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车?”
她一愣,心里咯噔一下子,竟慌张的道:“公交车!”
“呵呵——”他突然冷笑了两声,盯着她的眼睛怒吼一声:“夏溪!是不是女人开bao了就控制不住自己,随便是个男人都能行?”
夏溪腾的睁大了眼睛瞧着路遇琛,脸色变得煞白,漂亮的大眼睛里很快升腾出一片水雾,本来很性感的红唇不受控制的开始抖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羞辱她!
她看着他,倔强的抿唇。“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始终不肯落下来。
“怎么?委屈了?我说的不对吗?”他的语气里满是讥讽。“怎么?见到我,笑不出来了?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
他的手缓缓的的抚上她的脸。
夏溪站在那里不敢动,任由路遇琛的手抚模着她冻得有些红的小脸,哽咽着说:“那是我同事,随便你怎么说,清者自清!”
路遇琛脸上的笑渐渐消失,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夏溪,良久,才冷笑一声。“那你撒谎做什么?既然是同事,坐他车就坐他车,你撒谎做什么?”
她咬唇,她刚才太紧张了,根本是被吓得,无心的就说了,她真是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
“我有说结束吗?我们的交易我有说结束吗?”
“没有,真的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
夏溪的小手绞在一起,“你到底要怎样?我刚才撒谎真的是无意识的,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不懂你的意思。”
他仍然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大约只有两秒钟的工夫,他就像一阵飓风样瞬息间就把她给卷进了怀里。
他的大手勾住她的细腰,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激狂的程度让夏溪觉得他恨不得能把她给活吞了。
夏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他的长胳膊给牢牢地锁在怀里,双手被他只一只手就给轻而易举地剪在了身后,整个人被他强硬地架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这一切发生得那样突然,叫人始料未及。她害怕的心里悸动着,他的力气之大让她错愕,还没反应过来。
他的唇,已经霸道地吻着她的唇,先是激狂的如狂风暴雨,咬的她疼痛难忍,大口喘气,皱着细眉。“唔——别这样——”
屋子里的暖气很温暖,他的不顾一切让她怕。
“不,路遇琛,别这样!”她有点怕他,很怕,他这样子真的很可怕,她也终于知道了男人跟女人力量的差别,她根本反抗不了他
冬日的夜,很长!
天微微亮的时候夏溪终于惺忪的醒来,只觉得浑身就像是被车轮碾压了一样,晚饭没吃,肚子瘪了,可是浑身的疼让她更是难受。
比起一个月前的初夜,似乎更痛了,这种疼,酸酸的,涨涨的,说不出的滋味,她不记得他昨晚到底要了她多少次,他就像个喂不饱的孩子,一遍一遍的索求着,以至于她几乎以为这一个月,他都没有过这种经历。
可是,男人不都是离不开女人吗?尤其是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这么帅的男人?他身边没有女人吗?
腰间一只手臂压在小月复上,他的身子侧躺着,朝向她这边,她看到他的俊容安详,睡得像个孩子,长长地睫毛覆盖在眼皮上,嘴巴更是微微的张开一点,十分放松,鼻梁挺直,眼袋有些重,似乎很久没睡好的样子。
新官到任的他也很忙吧?忙的三餐不济,日夜颠倒吗?他在吉县有人照顾吗?
昨晚回来,他们就没下床,他一定也没吃晚饭。
她轻轻抬起他的手臂,小心的不吵醒他,轻轻的掀开被子下床,脚一踩到地上,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没力气,腿软的支撑不住,滑下床就差点倒了,倒抽一口冷气,又立刻回头,还好,他没醒!
她抓起地上凌乱的衣服,拿了干净的衣服,走出卧室。
卧室的门刚关上,床上的路遇琛睁开了眼睛,视线若有所思,尽管有点疲惫,却又神采飞扬,翻了个身子,继续闭上眼睛,又睡了。
一出卧室,就看到客厅门口散落一地的菜,还有她的羽绒服,低头看着自己未着衣服的身体,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他爱过的痕迹。
想到他昨晚的霸道和粗鲁,心里流淌过一阵酸酸的凉意。
夏溪低头走进浴室,用温热的水冲着自己,很快的洗好,匆忙换好了衣服,然后回来收拾菜,在有暖气的房间里,青菜都蔫了,她只好拿到厨房,泡在水里,不多时,那蔫了的菜,又恢复了生机。
夏溪熬了稀饭,煮了鸡蛋,又清炒了两个小菜,烙了一张葱花油饼。因为昨晚没吃饭,所以今早她特意多煮了两个菜。
或许是外面的食物的香味太又人了,路遇琛终于醒来,伸了个懒腰,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身子就往外走去。
客厅里刚摆好碗筷的夏溪一抬头看到卧室的门被打开,而他什么都不穿的跑出来,立刻捂住脸发出窘迫的尖叫:“啊——”
“喊什么啊?”路遇琛被她吓了一跳。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夏溪低喊着,感觉自己的脸都从脸红到了耳根了。
他一愣,耸耸肩,好不知羞,又带着点得意地开口:“你最好习惯!我没睡衣,怎么穿?上次那个箱子里有我的睡衣和浴衣,帮我拿出来!”
说完,他又别有深意的瞅了一眼捂着脸转过身的夏溪,一双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大模大样地进了浴室。
直到门关上,夏溪的脸上还是火辣辣的,他到底是不是领导啊?他怎么能在她面前赤身体啊,一不挂,刚才根本就是一不挂啊!
天哪!这是她家好不好?
他怎么能在她家里不穿衣服大摇大摆的还那么理直气壮的要求她习惯?
可是她还是立刻定神去找那个箱子,她从来没打开过,上次他丢在这里,后来一直没拿走,她就把箱子放在柜子上面,盖了一层桌布,怕弄脏了,去了卧室,一看到凌乱的床,脸又是一阵火la辣的热。
走过去先叠了被子,整理好床单,粉饰太平,这才拿出他的箱子,不是密码锁,直接拉开拉链,发现里面居然什么都有,刮胡刀,牙刷,牙膏,甚至连避套都有,他居然准备了这个?!
她一下子呆了呆,拿起他说的浴衣,然后又找出内衣,还有毛衣,秋衣秋裤。
“小溪,找到了吗?”她还没给送,某人已经在外面喊了。“我出去了啊!”
“啊!你先别出来,我找到了!”她急喊着,不想看到他的身体,她要尴尬死了。“我马上给你送过去!你千万别出来!”
“快点啊!”他的语气很轻快,似乎带着揶揄的笑意。“我热死了,我要出去了!”
她急急忙忙的抓起浴衣跑出去,深呼吸走到浴室的门口,“你开个门缝,我给你递进去!别出来!”
“哦!好吧!”他朗声答应,可是,他突然一下子拉开门,整扇门被豁得打开,热腾腾的水雾里,健硕挺拔的男体立在雾气中,美轮美奂,如米开朗基罗的著名雕塑——《大卫》一般雄健的男性身体,让夏溪一下子呆住了!
路遇琛头发上还滴着水,性感的要死,眸子里更是隐含着某种戏谑的笑意:“小溪,好看吗?满意你看到的吗?”
