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早就有人候着,一听嬴政要绑了火头,四五个人上去七手八脚的把那火头,然后站在一旁躬着身子,低眉顺眼的等着嬴政发话。却是不敢率先开口说话,赢政也不在意,指了指还架在火苗上的獐子,笑道:“此人厨艺精湛,去将龙皓将军唤来,说本公子要与他共享此肉!”
“喏!”旁边异人答应了一声,连忙又躬着身子倒退了几步,接着才转身小跑开去了。
还没走多远,就一阵脚步声与盔甲碰撞摩擦声传了过来,那人抬头一看就停了下来,赢政没有回头,一个洪亮的声音已经先响了起来:“请公子恕罪,末将救驾来迟!”
嬴政转身回望,只见龙皓双手抱拳,低头躬身行礼,等候嬴政发话。“不迟,龙将军来的正是时候。本公子看这火头厨艺精湛,欲与其共用这烤肉,没想到却硬是不肯,谁知其还暴起行凶,欲夺政之性命,无奈政只好请君来共享此等美味。君以为如何?”
“公子,这”龙皓抬起头,正欲张口,却看见嬴政满是凶戾的目光,一句话也接不下去。龙皓身边的几个随从,看着被绑在一旁的火头,微微皱了皱眉头,之前只是有人看见火头行凶,就慌里慌张的跑来向龙皓说知,龙皓一听公子政遇刺就二话不说带人过来了,也没听那人详细叙说。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怎么!难道本公子还不配于君共用此等美味。”嬴政看着龙皓迟疑不决,“不知将军要何人才能请动啊?”
“末将不敢,末将身份低微怎敢与公子共食。”龙皓脸色微微一僵,仿佛没听出嬴政的话外音,恭声回应。然后不动声色的转头看了一眼,被绑住莫无表情的火头,犹豫了一下没有动弹,只是表情有些不好看了起来,这个小动作早已经盯着他看的赢政眼里,眉宇间就透过一丝杀意。嬴政之所以叫龙皓过来就是为了试探他,看他背后是否有人。另一个打算却是收为己用,这龙皓别看是中年大汉,但是赢子楚派来的这六七十来人却不是简单之辈,让人一看就知道绝对是战场上的老兵,而且是精英中的精英,这些从他们的安营扎寨的位置选择和平时的巡逻守卫安排就可以看出倪端,而龙皓却能让这么一群人听命于他,并且对他唯命是从。如果不是后面有人,就是他的能力足以让这些人心服口服,军队的令行禁止和强者为尊的道理显然是古今通用的。
不过,从这一路行来和刚刚的试探来看,他明显后者,而且刚刚也未给这个火头求情,证明其背后显然没有人。但是,现在显然想要收服他是不可能的,一个是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就算他有一个秦国公子头衔显然也不可能让其对他另眼相看。要知道商鞅变法以来,在秦国不管你是贵族豪门,还是富商贾粟,如果你没有军功,就算是你财富再多,地位再高也不可能在秦官府担任任何职务。商鞅最后之所以被公子虔诬陷谋反,战败死于彤地,其尸身被带回咸阳,处以车裂后示众的原因就在于这个,使得秦国的贵族豪门空有地位而无相应的权势,以致于对他恨之入骨。
所以嬴政如果想收服龙皓这个人,就必须想法子证明自己是有本事与条件值得他投靠自己。不过嬴政前世的经历和他在赵国的日子,尤其是姬丹之事发生以后,告诉他有些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想政这一路返回秦国,还多亏将军保护,既然将军不愿开荤,政就以酒水带之,如何?”嬴政微微摇首,示意站在旁边的仆人收拾一下场地,有让人先满了樽酒递给龙皓,才自个儿也捏了樽酒,冲龙皓举杯的动作,与龙皓手里的那樽酒轻轻一碰触,酒樽与酒樽相撞只见发出几声动听的叮咚声响来。嬴政见他不说话,压下心中的不一丝不虞,也没露什么不瞒之色,只是冲那拿酒的下人喝道:“龙将军看来是嫌就不够满,还不快给将军斟满酒。”
那下人看着嬴政语露不悦,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颤抖着双手的上去要给龙皓只八分满的酒樽全满上。龙浩犹豫了一下,示意你那下人下去,语气生硬:“不用了,末将多谢公子的美意,先干为敬!”
嬴政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即松开,却是看出了这个龙皓显然是的心慈手软的人,心下有了计较,这个人是能信任却不能重用。那龙皓举着酒樽表情有些不情愿,显然对嬴政与自己共饮酒心有疑虑,不过想想嬴政不会如此大胆,敢当众害他,因此犹豫了一下,还是端着酒樽,将樽口对准嘴唇,用右手掩住,喝了个干净,回头才将酒樽交给身边的随人,恭敬道:“公子,可还有其他事情吩咐,若没事,末将将这刺客带下去受审如何?”
