来有是古董,而且年份久远。向南方向摆着楠木架子床,上面好像躺着一个人。难道瞿老太太睡在这儿,这个房间这么冷,她都受不住,那个老太婆能受得住吗?
等她走近一看,躺着的竟是照片上的厉老太爷。他的面容平静安详,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白欣榆呼吸一窒,那个老太婆竟然把厉老太爷的尸体藏在这里,而且保存的这么完整。楠木床中间全是冰块,而这整个的密室就是一个大型的冰柜。瞿文斌是怎么做到的,在家里弄一个这么大的密室,放着这么多冰块,藏着一个死了几十年的人。
厉老太爷还保持着中年时的沉稳儒雅,俊朗潇洒。她不由的笑了,当这个一天天苍老的老太太守着这个永远年轻永远不会回应她的丈夫,她会是什么滋味!
“我就猜到,有一天你一定有会找到这个地方。”瞿文斌不知何时走到了进来,她杵着手杖,脸上泛着淡淡的笑容,“当年你只有十八岁,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潜进我的书房。现在你费了那么多心思跑回来,勾引小阳,你不可能错过我这间书房的。”
“没错,我回来是有这个目的,我要找到证据,证明当年是你害死了大太太,而不是我妈。”白欣榆倒也不惧,冷冷的道,“你让我妈白白坐了八年的牢,我一定要为她洗涮清白。”不知是不是因为房间太冷的关系,她突然觉得手有些发麻,整个身子都不对。
老太太笑了,她坐到一旁的木椅上。她仍穿着旗袍,披着披肩,像是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地方冷。“白欣榆,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别说小阳他妈不是我逼死的,就算她是我逼死的,你也做不了什么?除非小阳他愿意帮你做什么?可是你认为她会吗?”
她只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她想走过去,发现脚也开始发麻。她睁大眼睛看她:“你、做了什么?”
“感觉到不舒服了吧?”瞿文斌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说我明知你会进我这个书房,我会这么轻易的让你进来吗?既然你进来了,我会轻易让你出去吗?”
白欣榆意识到她可能被瞿文斌下了药,可是她从进厉家到现在,根本没有吃他们任何东西,怎么会被下了药!
“是不是在想,我是给你下药的吗?”瞿文斌对她的反应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你一进我的书房,肯定会开我的电
脑,翻我的柜子,只要涂点东西在上面,你就不上当了吗?”
她想起了那些照片还有鼠标,这个老太婆怎么会知道她今天来的,而且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知道你会来?从你和小阳进门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和小阳在房间这么久的时间,难道不够我做很多事情吗?”瞿文斌看她再也支持不住倒了冰凉的地上,她缓缓的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你放心,这种麻药其实没什么伤害的,只是让你暂时不能动而已。你敢三番两次的跟我做对,我怎么能让你这么快就死。既然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都要进这个房间,你就在这个房间好好呆着。”
在她要转身走的那一刻,白欣榆凭着最后一点力气拽住她的旗袍裙尾。“瞿、瞿老太太,我不可以死,我还不可以死。我要救天赐的,天赐是你的曾孙,你忘记了吗?”
瞿老太太想要甩开,却没有甩开她,她拿起拐杖便打在她身上:“天赐现在不是认你做妈妈了吗?连我的小阳现在都为你说话,我的曾孙还叫你妈妈,我要来何用?更别说,没有你,小阳一定也有办法救回天赐,这个时候的天赐才是我的增孙。”
白欣榆其实是感觉不到疼的,她先是抱着老太太的腿,死活不肯放。老太太的拐杖一棍棍的打在她手上,她最后只能抓着她的裙摆,只是到了最后,那裙摆都被她拽出一角,她想爬过去,可是老太太已经越走越远,还没等她爬到门边,那扇门已经紧紧的关闭了。
她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只背靠在那门。她想抱着自己抵御寒冷,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难道她真的要死在这里吗?不,不要,她不可以死在这里!天赐好不容易认了她,叫她妈妈,她不可以死,她绝不可以死。
厉幕阳醒来的时候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从她说要来他家,在他的房间他就猜到她绝不简单的要跟他上~床这么简单。其实那些东西就放在那儿,她只要一打开抽屉就能看到。他坐了起来,凌晨六点,房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了起来,到浴室冲了个澡,换了衣服。在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觉得不对劲,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打开了抽屉,东西安安稳稳的就在放在那儿。他再去电脑,也不像是动过的样子。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错估了什么?白欣榆突然要到他的房间,却没有动他房间的东西。
他猛的冲出了房门,直接去瞿文斌的房间,还没有敲门,便听到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他一转身,便看到老太太走朝他走过来。
“小阳,找我有什么事吗?”瞿老太太面含笑容,温柔的问他。
“女乃女乃,你一夜没睡吗?”厉幕阳心提的高高的,看着她问道。
“当然不是!”瞿文斌走过了他,冰冷的手放在孙儿的手背上,“你也知道老人家睡的时间本来就不多,醒了闲来没事,就四处走走。”
“女乃女乃,你的手很凉。”厉幕阳握住瞿文斌的手紧盯着她,“你也知道你年纪不轻了,早上寒气重,应该多多休息才是。”
“你说的对,佣人已经准备好早餐了,走,陪女乃女乃吃早餐去。”瞿老太太神色未必,握紧了孙儿温暖的手说道。
“不了,我公司还有事情,先走了。”厉幕阳哪还有心思去吃早餐,松开了老太太的手便急冲冲的要下楼,突然他转头,看到老太太裙角那一处,又往回走,走到老太太面前,蹲身看那被扯掉的一角,“女乃女乃,旗袍破了?”
“哦,是吗?”瞿老太太一低头,手握紧了拐杖,“也许是我刚才在花园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
厉幕阳却笑了:“女乃女乃,你变了,你一向很有注重你的形象的,这件旗袍都被刮破了一个角,你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是啊,我真是老糊涂了,女乃女乃老,小阳!”瞿老太太低着头看他,模了模他头说道。
“女乃女乃,我上次好像落了一件东西在你书房,我现在去拿一下。”厉幕阳说完,人已经朝她的书房跑过去了。
他人已经在书房,书房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打开了衣柜,把所有的衣服拿开,手贴着那片门板,敲了敲仍然什么都没有。他脑子有那么一刹那的空白,在他转头的时候瞿老太太已经进来了。
“小阳,你落了什么要在我衣服柜里,看,把我的衣服都弄乱了。”瞿老太太丝毫不见紧张,慢慢的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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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厉幕阳左思右想,他想会不会是自己想错了,或许白欣榆已经走了。可是他了解白欣榆,她绝不会那么简单的真的跟他回他家来上~床。白欣榆曾经说过这个地方怪怪的……他其实暗自查看过一次,最后发现是什么都没有。
“小阳,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衣柜摆在这里太多余。”瞿文斌看他发呆的样子,含笑走过去,“我在想,要不我变一变书房的摆设,把这柜子移到我房间去,你说呢?”