“流氓!”夏溪羞怯的低喊,她真是被他给惊死了,忙扭头,不敢看一眼,手里递过去浴衣。“你、你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我不能这样?”他慢条斯理地拿过浴衣穿上,仍不忘逗她。
“你是领导啊!”她低叫,人躲到了卧室里。
可是他却跟着进了卧室。“领导不吃喝拉撒吗?领导就不能自由点吗?领导洗澡就得穿着衣服洗吗?”
“你强词夺理!”她低叫:“啊!你进来做什么?”
“换衣服啊!而且你也没给我拿毛巾!”他的语气透着理所当然。“服务不到位,要全方位的!”
她一愣,心里突然凉了,黯了一双眸子,轻声道:“你可以去五星级酒店,那里服务才到位!”
他怔了下,笑了,“生气了?”
“谁生气啊!”她又从箱子里找出他的毛巾递过去。“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
“你是别人吗?”他反问。
她一愣,觉得这话有点暧昧,想反驳的话就在舌尖绕了三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擦了下头发,把水珠擦干净,看了眼放在床上的衣服,直接解开浴衣,就要换衣服。
“啊——”她又是尖叫。
“叫什么啊?”他回转头,不解的看着她。
“你,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子!”她真的是要恼死了,他怎么能当着她面,这么解开衣服就换衣服啊!
“哦!难道你换衣服,不月兑了浴衣吗?”他挑眉反问。“请问我要怎么换衣服?”
夏溪无语了,真的无语了!他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他是高素质的领导干部啊,他今天给她的冲击可真够强烈的。
“你暴狂!”她说完,红着脸跑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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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七点了。
她八点要上班。
路遇琛拿起衣服,低头看看床,房间却被她整理过了,被子叠得整齐,上面压着枕头,两个枕头压在一起,每个上面都有枕巾,规规矩矩地放在床上。
他微微一愣,眼眸深邃,闪过一抹光亮,继而眨眨眼睛,换好了衣服,把浴衣拿到阳台晾起来。
再出来时,夏溪已经坐在餐桌前低着头吃饭了。
路遇琛一走进,夏溪呛了一口。
“小心点!”他疾步走过去,拍着她的后背。“吃个饭也呛住了,你小孩子啊?”
“我,我没事!咳咳!”夏溪是被他吓得,一紧张呛到了。
他的眸子里全是笑意,却面容清俊,挽了袖子,在她对面坐下,直接拿起筷子,吃东西。“嗯!味道不错!”
她小心的瞅了他一眼,见他三两口吃了一大块油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似乎很喜欢吃她煮的东西,感觉很怪异,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当领导的,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他怎么食欲还这么好?
她该庆幸吗?大领导爱吃她煮的小菜!呃!不,一点都不!
见她偷窥自己,他囫囵着开口:“干什么?不吃?”
“我要去上班了!”她轻声道,喝完最后一口稀饭。“锅里还有稀饭,你若不够可以再盛!”
“哦!”他扬起唇角,皱了皱眉,却没多说。
夏溪去换鞋子,然后又忍不住问:“你——”
他挑眉,等待她的话。
“你今天要去上班吗?”
他眨了下眼睛,反问她:“怎么?你就这么想让我去上班?”
“我——”她有些无奈,随后又解释:“你不是领导吗?领导不是都日理万机吗?而且今天是周五,还不是周末呀!”
“我上午有事情,晚上回来,记得晚上煮饭,早点回来。”他说完,闷头吃饭。
夏溪错愕的长大小嘴,然后心里叹口气,拿了羽绒服和包包,“我走了,你把碗放在水池里就行了,回来我洗!”
他没说话。
她等了下,只好开门走了。
路遇琛看看时间,才七点半不到,五站路,坐车子十分钟就到,她居然走这么早。
他大口吃了几口,抓起自己的外套,拿了钥匙也下楼了。
夏溪刚走出小区门口,就听到汽车鸣笛声,她立刻下意识的躲开,以为自己挡了路。
可是那车子却直接在她身边缓缓行驶,车窗滑下来,路遇琛的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更是飘来:“上车!”
她一下子呆住,他怎么下来了?
“上车!”见她傻了一样,他又催促道。
她立刻上车,车窗滑上去,路遇琛更是警觉地转头看了一眼四周,那样子可比侦察兵还警惕,夏溪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她坐上车子,他给她系安全带。
她也不敢说话,看他靠近自己,然后扣上安全带的锁扣,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看着她拘谨的样子,突然笑了,兴起了逗弄她的兴趣,一低头,轻轻的咬伤她的唇,她吓得更是低呼。“唔——”
索性他只是咬了她一下,便松开了。“嗯!味道不错!”
她脸一红。
他又道:“我说的是葱花油饼!”
“呃!”她有想死的冲动。
信访局大楼就在眼前了,车子开的很慢,跟早晨那些急匆匆赶班的车辆不同,他的车子开的四平八稳,像是一点不着急。
“我时间快到了!”夏溪看了下表,这几站路,他开了有十五分钟了,看着一辆辆车子超过他的车,他一点都不着急。
他把车子停在距离信访局大约三百米的地方,位置很隐蔽,然后道:“好了,就送你到这里,剩下的自己走!”
她只好下车,还差三百米,看看时间,还有五分钟。
信访局虽然是机关单位,但是点名制度很严格的,要指纹签到。
夏溪急速下车,头都没回。
路遇琛望着前面急匆匆而去的纤细背影,原本舒展的剑眉,一下子皱紧!她走的倒是一点都不留恋!
这个无心的女人!
夏溪匆忙赶到局里,险些就迟到。不过幸好,她还是赶上了点名,输入指纹,她松了口气。进了办公室,吴佩慈和秦乐乐都到了,高阳却没到,她刚一定神,高阳就冲进了办公室,大口的喘气。“好险,差点迟到了!”
“还有一分钟呢!”
“迟到了也不怕扣奖金,反正一天只有五块钱!”
夏溪看到高阳笑了笑,而他,却看着她,眼中透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神色来,却是一闪而逝,眨了下眼睛,“夏溪,你也差点迟到哦,我就在你后面呢!”
“是呀!”夏溪笑了笑。“不过幸好没迟到。”
高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半眯着眼睛,靠着椅背望着她,沉默了半晌,动了动唇,却一个字没说。
夏溪在整理一部分档案,最近上访案子多,卷宗比较多,接待记录都需要整理,刚铺开摊子,就听到吴佩慈喊道:“咦?你们发现没有?”
她这一声,把秦乐乐和高阳都给吸引了过去,秦乐乐看了一眼她,问:“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你们发现没有啊,夏溪今天有点不一样啦!”吴佩慈瞅着夏溪皱着秀眉说道。
秦乐乐这才认真看了看夏溪。“嗯!好像是不一样了,脸红扑扑的,粉女敕女敕的,感觉像是被滋润了,难道是用了化妆品?”
“哈哈哈——”吴佩慈哈哈大笑起来。“她素面朝天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化妆了?估计护肤品都很少用!我猜她是被爱情滋润的!”
唰得一下,夏溪的脸一僵,笑得有点自嘲:“你们两个没事了,拿我开玩笑,我好像没惹你们吧?爱情在哪里啊?姐跟你们爱情啊?”