“不忙,政还有件事,让将军看!”嬴政摆了摆手,示意龙皓站在那里稍等片刻,嘴微微努了努正是想着刚刚踢飞匕首的方向,示意一旁的下人去捡回来。那下人会意,急忙小跑过去,回来双手托着青铜匕首递到嬴政面前,嬴政接过匕首,走上前去,在刚刚打翻铜盘的地方停下。
龙皓不明所以,不知道嬴政想要干什么,只见嬴政用青铜匕首挑起一块满是尘土的烤肉,朝着被绑着的火头走去,龙皓微微皱了眉头,知道嬴政想做什么了,刚想出声阻止。却见那刚还莫无表情的火头满脸惊恐的看着嬴政,身体不住的向后挣扎。
“你想干嘛!”原本莫不说话的火头满脸的惊恐与慌乱,拼命挣扎道:“是不是想喂我吃肉,我不吃,打死我也不吃!":“谁敢逼我吃!”他一边说着,一边面目狰狞的看赢政:“如果谁敢逼我吃,他日他也不会好过的,夫人是不会放过他的。”这火头谁没有说出是谁要暗害嬴政,不过却也意有所指。
“哼!”嬴政冷笑了几声,冷不妨的将手中酒樽中的酒一把泼在其身上,狠狠的将酒樽摔在地上。“这可由不得你来说。”走上前去,手劲猛烈的甩了甩宽大的衣袖摆,带出阵阵劲烈寒风声,别看赢政不过十来岁,不过经过这几年修炼推演版的太极拳和房鹤老人所授的《崩道古经》,表面上看去是翩翩美少年,实际上却是身高马大,快比的上十七八岁的少年了,尤其是其宽大衣袍下的身体,更是肌肉结实,浑身线条流畅,力气大的骇人。只见他脸上冷笑连连,眉目间的冷峻刚毅,弥补了他年龄带来的稚女敕,带出一种压力感来,酒樽在青石地上滚了两圈,方才停止,在场众人谁也不敢出声,就是龙皓也一时被嬴政的气势所压迫,却听赢政寒声道:“不知道这个夫人,又所指何人?”
拽住火头的衣领,拉到自己跟前,两双眼睛两两相望,嬴政满眼寒冷的盯着眼前的火头,直盯的火头一阵发虚。然后慢条斯理的松开其衣领,摔倒在地。赢政将手放在青铜匕首手柄处摩挲,表情玩味:“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等政回到秦国后,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的。”
“即然是君特地为本公子烤的肉,那么汝心可嘉。政也不是气量狭小之刃,那就赏汝一口肉吃,汝不必感谢政,汝这么辛苦的为政烤肉,政就是亲自喂你也是应该的。”他说完,就将青铜匕首上挑起来的肉提了起来,伸手捏了这人下巴,‘咔嚓’一声骨骼清脆响,众人下意识的后背一寒,却见那火头下巴已经不自然的垂了下来,嘴里还没发出痛嚎之sè,已经被赢政塞了羊肉进去,结实的将他嘴给堵住。“这肉倒是烤得金黄酥脆,只是不知味道如何?还要劳烦君帮政先尝尝味!”
将这肉给这汉子塞了进去,那汉子脸上露出极其痛苦之sè,想死命挣扎,偏偏嬴政将他捏得紧紧的,拼命挣月兑不得,眼里透出绝望之sè,不多时,脸上表情渐渐狰狞,额头冒出黄豆大小的汗珠,接着眼角鼻孔渗出血丝来,连眼睛都瞪得老大,两道暗sè血流还在面颊上纵横,嘴里发出低嚎声,双腿绷得笔直,在地上不住划拉,不到两刻钟功夫,这汉子惨叫连连,身子痉挛不已,七窍流血,渐渐气息微弱了起来,,眼见是活不成了。
嬴政皱了皱眉头,此人扔在地上,见他身体还在下意识的抽动,不由冷哼道:“自作孽不可活!”说完上前‘刷刷’几刀在那已经不在动弹的火头脸上就是两下,然后转手一刀割在其脖子上,给他个痛快。
鲜血飘飞,溅慢嬴政满脸,显得残酷而狰狞,嬴政用鼻子用力嗅了嗅满是血腥味的空气,原来这就是鲜血的味道,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那被叫来的龙皓等人这会儿已经个个面sè苍白,看着在地上挣扎不已,显然痛苦万分的火头被残忍的了结,个个后背都被冷汗渗湿,好半晌没一个人开口说话,面sè都十分不好看的样子。
这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孩童吗,看着嬴政那一脸的享受,众人只觉的深寒入骨,后背鸡皮疙瘩一阵阵的冒起来,感觉自己说话都会牙根儿都泛着寒气,只觉得连脚底都有些冰凉了,人群中有几人目光中闪烁看着嬴政却是不敢说一句话。嬴政将手中的青铜匕首叮噹一声仍在地上,冷色道:“此人心怀不诡混入队伍想行刺本公子,被本公子识破,如今已经伏诛!”
说完这话,赢政抬起头来微笑着看了看四周,众人竟然被看的畏缩了一下:“诸位可有什么异议?”
“小郎君,到是好毒辣的手段!这么小年纪就这么阴狠!吾自愧不如啊!”这是从小林中传出一声讥讽。
“谁,给本公子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