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豆豆乐时,多心靠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舒悫鹉琻
“多心,你笑什么?”心头一激动,池璟涧推开他,快步踏进去。
里面,人声喧闹,一个娇俏、熟悉的声音正银铃般响起。心头猛跳,看向那欢笑的人,池璟涧呆住,宛如在梦中。
“朵朵!”
场面立刻安静下来,大家的视线都停驻在他身上,然后,齐齐望着朵朵,看她的反应。
朵朵心念一动,已知道他是谁,大大方方地喊了一声:“池大哥!”
众人倒抽冷气,这个称呼——
池璟涧已经跑上前,一把抱住朵朵,紧紧地揉进怀抱,喃喃自语:“朵朵,你终于回来了,看到你没事,就好,朵朵!”
朵朵只觉透不过气来,不过,这个怀抱很温暖,那种淡淡的香味,似曾相识,不由笑道:“池大哥,你可以松开我了,我好痛!”
瞬间僵滞,瞪眼看她:“你叫我什么?”
“池大哥啊,难道我叫错了?你不是池璟涧?”茫然地睁着眼,朵朵有点尴尬。
“你——梅香,怎么回事?”池璟涧的脸有点阴,心情立刻转晴为雨。
“小姐她,失忆了。”梅香小声回禀,拿眼偷看他,暗叫不妙。
果然,池璟涧的神情瞬间万变,最后,停顿在最危险的表情上,嘴角猛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认为,她受了致命的一击,又从悬崖上落下,还能平平安安吗?”一个声音幽幽响起。
池璟涧转向声音的来源地:“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接受事实。”苏庭晚抬起头,眸子里有怒气,直逼池璟涧。
池璟涧的表情,再度瞬息万变,末了,咬牙切齿:“你怎么来了?”
苏庭晚冷笑:“我为什么不能来?如我不来,你认为你现在还有机会见到生龙活虎的朵朵吗?”
两人犹如打哑谜,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朵朵好奇地问:“苏大哥,你们认识啊?”
“嗯,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朵朵,过来,别站在风口处。”
“哦,”朵朵应了一声,乖乖地站过去,紧挨着他,嘴里还在笑,“苏大哥,我没那么虚弱!”
池璟涧眼中冒火,熊熊宇宙要燃烧了。怒眼瞪着苏庭晚:“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朵朵现在已经很安全了,不需要你的保护!”
苏庭晚笑问朵朵:“你的意思呢?朵朵。”
朵朵也意识到他们之间那无形的硝烟了,笑笑,对两人道:“你们都留下,人多热闹,反正娴娴这里宽敞,再多几个人也无妨。娴娴,是不是啊?”
“哦,对对!”孟雅娴只得随声附和,不敢去瞧池璟涧的脸。
“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要对朵朵说。”
池璟涧冷冷地下达命令,几人对视一眼,连忙离开,生恐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苏庭晚看了看他,也识趣地离开,不过,在离去之时,温柔地拍了拍朵朵的肩,越发让池璟涧妒火中烧。
“你够了!滚!”
苏庭晚则满意地一笑,走。
“朵朵!”见人都散去,池璟涧深情地喊。
朵朵却爱理不理的,嘴角有不屑:“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池璟涧想去抱她,被朵朵闪开,躲得远远的。
“朵朵——”池璟涧无奈地轻喊,“你连我也不记得了吗?”
“我不记得任何人了,”朵朵语气不善,“你这人很没礼貌,苏大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叫他滚?”
很明显,朵朵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苏庭晚。
池璟涧咬牙,心中暗骂苏庭晚,面上却再不敢表露出来,温柔地笑道:“朵朵,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我是你夫君!”
“什么?”朵朵大惊,“你撒谎!”
“我没撒谎,外面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朵朵,我是来接你回家的。”池璟涧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和苏庭晚分开,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不去!”
下意识的,朵朵在抗拒什么。也许是聪狮留下的阴影,也有可能是皇宫里的枯燥和勾心斗角,总之,朵朵一口回绝了。
“那你想到哪里去?我陪着你。”前所未有的的好脾气。
“这里挺好!我哪也不去。”
“可——”池璟涧泄气,“那好吧,我就在这里陪你。”
伸出手,又作势去报,被朵朵再次躲开,横眉望着他:“不准再碰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此时的朵朵,才有了一分往日的模样,池璟涧看痴了,幽幽叹息:“朵朵,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阵,池璟涧突然出门,揪住文俊侗:“赶紧治好她,否则,我踏平你盛隆国!”