“只是看着你变得漂亮了,胡乱猜的,没猜对莫怪哦!”吴佩慈耸耸肩。
高阳的眸光很是复杂。
秦乐乐摇摇头。“爱情在哪里啊?爱情在哪里?”
“夏溪,你要是有了男朋友可别不给我们介绍认识哦,我们一个科室的,一定要蹭饭吃!!”
男朋友?
夏溪只是笑,只是心里还是感到了一丝悲凉,她现在跟路遇琛可是交易,而且就算交往,也没有结果,他那样出身的人,怎么能看上她这种女孩子呢?她不会做梦,从云端跌落的滋味也不想再受一次。
“说的也是,以后你们找了男朋友,我也跟着蹭饭哦!”高阳眨了下眼睛,笑得很是迷人。
“当然!”吴佩慈轻笑。
“夏溪,你有了男朋友可不要瞒着我啊,我们可是老同事,两个单位还能成为同事,可不是普通的缘分哦!”
夏溪的眸光不经意的跟高阳的相遇,他的眸色里有她读不懂的一丝情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甚至连那话语,都像是在故意诉说着什么。
“我没有男朋友,若是有,一定让他请你们吃饭!”夏溪轻声说道,开始打字。
“我怎么觉得夏溪有点害羞呢?”吴佩慈笑。
低下头的时候,听到高阳跟吴佩慈开着玩笑。“夏溪脸皮薄,你们别开她玩笑了!”
“啊!高阳,你不会是跑来当护花使者的吧?”
“哈哈,我当你们三人的护花使者,谁让咱们办公室只有我一个男士呢?以后我护着你们!”
夏溪怔了下,淡淡一笑,不再参与谈话。
男朋友?她早就不想了!
六年的感情都能背叛,这个世界,还有真正的感情吗?
中午,三个女人兑钱,要请高阳,还没下班,吕科长突然敲了敲门,站在门口,跟他们四个说。“都在呢,今天我做东,去庄户城大吃一顿,一来作为高阳到来的欢迎宴,二来你们几个这一阵子工作很认真,给你们补补!”
“啊!科长,今天你要请客?”
吕正豪爽的笑着道:“怎么?科长我就这么不出血?是不是一直不出血,你们都有意见了?”
“才不是呢,科长是最t恤下属的领导了,跟科长干是我们的荣幸!”
“吕科长,我看还是我请吧!”高阳开口。
“怎么?看不起哥哥我?”吕正走来拍着高阳的肩头。“客气什么?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好好干,兄弟,前途无量啊!给哥哥个机会儿!”
高阳不再推辞。“好!”
四个人直接坐了高阳的车,去了庄户城。
庄户城位于西郊,是j大比较大的一座庄园,位于半山腰,很多人都吃惯了大酒店的高档菜,就会想念这边的山珍,完全是**的空间,每个餐桌都是一处漂亮的凉亭设计,只不过是用玻璃封了起来,设有空调,景色不错,即使冬天,也可以坐在里面欣赏山上的风景,而不用担心寒冷侵袭。
车子进了半山腰的院子,停车位都满了,没地方停车。
“生意总是这么火爆,早知道今天早下班了!”吕科长说道:“你们先停车,小秦,你跟我去点菜!”
吕科长跟秦乐乐先下车去点菜,夏溪和吴佩慈在外面等着,要等服务员安排凉亭,高阳还在停车。夏溪就听到吴佩慈低叫了一声:“呀!路遇琛!是路遇琛!”
夏溪也惊了一下。
吴佩慈的脸上突然没了笑容,夏溪也望见了,她看到路遇琛跟一高挑女子走在一起,那个女人脚蹬一双黑色高跟皮靴,黑色的裙子,下面一圈貂毛,毛茸茸的,上衣是一件黑色裘皮大衣,看起来雍容华贵,头发挽起来,只是一个背影就觉得很美。
而两人走在一起,男人高大俊美,女人窈窕漂亮,两人朝山路上去,女子穿着高跟鞋,走台阶不是很稳,路遇琛更是绅士的伸手拉了她一把,两人有说有笑,很是熟稔地朝一间凉亭走去。
“唉!”吴佩慈叹了口气,有点懊恼。“没想到他有女朋友了!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有味道啊,就说啊,好男人是不会轮到我们这些小***的。”
夏溪也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吃饭,而且还跟个女人在一起。
不过幸好,路遇琛没看到她,她也不想被他看到,直到看到他们进了一间凉亭,开门进去,她看不清里面,夏溪才真的松了口气。
“你们看什么呢?”高阳停了车子走来问。
夏溪露出一抹笑容。“没什么啊,车子停好了啊?”
“嗯!看你们看什么呢,这么专注!”高阳有点好奇,也朝那边的凉亭看了眼,不够他什么都没看到。
吴佩慈似乎很沮丧,瞬间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我去看看吕科长他们点了什么菜,你们要不要去?”
“不了!你去吧,悠着点啊,吕科长怎么也是咱领导,别一餐把他吃的回去让嫂子骂不过日子,那咱就罪过了!”高阳回了个微笑,调侃着开口。
“切!咱是那不过日子的人嘛?放心!咱们科室的女人,素来以贤惠、温柔、大方著称!”
“呃!我看也是!”高阳忍不住笑着附和吴佩慈。
“可惜,这年头谁喜欢温柔贤惠的女人啊,都喜欢漂亮妖娆有味道的,最好是穿着裘皮大衣的,看起来有成熟又温婉,又妩媚,那才是男人喜欢的!”
“呃,我觉得还是贤惠的女人过日子的女人好!”高阳说着,偷偷看了眼夏溪。
夏溪微微怔忪,想着吴佩慈的话,是的,男人喜欢妩媚的女人,贤惠的女人,一般都会被抛弃,谁都喜欢身上飘着香水味的,整日带着油烟味的,怎么可能让男人喜欢呢?而且再美好的爱情,也禁不起现实的摧残,在现实面前,男人更注重利益,女人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个棋子而已!
“那你是特例,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一时新鲜,不长久!”吴佩慈挥挥手,去找吕科长。
高阳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喃喃低语着问夏溪:“吴佩慈受打击了啊?”
夏溪回神,轻轻一笑:“我不知道啊!”
一时间,外面的院子里只剩下高阳和夏溪。
夏溪又是笑笑,高阳也笑。“这个地方环境不错,就算冬天了,看着满山的萧瑟,也觉得心情畅快,让人有了胃口!”
“人很多,车位都满了!”夏溪轻声道:“可见人们都喜欢这里,生意不错!”
吴佩慈从点餐大厅门口对他们喊,“在叫司令的房间里,你们先去吧,开了空调泡上茶等我们啊。”
“知道了!”高阳看了眼位置,他似乎经常来这里,直接带着夏溪上了台阶。
“司令?”夏溪不解。
高阳解释道:“这里的房间都是按照军衔来命名的,元帅,将军,司令,有军长,师长,团长,连长等等什么的!很有意思!”
“呃!”夏溪也觉得有意思。
两人上了台阶,高阳看台阶很高,招呼着她,怕她摔着了,手干脆直接握住她的手腕。“来,小心点!”
