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在那里?”尉迟珞疑惑道。舒悫鹉琻她实在想不到什么理由,一本正经的君子宗政誉会出现在花街柳巷,还是说,他在跟踪自己?
“你是不是跟踪我?”尉迟珞干脆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接问他。
“我没有跟踪你。我只是在暗中保护你……”宗政誉淡淡说道,嘴角浅笑。
“那不是一样吗?一样是在跟踪我!”尉迟珞有些气,都没有关系了,他还想怎么样?
“不一样的。我并没有想要利用你什么,我只是想要你喜欢我……”他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尉迟珞的胸口,垂目凝视着她:“我只是想要住到你这里去,而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河蟹]宠男妾……”
尉迟珞顿时一噎,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是真的吗?
“誉君,你没有在哄我吧?”尉迟珞迟疑,一点也不敢相信,宗政誉真的会喜欢自己,这说出来就像天方夜谭一样,让人不敢置信。
宗政誉深深望向尉迟珞桃花眼的深处,很认真地点头,“天地可证,我宗政誉绝无虚言。”
尉迟珞看入他深邃的凤眼深处,那黑幽幽的瞳孔就像一潭春水,她伸出手,抓住了他垂下来的一把发丝,“你喜欢我吗?”
“喜欢。”
“什么时候喜欢的?”尉迟珞抓住宗政誉头发的手稍一用劲,扯住了他的长发。
“……我不知道。”宗政誉淡淡地看着她,抓住了她作恶的手,柔情似水道:“当我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我胸口就发闷、酸涩,恨不得将那些男人统统弄死!”说到这里,宗政誉的眼里露出了阴骘的寒意,他放缓了声音:“不过,我得忍耐,在我没有弄清楚我自己真实的想法时,我是绝对不会和你有过分的接触。等到我沉下心思去思考我的反常时,我才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珞儿,你能接受我吗?”
他伸出手,覆上了尉迟珞的脸颊,深邃的眸子,只专注地盯在她的脸……那样的动作,那样的目光,让尉迟珞莫名有些浑身不自在,仿佛他掌上的温热从她的手上传了过来,飞快地蔓延到身上脸上,使她不由浑身都热了起来,又有些烦躁,心跳也微微乱了起来。
“誉君,当初你总是拒绝我,就是这个原因?你的意思是,那个时候,你已经喜欢我了?”
“珞儿,我喜欢你……”他温柔地对尉迟珞说道。
“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尉迟珞拽住他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我喜欢你,珞儿……,喜欢你、爱你。”他直直的看着尉迟珞的眼睛,很肯定很认真,没有一丝犹豫。
仿佛黑暗的世界里等待千万年,在已经绝望的时候,打算在黑暗里默默死去时,一丝光芒射入了这个世界,一切都变得光明起来,四周的世界原来还可以这么美丽……此刻,1就是这种心情,好像看到了希望,一直以来只敢奢望的东西,顿时被她紧紧抓在手中,实实在在的……甚至,有些虚假。
“誉君,你过来一下下!”突然,尉迟珞眨巴眨巴着眼睛才忍住了想要溢出眼眶的泪水,她对着宗政誉勾了勾手指,在宗政誉低下头的时候,尉迟珞用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猛地抱住了他的头,然后就朝着他的唇压了上去。
一吻完毕,尉迟珞推开宗政誉,然后吐出舌头,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将嘴角的一条yin[河蟹]靡的银丝舌忝去。
宗政誉梳得整齐的长发也被她抓得乱乱的,他的眼角也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珞儿,你是原谅我了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誉君,你也是知道的,我是姁姮国的女子,你要是能够接受我三夫四侍,那你……”
尉迟珞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宗政誉抓住了那只没受伤的手,按在了头顶,宗政誉一个负身,压在了尉迟珞身上。
“尉迟珞,我是不会接受你三夫四侍的!你休想!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好端端,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尉迟珞抬高头,和宗政誉的视线对上了,只见他上挑的凤目里竟是怒意,就像是冰在燃烧,一时间寒意与怒火并存。
“誉君,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们就只能这样子了……”
 
尉迟珞淡然的口吻让宗政誉烦躁,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将尉迟珞死死地把握在手里。
“我真想用一根铁链将你锁起来,那里也去不了,只留在我的身边就好!”宗政誉咬牙切齿地咬在了尉迟珞的手背上。
“呵呵……”尉迟珞只能傻笑,除了这个方法,她真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些什么话,来惹怒宗政誉。
“你傻笑什么?接下来这几天,你就好好地在王府养伤,迎宾馆那边,我已经遣人和淳于若梓说了。”宗政誉褪下了鞋袜,月兑掉外袍,也爬上了床,他避开了尉迟珞受伤的手臂,侧身抱住了她,然后伸出手一扬,烛光即灭。
之前的话题就这么给尉迟珞绕了过去,两个人其实都是心照不宣,毕竟这个话题再深入进行,只会让他们争吵,让他们不欢而散,毕竟现在的氛围很好,简简单单地躺在一张床上,说说话也是温馨幸福的,何必去谈这件没有达到共识的事情呢?毕竟还没有到了一定要给个甲乙丙丁卯的结果,还是先缓缓吧……
达成另一种默认的共识,尉迟珞便任由宗政誉搂抱着,静静地呼吸着属于宗政誉的那股淡淡的清幽梅香。
宗政誉抱着尉迟珞,模了模她的头:“珞儿,你就乖乖地,不要乱跑!这些天,朝歌不是很稳定……”
尉迟珞享受着这种少有的温和,手上在宗政誉身上四处摩挲着,脸上却很正经的说着国事:“是不是有人要造[河蟹]反?”