“女乃女乃你自己决定就好!”他仍不放弃的想从这里看出端倪,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我去上班了!”
瞿文斌没再说什么,目送孙儿离开,她走到了那个老旧衣柜好一会儿,深深的舒了口气。
厉幕阳一出厉家先打电话给医生,白欣榆果然没有回医院。他再打电话给温天擎:“白欣榆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没有!”温天擎很干脆的回答。
“温天擎,我再问你一次……现在白欣榆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厉幕阳咬牙加重了语气问。
“我也再说一次,白欣榆昨天晚上跟你走了之后没回医院也没有跟我联系,厉总!”温天擎听也事情不妙,马上追问道,“厉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厉幕阳啪的把电话挂了,他坐在车上,用力的捶了方向盘。他头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真的就让白欣榆下药?他昨天太不冷静了,当她提议要回他家时,他当下只想捏碎了她。他一心想的是她要从他这里拿证据,必竟他们一直在找他的证据。他应该想到的,白欣榆还要为她妈洗涮清白,她曾经在女乃女乃的书房无功而返,自然会想办法再进去一次。
可是刚才他四处都看了,书房并没有藏人。但是如果白欣榆昨天晚上都没有从这栋房子出来的话,现在她一定还在里面。
他打电话给展耀扬,两人约在他们家路边的一个咖啡厅包间见面。
“你说什么,你让白欣榆把你迷倒,让她偷你的东西。”展耀扬一听马上就不淡定了,“阳子,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是破坏规矩,知不知道?”
“那些资料是我想让她知道的东西,可是我猜错了,他不是要偷我的东西,而是偷我女乃女乃的东西!”厉幕阳现在没心情说这些,“我找你出来不是说这些的,现在白欣榆应该是被囚禁了,我们要马上找到她。”
“你怎么确定白欣榆是被你女乃女乃囚禁了?”展耀扬马上提出疑问,“就算白欣榆真的偷偷了进入了你女乃女乃的书房,她有身手,有力气,而你女乃女乃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老太太怎么可能把她囚禁了。”
他不否认展耀扬说的有道理,他的心就是在发慌,他说道:“你说的对,任何一个年近七十的老太太的力气都不可能敌的过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更不用说白欣榆还有点身手。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个老太太是我的女乃女乃,不是一般的老太太。”
展耀扬也承认他说的有道理:“好吧,就算白欣榆真的被囚禁了,你自己也说你在书房什么也没有发现,你自己之前也检查过那个书房不是吗?根本没有密室。你女乃女乃能把她关在哪里?”
“但是我们不是也研究过我们家的平面图不是吗?女乃女乃书房的隔壁的确有一块是空的,不可能平空消失。”厉幕阳再一次尝到了抓狂的滋味,“我敢肯定,白欣榆很可能关在这个地上。”
“你怎么就确定她一定关在那儿里,说不定你女乃女乃把她关在她的房间或者厉家其他的地方,或者已经被送出去了厉家呢?”展耀扬极力想让他冷静,白欣榆那个女人,还真个不小的灾难。
“你觉得厉家还有谁会帮她做事?”厉幕阳说道,“而且女乃女乃也不没有力气拖得动白欣榆。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那堵墙砸掉。”
“如果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呢?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展耀扬确定厉幕阳是疯了,不然砸墙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
厉幕阳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救出白欣榆。
正说着,电话又响了,是温天擎:“厉总,你们现在在哪里?”
他看了展耀扬,想着温天擎总能帮到一点办法,便说了地址。然后对展耀扬说:“温天擎要来。”
“他来的对。”展耀扬眼睛一亮,“你忘了温天擎是干什么的吗?他干保全的,在这方面他比我们拿手,或许他能找到那间密室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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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李城和白欣榆第一次进厉家的时候,就对厉家做过一次检查。”厉幕阳说道。
“你什么东西都没有给他们不是吗?而且他们也没有检查过老太太的书房吧!如果你真的笃定白欣榆被关在那间密室,你就要把所有的东西给他,让他去做一次彻底的检查。”展耀扬拍了拍他的肩,“还有,如果白欣榆真的被你女乃女乃囚禁了,过了这么一个晚上,你要有心理准备。”
“不会的!”厉幕阳直接拒绝这种可能,“如果真的那样,我不会再原谅她。”
“还有,如要真的找出了白欣榆,你知道对你女乃女乃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展耀扬不忍兄弟这么痛苦,可是他还是不得不提醒,“你大概猜到温天擎身份,阳子,你要有心里准备。”
“我现在只知道,我一定要尽快白欣榆。”他话刚落,温天擎已经赶到了。
他们知道时间紧迫,先上了厉幕阳的车赶回厉家。一回到厉家,厉家上下都在。厉问天下楼看他们进来:“小阳,你不是去上班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爸,这位是温天擎温先生,是天擎保全的老板,也是我的保镖。我怀疑就这两天有人在我们家里装了监视器,现在我要让温先生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所有的人都大厅来,方便温先生工作。”厉幕阳眼睛扫了厉家一干人等,说道。
“小阳,不是前些天,他们公司的人就来检查过吗?”瞿老太太杵着拐杖缓缓的走下来说道。
“瞿女乃女乃,有多检查一次总是有好处的。”展耀扬对有老太太笑了笑,还很狗腿的去扶她下楼,直到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展耀扬则会在她旁边,手按在她肩上,给她按摩。
“温总,你开始吧!”厉幕阳对温天擎说道。
温天擎点了点头,拿了东西直接上楼进瞿文斌的书房。
“小阳,不要忘了,我的书房是不可以进去的。”瞿文斌对厉幕阳说道。
“女乃女乃,这一次情况紧急,所有的房间都要检查,包括女乃女乃的书房。”说完,他已经跟着温天擎上楼。
瞿老太太要站起来阻止,展耀扬正给她按摩,一股力道直接把她压的坐下来。她一转头,看到展耀扬对自己笑:“瞿女乃女乃,你就这儿好好休息,他们一会儿就会好的。”
老太太终于明白了,这哪是在检查,分明就是在找白欣榆。她也笑了,那个地方是不可能有人找到的,再检查也没有用。于是她也淡然了,闭着眼享受展耀扬按摩。
厉幕阳和温天擎在书房检查了一遍,连柜子都搬开了,仍然一无所获。温天擎不由的问:“厉总,你确认这里面有密室?”
