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是谁?”月歌好奇地问,“怎么我才离开了个几天,你们好像遇到不少有趣的事情。这关系好复杂,让我捋一捋”月歌思忖了片刻,说道,“是不是这样?这条狗救了夏夜,你们说的孟星河是这条狗的主人,对不对?”
钟雅笑嘻嘻地拍了拍月歌的肩膀,一副熟知内情的样子:“月歌你真是太聪明了,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什么意思?”月歌问。
钟雅解开她的疑惑:“这个孟星河,不仅是这条狗的主人,还是这家饭店的主厨,而且,他还救了夏夜的命呢。”说完钟雅又斜睨着夏夜,“话说,救命恩人的爸爸住院了,你也不打算去探望探望?”
“呃……是该去探望一下,他爸爸住哪家医院?”夏夜问。
“这儿附近的人一般都去仁川医院,他大概也去那儿了吧。”李炜回答道。
“嗯,我知道了,下午练完舞我过去瞧瞧,顺便把石头还给他。”
钟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对夏夜说道:“搞半天你是为了还狗才去的,夏夜,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难道不应该抱着感激涕零的心去拜访你救命恩人的父亲吗?最好你以身相许,嫁给孟星河,做他爸爸的儿媳妇,他爸爸一高兴说不定病就全好了。”停了停她又添上一句,“再说了,人医院也不让带狗进去啊。”
夏夜狠狠地瞪她一眼:“去你的,你怎么不嫁给他去,说不定不仅他爸的病好了,连那个冰块脸孟星河都会被你溶化,变成个话痨。”
“那可不行!”李炜搂住钟雅,一副生怕被别人抢去的样子。
钟雅也连忙敬谢不敏:“就是就是!我现在已经有主了好不好?”说完,她一脸娇嗔地靠在李炜的肩膀上。夏夜和月歌相视一笑,不由地同时对他们俩做出一个呕吐的表情。
下午,夏夜提着一篮水果走进了仁川医院,她走到咨询台前想问点什么,又发现她根本不知道孟星河他爸叫什么,护士也不能帮她查他到底住哪个病房。算了,她想,一层一层地找吧,反正医院也不大,而且一个中年男人会因为什么病住院?中风?心脏病?脑血管?……她把有可能的楼层都找了一遍。
四楼,走廊静而空,回响着她的脚步声。从一楼到顶楼一层一层找上去,再从顶楼一层一层找下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回到这里,她站在走廊里,正思考着想什么办法能尽快找到他。走廊那头出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对方渐渐走近,她微微仰起脸,看向他,他也看向她,他先是一愣,接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李炜说你爸爸住院了,我来看看他。”
“怎么找到这儿的?”
夏夜轻描淡写地笑着:“一层一层找的呗,反正这里也不大,你看我这不就找到你了么?”
“其实……”孟星河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
其实你要来的话可以先打个电话,不用一层一层地找上来。
“没什么。”孟星河转过身朝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走去,夏夜也跟着他走进了病房。
病房里,一个中年男人正躺在床上,枯槁、孱弱,而且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夏夜走过去,将果篮放到桌上,叫了声“孟叔叔”。
床上的男人听到陌生的声音,眼神慢慢聚焦,向夏夜看过来。
夏夜礼貌地跟他问好:“孟叔叔你好,我是孟星河的朋友,我叫夏夜。听说你住院了,我特地过来探望一下你。”
当夏夜说出“朋友”这两个字的时候,孟星河的眉头稍微一紧,但很快又放松了。
“你好你好,夏小姐。”孟达笑着想要坐起来,孟星河过去扶起他,夏夜也赶紧帮忙扶着他:“您别叫我夏小姐,叫我夏夜就好。”
孟达笑笑:“真是麻烦你了,还专程跑过来看我。”
“不麻烦,应该的。希望孟叔叔您能够早日康复。”
“谢谢你,姑娘。”
……
一阵寒暄之后,孟达让孟星河送夏夜出来,经过走廊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孟星河把夏夜送到电梯口,帮她按了一个“下”,当电梯发出“叮咚”的声音,电梯门打开,夏夜正要走进去的时候,孟星河突然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夏夜回过头,愣了几秒钟,笑道:“没事,我走啦。”接着她走进电梯,按了个“1”,电梯门在他们俩之间慢慢地阖上。
之后的几天,孟星河还是没有去上班,夏夜几次想把石头还给孟星河,但都找不到他人。无奈她让李炜去帮她查查孟星河的联系方式。
李炜给了她孟星河的电话号码,夏夜打过去,几声“嘟、嘟”之后,电话那头传来孟星河略显疲惫的声音:“喂?”
