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璟涧淡然一笑,唇角扬起,邪气毕露。舒悫鹉琻
“闪开!挡我者死!”
普天之下,真没人敢挡池璟涧的道,因为,那些人都成了死人。
鹰鸠的几个杀手也不是吃素的,听池璟涧如此说,手一动,刀剑出手,齐齐向池璟涧两人杀来。
池璟涧懒得动手,只微微晃了一下,跃到一边,懒懒地吩咐多心:“交给你了!”
“得令!”
多心瞬间敛去笑容,化身为地狱之鬼,凌厉的掌风伴随着强厚的内力,划破长空,击向对方。
那些力道偏偏又不直接打在他们身上,只在他们立足处轰响,击出一个个隐藏的大洞。杀手们踩上平坦的泥土,一不留神,脚底落空,全部栽倒在洞里,摔了个猝不及防。
“多心,你又捉弄人!”池璟涧在边上好整以暇地观看,不时点评一下。
“他们整日杀人,都没机会玩闹,我这是给他们喜乐的机会。”多心说话间,又扬起了手掌。
只听‘轰隆隆’几声巨响,远处的山石飞一边击过来,尽数投进大洞,淹没了杀手们的惨叫。
“哎,鹰鸠的人也太没劲了,如此不经打!”多心拍手惋惜,仿佛,还没尽兴一般。
池璟涧冷笑:“还没玩够?”
“嘿嘿,够了,我们启程!”
二人扬鞭,再度起身。
后面,却响起一个声音:“等等!”
回头来看,一个蓝衣少年靠在大石边,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
“你是王兄还是池璟涧?”蓝衣少年玉冠粉面,挺拔英俊,正是盛隆国的四王爷文俊侗。
池璟涧略微眯眼,斜睨着他:“天底下,没有几人敢直呼朕的名字!”
“如此说来,你是翼腾国皇上,盛隆国文俊侗在此有礼了!”文俊侗走前几步,一双幽深的明眸直逼着池璟涧,想从他眼里寻找点什么。
很显然,他失望了。
池璟涧眸子里,波澜不惊,冷凛的霸气,笼罩着全身,吐出的声音,更是低缓而悠远:“四王爷,幸会了。”
“幸会!不知翼腾国的皇上到我盛隆国的地界来,所为何事?”
文俊侗双目如电,显见的,已今非昔比。
“朕的爱妃淘气,跑到这里游玩来了,朕是来接她回宫的。”慢悠悠回答,语气里,却隐含着狂妄和蔑视。
“花朵朵?”
多心奇了:“你小子能掐会算?怎么知道我们找的是朵朵?”
池璟涧更是冷寒着脸,喝问:“朵朵和你在一起?”
“非也!不过,我知道她在哪里,怎么样,一道同行?”文俊侗轻啸一声,一匹骏马奔来,摇着尾巴,亲昵地朝他撒娇。
多心异常不耻:“你小子爱好特殊,多大的人了,和畜生亲热!”
“这你就不懂了,人有人话,畜生有畜生的语言,和它们打交道,单纯!”文俊侗意味深长地看了池璟涧一眼,跃上了马背。
月亮,已经挂上枝头,三人拼命扬鞭赶路,总算在天明时抵达了流雨镇。
秀秀恰好来开门,抬头看见三人,吃了一惊:“四公子,你怎么来了?”
“你们老板呢?唤她出来,就说有贵客到了。”文俊侗瞥了池璟涧一眼,冷笑数声。
“是!”
过了好半天,孟雅娴才和朵朵相携着,姗姗到来。
两人一样的轻粉衣裙,淡淡妆容,进了屋里,顿时光芒四射,将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吸引了过去。
池璟涧轻喊:“朵朵!”
朵朵僵滞,嘴角抽搐:“你,你怎么来了?”
低低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震撼,和莫名的欢欣。
“我带他们来的,朵朵。”文俊侗两眼亮晶晶,笑容满面地看着朵朵。
“文俊侗!”
朵朵真觉天雷滚滚了,他们,怎么,全聚在一起了?
池璟涧已经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朵朵,我来接你回家!”
愤愤地甩开他的手,朵朵撇嘴:“我没有家!池璟涧,我们已经划清界线了,拜托你别再来烦我,行不行?”
“朵朵——”无奈地叫了一声,池璟涧眉心皱成一团。
孟雅娴翘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他:“哦,我明白了,你就是那个想要朵朵命的坏皇上。池璟涧,朵朵如今有我们保护,你休得伤她!”
一把拉过朵朵,将她藏在身后,挑眉,挑衅的望着池璟涧。
在这两个丫头面前,池璟涧注定了要吃瘪。而且,还不能流露出一丁点的不满。
所以,池璟涧留在这里,仿佛空气,被忽略了。
倒是文俊侗看不下去了,悄声和孟雅娴商量:“要不我们赶他走,怎样?”