“一定有!”厉幕阳一脸的笃定,将房子的平面图和一份电路图给他看,“这栋房子的平面图显示,原来这间书房是比现在大的,如果平白了小了一块,必然是建了秘室,而且是一间耗电很大的密室。”
温天擎看了这两份图,不由的笑了:“厉总,你把这些拿给我们看,真不容易。看来白欣榆在你心目上中,真的很重要。”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谈这些。”厉幕阳一心想找的是密室的开关,“很早之前白欣榆进过这间书房,发现里面有问题。前两年我自己也找过,一无所获。可是所有的证据都告诉我,这间书房旁边有一间密室。这间密室很可能是我爷爷在的时候有就已经有了,厉家有两根电源线,这间书房是单独一根,而且用的不是厉家的电源主线,而是单独牵出去了。我查过这间书房每天的用电量,五十度电,这相当于一个平常人家半个月的用电量,你觉得我女乃女乃这间书房有哪个电器需要这么大的电量吗?”
“一天五十度电,也就是说间房有一个功率上百万瓦的电器在一天二十四小时运转。”温天擎再仔细看平面图,“现在有一个最快的方法,那就是把这堵墙砸掉。”
“不行!”厉幕阳马上否定,“我之前也这么想过,可是仔细想想还是行不通。你不了解我女乃女乃,她的心思很深。她那么用心的掩饰这间密室,一定有一个很大的秘密在里面。既然如此,她一定也想过密室可能会被发现,谁也不确定砸墙之后的会发生什么事?”
温天擎得承认厉幕阳说的极有道理,他再检查了一次那个书柜,每一个细小的位置都不放过。“厉总,这个有书柜就有机关。”
厉幕阳走过去,见温天擎将所有的衣服取下来,在左侧的接处发现
了一个活口,再用一个衣架上缘用力推过去,那边松开了一个公分。
“应该还有一个地方,把接口的里面锁起来了。”温天擎说着,仔细模索着有衣柜内的横架,他把横架取下来,“这个横架被换过,这只是一根很普通的横架,如果放一根特定的横架,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厉幕阳隐约有些明白,他再检查那面墙,在衣柜右角落隔着的是书柜,他将书柜移开了一点,看那边有一小块类似于脏污印迹。他开始用力的去擦,再擦竟发现了一个小圆盖。他屏住呼吸,拿开了一个小圆盖里面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形状的洞。
“这里应该是机关,有一个定的东西放进去,就能开了。”温天勤在一旁说道。
厉幕阳马上明白是什么,他人已经跑出了书房,跑到楼下走到瞿老太太身边:“女乃女乃,借你的拐杖用一下。”
“你要我的拐杖做什么?”瞿老太太脸色一变,握紧了拐杖说道。
“瞿女乃女乃,你就借给阳子用一下,他马上就还你。”展耀扬的手已经握住了瞿老在太的手腕,厉幕阳手快的马上抢走了拐杖。
“小阳,不许你拿我的拐杖!”瞿老太急急的起来要拿拐杖回来,可是人已经被展耀扬架住,“小阳,把拐杖还给我!”
“女乃女乃,对不起啊,我力气大了点,没捏疼你吧!”展耀扬仍按着她的肩,力道恰到好处,脸上还堆着笑容。
瞿文斌第一次脸上露出类似于惊慌的神情,而厉家那么多人坐着,没有一个人说一个字。
厉幕阳进书房的时候就把拐杖的手柄拧了下来,塞到了那个洞里,果然那边的石墙自动开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以为我进入了武侠世界。”温天擎礼貌的没有先进去,因为石门一开,厉幕阳已经冲了进去,强烈的寒气冲了出来,他打了个寒颤。
厉幕阳果然看到了缩在角落的白欣榆,她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他急忙月兑掉外套罩着白欣榆身上,一把将他横抱起来。一出来没等温天擎说话,他便说:“请把那个手柄拔了!”
温天擎的确是要进去的,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将手柄拔掉,石门马上关了。他很清楚,里面有一个他不能知道的秘密,现在厉幕阳是老板,他当然不会愈矩。最重要的是终于找到了白欣榆。
当厉幕阳把几乎冻成冰人的白欣榆抱下来时,瞿老太太的样子简直就像马上要晕倒。当温天擎跟上来,将拐杖交到她手里说:“老夫人,原物奉还,你的书房设计的很精彩。”
老太太连怎么拿的拐杖都不知道,只在厉幕岚冷哼一声,离开了之后,其他人还站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展耀扬在厉幕阳抱白欣松榆下楼的时候就已经先出门给厉幕阳开车门,自己上车发动了车子。而温天擎也赶来了,坐在前面一排。温天擎先把暖气打开,再拿了一条小毯子扔到后面。
厉幕阳将白欣榆裹胸的紧紧的,他看她被冻的嘴唇发紫脸色白发,整个身子全无温度,一时又是气又是心疼。他想骂她,现在得到的就是教训,根本就是活该!可是看她冰人儿似的身体在他怀里,脸上一点活气也没有,他又该死的心疼。他将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来回的摩擦她的身体:“白欣榆,为什么你不能吸取教训,明明已经吃尽了苦头。”他在耳边亲喃,对展耀扬说,“把暖气再开大一点!”
温天擎从头视往后面看,白欣榆整个身子都在厉幕阳怀里,她一直在发抖,人却一点也没有清醒的样子!他再加大了暖气,把自己的外套月兑下来:“给她披上吧!”
厉幕阳看了她一眼,将他的外套拿过来,将她紧紧的裹住。他用力的将她的身体蹉热……只想让她能多一点温度。他的脸贴着她冰凉的脸,眼睛微微的咪着说道:“耀扬,到了医院你不用跟我们进去了,你马上回厉将,将她控制住。”
展耀扬从看了他一眼,说道:“好!”
白欣榆好像有一直掉在一个大的冰库里,她本来身体是动不了的,后来她感觉自己能动了,却是一股子的寒意。她抓到了那个门边,一边又一边的念着,她不可以死,她绝不可以死。天赐需要她,她要救天赐,她绝不可以死。
她好像做了很多梦,每个梦都梦着她在一个冰天雪地里,她好冷好冷。她好像看到了厉幕阳,她好开心好开心,她想叫他的名字。可是厉幕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牵着另外一个女孩离开
了。她绝望的大哭,她想叫他不要走,求他不要走。她不可以死的,她还要去救天赐!
厉幕阳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他把脸凑的极近:“白欣榆,欣榆,你醒醒,醒醒!”
“不要走,不要走!”她的手突然在他胸口一阵的乱抓,“厉幕阳,不要走,我不可以死,我要救天赐,救天赐。”
厉幕阳听了心不打一处来:“你明知道自己要救天赐,还敢让自己冒这种险,你活该!”