夏溪一愣,也没矫情,直接道:“谢谢!”
只是,他们路过了将军亭时,并没有发现里面的人在透着玻璃看外面,这种玻璃是,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而外面的确看不到里面的!
路遇琛的视线凌厉的透过玻璃扫向外面被人牵住的夏溪,她居然在这里,还跟人手牵手。他一时间,有些错愕。
夏溪被高阳牵着上了台阶,两人朝着司令亭走去,高阳也放开了夏溪,两人边欣赏风景边谈天。“山中的空气真好!”
“那以后常带你来!”高阳很认真地说道。
“呃!这里看起来好贵,还是别了,若是你想来,等我存够了钱,还了你,然后我请你来这里吃一顿!”夏溪笑着说道,她现在还没存够钱呢,还差点,估计下个月就差不多了。
“夏溪,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辛苦?”高阳停下脚步,突然就严肃起来:“你若愿意,我真的想照顾你。”
他说的是“照顾!”
夏溪一刹,有点懵了!
半天反应过来,突然就惊住了。“高阳,你在开我玩笑吧?呵呵,好啊,反正我没弟弟,你愿意把我当姐姐一样的照顾,那就照顾好了!”
高阳严肃的看着她,有点无奈。“夏溪,为什么不是我比你大一岁呢?”
她很少见高阳这么认真的样子,斟酌了下,点点头:“嗯!下一次,我们投胎时,跟孟婆商量一下,我让你先喝孟婆汤怎样?”
高阳更加的无奈了,心里微微叹息,夏溪,你真是聪明的女孩,懂得怎样拒绝我!
他原本想一直等,可是今天早晨他去她住的地方等候,打算制造一场偶遇捎着她上班时,眼看着她上了一辆豪华的军牌轿车,那辆车子的牌号,他查了,根本是秘密的,查不到到底隶属谁,只知道是隶属j大驻军一个陆军部队的。
他不敢等了,原本以为她走出情殇,他再出手,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晚了,他怕她被人追走,所以他沉不住气了。
“夏溪,我是认真的!”高阳幽幽的声音传来,“我觉得你应该走出阴影了!”
夏溪一愣,她刚才就预感到高阳话里的意思了,可是她不敢想,所以她故意曲解,却没想到他会认真地再说什么。
而吕科长和吴佩慈他们都还在点餐,没过来呢。
高阳突然靠近她,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夏溪,我是认真地,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她僵在那里,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心里千百个念头转过,却抓不住一个线索。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很久了。”他的气息很近,语气很低。
她一下又呆住了!
从未想过高阳对她好,是因为喜欢她?
她知道他是个好人,也不怀疑他的认真,只是她不能,她知道拒绝一个优秀阳光的男孩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但艰难也要开口:“高阳,谢谢,但是我相信你会遇到更美好的女孩子,我们是朋友,你就像是我弟弟!对不起,我——”
“夏溪,你拒绝我,是因为你还忘不掉你的前男友吗?”
“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他紧追不舍。
“对不起,高阳,我想我永远无法喜欢一个比我小的男人!”
高阳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只能问她:“夏溪,真的是这样吗?”
“抱歉!”她真的很抱歉,淡淡的笑着,笑容有点自嘲的意味。
“别跟我说抱歉,我要的不是抱歉!”高阳突然一个俯身,狠狠地压上了她的唇,全身血液汇聚成一点,倾尽全力地去吻她,就站在这西郊西山的庄户城院子里的台阶上。
夏溪挣扎,推开他。“高阳,别这样!”
她真的没想到高阳会突然这样霸道,他本是个儒雅的男孩子啊,怎么突然就变得这样霸道了,还是她从来就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过高阳只是亲了她一下,很快放开了她,他依然用力攥着她的手腕,攥的她发疼,“你讨厌我的吻吗?”
夏溪不知道如何回答,默然无声。
他看着她,突然笑了,缓缓地放开了她,抬头看见她惨白的脸,心中的绝望像冰凉的水在漫开,渐渐就要把他整个人吞没,他缓缓闭上眼,“夏溪,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只要你愿意!我们会一直是朋友!”夏溪轻声开口。
可是,他要的可不是这样,他要的是她的心啊!
“他们过来了!”高阳开口。“刚才多有冒犯,对不起!”
夏溪无言。
他亲了她,她没说讨厌,也没回答他,脸色惨白,她很漠然,相信高阳应该明白了!
真的很乱,会发生这样的事!夏溪心里更加的混乱了。
她不知道,路遇琛看到了这一幕,他额头的青筋在跳动,一双眸子里闪烁过犀利和冷沉。
那一餐,夏溪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却食不知味。
下午下班后,她一个人早早的走出大厦,避开了高阳,直接朝马路对面走去,她走的是小巷子,只是不想跟高阳相遇。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高阳来信访局,是为了她。高阳啊,高阳,你居然也是个埋藏这样深的男人,而她突然发现,每一个男人都很可怕!何启然是!路遇琛是!高阳也是!
可是,高阳他怎么喜欢自己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怎么从来没有想到过呢?
冷风徐徐地吹,她孤单的身影显得更加萧瑟,环抱着自己,想到路遇琛说今晚回来吃饭,她还要去买菜,不由得穿过巷子,直接去了另外一条路,上了公车。
从菜市场买了一只鸡,她发现路遇琛似乎喜欢吃肉,可是想到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一幕,他跟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晚上他不会来了吧?
不过,她真的很不想他来。
只想早点结束,可是事到如今,她有什么立场说结束?
提着好多菜上了楼,她拿钥匙开门,一打开门,房间里一片黑暗,浓郁的烟草味传来,沙发上一点亮光,红红的,很明显,那是香烟的火头,而楼道里的声控灯照射进去,她吓得惊在门口,暗沉的灯光下,路遇琛坐在沙发上,一张脸俊脸隐匿在黑暗里,看不出脸上的情绪。
夏溪赶紧进门,关门,开灯,“你在啊?怎么不开灯啊?吓死人了!”
“怕什么?做了什么亏心事?”他的语气一上来就带着讥讽和嘲弄,噎得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她提着菜,安静地换鞋,然后看到路遇琛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张脸上冷寂一片,眸子里隐藏着某种怒气。
他穿着白色的毛衣,像是洗过澡的样子,黑色的西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他的脚上是一双黑色的袜子,此时那双脚更是庸懒的抬上了她的茶几,只是那双鹰眸却透出一丝炯亮光芒,如利剑般扫射过来。
手里的烟抽了不少了,桌上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他熄灭这支,又开始点了一支,不疾不徐的抽了起来。
屋子里烟雾缭绕,一看便知道抽了很久了,而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冷漠,她一时不解,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
客厅里,堆了不少袋子,里面像是新衣服,男士的,女士的,都有,还有鞋子,一大堆,他是什么时候买这么多东西的?堆了她客厅一角满满的。夏溪愣愣地望着他,一时没有回神。
“我问你做什么亏心事了?”路遇琛继续冷言瞅着她,语气更是带着质问,如三九寒冰,冷死个人。
夏溪猛得回神,咬着唇轻声反问:“我哪里做什么亏心事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我问你,你今天都做了什么?”他显然不想放过她。
“上班啊!”她提着菜,包包挂在门口,低垂着头,那样子像是被训斥的小学生一般乖巧。
“哦?是吗?中午在哪里吃的饭啊?”他继续追问,显然是要问个彻底。
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她今天中午见到了他,所以没说什么,只说:“跟同事一起的!”