此时的池璟涧,犹如一头发怒的野兽,滔天怒火,对着周围的人。
文俊侗憋屈之余,仿佛只能妥协,谁叫大家都那么关心朵朵呢?至于池璟涧的态度,漠视,再漠视。
文俊侗在威逼之下,躲进了屋,去继续专研。
池璟涧郁闷至极,又叫过梅香,细细打探朵朵的情形。
两人躲在一边,细细交谈,只看见梅香焦急担心的神情,和不断翕动的嘴唇,至于池璟涧,一直沉默,脸色,却越来越阴。
果然不出他所料,此事,当真与苏庭晚有关。
阴测测地看过来,池璟涧冷寒的眸子紫光毕露,愤怒,已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皇上,冷静!”梅香提醒他,苏庭晚的心机之深,她刚才已经领教了,若贸然出招,恐怕会惹得朵朵更大的反感,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此事只能从长计议,我会劝小姐的。”
池璟涧略微放松了一下,道:“若文俊侗也没有办法,我们带朵朵上云霞山,求师父帮忙。”
“好,我会尽量说服小姐,皇上,你先忍忍,小姐性格大变,已不能与往日一概而论。”梅香又担忧地补上一句。
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智商变低,愤怒中的恋爱男女更为严重,池璟涧现在是智力、判断力,同时下降,面对这样的池璟涧,梅香只能再三提醒加劝解。
好在,池璟涧听进去了。
他不再紧缠着朵朵,只默默关注着她,尽管,看着她和苏庭晚说说笑笑,心中怒火中烧,可只要一想到梅香的提醒,立马就放松下来,微笑着待之。
众人都在心中暗赞他的修养,真不能以常人之心来衡量。
孟雅娴在没人之时,曾经问过朵朵:“你当真对他没有丝毫的印象了吗?”
朵朵想了一下,摇头:“只是觉得熟悉。娴娴,他当真是我的夫君吗?”
因为排斥这个说法,朵朵一直不敢问别人,现在听孟雅娴问起,方犹豫着问了问。
“这个——”孟雅娴为难地看着她,反问,“你信吗?”
“老实说,我很抗拒,不过,我好想又有点相信了。”朵朵迷茫至极,隐隐中,仿佛在期盼什么。
“朵朵,你的心是不会骗你的,两人若是有情,哪怕隔着千山万水,都是心相连。你现在只是失去了记忆,但感情上的事很奇妙,放开你的心,说不定,你会另有收获。”
“什么意思?”
孟雅娴笑:“试着去接近池璟涧,你才会发现自己的心到底如何,所以朵朵,接下来的事,要靠你自己。”
“哦。”朵朵似懂非懂,不过,孟雅娴的一番话,让她对池璟涧产生了兴趣。
所以,她也试着对池璟涧展开了笑颜。
 
池璟涧心情大好,顿时觉得天蓝蓝水蓝蓝,什么事物都是美好的。文俊侗和多心异常无语,尤其是多心,直嚷嚷喊受不了。
文俊侗道:“你们皇上真是晴雨伞啊,那神情,变幻莫测,堪称一绝。”
“对对,深有同感,所以,你赶紧将朵朵治好,否则,铁定还有更雷人的事件发生。”
两人躲进文俊侗的书房,鬼鬼祟祟议论。
“可是,我真的素手无策。”文俊侗感觉很无力。
“疑难杂症?”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蹊跷,朵朵这病,不是药石能医,症结,恐怕在苏庭晚身上。”
多心跳起来:“那小子,我一看就知没安好心。可眼下又不敢得罪,如何是好?”
“要不,我们将朵朵裹走?”
“不好吧?”
“······”
一阵耳语,终是无法。
出得门来,恰好看见朵朵和苏庭晚在院中赏花。
苏庭晚温婉的笑容本来无比动人,可看在两人眼里,全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
偏偏朵朵很受用他的温柔,扬着笑脸:“苏大哥,我发现你永远都是笑容满面,你就没有不开心的时候吗?”
苏庭晚一愣,眼眸瞬间变得幽深:“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就要努力想到那些开心的人和事,这样才能笑口常开。”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以后我也会笑口常开的。”
“朵朵,我希望你天天开心。”
“收到!”朵朵调皮笑道,“你有几日没听到我弹琴了,苏大哥你听听,看我的琴艺是否退化了?”
拿出琉丹琴,坐在花枝下,朵朵玉指轻动,拨弄着琴弦。其清脆动听的曲声,立刻就引来了一大群人。