前面的两个男人同时看了后面一样,都怔了一下,可以确定的是白欣榆是醒了。
她的确是醒了,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她感受到了极熟悉的怀抱,她的手贴在一个温热的胸膛里,她无意识的唤他:“厉幕阳!”
厉幕阳低下头,看她的空洞无神的眼睛,他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低声说:“是我!”
她笑了,是他!是他!是厉幕阳的声音,是厉幕阳的体温,她好像还闻到了厉幕阳的味道!“厉幕阳,我还是把你叫回来了!”
“要不是看在天赐的份上,我绝不会管你!”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受这苦,完全是自己活该!”他这么说着,手却没有停止蹉她的身体。
“天赐?”她的意识好像一点点的恢复清明,“是的,天赐,我不可以死。天赐叫我妈妈了,我不可以死,不可以!”
“我告诉你,再敢做这种事情,天赐一定不会原谅你。”他轻轻拂开了她的头发,感觉她好像没有那么冰了,“白欣榆,你听到没有,我不会原谅你,天赐也不会原谅你。”
她听的并不真切,脸下意识紧紧的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厉幕阳已经解开了胸前的扣子,让体温可以更直接的传到她身上。她仍笑着:“我又做了那个梦,那个梦!”
“什么梦?”他发现自己鼻头竟然在发酸,而他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
“你说,你要带我和天赐一起去美国,我们一起读书,一起生活,做一对最平凡的夫妻。”白欣榆说着的时候,眼角滑出了一滴泪,“我梦见我们真的去了美国,在一个很小的房子里,你骑着机车,我们先送天赐去读书,然后我坐在你的后面,我搂着你的腰,脸贴在你的背上,好舒服。”
厉幕阳感觉自己有些受不住了,眼睛甚至泛出了一点湿意,他故意冷笑一声:“那明一个最幼稚不过的美,永远不可能变成真。”
“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是会梦见你骑着机车,我坐在你后面,风一阵阵的吹过来。我好像还听到了你的笑声,厉幕阳,你笑了,你说要带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她像是陷了一个自我意识里,在跟她意识里的那个厉幕阳对话。“我说,不行,要带上天赐。你大声说,没关系,天赐在前面等我们!”
她的这些低不可闻,坐在前面的两个男人也听见了。特别是温天擎,他脸色极其复杂,微微闭了闭眼,才平复了气息。
“天赐在医院里等我们!”厉幕阳在她耳边这么说,“白欣榆,我告诉你,好不容易天赐肯认你这个母亲,肯叫你一声妈妈。如果你再让他失去,我会恨你一辈子。”
“可是你骗了我,厉幕阳,你骗了我!”她抓了抓他的衣领,“你说天赐在前面等我们,根本什么都没有。你扔下了我,你扔下了我,把我扔在冰天雪地城,你牵着别人走了。”
厉幕阳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白欣榆,你真会颠倒是非,明明是你扔下了我,明明是你抛弃了我和天赐,你还敢说我扔下了你!”
白欣榆根本没听到,而是自己在他怀里默默的流泪。
坐在前面的展耀扬忍不住开口:“阳子,我想白欣榆应该是在说她梦中见到的场景。”
他当然知道,可他还是气,那种气涌上来,让他很想发泄,偏偏这个肇事的女人这幅模样在他怀里,他堵在胸口完全出不来。
终于到了医院,温天擎先下了车,给他开了车门。厉幕阳飞快的抱着白欣榆往医院里面奔。终于她被送进了急诊室,厉幕阳站在外面,从包包里掏出烟来想要点上。
“厉总,这里应该是不可以抽类的。”温天擎好心的提醒他道。
厉幕阳看了温天擎一眼,他对温天擎丝毫没有好感,甚至看着还有几分碍眼,不过今天能救出白欣榆来,他的确帮了很大的忙。厉幕阳其实不是抽
烟的,虽然他口袋里永远会放一包烟,他的人生的前二十年给了他太多的教训,让他对自己很多生活习惯有着近于严苛的要求。
例如不碰,不抽烟,也极少会喝酒。他对人的戒心很重,在他看来,最亲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他,只要是人都不可信!而这个温天擎,一来就给他亮了一招。像展耀扬说的,他把这个人放在身边,太冒险。
“好不好奇为什么一开始我就派白欣榆到你身边?”温天擎站在他对面对,对他说道。
厉幕阳淡淡的笑了笑……并不回应,等他继续说。
“每一个进天擎的成员我都会调查的清清楚楚,我预料到她来这里可能会有的状况,可是派了她来!”温天擎紧盯着这个男人,缓缓的说道。
“事实证明你的决定是对的,不是吗?”厉幕阳对这个问题兴趣不大,也没多大的意思再谈下去。
“欣榆曾跟我说,她说你很善良,她说你不是坏人!”温天擎不知怎么就冒出了那个念头,他觉得他可以试一下,“老实说,白欣榆一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想这丫头还是太天真了,一个能把‘皇’集团全盘接收,把瞿文斌过去做的那些全部抹去的男人,怎么可能像白欣榆说的那么简单!”
“她有时候是挺天真的!”头一回,他厉幕阳很干脆的认同一个人的话。
“可是经过了刚才的事,我突然在想,或许白欣榆是对的。”温天擎一步步的过去,“厉总,很多事情的选择都是一念之间。以厉总的能力和背景,我相信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可以成为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个人。”
厉幕阳突然拿出了他裤袋里的一个打火机,他放在手里熟练的摆弄,又突然停下看他:“白欣榆天真也就罢了,因为她就是再长二十岁,再受一百次教训她依然还会天真。但是你温天擎不应该是这样,你不是一个会跟我厉幕阳说这种话的人。不过也挺新鲜的,这样的话你是第一个说。”
温天擎又不懂这个人了,但是他的确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他不应该犯的错误。厉幕阳这个人,无论他想要做什么,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他都不会需要他来伸这个手或者说一句话。
白欣榆从急诊室出来,被推回病房时,医生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白小姐要人工受孕恐怕还得等她康复!”
“她的情况很严重吗?”厉幕阳皱眉。
“白小姐身体皮肤多处有表皮性冻伤,她应该是在零度到一度的冰冷环境内受冻超过了三个小时,现在身体非常的虚弱,加上她之前胸口还伤,我不认为她可以做人工受孕手术。”医生很遗憾的这么说。
他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快速康复起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在厉幕阳要出门的时候,他转头问医生:“如果,我是说如果现在或者前几天的性行为造成了她怀孕,那个孩子还能成活吗?”