“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男女都有!”她老实回答。
“那是在你们单位的食堂里吃的吗?”他的语气似乎柔了几分。
她一愣,呶呶嘴,点头。
不想说别的,今天有点乱,高阳的突然表白,让她很尴尬,以后又在一个办公室,躲都躲不开,真的很烦。
“哦?”他随意一声,语气里带着讽刺。
“我去煮饭!”她说,不想跟他这么对话,她老觉得他说话的语气不对,很让人害怕,就想多了。
他吞吐出白色烟圈,冷声道:“你们食堂开在半山腰吗?”
她一下子呆了!难道他看见了自己?不可能吧?她怎么忘记了,他是无所不在的,她又撒谎了。
“夏溪,你告诉我,信访局的食堂开在半山腰上吗?”
“你看见我了?”她语气轻到不行。“是,我们去庄户城吃饭了!”
“你习惯了撒谎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有能力让何启然出来,也会让他进去,还有你妹妹,你别以为没事了!我告诉你,下次你再撒谎,信不信我一把捏死你!”他的话语如利剑一般,刺在她的心窝。
她一下怔了半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低声:“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撒谎!”
可是她真的没想到他居然看到了自己,她怎么没发现呢?
路遇琛的腿放下来,穿上拖鞋,站起来,高大的身子走向她,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他吐出一个白色眼圈,喷向她。
“咳咳咳——”她被呛得一阵咳嗽,眼泪都快冒出来了。
“委屈吗?”他语气凉薄。
夏溪怔了半晌,摇头,轻声开口:“我没有资格委屈!”
“对!你是没资格,我告诉你,我跟你,不是交往,是交易!你给我记住,交易期间,你若是上了别人的床,或者再让别的人吻你一下,你知道结果吗?”他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又喷出一个眼圈。
那烟味,呛得夏溪鼻子酸涩,眼圈微红。
“说话!”他又低声,强迫她回答。
她愣了半晌,咬唇,终于说:“我知道了!”
她顿了顿,又问出一句话,“路县长,我想知道我们的交易有期限吗?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他眸子一凛,面容一下子更加冷峻,眯起了眼睛看着他。
他的眼神,犀利的让她害怕,即使低着头,她也感觉到了他的眼神犀利,这种犀利,让她心里无比恐惧。
低垂着头,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既然是交易,总要有个期限吧?”
他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袋子,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来了句:“我饿了,既然买了鸡,那就炒个辣子**!味道重一点!”
她一下呆怔,那红红的眼圈里含着的水珠在打转,却终于还是没有落下,一下凝在了眼眶里。
他不说期限,她心怀忐忑,却不敢再问,只是道:“我立刻去炒!”
她一个人围着围裙,在厨房里一阵忙碌,连砍带剁把鸡分解并炒下锅后,加了料,炖上了,她买的是当年的小鸡,**个月的样子,需要炖一下,不然炒不熟。
刚一回头,就看到他立在厨房门口,眯着一双眸子深沉的打量着她,她低下头,躲开他的注视。
路遇琛沉声命令,“过来。”
夏溪顿了几秒,还是走到了他面前。
突然,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猛地扯到自己身边,手里多了一杯水,“漱口!”
夏溪一下惊愕,不懂他为什么拿了一杯水让她漱口,她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疑惑,还是老实的拿过杯子喝了一口水,乖乖的漱口,然后将水吐到了水池里。
“再漱!”他又沉声命令。
她只好乖乖的再喝一口,漱口,然后吐掉。
“可以了吗?”她问。
他伸手一扯,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她本就纤细,被他用力一扯,一下跌进他的胸膛,他身上的烟草味道,以及沐浴露的味道晕眩了她,夏溪顿时慌得不知所措:“路县长!”
“叫什么?”他说。
“路遇琛!”她立刻换了称呼。
他似乎还是不满意,“叫的太生疏,换个!”
“路哥!”她老实的像个合格情人,天知道她得拼弃多少尊严,让自己能这样喊出口。
“还是不行!”他不满意。
“琛!”她低语,这次应该行了吧?
他迷上眼睛,紧盯着她,摇头!
她愣了下,脑海里闪过什么,轻呼出声:“阿琛!”
路遇琛豁然一紧眸子,低头吻住她的唇,炽热的唇,含住她的唇瓣,那样急切,那样狂烈的让她好无招架之力。
直到气喘吁吁,他才放开她,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下次若是在让别的男人吻你,我把你的嘴割下来!”
夏溪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让她漱口了!原来,他真的看到了高阳吻她,他居然让她漱口,都过去大半天了,他真的是好霸道……
锅里发出吱吱的声响,水炖没了。
“肉要糊了!”他低语,好心提醒她。
“啊!”她急忙推开他,打开抽油烟机,呼呼的风声掩盖了她狂烈的心跳声,她连忙翻炒,好在没糊锅,而她的脸却红的不成样子。
他又回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在看新闻联播。
等到辣子鸡炒好,又炒了一个青菜,然后做了个蘑菇汤,买了馒头,又加热了,端上来,她站在桌边,轻声开口:“吃饭了!”
“喊谁呢?有名吗?”他回头,凉凉的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阿琛,吃饭了!”她开口。
“来了!”他立刻答应,语气爽快,关了电视,似乎打算跟她专心吃饭。
她解开围裙,一转身,他从身后抱住她,头贴在她的颈窝,低声问:“小东西,今晚吃饭后,你想去哪里玩?”
“玩?”她有点意外,摇头。“你很闲吗?”
“你的意思是不想跟我出去玩?”他的语气又变了。
“不!不是!我是看着你眼袋很重,你还是休息吧!”她急急的解释。
“哦?!”他一下子语气又变了,还透着揶揄。“小东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不是!”她说出口,又觉得这样说也不对。
“不许撒谎!”他又道,收紧了抱着她腰的手,炽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带来一股一样的酥麻感。
“好吧,是,我关心你!”她只好承认。
“那我们不出去玩,吃饭了就在家里玩好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她的耳垂被他含住,夏溪身体一僵,听见他吐出暧昧不清的字眼,“明天也不出门明天有雪不如在被窝里暖和!”
夏溪的一张俏脸红了个彻底,“吃饭吧,饭凉了!”
“好!”他松开她,拉着她来到桌边,两人开始享受丰盛的晚餐。
吃过晚餐后。
夏溪洗刷完,去洗澡,换了干净的睡衣,坐在沙发上擦着头发。
路遇琛却拍了拍他旁边的沙发。“过来,坐这里!”
她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他伸手,抓过毛巾,帮她擦头发,然后问:“你为什么不考戏曲学院?”
她没想到他问这个,不敢再撒谎,“没钱!学戏要去北京读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太高,而且我也没系统学过,可能考不上——”
他眸子一紧,手一顿,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一时间,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眸子里闪过一抹怜惜,半晌,他说:“你唱的很好!有点可惜了。”
“谢谢,让你见笑了!”她很客气,也很谦虚。“你不觉得难听吗?还有我这种古板的人,应该活在封建社会才对!”