“谁?池璟涧?”
几天下来,孟雅娴也算是看明白了那两人之间的古怪,真心希望朵朵再折磨他一下,所以笑道:“可以,找个理由!”
“我炼制的万雪丸还差几味药材,翻阅古书,发现只有奇幻森林里有,所以我准备早日出发,去寻找药材。”
“你准备叫上朵朵,我们一道去?”灵光一闪,豁然省悟。
“聪明!”
“那行,我去告诉朵朵。”走了两步,孟雅娴突然回头,“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朵朵在我这里?”
“此乃秘密!无可奉告。”
“切!”摇摇头,上楼去了。
朵朵一听此话,顿时乐疯:“奇幻森林好玩吗?有些什么玩意儿?”
“听说有很多野兽,还有奇花异草,珍稀药材。朵朵,这些都不是关键,我们的目的是摆月兑外面那只野兽,你没瞧见他看你的眼神,都泛着绿光了,挺可怕的!”孟雅娴翻了翻白眼,表示鄙视。
“哦,那我想想啊,用什么方法对付野兽比较有效。”
急匆匆跑下楼,找到梅香:“你去告诉池璟涧,说我们要搬家了,请他自便,不准再跟着了,否则,我一定揍他!”
说完,还晃了晃小拳头,呲牙裂齿的,才真是像一只小野兽。
月下,池璟涧半响无语。良久,才幽幽叹气:“朵朵就交给你们了,我让多心留下,有什么事,赶紧通知我。”
“你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她的。可是,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她的忌日快到了,我准备去一趟萌省,祭拜一下,也聊表我多年来的牵挂之心。”
“去萌省?安全吗?”
萌省是盛隆国的皇陵所在地,距离京城清隽只有十里之遥,历来是重兵把守,外人很难靠近。
“无事,以我的身手,天底下还没有人能拿我怎样。”池璟涧确实是有狂傲的资本,但,他却低估了,某些暗藏的力量,要比想象中,厉害得多。
第二天,池璟涧告辞上路。不舍地望着朵朵,紫眸微闪,汇集了千言万语。
朵朵视若无睹,两眼斜视,只和孟雅娴闲话玩笑。
“朵朵——”终是深情地喊了一句,“万事小心!”
“没你在身边,我没有任何危险,池璟涧,你就放心吧!”朵朵毫不客气地回上一句,两眼一闭,做无视状。
可是,当听到马蹄声响,他的叹息声渐行渐远,朵朵的心,突然猛跳了几下,仿佛被谁将最重要的东西撕裂,生生从她体内剥离。
捂住胸口,朵朵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朵朵,你怎么了?”众人急忙关心询问。
“没什么,有点闷,”朵朵努力的将心跳调匀,问,“文俊侗,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文俊侗笑了:“朵朵,其实我只是帮你赶他走,压根没想带你去。”
“什么?”朵朵炸毛了,“说过的话不准反悔!文俊侗,你忘记你当初欠我钱的时候,是怎样一副德行吗?你如今不缺钱了,是不是?”
听她旧事重提,文俊侗咬牙:“你一锭金子换了我一整瓶雪净丸,我还没找你加钱呢,你倒提起来了,朵朵,给钱来!”
“哼!你不知从诘哥哥那儿得了多少的好处,要不,你会同意交换吗?铁公鸡!”朵朵也不示弱,两人揪着往事,闹开了。
“还有,你的雪净丸一点不好,我从来都没用过,我怕中毒!”
“你——把它还我!”
“还就还,有什么了不起的,若不是诘哥哥非要塞给我,我才不会要呢,小气鬼!”朵朵伸手进戒指,模出了装雪净丸的瓶子。
里面,只有可怜的两三粒了,幽幽地躺在瓶底,孤单单的。
朵朵愣了:“梅香,雪净丸怎么不见了那么多?”
“是,是——”梅香张口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
文俊侗已经抢过瓶子,冷笑:“还说不稀罕,都快吃完了,朵朵,你真是心口不一啊!”
“不是的,我没有!”朵朵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梅香拧眉想了一阵,决定实话实说:“小姐,四公子的雪净丸确实是好东西,你几次受伤,都是靠它,才恢复得这么快,所以,你得感谢四公子。”
“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娘亲没传授你口诀啊。”
“是皇上,他用雪净丸做引子,再以自身功力和灵力,替你疗伤,恢复元气,皇上说,这是好东西,希望小姐再遇见制药的高人时,能多讨些。”既然都说了,干脆说得明白一些,文俊侗不是傻子,自然会明白其中意思。
“······”朵朵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