尉迟珞想起才来到卫庆国时就遇到的刺杀事件,这件事情关乎邦交问题。皇位只有一个,而驾崩的皇帝留下的孩子却有很多,新皇的变更,虎视眈眈的各位亲王,怎么会放着大好机会,不去争取而屈于人下?
尉迟珞的话才问完,宗政誉便轻声一叹,搂紧了她,“是的。而且造[河蟹]反的人,和你有些关系……”
尉迟珞扭了扭身子,在宗政誉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抬起头,往上看去,只看到了他的下巴,她就着这个姿势,啄了啄他的下巴,才在他的脖颈间哈着气,随口道:“在卫庆国我也就认识誉君你了,难道誉君你要篡位吗?”
宗政誉又一次叹气,黛眉微皱,“如果我说,也不多也算是我,你会怎么做?”
尉迟珞看着他清亮的凤眸,很坚定的说道:“誉君,即便我们还无法达成某种共识,可是,你毕竟是我尉迟珞的人,如果是你想要的,我就算是背上谋逆的重罪,也会帮助你等到你想要的东西!”
说完,尉迟珞便低下了头。这算是表白吧?如果,宗政誉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意,那也是值得了。
宗政誉盯着她的头顶,久久没有开口,尉迟珞抬起头看上去,只见宗政誉脸颊现一抹淡淡的酡红,平日清亮的眸子,此时微微眯着,竟是水雾迷离,那里面的情绪很明显,尉迟珞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样子被宗政誉饱含深情地凝视着,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如何,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热乎乎的,也都红了双颊。
尉迟珞顿时一呆,脑中嗡地又有些乱,竟忘了说话。好一会儿,宗政誉好像想了什么,那双眸子突然慢慢凝聚起来,骤然一转,瞟了尉迟珞一眼,然后他眉峰一扬,却转而揽上了尉迟珞的腰。尉迟珞未及反应,就被他搂着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尉迟珞嘴巴一撅,他已悠然开口,“不知,妻主大人可是对所有的夫侍都如此甜言蜜语?”
——呃,他这是在吃醋吧?这无缘无故的阴阳怪气,是吃醋吧?
尉迟珞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否定还是要肯定。因为,甜言蜜语她是说了不少,特别是对九珍和若梓;而她每一次说的话都不是随口答应的,她既然说到了,就是做到,这是作为妻主的责任!
尉迟珞的沉默让宗政誉心里又是一阵忧伤的失落。他挺想抽自己一巴掌的,明明在刚刚已经达成共识,暂时不提、也不再说这些了,为什么自己还是没能忍住?一想到,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尉迟珞的怀里总是会各式各样的年轻美貌的男孩子,他就气打不出一处来,他就生气,怒火中烧!
可是,尉迟珞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根深蒂固的女权为上的思想,根本就不会使她屈服,更不要提只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还是九珍、淳于若梓的妻主,她背负的责任,使她不会抛弃她身边的任何一个有关系的男人,包括自己。她宠爱她的每一个男人,即使是造[河蟹]反登基的事情,尉迟珞也会尽力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