他不说话,擦干头发,把毛巾放到一旁,扳过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然后沉声开口:“唱黄梅戏给我听!”
“现在?”她挑眉,这人说风就是雨。
“对!就现在!”他的眼睛盯着夏溪,夹杂着一种让人无法捕捉的东西。她一下不敢再直视他,将目光转到一旁,他却扳住她的下巴,不许她看别处。
她只能看着他的眼睛,“你捏着我的下巴,我怎么唱!”
“你看着我唱!”他说。
她不禁莞尔,思绪有些开小差,他怎么像个孩子?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面对他漆黑的眼眸,他们坐的很近,她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汗毛孔,他的皮肤还不错,汗毛孔也不大,额头处得绒毛都很清晰在她眼前。
他的睫毛很长,完全不像是男人的睫毛,倒像是涂了睫毛膏。
“唱啊!”他忍不住催促。
“我去那边唱好吗?”她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他没接话,轻轻伸手拂过她的右脸颊,注视着她,然后缓缓的将头凑过来,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下。在他蜻蜓点水般的轻吻后,他的眼睛带着一种无法平静的情绪凝视着她,终于开口:“你说呢?”
她夏溪以为他只是遮掩轻吻她一下时,他突然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唇软软糯糯的,有一种婴儿的触感,让人依依不舍。
长久的沉醉后,他将唇分开,闭着眼,用鼻尖碰着她的鼻尖蹭了蹭,“快点给我唱戏,不然我可要惩罚你哦!”
其实他的声音已经带着浓浓的**。
夏溪极力压制着自己剧烈的心跳,轻声唱了起来。“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
她唱的时候他一直紧盯着她的红唇,一直盯着,那神情像是在盯着一块草莓蛋糕,而她在唱到第四句的时候,他的舌偷袭而入,随后唇舌在唇齿间肆意掠夺。
她瞪大了眼睛,想推开他,可是哪儿有那么容易。随后,他抱她回到卧室,她面红耳赤地凝视着他。
目光交织。
他的喉结动了动,缓缓抬起左手,指尖在她唇上流连,沙哑的低于:“你唱歌时,好性感!”
“阿琛——”
“嘘!我要你!”
这一晚,他待她,温柔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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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六。
夏溪醒来时候,依然双目浮肿,无精打采。
而路遇琛的神色里看不出什么,依然不穿衣服跑进浴室洗澡,然后喊她给他拿衣服。
周六这天,夏溪就在家里洗衣服了。
路遇琛买了新衣服,居然也给她买了,毛衣,羽绒服,白色的,还有白色的帽子,围巾,雪地靴,她真的有点不适应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细心?
同时,她心里又说不出的感动!
从来,没有男人这么周到过!
如果不是交易,她或许更感动,但这只是交易,她从此要以他的情人自居,直到他倦了为止吧?而他应该很快就会厌倦的,因为他身边有太多优秀美丽的女人,比如庄户城遇到的那位。
她真的希望她和路遇琛之间这样的关系早点结束!只是,一切能随心所欲吗?她不由得感到了迷茫。人生何处是归处?她就像是漂泊在无边大海里迷失前路的小船,没有方向,孤独的前行,走与停都由不得自己。
早上的天气还很晴朗,中午就阴了,路遇琛说下午就会有雪。
夏溪一下着急了,冰箱里的食物不够明日的了,她要赶在下雪前去买食物,填满冰箱,而且一旦雪下大了,菜就会贵了!
她立刻换衣服,拿着包要出门。
“你去哪里?”路遇琛问。
“我去买菜!”
“冰箱里还有呢!”
“明天就没了!”
“明天出去买!”他说。
“可是明天会很贵的!下了雪就会贵好多!”夏溪解释着。
路遇琛一下子惊愕了,张了张嘴,半天没反应过来,大概没想到她会把这么急着出去只是为了省几毛钱而已。
“我很快就回来!”她抓了钥匙,出门。
他也换了衣服在后面出去了。
天阴了,很冷。路遇琛着一件休闲羽绒服,休闲皮鞋,休闲长裤,着休闲装的他,年轻了许多,只是衣服上,依然有那个神秘的标志。
夏溪走出小区,直奔菜市场。
路遇琛远远地跟在后面。
进了脏乱的菜市场,路遇琛看到夏溪挑选的菜有青菜,有山药,土豆能放住的块状菜,看样子她是要选好几天的菜了。
“老板,我一下买这么多,便宜点!”夏溪跟老板讨价还价。
路遇琛在一旁远远的看着,突然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才多大?居然这么会计算,讨价还价,那是女孩子该做的事情嘛?可是她这样做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居家,她倒是个会过日子的女人。
她讲的价格不是很低,跟那些会过日子的中年妇女又不一样,他甚至还听到她跟那个小贩说:“你不用照顾我太多,称够了就行了,把零头去去,我知道你冬天买菜也不容易,天这么冷,你也要赚钱养家糊口的,只要让点就可以了!”
看到买菜的小贩最后也很高兴地让了她五块钱的时候,她脸上绽放着灿烂的光芒,很满足,也很高兴,而那小贩也很高兴,直说:“姑娘,再来啊!”
夏溪立刻回以灿烂的微笑:“会的!”
只是提了菜刚要走,夏溪突然发出一声疑惑的低呼:“咦?老板,你多找了我十块钱!”
那老板也一怔,有些意外,夏溪又认真地看一遍,确定了的确多找了。“是的,这是你多找的,还给你!”
这一幕,不只买菜的小贩惊愕了,连一旁不远处的路遇琛也跟着微微的错愕了一下。
她提着几个袋子,又去买排骨,她记得路遇琛喜欢吃红烧排骨,然后去了卖排骨的地方,一大排的肉摊子,她选了最新鲜的,指着上好的汤排比划了一下,说:“我要这一大块,从这里割下来,带血的地方不要,尤其是靠脖子的地方!只要这边这一块!”
“姑娘,你可真会吃!我把中间最好的割给你,我怎么卖剩下的啊?”
“老板,我可以一斤给你加一块钱,不过不要太贵啊,你不卖的话,我可以去买别家的,反正这市场买排骨的很多家!”夏溪也不怕被说,直接跟他说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卖排骨的老板很是惋惜。“要贵一块钱的,不然我真的赚不到几个钱,生意难做啊!”
“谢谢了!”夏溪笑笑。是的,生意难做,人也难做!
路遇琛远远地看着,眸中划过一抹微光。她那么瘦,那么纤细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会砍价,说话还挺照顾别人的感受,看起来家教不错。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她居然把多找的钱还回去,不占人便宜,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
老板称了排骨,“差一块五十块钱,四十九,凑五十的吧!”
说着,他割了点瘦肉,丢在袋子里,夏溪掏钱,眉宇皱着,好贵啊,这是给路遇琛买的,他给她买了衣服,她决定没好吃的回报他,可是她才赚几个钱啊!
突然,旁边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来付!”
夏溪猛地抬头,就看到路遇琛立在身侧,手里拿着一张五十的钞票,递给老板,然后看了一眼夏溪,酷酷的开口。“跟在后面!”
