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是一楼的大厅。厅内十分宽敞,脚下铺着木地板,四周墙壁亮白如新,屋顶上挂着红绸带、红绸花和盏盏大红灯笼。北面修造了一座华丽的舞台,舞台两边是两座小水池,池内点缀着几朵幼小的睡莲,中间还有座精致小巧的假山,假山顶上居然还有个小喷泉。如此,使整个北面成为了大厅内的一道景观。东、西两边是两座通向二楼的楼梯,大厅中间按序摆放着一套套朱红色的桌椅,桌上放着茶盘茶具。
也许是因为白天的原因,厅内的人寥寥无几,只有两张圆桌旁围坐着些男男女女,恒蔷随意看去,原来是一个膀大腰圆的丑陋女子和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人分别坐在两张桌子旁,她们身边围着几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在陪着她们划拳喝酒,谁划拳输了不但要罚酒还要现场与那女客打个响亮的啵啵。看着那些小哥儿轮番抱着那又老又丑的女客很是带劲儿的啵啵时,恒蔷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他们怎么下得了嘴。
前方带路的桃红衣衫男子回头见恒蔷那别扭的表情,不禁捂嘴媚笑起来,“小姐可佩服我们灵韵风的小哥儿吗?哦呵呵呵……这就是专业!只要是客人想要的,我们的小哥儿都会尽全力满足!”
“是吗?那我让他们亲一头猪或是亲一坨屎他们亲吗?”恒蔷挑眉问道。
“噗!”平安郡王忍不住喷笑,连面纱都被喷起来了。
“讨厌!小姐真会说笑!不过……”他忽然靠近恒蔷,捂着嘴小声道:“小姐不觉得那桌上的两位就像一头猪和一坨屎吗?哦呵呵呵……所以我想。公子的要求我家小哥儿能满足!”
“哇哈哈哈……你很可爱呀!但是离我远点!”恒蔷笑着推了他一把。
“小姐好不解风情,老拒人家于千里之外!人家的小脸都有些挂不住了,哼!”男子撅着嘴一甩**转过身去,水蛇般摇摇摆摆的朝楼上走去。
“呵呵。表妹,他可是这儿的阿爹水千秋,年轻的时候曾是芳草阁的头牌,也是被众多女人追捧一时的红人,如今虽被挖来做了这灵韵风的阿爹,但也风韵犹存呐!瞧你。推了人家好几下了,表姐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伸手可不打笑脸人哦!”平安郡王嘴上说着,其实背着那男子偷偷对恒蔷拱了拱拳,暗示恒蔷为了她忍耐一下。
恒蔷会意,朝她瘪嘴一笑,便与她手挽着手跟着那所谓的阿爹朝楼上走去。
上楼后,恒蔷发现这楼上全是一个个豪华的隔段,推拉式的门设计的很好,拉上门隔段里便是私人空间。推开门放下水晶珠帘,隔段就变成了可以惬意欣赏楼下表演的vip座位。恒蔷她们被水千秋带到了南边一间比较大的隔段里,坐在这里拉开门隔着珠帘朝一楼看去,可将舞台一览无余,诚可谓观看表演的好位置。隔段里摆放着一张枣红色的圆桌和五个圆凳,靠里还有一张躺椅。她们二人进去后便坐在圆桌旁,不一会儿送茶的小童就端来一壶上好的香茶和精致的茶点,水千秋亲手为她们斟了两杯茶,媚笑着一一奉上。
平安郡王将她的帽子摘掉,水千秋顺手接过转身将其挂在了衣帽钩上,又扭着腰走了过来,“王爷今日真是越发美艳动人了,可是专为我家妙哥儿而来?”
平安郡王轻理云鬓,似笑非笑的剜了他一眼,“水千秋。你那奉承人的本事真是一套一套的,昨儿个说我容光焕发,今儿个说我美艳动人,明儿个呢?”