“厉少,这个我真回答不了。”医生难为的笑了一下,“其实人的身体有时候好像很脆弱,有时候又很坚强。就像女人,女人的子宫很小,可是她能孕育出一个原本是她很多的倍的孩子。当一个女人变成一上母亲,又会变得更加伟大。不知道厉少有没有发现,白小姐从你放开她到手术台时,她身体还是蜷着的,手捂着月复部,像是在保护比她生命还重要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说,她现在已经怀孕了?”厉幕阳脸色一下变得有几分激动,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提前告诉我。”
“是有这个可能,可是我现在不能肯定。”医生对这位厉总可是又惧又怕,被他这么一纠起来便更是害怕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不能肯定。”厉幕阳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答案。
“厉少,要、要不我们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医生试着平复这位大老板的脾气,极讨好的跟他商量。
厉幕阳放开了他,坐回了原来的位置:“现在你可以慢慢说了!”
“是这样的,厉少。之前我们给白小姐做体检检查的是她的身体是否健康,一般来说这种体检怀孕达两周以上是可以查出来的。但是如果有怀孕在五天之内甚至少于五天,这种情况一般体检很难发现。但是我这几天观察白小姐的身体状况,来准确的测她的排卵期。按道理说这些天应该就是白小姐的排卵期了,但是完全没有排卵现象。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身体
原因影响,最好的办法是做一次孕检,就能查出来了。”医生知道这位主从来不接受模拟两可的答案,才想着等确定了再告诉他。
厉幕阳点点头:“那如果她真的怀孕了,那个孩子可以生吗?”
“厉少,我还是那个答案,我回答不了你。不排除会有影响,只能等她产检结果才可以确定。但是早期只能看出是不是宫外孕,胎儿是不是稳定。至于四肢,五官甚至内脏的发育,至少要三个月后才能看出来。”医生回答道。
厉幕阳闭了闭眼,他们去泰国之前做过一次,在飞机上做过一次,都有可能怀上。他转头对有了说道:“医生,关于白欣榆的情况,请你闭上你的嘴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懂的,厉少!”医生急忙点头。
厉幕阳从医生处出来,往白欣榆病房那处走时,便看到了花咏琦。
“小阳,白欣榆怎么了?”花咏琦拉着他一脸着急的问,“我刚才看她被送进病房,气色看上去很差,到底发生什么事?”
“她受了点伤,没事的,你先回去休息!”厉幕阳此时心情不佳,说话语气自然也一般。
“小阳,你的气色看上去很差,要不早点回去休息吧!”花咏琦也不在他的态度差,仍是一脸的关心。
“我是要回去一趟!”厉幕阳看了她一眼,“我送你回房间吧!”
花咏琦点了点头,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小阳,他的目光越来越深沉,她看不懂他。
回到她的病房,花咏琦仍不安心的问他:“小阳,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告诉我好吗?让我帮你。”
厉幕阳将她拉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说道:“只是女乃女乃和白欣榆发生了一点矛盾,她把白欣榆放在冰柜里关了几个小时。”
花咏琦听了一很是不解:“这、这怎么可能呢?瞿女乃女乃年近七十,就算他们发生矛盾她不可能把白欣榆关在冰柜里呀?而且厉家哪里来的冰柜?这太奇怪了!”
“是啊,是挺奇怪的!”厉幕阳看着她,轻轻的揽着她,“不过什么事情到我女乃女乃这里,都会变成可能。好在现在白欣榆也没事了!”
“关在冰柜几个小时,人应该都冻伤了,那、那好还能做手术吗?”花咏琦不自觉的问道。
“你很关心这个?”厉幕阳别有深意的问道。
“我当然关心这个!”花咏琦看厉幕阳怪异的眼神,马上明白了,她脸色一白,“小阳,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关心不是很应该吗?现在天赐的病情比我们想像的严重,我会这么想不是很正常吗?原来你主为我别有心机!”
“咏琦,我不是这个意思!”厉幕阳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过分了,不由抱住她想要安抚,“对不起,咏琦,我心情不好说话容易口不折言。”
“小阳,你真的确定要跟我订婚?”花咏琦拉开他的手,“小阳,我之前也说过,我提出代孕是我有我的私心,这一点我不想隐瞒你。如果这样让你压力,你可以找别人,或者想其他的办法。我们的那个订婚也可以不做数,我不想勉强你。”
“对不起,咏琦,你明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甚至已经叫人开始准备我们的订婚典礼。无论你有没有生这个孩子,我一样会娶你。”厉幕阳抱紧她,“咏琦,你觉得我是会勉强自己的人吗?我是真的想让你做我的妻子。”
“那白欣榆呢?”花咏琦稍稍平复下来,轻轻的问道。
“她,这跟她早就没有关系了,不是吗?”厉幕阳淡淡的一笑,“今天早上的事情让我心情很差,我没有想到女乃女乃会再做这种事情,我对她真的很失望。我马上还要回家一趟,处理一些事情。”
“要不我陪你去!”花咏琦关切的说。
“不用,我自己可以处理。”厉幕阳微分开了彼此,“你在这里好好调理身体,等白欣榆身体恢复了,就可以动手术了。”
花咏琦点头,她送厉幕阳到门口时,又拉住他说道:“小阳,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有白欣榆,不过我要以等你,等你慢慢解开心结,其实我们不那么快订婚也可以,最重要的是你想清楚了。”
“琦琦,你真是傻丫头,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厉幕阳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了,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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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花咏琦目送着厉幕阳离开,直到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此时,她的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脸色微沉,进了病房关锁了门。才按下通键:“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极苍老的声音:“我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栽在你这么个丫头手里!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瞿女乃女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花咏琦声音极不解问她,“瞿女乃女乃,你知道白欣榆今天早上被送进医院吗?听说她是被你关进冰柜了?她伤很严重,你这样做真的很伤小阳的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电话那头正是瞿文斌,她苍老的声音压抑怒气。
“瞿女乃女乃,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应该是我问你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花咏琦的声音带着几分难过和不解,“你知道现在白欣榆对小阳有多重要吗?天赐还躺在病床上,我们马上就要做代孕手术,你这么做会害死天赐,你知道吗?”
“真不愧是花家的丫头,今天你在我老太婆身上这笔,我记下了。”说完,瞿文斌挂断了电话。
这一头花咏琦也把电话挂了,她脸色深沉,她从病房出来,推开了隔壁的房间的门。刚才温天擎才走,病房里只有白欣榆一个。她拿了张椅子坐在她的病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白欣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一片白,再转过头便看到花咏琦含着微笑看自己。她突然笑了:“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意外?”