“哦!”她呆了下,接过排骨,提着,跟在他后面。
他是往卖海鲜的地方走去。
夏溪心里嘀咕,他不是要吃海鲜吧?
果然,路遇琛到了一家海鲜店铺门口,直奔里面的活鱼缸。
卖鱼的老板立刻跑出来。“先生,您要买什么?”
路遇琛指着活鱼缸里趴着的螃蟹,沉声道:“要螃蟹,这只,这只,还有这只,这个也要。另外来一条深海鲳鱼!”
夏溪在后面,小声道:“买多了!而且冬天太贵了!”
路遇琛转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她噤声了,心里想着,算了,他要吃,就买了吧。
她伸手拿钱包,他似乎发现了她的举动,大手一伸,抓过了她的钱包,直接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啊?”她愣愣地看着他,他却在看老板称鱼,捆绑螃蟹。“螃蟹捆结实啊!”
“当然,您放心,不会嵌到手!”卖海鲜的老板嘿嘿一笑,很麻利的把捆好的螃蟹装入塑料袋,递给路遇琛,他却没接,直接看夏溪,那眼神示意她提着。
夏溪一呆,这人真大牌,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他的小女佣,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全是食材,他两手空空,也不提海鲜。卖鱼的老板很聪明,一看这男人玉树临风,不是大老板就是大人物,他立刻把袋子给了夏溪。
“好来!一共一百五十八!”
“啊!这么贵?”夏溪小声嘀咕。
路遇琛直接给了老板一百六。“不用找了!”
夏溪呆了呆,两块钱那是小费吗?领导就是领导,买个菜还给小费。不过他没有用她的钱包,而是从他的钱夹子里拿出的钱,她心里想着,反正花的是他的钱,他爱吃什么是他的事!
“还要什么?”他转头看她。
“不需要了!”夏溪摇摇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看看路遇琛,摇摇头,没说话。
“说话!”他沉声。
“哦!要是买一袋十斤的面粉就好了,可是我拿不了了!”她老实回答,不认为他会提着。“先回去吧,等下我再回来买!”
“你先走!”路遇琛沉声道。
“哦!”她很听话,“那我先走了!”
等她走出十几米远,发现路遇琛进了面粉店,他居然去买面粉了!
她呆呆的瞪大眼睛,半天才回神,天哪,他居然也会买面粉?
那面粉老板看提了一袋子面给他,他相接,又没接,然后说了什么,面粉老板拿了个塑料袋,帮他把面粉装进塑料袋里,路遇琛这才接过来。
哦?!
原来他是怕面粉弄脏了衣服啊!
洁癖!
绝对的洁癖!
她回转身,先回去了,唇角却是飞扬的,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夏溪把菜整理好放入冰箱或者阳台的时候,路遇琛也回来,手里除了提着一袋面粉,还有各种水果,而且都是那种很贵很新鲜的。
夏溪突然想到,好像她从来没买过水果,不是不想吃,而是这些年,她工资不高,根本吃不起,所以只吃蔬菜,偶尔买点水果,但他,似乎买了很多,加起来得十几斤吧,苹果,蜜桔,鲜桂圆,猕猴桃,好多种。
看她傻乎乎的愣在客厅里,他眉头一皱。“傻站着干么?不知道接过去啊?”
她立刻接过来水果,想要接面粉,他却直接提进了厨房,把面粉放在柜子里。
“洗水果,女人不吃水果,居然皮肤长得还不错,真是邪门!”他经过她身边,低低的说了一句,夏溪差点把袋子给惊丢了,她是皮肤不错,那是吃蔬菜的缘故好吧?
去洗了水果,摆在盘子里,放在茶几上。
见路遇琛正站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地,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而窗外,居然开始飘起了雪花。
光线很暗,虽然是下午,却雾蒙蒙的如傍晚太阳落下般暗沉,他立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灰暗的光线将他的背影映得似乎带着孤寂,安静的有点让人捉模不透。
阳台上没有暖气,她开了窗户,为了放蔬菜,温度如冰箱里一样,天然的冰箱,大概也就4到5度,他穿了白色的毛衣,站在那里抽烟。
“你站这儿不冷么?看什么?”她走了过去,和他并排站。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片花坛,里面是冬青和一棵松树,再然后是小区里的法桐,可惜如今已经是冬天,全是残枝,满池萧瑟。
“呀!下雪了!”夏溪这才发现外面飘起了雪花,漫天飞舞。
他没有转头,用下巴点了点外面,“这里虽然旧了点,但是很有感觉!”
“感觉?”夏溪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路遇琛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在追忆什么,目光悠远,过了会儿他又说,”**大院,也是有两排法国梧桐!我小時候经常爬树掏鸟窝——”
夏溪诧异:”你小時候?”嗯!”他似乎想起了童年,眸子里还带着一丝怀旧的留恋般,那么柔和——”那小時候挺调皮啊!”夏溪随口说道
他的眉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反问:”你小時候都做什么?
夏溪怔了下,小声道:”小時候很傻啊,就是听妈妈话!”怎么听话?”路遇琛有点不解了”我妈妈画一个圈,我就在里面,不敢出去!”夏溪也觉得那時候很傻——”那你可够傻得了!”路遇琛抿唇一笑,抽了口烟,望向窗外的雪花,不知道想些什么。”是呀!很傻!”她轻声道。
过了一会儿,他忽而问她:”你的戏跟谁学的?””一群爷爷女乃女乃!””哦?”
夏溪也望着窗外,突然想起了妈妈以前教学時候的学校宿舍。”小時候妈妈带着我很辛苦,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兼职给人家糊火柴盒,没人照顾我,就把我用一个苹果筐扣起来,不过那个底是空的。我先是在苹果框里被圈着,居然很听话,不哭不闹,后来大了点,我跟妈妈说,把框拿了吧,我保证不会出院子。然后妈妈拿了苹果筐,可是却画了个圈子,不许我出圈子。妈妈五十分钟回来一次,看看我,然后再回教室上课,那時候我们就住在学校的一间小宿舍里。隔壁的邻居都是文化馆退休的文艺工作者还有一部分是剧团的。”
她一下子悠悠讲了这么多,担心他烦,突然住口了。
他转头看她。”怎么不说了?”
童年,没有玩具,没有什么玩伴儿,只有隔壁爷爷女乃女乃们每天聚在一起,唱戏,那時候,她就在旁边听着,听他们几个老头老太在学校宿舍里唱戏,京剧,豫剧,越剧,黄梅戏,常常是比赛,看谁唱的好,她听得多了,女乃声女乃气的在旁边学着,渐渐的竟学会了!那時候她大概只有3岁不到。
结果,她就成了那些爷爷女乃女乃的玩具,每个人都要把自己会的教给她,童年,她的玩伴是一群老头老太,想来也是别有一番经历,长得有很甜美,人也乖巧,懂事,所以他们都很喜欢她。”其实就是那時候没有小伙伴玩,然后跟爷爷女乃女乃们玩,他们唱戏,就教我,我学会了,他们就开心,比我还开心!后来跟我妈妈说,送我去学唱戏,可是——””可是什么?””没什么,后来我们搬走了!那時候我大概六岁多,很奇怪得是,过了这么多年,那些学过的戏,一个没忘!”夏溪傻傻的笑了起来。
路遇琛看着她,眸中溢出什么东西来。
夏溪转头看他,模了下联,不问:”怎么了?我的脸很脏吗?””没有!””那你干么这么盯着我看?”
