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面包,连鞋子都没有穿好,林晓欢就已经跑到了魏夜风的面前——
“夜风,你醒了!怎样?已经没事了吗?怎么站在这里,医生有说过你可以下c的吗?”
她迫切的目光,带着探寻的火焰,炙热的温度,已经灼烧到了他的引以为傲的尊严。
既然已经甘愿为魏夜斯付出那么多,又为什么要表现出这样的一面给他看?
垂眸,转过身去。他能做到的,只有淡然和疏远。这是保护他和她最好的方式。
“对,没事了。我很累,去休息了,你……好自为之。”
笑容僵滞,他的冷淡,让林晓欢措手不及。想到雨夜中,他黯然的神色和那番临别前的嘱托,林晓欢伸出去的手又缓缓放了下来。
她怎么可以,她又有什么资格?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魏夜风每一步都走得十分小心,他多么希望,她可以冲上前来抱住他,就像曾经那样。因为吃醋,所以对他展露出那他毕生都难以忘怀的可爱。
一步,两步三步……
然而,直到走廊的尽头,她也没有追上来。
那晚,她选择了奋不顾身拯救魏夜斯。如今,她选择放弃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去。x口的起伏,让伤口撕*裂一般的痛。可他却丝毫不在乎,皮肉伤的痛,远不及内心的伤痕来的痛苦。
她终于还是有了自己的选择。
加快步伐,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或许,他们之间,早已经不可能了。是他,还不愿面对事实,总是在想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要挽回局面,夺回林晓欢。
现在想想,是他太过幼稚了。
幼稚到,他以为她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他错了,她不是不会动心,而是没有遇到一个真正对她好的男人。
魏夜斯的行为,已经让她彻底改变了。
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的悄然变化。
……
回到庄园,是三天后。魏夜斯的情况基本稳定了下来,小腿需要进行第二次手术,所以暂时只能住在医院。少了汤明和冯绍国的威胁,警卫也撤下了很多,但整个楼层,已然被魏家占据。
窗外,阳光明媚,透过窗棂洒在床铺上,暖暖的。魏夜斯坐在病床上,一双碧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向窗外。
“还没有吃?”
林晓寒瞟了眼桌上分毫微动的早餐,坐在他的床边。
“不打算好了吗?医生说,你腿上的伤很严重,如果营养再跟不上,很可能会残废的。”
魏夜斯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林晓寒只是空气一般。
她笑了下,也不强迫,将冷掉的餐点交给护工,然后又换上了一份新的。袅袅雾气,盘旋在精致的粥上面,香味很快占据了病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管家说你最喜欢中式的早餐,我特地从庄园给你带来的,吃点吧。”
粥被端在他的面前。
“没有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既然可以吃饭了就多吃一些,总不能靠营养针过活。”
“不吃?是因为我吗?如果是的话,我可以离开。放心,这饭菜都没有问题。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让简思过来仔细查看……”
啪——
林晓寒话音未落,手上的粥已经被魏夜斯打翻在地。黏腻的吃食,混在碎瓷片中,巨大的声响,让护工受惊不小。
“林小姐,这……”
“你出去。”林晓寒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冲着护工摆摆手,“这里我来处理,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让别人进来。”
“好,好的。”
护工深知两人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忐忑地走了出去,把门关好。偌大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放下餐盘,林晓寒淡笑。
“三少爷这是做什么?不想吃你可以拒绝,但不该随便砸东西。这里是医院,不是庄园,多少台摄像机都等着爆料你的一言一行呢,还嫌不够乱吗。”
“不要在我面前假性假意!林晓寒,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你虚伪的表演,只能让我更加厌恶你。”
魏夜斯冷哼,一改往日的随和。凝重的脸色,透着几分暴戾的气息,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马上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滚!”
“是因为我这张脸吗?”
林晓寒不怒反笑,凑近几分,纤细的手指掐着他的下巴,让他面对自己。
“是它欺骗了你,所以你才这么讨厌我。呵,可是魏夜斯,我说过的吧,我不会强迫你,日后互不相干。只要你不想,我不勉强你对我负责。即便我这样退步,你也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深沉的声音,没有丝毫怯色。这就是林晓寒。不论面对什么,不论是怎样的变故,都能如此冷静。
魏夜斯用力甩开她的手,虚弱的身体,因为这一动作变得喘息不已。胳膊上的管子也被挣开,药液滴答而落,无声地落在床铺上。
“你什么都知道。从和楚驰联手陷害我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知晓了汤明的下一步计划。主动要求用林晓欢的身份去参加晚宴,就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林晓寒,晓欢是你的妹妹,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如果魏夜风没有出现,她和孩子很可能会此而丧生!”
“我有分寸!”
“你的分寸就是这个?”
魏夜斯愤怒地指向自己的腿,厚重的绷带,还散发着药味。林晓寒身形一怔。
“林晓寒,其实你很希望晓欢死对吧,这样被她破坏的生活都能回归正轨。左沐阳背叛你,魏夜风也开始疏远你。摆月兑六芒星,却让你失去了一切,你很不甘心。”
“不是的!”
“那为什么要在我的酒杯里下药?”魏夜斯愤怒的质问,让林晓寒彻底沉默了。她的沉默,验证了他心中的疑问。
如果只是marry的牛女乃里有v-6kl,他又怎么会产生那样大的反应,以至于中途昏倒?
早已预料到那晚不简单,他用过的东西,除了那杯牛女乃,就只有林晓寒的酒。
呵呵,现在看来,果然是她!
他最信任的两个人,却是最不应该信任的人,想想,还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