“刚刚看到你被送进来,你这次伤的不轻,小阳很担心你。”花咏琦一脸的温柔看着她,“不过好在你够坚强,在冰柜里关了几个小时还能活下来。”
“谢谢你来关心我。”白欣榆声音还很虚弱,微微笑着回应。
“我当然关心你,能不能救天赐,还要靠你,你不可以有事的。”花咏琦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在输点点的手。
“我也是这么对我自己说。”白欣榆看着她回答道,“我对我自己说,为了天赐,我绝不能死,一定要撑下去。”
花咏琦微微点了点头说:“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母亲是最伟大的。她能把任何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你大概没在料到我还能活着回来。”白欣榆笑笑说道,“我一直在想,当你知道当年的那场阴谋是谁主导的,你恨我,恨骆正宇,恨詹姆斯,惟独不说厉家那个老太婆。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为了厉幕阳才那么做。仔细想想,我太天真了,你对我都能恨之入骨,我怎么可能放过那个造成你悲剧的瞿文斌。”
花咏琦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从泰国回来开始,你就计划着报仇。”白欣榆有种恍然大悟之感,“你既要对付我,又要对付瞿文斌,可是你又不能让厉幕阳知道你在对付她。上次我就疑惑,为什么厉嫂会说青青推倒了天赐,这是一个那么容易拆穿的谎言,厉嫂居然做了。厉嫂是老太婆的人,而老太婆讨厌我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无论是谁都只会想到她。可是瞿文斌是什么人,她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厉嫂那天之后就离开了青阳市一刻都没有停。瞿老太太百口莫辩,她想找厉嫂又找不到,只能哑巴吃黄莲。”
“你编的挺好。”花咏琦淡淡的笑着,只简单的回应几个字。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那天晚上你明明看到了我和厉幕阳在这里做了什么?你居然忍住了,忍的那么彻底。昨天晚上我们很晚才回厉家,那个时间对瞿文斌这种年纪的人来说应该早就睡了。我和厉幕阳回厉家的时候厉家静悄悄的,我们谁也没有说话,瞿文斌根本早就知道我跟厉幕阳一起回的厉家。而你只需要告诉她,我会到她的书房找些东西,她就知道怎么做了。”
“我怎么会知道你要在她的书房找东西呢?”花咏琦反问道。
“那只有一个可能,我和温天擎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你一直在小心的观察着我的这间房的一举一动,然后找准机会出击。你原本的目的应该是我死在瞿文斌手里,但是厉幕阳肯定会发现,他一定会更恨有他女乃女乃,接下来你要是再做一些事情,厉幕阳也能真的冷下心肠。一箭双雕,花咏琦,你的心机城府,让人叹为观止。”
“可是我这样做,对我还是没有好处不是吗?”花咏琦丝毫不见慌张,“如果我真的这么做,老太太那么精明,很快就能反应过来。她要是跟小阳反咬我一口,小阳就算不信她,也会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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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你知道她不会说的,老太太是什么人,她能坐到‘皇’集团总裁这位置,一路踩着别人的骨血过来,死在她手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这次摆了她一道,她只会还回来,而不需要用那么狼狈的方式来还击,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白欣榆说到这里,她竟然就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把自己弄成这样。
“你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花咏琦也无所谓掩饰,笑着问道。
“我本来什么都没有想到的,可是当我一睁开眼睛看到你,你的笑容你的眼神,没有幸灾乐祸,没有意外,眼睛清清明明什么都没有,我这才翻然醒悟。”白欣榆说了这么久的话,有些累了,“你唯一意外的大概是我能活着回来吧!”
“不,小阳一定会找到你,我了解他,他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花咏琦转过拉开了窗帘,她看着远远的天空,“我一开始就不曾想要你死,至少不是现在。”
“厉幕阳不是傻瓜,或许他现在没有明白,他只是现在没有明白。我能想到的,他一样可以想到。”白欣榆转头看她。
“白欣榆,你知道吗?你比我幸福。”她仍背着她,看着外面的天容幽幽的说道。
白欣榆苦笑:“花大小姐,你是千金大小姐,有家族给你庇佑,就算当年你跟我一样遭受了不幸,可是你承受的远没有我多。现在天赐还得了这样的病,我这样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我哪里比你幸福。”
“至少小阳现在爱的是你,至少你知道你的孩子在哪里!”花咏琦转身看她,“而我,步步小心,举步维艰,仍唤回不了小阳的对我的爱。你说天赐得了病,可是至少你还有机救他,他现在甚至肯叫你妈妈。而我呢,我根本不知道我的孩子在哪里?”
白欣榆脸色僵掉,她睁大眼睛看着花咏琦:“你、你有孩子?”
“是,当年我逃到了美国,没多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当时在密西西比州,在那儿堕胎是犯法的,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告诉家人,于是一直拖一直拖,直到我阿姨也感觉我身体的变化。我等我妈和我哥赶到美国,我怀孕已经四个月了。我妈强令让我堕胎,她想让我回国,那个时候我得知小阳已经跟你结婚,我根本不可能回去。而且医生说胎儿太大,这个时候流产对母亲伤害很大。于是我妈只能让我休学,到美国西部一家疗养院待产。等十个月我生完孩子,孩子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我在那边疗养院是在西部的森林深处,旁边有一家孤儿院。想要我回我的孩子,可是我妈不允许,她不允许她的女儿未婚生养。后来我送离了那家疗养院,再回到东部。”
“白欣榆,你也是一个母亲,你应该知道当一块骨肉从身体里掉下来,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受欢迎的,不是我自愿得到的。她一天天从肚子里长大,你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她在跟你对话,那种血脉相连就割不断。当我怀了那个孩子已经跟孩子的父亲是谁无关,她是我的骨血,她在我肚子里十个月,我不可能当作没有存在过。于是两年后我又回到西部,我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孤儿院,我想要回我的孩子。但是已经晚了,孩子被人领养走了。院长告诉我,那是一个女孩儿,才五个月的时候被一对五十多岁没有孩子的老夫妇收养。可是院长不愿意告诉我那对夫妇是谁,住在哪里?这是他们那里的规矩,当我把孩子放在孤儿院时,我的母亲已经签过协议,如果孩子已经被收养,等同于放弃孩子所有的权利,这在美国是合法的。”
白欣榆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有想到,在花咏琦身上竟有这样痛苦的经历。
“那几年,我无数次的想找回我的女儿。我哥看我如此坚持,无奈之下只能帮我去找,终于辗转让我们找到了收养孩子的夫妇。可是当我们赶到的时候,那对夫妇在美国的一次黑帮爆炸中死了,而那个女孩儿也不知所踪。我再一次失去了孩子的线索,白欣榆是你们害我失去了小阳,又让我失去了我的孩子,这一笔又一笔。如果是你,你会不报仇吗?”花咏琦说完,她的眼角泛出了一滴眼。
白欣榆无话可说了,她能体会到那种痛苦。当年她被迫放弃天赐,那种稚心之痛她现在还无法忘记。这么多年,她明明知道天赐在哪儿,却不能相见,更是时时折磨着她。但是花咏琦比她更惨,她的孩子,她无缘见到,想要认回孩子却不知孩子在哪里?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花咏琦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的痛苦不仅仅是当年失去青白,失去青梅竹马的恋人,还有一个寻之而不得的孩子。
“瞿文斌一定要得到报应的,她这种人一定要有报应。这次不过是前戏罢了,她给我的痛苦,我要她十倍百倍的偿。”花咏琦说完,眼眸里泛着前所未有的狠厉。
“那你还要厉幕阳吗?”白欣榆不由的问道。
“所以我才要小阳也一样恨她,一点点的恨她,我要揭开她的那层华丽的外皮,让所有人都看清她丑陋的真面目。”花咏琦走到了她面前,站在她床边,“难道你不想吗?白欣榆,你的母亲还在牢里受苦,蒙受不白之冤。你弟弟被迫做了毒枭。而你被迫和小阳分离,和天赐分离,甚至一开始天赐还恨你不认你这个妈妈。白欣榆,这种种痛苦都是那老太婆造成的,不是吗?”