“哦呵呵呵……王爷真是个有心之人呢!千秋的话您都记在心里了,人家好感动哦!这茶和茶点就算我水千秋孝敬二位的了。”说着把他的手肘搭在了平安郡王的肩头。“王爷也不介绍介绍这位美丽高贵的小姐是谁啊?”
平安郡王抬头瞟了他一眼,神秘的笑道:“说出来吓死你,所以就不说了。你只管知道她是我的表妹,称呼为悠然小姐便是。”接着抬手照他胸部啪的拍了一下,“皇亲国戚都不是你可怠慢的。”
“哎呦!王爷好讨厌!把人家的酥胸都拍平了!”水千秋撅着嘴风情万种的抚模着自己的胸脯,逗得恒蔷和平安郡王都有些忍俊不禁,而他的媚眼却转向恒蔷将其上下打量。
瞳仁转动间,一丝灵光忽然划过水千秋的心头,“哦!天呐!”他捂着嘴一副极为吃惊的样子,然后神秘兮兮的靠近平安郡王的耳朵悄声道:“敢问王爷,这位悠然小姐莫不是大皇女殿下驾临了?大皇女殿下不是字悠然吗?”
“呃……”正在坏笑的平安郡王愣了,没想到眼前这根久经欢场、老于世故的油条反应这么灵敏,她介绍恒蔷的话,不过是区区几句含混其词的言语,竟让他快速的猜到了恒蔷的身份,她望了恒蔷一眼,开始后悔自己有些多嘴了。
“呸!你想的倒美!那人是我能随便带出来的?你这里的小哥儿再有名气,能比的上她那几个的未婚夫?你真是想出名想疯了!你怎么不干脆盼望皇上也来你这儿啊?”平安郡王伸手拧了水千秋的耳朵。
“哎呦……王爷手下留情啊!千秋再不敢痴人说梦了!”水千秋双手握住平安郡王揪他耳朵的手,嗲声嗲气的说道。
“不敢了最好!去,趁着天色尚早把妙哥儿叫来陪陪我们。”平安郡王剜他一眼后松开了他的耳朵,接着从袖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哦呵呵呵……”水千秋高兴的把金子拿过去揣到袖子里,“王爷果是有心之人,为了他,这大中午的就来做准备了,想来他今夜十有*就是您的了!哦呵呵呵……千秋这就去把他给您叫起来。”水千秋媚笑着朝她二人点了点头,趁机又把恒蔷快速打量了一遍,水蛇也似的扭着腰出去了。
隔段内,恒蔷趴在桌上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盯着平安郡王看,却只字不语,直看的她浑身不自在,尴尬的要命。
“嘿嘿……让殿下见笑了。”她不敢直视恒蔷的眼,”我迷上了这里一个叫妙哥儿的清倌人,可他们这里的规矩很特别,每七日就会竞拍一位清倌人的初夜,但却不是拿钱来拍。”
“什么?那拿什么拍?”恒蔷挑好奇的挑起眉终于开口了。
“竞拍的当晚他将表演一个节目来展示自己,对他感兴趣的人根据他的表演现场做一首表达爱慕的诗,再演绎一首自己写的情歌,经过这里五位资深的师傅评比后,最优者可得其初夜了,还可以半价为他赎身。即:有才情者可得其初夜,有金银者可在其初夜后得其身,两者兼有者全得。”平安郡王神情郁闷的解释着。
“额!拿诗歌来换初夜?真是头一次听说这么高上大的卖法!”恒蔷被雷的身子向后一个趔趄。
“是啊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最近名门贵族的女子们爱来这里的原因,拼诗拼歌后抱得美男归,很有雅趣啊!”
“雅趣?不过是有钱人变着花样玩弱势群体的把戏,还敢说雅?”恒蔷皱着眉暗暗骂道。
见恒蔷皱眉好似有心事,平安郡王以为此事为难到了她,担心的问道:“好表妹,你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想你是那三种人中的哪一种?”恒蔷被召回思绪,随便搪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