他淡淡微笑,目光清幽,沉默不语。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
他就站那儿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只是盯着她的眸子里,多了一分柔和,柔软的快要溢出水来。
他的这样的眼神,让她一怔,只是交易而已,没有结果,完全没必要这样温柔,她心里有苦涩慢慢泛上来,翻江倒海,又被她咽了回去。”你小時候一个玩伴都没有,童年真够孤寂的!”他干净清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原来他已经凑近了她,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
他的手非常有力,她鼻子一酸,也乐得跟他装傻:”是呀,傻人有傻福,那些爷爷女乃女乃都喜欢我,不喜欢调皮捣蛋的孩子。””那我这种小時候调皮的孩子一定不是他们喜欢的!”他突然说道。
她笑,不语。
他又说:”明天我就该走了!可能要好几个星期回来,你,确定,你能乖吗?”
她愣了有一秒钟的時间,半天没反应过来,他明天要走,要她乖,她一下子呆住了,那样抽离的一瞬间,她只觉得不安,原来他已经开始介入她的生活。
那样的关系,让她觉得很不安,她深吸了口气:”会!但我的生活不想被打乱,我也有交朋友的权利,这个你不能剥夺。””我有说不让你交朋友吗?”
她呆在那儿,没有回答。
停了一会,耳边又是他戏谑的声音:”夏溪,你小時候不是很乖吗?我给你画个圈,你以后都不许出来,怎样?””我——我要上厕所怎么办——”她突然问道。”哈哈哈——”他突然发出爽朗的大笑,笑得那样肆无忌惮。
她懊恼的皱眉,转身进了屋子。他爱冻着,关她什么事?
傍晚夏溪蒸螃蟹的時候,路遇琛接了个电话。他没有避开她,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接电话。”不去了,下雪了,出去浪什么?我要睡觉!”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似乎要他出去吃饭。”不吃了,我已经吃过晚饭了!对,五点就吃,不行吗?嘴在我身上长着,我爱怎么吃怎么吃,约我?好啊,周一去吉县,我请你们!””对,吉县县食堂,二块钱五个大包子,随便你们吃,我先去交上五十块钱,你们去了随便吃!””重色轻友?色在哪里?给我介绍介绍,让我看看什么是色?别再打我电话,烦不烦啊?我几周没休息了,让我消停会,有钱没地方花,上吉县给我捐个小学去,那也是我的政绩,你们的光荣!”说完,他啪得一下挂了电话。
他也会这样打电话,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她猜那边一定是他的好朋友,不然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螃蟹蒸好了,她盛在盘子里,开始收拾鱼。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铃声一响,路遇琛皱皱眉。
路遇琛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听到夏溪说:”对不起,下雪了,我不去了,你们玩吧!
这時,电话好像被人抢了去,那边传来吴佩慈的喊声:”夏溪,你在哪里啊?我们去接你,出来唱歌啊,晚上下大了雪我们打雪仗啊!
夏溪偷偷看了一眼路遇琛,他正瞪着她,仿佛警告她,不许出去
她知道他是不许她出去的,立刻解释道:”我真的有事,你们去唱吧,我又不会唱,呵呵!好,下次,下次吧!
接着电话又传来陈博然的声音:”夏溪,你真有事啊?”真的有事!对不起了!夏溪道歉。”好吧!那下次你一定出来啊!”好的!一定!夏溪挂了电话,路遇琛也没理她,脸色缓和了一些,夏溪只觉得尴尬,解释了句:”是陈博然医生,他和吴佩慈他们在一起,还有赵警官,说要去唱歌!问我去不去!”你下次要跟他们一起去啊?”他挑眉。”啊!她一愣。”我那我以后都不去!””想去可以去啊!记住我的话,乖乖的!他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意,站起来伸手抓住她,将她扯过来,俯身贴近了她的耳朵:”尤其不能喝酒,十点前必须回来。”
她一惊,反而被他攥的更紧,立刻答应:”知道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私藏起来的金丝雀,没有自由,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她感到很是悲凉,难道这就是她以后的人生吗?何处是自由的归期?
他轻轻的勾住她腰,贴近自己,她脸红,抬头却见路遇琛看着她无奈地笑。”很不情愿啊。他说,低头看她,热热的呼吸拂上来,眼中精光闪过,含意更深,低缓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溪,你要乖点!让我放心,好不好?”
她一下不知所措,他的语气温柔的让她辨不出真假,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温柔是对恋人还是对情人。
此時的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无助并且绝望,只能点头。
他靠得更近,她下意识地往后仰,整个人被他扣住腰。
只见他低头到她唇边,她一紧张,索闭上了眼睛。
他却只是凑近她的唇,她等了半天没有动静,睁开眼時,正见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正想松口气,他一下子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温热的唇贴上来,她只觉得浑身发颤,仓皇地想要推开他,却反而被他压得更紧。
身体一阵颤抖,尽管他们这两天缠绵悱恻,他時而温柔時而,可她还是不习惯随時随地的亲吻和ji情,她觉得身体,一阵冷一阵热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他灼热的气息,思维早已落入了他的控制。
他的技巧太好,她怎么都避不开他。”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他的语气仿佛还带着某种霸道的宣言般,唇上加重了力道,一点都不温柔地撬开她的牙关,强行地闯入,强迫她与他唇舌,呼吸变得灼热起来,仿佛所有氧气都要被他挤掉,空气燥得火星四射。
她睁开眼,却见他带笑的眉眼,有种快意和欢畅,仿佛得逞的孩子,又像偷了腥的猫。
她脸还红的厉害,不仅脸红,身上看得见的皮肤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红,薄薄的刘海贴着额际,无邪的还像个孩子,他一瞬间有些犯罪感——
只见她正气鼓鼓地盯着他。
他说:”干什么这个表情?不喜欢我吻你吗?”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我答应你的话,就会做到,做不到我就不答应!你能给我个時间限制吗?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哪天能够结束!”
他眸子一沉。”到我厌倦的那天!””那是哪天?””我也不知道!他的语气冷漠。”也许三个月,也许三年!也许……”
她心里一沉,不语了。
他看到她情绪低落,沉声道:”或许无期!””无期?她怔忪:”你结婚了怎么办?难道我也要做你的情人吗?”
他挑眉,”有何不可?””我不要!””由的了你吗?”他又是沉声。
她自嘲的笑笑,眸子暗淡了下去,过了半天,她站起来,道:”我去蒸鱼,你喜欢清蒸,还是红烧?”
他看了她半天,她脸上清冷一片,如果不是脸上的微红和红肿的唇角,残留着刚才被激吻后的暧昧,几乎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绪了。”红烧,我要喜欢口味重点!他说的意有所指,眼神陡然犀利。
那夜的雪,下得非常大。
吃过饭,他突然一把扯起她,直接将她扯进了卧房,把她推倒在,一下把她压进床铺里,低头便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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