“是,我的确恨她。”她点点头,“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想让我跟你合作。”
“是,我想让你跟你合作,相信我,跟我合作你一点也不会吃亏。”花咏琦的手落在她手背上说道。
“你把我害成这样,你觉得我还会跟你合作吗?”她冷笑着反问。
“难道经过这件事你还没有认清楚吗?”花咏琦弯了腰,脸一寸寸的挨的她极近,“就凭你,根本不可能是老太婆的对手,这次就是教训。但是如果有我的话,你想救出你妈,让那个老太婆受到她应该受的惩罚,易如反掌。”
“花咏琦,我没有忘记我白欣榆,也是你的仇人之一。你想利用我来对付瞿文斌,再让厉幕阳恨我,你觉得我会上你的当吗?”她是真的累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看花咏琦的脸也越发的模糊。
“我知道当年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也是受害人,小阳现在也是我的,你的孩子也会由我来生,我有必要来利用你吗?”花咏琦的手落到了她的脸边,轻轻的说道。
白欣榆还想说什么,可是越来越无力,最后眼前模糊一片!
“妈妈!”在花咏琦手伸到她颈边时,天赐推开门站在门口。“花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咏琦微愣,笑道:“我来看你妈妈呀!”
天赐歪了歪头,有些不解的看她,然后挤开了她趴在欣榆的床头。他看欣榆闭着眼睛,回过头来看她:“我妈妈她怎么了?”
“她累了,先睡了,”花咏琦退开了几步,这小孩平时看着像是极喜欢她的样子,到底还是跟他妈妈心连着心。我会儿看她,眼眸里竟还有几分戒备的样子。她不由的心头一酸,如果她的孩子找到了,是不是也会这么对她。
“她睡着了,她很累很累吗?”天赐的小手放在欣榆的额头上,“妈妈的额头好凉,她很冷吗?”
花咏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天赐,你在这里陪着你妈妈,我先去了。”
天赐点点头,小脑袋趴在床头紧紧的看着她,小手贴在她的额头上,妈妈看着好虚弱的样子,他真的好担心。
当欣榆再醒来的时候,便看到天赐的小脸,她不由的笑了:“天赐!”
“妈妈,你生病了吗?”天赐的小脸满满的都是担心。
“妈妈生了一场小病,不过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看到天赐的小脸,她便什么都知足了。“我还要给天赐唱歌讲故事的,对不对?”
“嗯,妈妈,我给你唱歌吧!”天赐这么一说,脸微微的红了,小心的看她。
“好,天赐要唱什么歌给我听!”她有几分意外,胸口热热的,涨的是满满的感动。
天赐也不回答,而是自己轻轻的哼唱起天空之城。他清亮的嗓子,小小的童音,竟一字不落将这首歌唱完了。白欣榆热泪盈眶:“天赐,你学会了唱这首歌!”
“我喜欢这首歌,我知道你也喜欢这首歌。”天赐脸上有点小羞怯的样子,“我唱的好听吗?”
“很好听,天赐唱的最好听了。”白欣榆亲了一下天赐的额头,“天赐,你要不要爬上来跟妈妈睡。”
天赐眼睛里马上露出渴望,可是又担心:“可以吗?我会不会压到妈妈。”
“不会的,床很大,天赐可以睡在我旁边,挨着我睡就好。”欣榆这么说道。
天赐一听,马上爬上了床,他很小心的在欣榆身边躺着,和欣榆面对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天赐,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好不好?”欣榆看着儿子的小脸,轻轻的说。
“小时候吗?小时候爸爸就不在身边,只天祖女乃女乃,厉嫂还有姑姑。”天赐一说,脸上有些黯然。
“还有爷爷呀!”
“爷爷不喜欢我的,他不抱我,二爷爷和二女乃女乃也不喜欢我。姑姑看着凶凶的,老是对我说一些怪怪的话,我也不喜欢。厉嫂身上有怪坏道,我不喜欢她抱我。可是祖女乃女乃一定要厉嫂照顾我,祖女乃女乃说大家都很忙的。我问女乃女乃,爸爸在哪里,她说爸爸在海的对面。”
欣榆听了心酸的不行,她已经猜到天赐的过去的八年不会有多快乐,却真实的听了之后依然觉得很难过。她很想去抱一抱他,身体却僵硬的动都动不了。她动情的说:“天赐,妈妈答应你,我再不也不会离开你。”
“真的吗?”天赐激动的挨近了她,“妈妈,你真的不会再离开我了?”
“嗯,妈妈答应你,永远不离开,永远在你身边。”她已经顾不得了,她只知道她不能再让天赐不开心。
“那我们拉钩,不许反悔。”天赐伸出小拇指,看妈妈好像身体不能动,他主动的将小手勾在她的小手上,“拉过钩了哦,不守约的人会长长鼻子。”
“是的,拉过钩了,永远不反悔。”欣榆眼角滑出泪来,声音微微的哽咽。
“天赐也答应妈妈,天赐永远都不会离开妈妈。”天赐也开心的和她拉钩,“我拉色钩了,永远不变。”
她笑了,她想再也没有比这一刻更幸福的。
厉幕阳一路开车回去,他回到家里时,厉问天上来拉着他说:“幕阳,究竟发生什么事?”
他看了看父亲,他知道如果父亲知道女乃女乃在书房的密室里藏了什么,大概会疯掉。他深吸一口气:“爸,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厉问天深深看了儿子一眼,看他人已经上楼了。
厉幕岚在楼道口环胸笑道:“看来有人导演了一场很精彩的戏给我们看。”
厉幕阳只看了她一眼,便进了瞿文斌的书房。一推开书房的门,展耀扬正和瞿老太太在里面,她躺在她的躺椅里面,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书房的一切已经恢复原样,展耀扬看他进来,拍拍他的肩关上门出去了。
厉幕阳坐在沙发里,他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说道:“我已经通知警方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就会过来,他们会找到爷爷的遗体,你囚禁白欣榆的事情我也告诉警方了。”
瞿老太太睁开了眼,转头看着孙儿:“小阳,你居然这么对我?”
