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室的狼藉,文诘皱了眉头:“梅香,跪下!”
“诘哥哥,不关梅香的事。”朵朵翘着小嘴,把泪水全数揩在他脸上。
“哦?”文诘挑眉,“那就是关你的事了,朵朵,你老实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房间里怎会无缘无故跑出一条蟒蛇?”
“我没有!不信你问雅娴,我和她一直在院子里喝茶。”朵朵将责任推个干干净净。
孟雅娴猛点小脑袋:“是啊,朵朵一直和我在一起,一定是郡主看花眼了。”
深思的眼神看了朵朵一阵,文诘笑了:“朵朵,我小瞧你了,这样吧,那几只花瓶的银子就算在你头上了,如何?”
“······”朵朵惨叫,“为什么?为什么?诘哥哥你万贯家财,还稀罕那几只破瓶子吗?”
“我还就稀罕了!”他审视的目光转向梅香,“梅香,罚你不准吃晚饭,面壁思过。”
“是!”梅香低头,走到院子里,面壁思过去了。
朵朵急了:“诘哥哥,你说真的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朵朵,这笔账先记下来,明日再犯了,一并算账。”文诘吩咐人花厅布席,招待孟家小姐。
“不用了,我回家吃去,晚了,爷爷会骂我。”孟雅娴婉言拒绝,坐上王府的马车,告辞而去。
朵朵心情甚好,一连吃了好几碗,抹着小嘴大赞厨子手艺好。文诘讽刺的笑容挂在脸上:“朵朵,是因为计谋得逞,所以胃口好吧。”
“哎呀,诘哥哥,你怎么那么讨厌,心里明白就行了,偏要说出来!”小嘴一翘,朵朵不乐意了。
“告诉我,还做了什么瞒着我?”
“没有!朵朵绝对没做什么!”天地良心,一切都是梅香做的,她花朵朵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哦。
夜深了,朵朵端着桂花糕送到院子里,软软的小手拉着梅香的衣襟:“梅香,让你受委屈了,吃点桂花糕,好吗?”
“小姐,我不饿,我担心王爷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别怕,有我呢。梅香,你真的要在院子里面壁思过一晚上吗?”朵朵虽然知道梅香的本事不小,可风餐夜露的,终归没被窝里舒服。
“没关系,夜深人静,我正好练功,”梅香笑着安慰她,“小姐,你回房睡吧,明早还要上学。”
“好吧!”朵朵一步三回头,回了自己房间。
在暗处,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们,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和放心。
朵朵进屋后,一个黑影也飞出了王府,一闪,消失在茫茫夜铯中。
镇国将军府。
海灵褪去一身的夜行服,坐在榻上,幽幽叹息:“我们的女儿长大了。”
“何意?”花茂严沏上一杯热茶,端过来,“你见到什么了?”
“以后有人帮我们管着她了,严哥哥,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你是说文诘?”
点点头:“嗯,他对朵朵疼爱有加,且能降住她,这下我放心了。”
“你是不是早有预谋啊?”对月复黑而聪慧的妻子,花茂严一向是言听计从。
“不是预谋,是要让我们的女儿快点成长起来,”海灵顿了顿,道,“前几日,淼烟之地来消息了,催促我早日回去,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思索了一下,花茂严道:“如今天下太平,朝中也无大事,皇上应该会允许我告假,遨游世间吧。”
花家世代为官,家族庞大,断不能说走就走的。但海灵,身负重任,必须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