“喂,请问是孟星河吗?”
“我是。”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夏夜?”
“是啊……!”夏夜简直不敢相信,孟星河居然能听出她的声音。
“有什么事吗?”孟星河心不在焉地问,“是为了石头?”
“嗯,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它给你送过去吧。”
“你不用给我送过来,我再去找你吧。”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我暂时还月兑不开身,麻烦你再替我照顾它几天。”
“是这样啊。”夏夜喜滋滋的,“不麻烦不麻烦,我喜欢它还来不及呢。我是怕跟它待久了我会舍不得它。既然这样,那就让它再跟我多待几天吧。”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孟星河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夏夜还想寒暄两句,问问孟叔叔的病情怎么样了,没想到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孟星河连句“再见”也没有说。
夏夜莫名其妙地盯着屏幕上“通话结束”四个大字,孟星河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孟叔叔的病又严重了?要不要到医院去看一下呢?
呃,还是算了吧,她跟孟星河也没那么熟。再说了,她每次跟那个冰块脸待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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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月歌一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她的桌上摆着一大束雏菊,她走过去放下包,从桌子上拿起雏菊闻了闻,味道清甜清甜的,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心情也不由地好起来。
雏菊下面有一张卡片,月歌拿起卡片,上面写着:雏菊无论在什么时候,生命力都是顽强的,即使是在最恶劣的环境中,也会绽放出惊人的美丽。
卡片没有署名,月歌诧异地回过头,正好撞上慕凡带着笑意的目光。慕凡一惊,立马埋下头,假装工作。
月歌微微一笑:“你送的?”
慕凡走过来,眼睛转了转:“也许……是哪个粉丝送的吧。”
月歌挑挑眉,顺着他的话说道:“好有心的粉丝。”
“是啊。”慕凡笑,“你知道雏菊的花语吗?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
月歌的脸一片潮红,她将慕凡的话草草略过,把卡片拿到眼前:“这些话写得真好。”
“那你就把它留着,当你感到迷茫或者困惑的时候你就看看它,那样你就会知道你不是自己一个人。”慕凡温柔地看着她。
“只是我觉得,这些花一定都不便宜。”月歌故意岔开话题,“以后别这么破费了。”
“只要你喜欢它,送你的人就会觉得值得。”
月歌恍惚地笑着:“谢谢你慕凡。”
慕凡模模鼻子,有些腼腆地说:“还是被你看出来了……”
月歌还打算说些什么,这时主任正好走了过来,她立马将手上的花放下。主任笑吟吟地问她:“谁送的花啊?”
“粉丝送的。”月歌答道,“对了主任,你来有什么事吗?”
“嗯。”主任点点头,对月歌和慕凡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接着,主任又叫办公室里另外两个制作人,“小刘、小李你们也过来一下。”
大家都跟着主任走进了办公室。
主任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找你们来啊,是有一件事情要跟你们说。咱们台里新调过来一名主持人,她现在正在上海那边办交接工作,估计下星期就可以过来录节目了。”
大家都错愕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主任又接着说道:“这个新来的主持人,本来是在我们友台主持访谈节目,收视率非常的好,我们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挖过来的。”
慕凡不解地问:“主任,我们台里已经有了月歌,为什么还要从别的台挖人过来。”
主任呵呵地笑着:“你先听我说,我们台里最近打算办一个访谈类的节目,月歌主持新闻的工作量已经很大了,所以我们才打算再请一位主持人来。”
接着主任又对小李说:“小李啊,你以前也做过访谈节目的制作。我之前给过你企划书,你尽快按照我的意思,把节目制作好,最好等新主持人来了,就能立马工作。”
“好的,主任。”小李连声答应着。
“好了没事了,你们都散了吧。”主任说完,大家都心情复杂地往办公室外走去。
“月歌”主任叫住她,“我们增加这期新的节目,并不是对你工作的不信任,只是因为工作量太大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希望你心里不要有什么……”
“我知道的,主任。”月歌故作轻松,“我先去录影了。”
“嗯嗯去吧。”主任挥挥手。
办公室外,慕凡问小李:“怎么还要开新栏目,咱们忙得过来吗?”
小李叹口气:“唉,主任都说了,我有什么办法。”小李说完向前走去,慕凡站在门口等月歌。月歌一出来,慕凡马上走上前,问她:“没事吧?”
月歌摇摇头,“没事。”
“那新节目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可是台里如果来新主持人的话,你的工作随时有可能被别人给替掉。”慕凡担忧地看着她。
“先不说那么多了,先去录影吧。”月歌说着走向录影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