“女乃女乃,为什么你要这么对厉家人?”厉幕阳转头问她时,眼眸里蓄了泪珠。
瞿老太太睁着眼睛看着孙儿,握着睡椅的扶手在微微的颤抖:“小阳,我、我为了厉家这么多年,你现在居然为问我为什么这么对厉家?”
厉幕阳跪在瞿老太太身前:“女乃女乃,或许爷爷曾经背叛过你,他没有给过你爱情,也许他负了你。可是女乃女乃,厉家其他人没有欠过你,你把我们一家牢牢控制在你的手里,你不开心你也不许我们所有人开心。女乃女乃,现在走到这一步,你开心吗?”
“我掐断了你们的幸福?”瞿文斌呵呵的笑,她苍老的手放在孙儿的脸上,“我下半生做了那么多,全是为了你。你居然说我掐掉了你们的幸福。小阳,你就这么看我?”
“那你告诉我,你对爷爷做过什么?你对我爸做过什么?你对我妈做过什?你对幕岚又做过什么?你对我对天赐又做过什么?”厉幕阳问到这里,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睛也微微的泛也湿意。“你知道天赐现在得的是什么病?你知道我要白欣榆做什么?你却还要置她于死地,女乃女乃,为什么你能狠得下这个心?”
“是那个女人要害我,小阳!”瞿文斌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是她死咬着我不放,是她想要害死我。小阳,为什么你对她这么迷恋,你明知她存了什么目的,你明知她是什么心,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她毁了你的,小阳,她绝对会毁了你!”
“那爷爷呢?他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会把他藏在这个后面?这个密室,一般人根本不会发现,我和温天擎找了那么久,才找到机关在哪儿。就算白欣榆真的想到这里找什么,她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是你,故意引她到那个密室,置她于死地。女乃女乃,你手上染的血还不够多吗?”
瞿文斌脸上没
有一点血色,她怔怔的看着孙子,她紧握住他的手,手心却在发寒。她紧握住他的手:“是她自己找上门的,是她自己不肯放过我我才动她。小阳,你怎么能跟我说这样的话。”
“我没话可说了,我决定一切将给警方,让他们来处理。”厉幕阳说着,抽回了手站起来。“我支会过他们,就是你到了狱中,他们也会照顾你。”
“你要我这把年纪还要坐牢?”瞿文斌杵着手杖站了起来,她一手抓住了厉幕阳的手,“小阳,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不会让你带走他,我更不可能让你这么对我?”
“也许以前我做不到,现在,我想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厉幕阳拉开了她的手,“女乃女乃,人无论是谁不可能永远都逃避罪责,更不可能做任何事情都能安枕无忧。”
“你让警方看到爷爷,你想过是什么后果吗?”瞿文斌从孙儿眼里看到彻底的狠绝,她亦暗暗心惊,“你想让厉家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吗?”
“我只知道,无论是我,还是爸爸叔叔,他们都不想让爷爷死的不明不白。当年爷爷只是失踪,跟爷爷在一起的那个小丫环死在花园里。大家已经知道爷爷肯定是死了,可是在你的强压下,没有人再敢去找他的尸体。没想到,他被你藏在这里。”厉幕阳眼角还是挤出了一滴泪,“女乃女乃,你现在看看厉家是什么样子?叔叔和婶婶一生不育,有你在的一天他们终日惶惶然不能自得。我爸现在是行尸走肉,我姐已经变成了第二个你。而我,不得不接收你留下的烂摊子。厉家真的这么罪不可赦吗?你要把我们逼到哪一步才会甘心?”
“我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至少天赐我不会再让你来糟蹋!”厉幕阳睁睁看她的脸,“我一直对你心存感激,是你抚育我长大的。可是我也恨你,我不曾享受过母爱,不曾离爱过父爱,除了你强加给我的亲情,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你还毁了我的爱情,你逼迫我变成跟你一样的人,你知不知道,我真很恨你!”
瞿文斌看着孙儿,脸上血色全无,她松开了他的手。她竟笑起来,呵呵的笑:“原来你是恨我的,你竟是恨我的。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定然是恨我的。”
厉幕阳深深的闭上眼,说到这里,他已经无论可说。
“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便是毁了他,我也会带走他的。”瞿文斌说完,她坐回了睡椅上,手只按了手边的一个按钮,只听到里面怦的一声,房间与房间的隔音防弹效果极佳,只听到一声响,墙也没有破。“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就算毁了他,我也不会让你带走他。”
他竟是一点也不意外的,只是看着这位老人,脸上有几分凄然:“我并没有通知警察,没有警察,什么都没有。我本来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愿意对我诚实一次?”
瞿文斌看着孙儿,她突然想伸出手,再握握他的手。
“我之前跟我说过,你以有我会像你对我妈那样对你。我说我不是你,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这么做了。女乃女乃,我已经派人过来了,我会把隔壁的堵墙打通,把这间书房完全变成卧室。在此之前,请你先在你的房间住着。等这里装修好一切,你就住到这里来。就像我妈一样,除非到了你死的那一天,你不可以再出这扇门。”厉幕阳说完,已经不再看她一眼,即便听到她一声声的笑,他的脚步也没有半分迟疑。
瞿文斌是笑了,哈哈大笑,这世界还真是有报应的,一报还一报,总算她的报应来了。
展耀扬正把车停在厉家门口,看厉幕阳上车,他不由转头问他:“真的就这样?”
“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样?”厉幕阳脸上有着深深的倦意,“我不可能对她怎么样,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对她怎么样?”
展耀扬叹息一声:“现在要去哪里?”
“夜色,不是一早约好的吗?让人久等,太不厚道。”厉幕阳愣是露出了笑容。
展耀扬深深的看他说道:“他们是等了不短的时间,不过夏先生说,都是自家人,你有家务事要处理,多等一会儿没关系。”
厉幕阳神色复杂:“那走吧!”
他们的车子开进了夜色的高端vip车库,一路坐电梯进了最顶楼,最隐密的钻石vip包厢。夜色的经理夜倾城亲自在前面引路,给他开门:“厉少,夏先生等候多时,厉少请!”
厉幕阳和展耀扬走过去时,那边的黑色真皮沙发坐着三个人。在他迈入脚步的那一刻,站在前面穿着黑
色风衣的男人先站起来,后面跟着的正是詹姆斯和骆正宇,风衣男人大步走过去,先伸出手:“表哥,终于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